“你们可认识这男子。”冯晚秋指着地上的男子问那八个衙役。
只见领头那衙役,脸色灰白,额头不时的有冷汗岑出,另几位衙役则是不敢对视冯晚秋的视线,躲躲闪闪,东张西望。
“怎么,看几位的表现,似与这男子颇有渊源啊!”冯晚秋玩味的看着他们。
“王武,怎么回事!”堂上的老头,此时又摆出了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声惊堂木吓得那几位衙役立马就跪下了。
“叶胜,你纵容下属当街行凶,你该当何罪!”段霄将手背在身后,微眯双眼看着叶胜。
“殿下,您将这么大顶帽子扣在下官的头上,下官可承受不起啊!”此时的叶胜不知为何似突然不惧怕了段霄一般,反而还跟段霄油嘴滑舌起来。
“承受不起?你干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日可否承受得起!”段霄说着就自顾自的坐到了堂前本该主簿坐的座椅上,“怎么,我这个皇孙你就这么的不放在眼里,连张椅子都不为我准备?”
“下官一时糊涂!”叶胜口里说着朝后堂喊去:“来人备张椅子!”
“大人,我们都在这里!”跪在堂前的王武突然开了口!
呵!这叶胜跟王武双簧唱的挺不错的,就看到时候在牢里还有没有这样的雅致。
“殿下,那只得委屈你坐主簿的位置了!”叶胜虚与委蛇的看着段霄。
被将了一军,看来他背后的势力可不小。
“无妨,本人不计小人过。”段霄风淡云轻的模样气的叶胜牙痒痒,恨不得用惊堂木敲碎段霄的脑袋。
没法,受的气只得往别人身上撒了,比如说往王武的身上。
“来人,将王武打八十大板!”叶胜故技重施。
“大人,您就别耽误时间了,你的属下都在地上跪着呢!”冯晚秋道,“怎么?你想徇私舞弊不成?”
冯晚秋的话让叶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部的肌肉也不住的抽搐着。但冯晚秋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实在无招可对,只得老老实实的装模作样。
“堂下之人所犯何事?”一声惊堂木敲的那是官威十足。
“启禀大人,小的今早于窗前,看见这八人在打死者。”冯晚秋指了指地上的男子,“这男子是因为住客栈付不起银子,却不知道为何,会被衙门的人打!”
“王武,这位公子所说是否属实!”叶胜紧锁着眉头看着冯晚秋,眼神似毒箭一般盯着她,似要将她吃掉。
怎么只有你会这么凶狠的样子,她不会吗,冯晚秋心想着,也想摆出恶狠狠的样子看叶胜,但转眼一想,算啦!她没他那么多皱纹,摆不出那么丰富的表情。
王武不敢抬头看叶胜,只得将头垂着,如果地上有个洞的话,他估计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王武说话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冯晚秋模仿着电视剧里警察审犯人的台词。
“那个,你怎么抢我的话呢?”叶胜被抢了话后,急得站了起来,只见他背手走到王武的面前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得想清楚了再说!”
王武怯怯抬头朝叶胜看去,满头的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鬓角,“大人......我冤枉!”
虽然王武的声音很小,但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叶胜下场暗示完后,就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了座位。
“王武,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有让这男子跟你对峙呢!”冯晚秋说着朝地上的男子走了过去。
只见冯晚秋蹲下身子,将男子的头部稍稍得抬起后俯在男子的耳边说道:“你告诉我,是不是王武他们将你害死的,如果是的话,你就用个办法告诉我。”
冯晚秋说完话后,起身面对着叶胜说:“活人可以撒谎,死人却是不会,你且看这男子会以怎样的方式告诉我们真相吧!”
冯晚秋跟叶胜说完话后,复转身看着男子说道:“告诉我们真相吧!让害死你的人得到应有得罪责。”
冯晚秋话音刚落,男子的容颜就有了细微的变化,只见他的嘴角轻轻的动了动,然后是他的眼角,紧接着他的鼻子里流出了红色的暖流,然后耳朵里也流出了同样的东西,最后嘴角跟眼角也流出让人害怕的红色暖流。
“七孔流血!”叶胜一声惨叫,吓的王武等人纷纷转头看去。
“怎么会?怎么会?”那堂下跪着的八个人吓的赶忙起身朝后堂跑去,叶胜也吓的躲在了桌底。
“怎么会.....”段霄也好奇的站起身问冯晚秋。
“嘘!”冯晚秋用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晚些再跟段霄解释。
这朝堂上,犯人跑的没有了踪影,审案的躲在了桌下,一团乱糟,甚是滑稽。
“喂喂喂!我说大人,这案子还审不审了?”冯晚秋敲着叶胜头顶的桌子说道:“是王武杀了那男子,又不是你,你害怕什么呢?”
“冯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叶大人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怕死人了!”段霄这话接的好,扳回一局。
叶胜磨磨蹭蹭的从桌底钻了出来,官帽也歪出了边际,官袍也尽是灰尘,真是狼狈至极。
他扶了扶官帽,重新的坐回了他的位置。
“接着审案吧您!”冯晚秋忍着笑意看着叶胜。
王武等人也被见持见羽抓了回来,此时正瑟瑟发抖的跪在堂下。
“好你个王武,还有你......你......”叶胜将堂下的小吏挨个的点了名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居然敢当街行凶!”
叶胜虽口里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可语气里总有一丝的怯意,似乎对于当街行凶一事,他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大人,是......”王武缩着脖子看着叶胜,似有难言之隐。
“王武,你还有什么可说!”冯晚秋顿了会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然后她转头看向段霄问道:“殿下,请问本朝的死刑是怎样的执行的?”
“死刑嘛!”段霄一脸神秘的说道:“我看过一次,啧啧啧,那叫一个恐怖!”
“怎么个恐怖法!”
“他们会将犯人的双手反绑,然后蒙住他们的双眼,防止他们因看到血腥而晕倒,其目的是让他们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头颅被割下的痛感。”
“然后呢?”冯晚秋奇道。
“然后刽子手会在他们砍头的大刀上喷一口酒,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段霄朝跪在地上的小吏说道。
“为了让刀口更锋利,因为有时候刽子手比较懒,行刑之前会忘记磨刀。你们想啊,一个钝刀砍在脖子上是什么感觉!要死不活的感觉,皮连着肉,肉扯着筋,头始终要掉不掉的挂在你的脖子上,痛的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往往这个时候,刽子手会补上第二刀,犯人也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么一刀,只听滋的一声肉响,血溅当场,终于解脱了。”
“咦!怪吓人的。”冯晚秋抖了一激灵,不知觉的用手摸了摸脖子,“不要作恶,作恶必遭此罪!太吓人了!”
冯晚秋跟段霄这一唱一和的,让人听的毛骨悚然,行的正的会摸摸脖子,行的不正的那是会当场尿裤子的。
比如说那跪下地上的小吏,一个个的裆下一滩水。
“大人,我们冤枉啊!”,“是王武指使我们干的呀!”
他让你们干你们就干,他让你们吃米田共,你们咋不去吃。总之关键时刻从犯都会供出主谋。
“大人,我也冤啊!”王武拖着他湿哒哒的裤子,双膝跪地,爬到了叶胜的脚边,“大人,你得救我啊!我不想死。”
想不想死都得死,这就是报应。
“你走开!”叶胜不耐烦的想用脚踢开王武那双粘满污垢的手,“杀人偿命,我救不了你,念你平日里尽忠职守,本官会帮你妥善照顾你的父老双亲,夫人孩子。”
尽的什么忠,职的什么守,杀人放火,欺压百姓吗?
“大人,这一切......”不等王武将话说完,叶胜的声音就盖过了他的声音,“你家是不是住城东的柳巷,我这就命人将你的父母妻儿寻来见你最后一面!”
明目张胆的威胁。
“王武,你还有什么可说!”叶胜阴险的看着王武。
王武松开了紧抓叶胜衣摆的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头看向堂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们只是听了我的话!”王武瞟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七人,“希望大人对他们从轻发落。”
没想到这王武还是有点血性,或许他不那么的“尽忠职守”,也不会遭此下场。
只见,他话音刚落,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准备自杀,那可不行,怎么能让叶胜的奸计得逞,可不能打破了坏人就一定有恶报的铁律。
说时迟那时快,见羽一记飞石正好打到了王武准备插入腹部的匕首。
只听,哐铛一声,一铁质匕首落地,见持也快步上前控制住了王武,防止他再寻短见。
“王武,你为何突寻短见,是否此案还有隐情?”段霄走到王武跟前,“有我给做主,虽不一定能保住你的命,但你的父母妻儿绝无性命之忧!”
王武转头看了一眼叶胜,发现此时的叶胜也满脸凶狠的盯着他,心想,叶胜如此歹毒之人,待自己死后,亲人也不能得到善终。
然后只听普通一声,是双膝着地的声音。
“皇孙殿下,请为草民做主!”王武跪在段霄跟前,“草民自知罪无可恕,但也不愿就此放过这歹毒之人!”王武说着看向叶胜。
“王武!”叶胜一声恫吓想让王武闭嘴,可没料到王武直接忽视了他的声音。
转而继续说道:“叶胜抢了李员外家的酒楼,害的李员外家破人亡,他本想着酒楼生意好做,却没料想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赔了个精光,于是又打起了隔壁张老爷客栈的主意,他将酒楼改成了客栈,同时不让张老爷开店做生意,想一家独大,最后的确是一家独大了,却是靠着欺诈盈利。今日这人就是因不满被欺,才被我们打的,但我们当时只想教训一下他,却没想到会失手将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