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柳夕曦听闻朝思慕想的情郎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心里很是欢喜,一大早就梳洗打扮,贴花黄,点朱砂,想让自己爱慕的人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
他应该是来和自己提亲的吧,他没什么钱,彩礼就不要了吧,那我应该置办什么嫁妆呢?呀,好纠结呢!他要是求亲的话,我也应该矜持一下吧!要矜持几秒呢?五秒?不行,好长啊,万一他反悔了怎么办?嗯,那就一秒吧,对,就一秒!
正当柳夕曦美滋滋的想着的时候,陆流风已经等候在了门外,轻声说道,“柳姑娘是否方便出来一下,我有一事与柳姑娘相说。”
“来了,来了!”柳夕曦有些激动,快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柳夕曦不负这种美誉,少女清纯甜美的气质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豆蔻年华,肆意青春。
陆流风看见之后,也暗自赞叹了一声‘好美’,这种对美纯粹的欣赏,并不夹杂着一丝一毫的欲望,陆流风觉得,真君子当如是,对美丽女子的欣赏,从不遮遮掩掩,但也从不下流,不该看的地方,他能做到真正的目不斜视。
其实不能把这种态度理解为狭义上的‘色’,对于美色的追求,每个人都不尽相同,而陆流风的态度则是——不追求。
对,你没有听错,就是不追求,依陆流风来看,负责什么的最糟糕了,一个人潇洒人世间,他不香吗?
当然,他陆流风可不是采花贼,随意玩弄女子的感情,在这之前,对他求爱的女子也是不计其数,可他都是一一客气的婉拒了。
原因很简单,我不喜欢你。
对,就是这么简单,陆流风其实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但是他的浪漫从来都不会滥用在其他人的身上——他只对自己浪漫。
男人嘛,就要对自己好一点。
综上所述,陆流风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寻找伴侣的。
柳夕曦俏生生的站在陆流风的面前,双手不停地拽着裙摆,头也埋了下去,不敢直视陆流风。
柳夕曦自以为知道陆流风来的目的,尽管低着头,可是两抹绯红还是攀上了俏脸。
“柳姑娘,我......”
“我愿意!”还未等陆流风说完,柳夕曦就急忙抬头喊道,仿佛生怕陆流风会反悔一样。
但是,很快,柳夕曦就又低下头去,这才让陆流风看不到,双颊通红的自己。
‘柳夕曦,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柳夕曦快要被自己给蠢哭了,说好的女孩子的矜持呢?
想到这里,柳夕曦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他不会认为自己是随便的女孩吧?
与柳夕曦的担心相比,陆流风则是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愿意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反正自己也要走了,于是开口道“柳姑娘,我这次来,是向你道别的。”
“哦,好好,”仍处于羞涩纠结状态的柳夕曦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良久.........
“你...你说什么?”柳夕曦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不娶我了吗?”
“等等,你说什么?娶你?!”陆流风也是很懵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能辱人清白!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有何时要娶你?
“你...你不打算负责了吗?”柳夕曦一脸惊恐,泫然欲泣道。“吃干抹净就准备跑了吗!”
“姑娘!何出此言啊!我与姑娘并无感情纠葛,也没有占你便宜,更没有窃取你什么,又怎能说是不负责任?”陆流风一本正经,殊不知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像极了渣男。
不过,陆流风也并没有说错什么,虽然柳夕曦的确祸国殃民,但是陆流风还是秉着一个标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你长得再好看都没用。
所以,陆流风对柳夕曦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更别提爱慕了。
怎么就渣男了!刚才是谁说的!你给我站出来!
“你......”柳夕曦此时已经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你难道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流风又不是渣男(额...应该......不是吧?),当然不会再吊着柳夕曦,于是当下朗声道“承蒙姑娘错爱,我陆某属实荣幸,但是成婚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所以......”
看着柳夕曦通红的双眼,陆流风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柳夕曦倒是明白了陆流风的意思,她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拼命的挽留陆流风,而是止住了哭声,强装平静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陆流风这木头看到柳夕曦不在哭泣,以为她是对自己死心了,松了口气后也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柳家大小姐怎么会看上自己呢,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作者题外话:当然!你除了气宇轩昂,平易近人,举止优雅,谈吐有方,才思敏捷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陆流风只当是这件事了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抱拳道“姑娘,江湖浩瀚,来日有缘再见。”
柳夕曦什么也没有说,搞得陆流风有些许的尴尬,只得转身快步离开了柳宅。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一刻起,身后的女孩好看的桃花眼中流下两行清泪,但还是努力的掩盖抽噎的声音,不想让默认听到后担心(好像他就算听到了也不一定会担心。)但是很快,女孩的哭泣就被嘴角翘起诡异的弧度所取代了,看着陆流风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她脸上满布病态笑容的发出了有些低沉的笑声“你说你没有偷我的什么东西,不,你错了,君离去,心亦趋。放心吧,我们不会相忘于江湖的,会再见的,相信我,到那时候,果然还死在一起最好吧,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了,哈哈哈哈!”
就在柳夕曦成功黑化的同时,毫不知情的陆流风也美滋滋的出了岭南,向着朔方而去。
这朔方原是汉朝与匈奴和平交往的出入关塞,后来改朝换代,但在唐朝也还是延续了这个地方,继续担当着两国和平共处的重任,现如今,朔方在匈奴和唐人的共同努力发展之下,成为了一座集商业,军事于一体的繁荣郡市。
话说自己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算了,差点死掉,不提也罢。
这次他来则是迫于生计,他不想给别人打工,只能来这商业古都找找机会了。
陆流风是真的不想来这个地方,听说这里有大量的匈奴存在,而匈奴的民风彪悍,在他们的部落中,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想唐朝人们友好而又唧唧我我的谈情说爱,而是............抢......
额,对,你没听错,就是抢,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对方喜不喜欢自己,抢就完了,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日久生情嘛!
再加上匈奴部落众多,政权比较分散,不够统一,因此法律体系也不是那么的健全,久而久之,这种民风不仅没有得到有效的遏制,而是愈发的变本加厉,甚至到了最后,演化成了匈奴各族群的正统习俗。
陆流风所担心的是,自己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万一被哪个匈奴女汉子给看上了,半夜把他绑起来扛回部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性盛致灾,割以永志)了解一下。
为了避免这种悲剧发生,陆流风做了两层防护——面具和西域传来的幕篱。
有了这双层保护,陆流风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嗯,一定会没事的!
正当陆流风惬意的游走在朔方郡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西域风土人情时,却是听得前面一片的嘈杂,陆流风好奇的望去,只看见前方有数十骑踏着尘土奔驰而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人,头戴浅露,看不清性别,样貌,只是给人一种娇小的感觉。
接到的原住民看到这一队人马,立马像见了瘟神一般的如潮水似的退到了两旁。
那十几人好像也并没有歉谦让的意思,而是嚣张跋扈的在路上横冲直撞。
陆流风不想惹事生端,也快步退到了一旁,并没有傻到冲上去和他们理论交通治安的问题——活着不好吗?他们看着就根本不像是讲道理的人啊!
陆流风快速退到一边后,松了口气,看着为首坐在长鬃骏马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好奇,便撇过头看向身边的壮汉,问道“这位兄弟,敢问你知道这队人为首的是谁吗?”
那壮士有些惊诧的看了陆流风一眼,看见他把脸屋的严严实实,心中不由得怜悯了起来,唉,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就丑的不能见人了。
不过他马上说道“你连这都不知道?这可是朔方大名鼎鼎的魔女,匈奴的王室,楼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