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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傲慢与教训

黑夜中总会有星星存在,给人以遥不可及的希望。此刻马维觉得自己就是那星星给了陆逊遥远的希望,然而现实巨大的距离却让那孩子摔得粉身碎骨。

悲剧已经酿成,马维本想靠复仇来弥补悲剧,然而被特工小姐阻止后才发现,复仇只会让悲剧循环。这是马维从没面对过的道德困境,对待异族时屠刀就是马维心中唯一答案。然而面对同族,马维却发现自己一身所学毫无用处。

正在马维两难时,老保罗走到马维跟前用最从未有过的真诚语气跟马维说:

“交给我吧,我保证这对夫妻会为自己的罪忏悔,也保证不会伤及他们性命。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偿。”

马维看了看老保罗又看了看那对瘫软的夫妻,最终目光落在那个孩子身上。

在孩子祈求的目光下,马维终究没再开口,默默转身走向教堂。

回到教堂后马维就将自己关进告解室,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或许他也没脸打扰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这场卑鄙的谋杀自己也犯下了罪,罪名傲慢。一直以来他都在嘲笑华夏集团的傲慢,却不想其实一直傲慢的人是自己。

从意外来到华夏开始,马维从没有试着去认真了解这个国度,也没有去了解这里的人民,甚至都没好好了解人性。他只是固执的,骄傲的奉行着自己身为灰骑士的行为准则,却没有真正的接受校长这个身份,没有理解教育者这个传承人类文明的职业,反而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己所作一切皆为正确,就连那场考试现在想来也更像高傲者施以民众廉价的怜悯。

正是这份高傲,让马维没有看清现实的情况,没能得知学子真正的心声,更没有感受到这片土地的伟大与痛苦。只是,一切都晚了,第一个祭品已经倒在马维高傲的神坛前。

“行了,别瞎想那些有得没得了。”龟爷的声音在马维耳边炸响,只是这位却没有马维那般颓丧。

“听说过“万方有罪,罪在躬亲”吗?你是朕的臣子,即便犯错也不是你的错。犯错的人是朕与你关系不大。是朕还停留在旧时代繁华的迷梦中,没有看清这个时代,也是朕要你招收更多平民,更是朕选择你成为校长。所以,你在这自责个屁。”

听着龟爷霸气的宣言,马维顿时找到了宣泄点:

“是啊,就是你这个老乌龟,没事让我当什么校长,我他妈就是一个杀才,就是屠夫。没事杀杀异族唱唱歌,我过的不知道多快乐。结果你这个老乌龟连蒙代骗把我弄上贼船,将我原来生活弄得支离破碎。对,都是你得错,都是你的错。”

“朕好心安慰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朕说“万方有罪,罪在躬亲”那是朕胸怀广大,你还怪朕就过分了。”龟爷明白马维现在最需要得就是宣泄,所以也就顺这他得意跟他大吵了起来。一人一龟吵着吵着却都沉默了,隔了很久马维问龟爷:“你觉得是一直住在黑暗的山洞里好,还是点燃火把面向光明好?”

龟爷想一下回应道:“我不知道我会怎么选,不过我知道你会怎么选?”

“嗯,你说说我会怎么选?”

“你不会点燃火把,你只会点燃洞穴,让所有人不得不面对光明。”

谈话至此结束,只是这次教训却让马维明白,果然放火才最适合自己,只是不知道这场火会否烧垮这时代的一角带起燎原星火。

离开告解室后,马维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不仅如此还更紧张的投入道接下来的工作中,这次招生虽然总数控制在200人,但基本辐射了第二新花都周围所有主要集团。因此,如何让这200人安全到达学校就就需要小心设计。为此他将老保罗抓了过来细细的了解情报,将整个行进路线反复模拟解析很多遍后,才将已经打起瞌睡的老人家放走。

第二天,天刚亮马维就又忙活起来,这次主要是给行进路线上存在的大型异族聚落进行梳理,对其危险等级进行排序,一旦危险程度过高,马维就准备和约瑟夫一起去给异族“送温暖”。只是,今天辅助马维的是特工小姐。问过才知道,昨晚老保罗被马维狠艹一番之后,几乎哭着找到了自己的“便宜徒弟”,将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彻底交付了给她,还美其名曰提前熟悉工作。天见可怜如果克里斯蒂娜知道老保罗给自己弄了个竞争对手,一定会亲手把他挂在船上风干。

鉴于接下来工作的繁重,也担心又有人效仿老保罗直接翘班。马维在召集所有牧师后,直接宣布了军管,因为马维刀剑领域已经进入领主级,所以他干脆以远征为目标开始设计整个战略。这可把被“放养”惯了的牧师们折腾得欲仙欲死,当然因为马维做事向来一视同仁,特工小姐也被......。

只是这帮鹏城的牧师实在不耐艹,才通宵了几天就都纷纷“阵亡”。这让马维又不得不跟鹏城各大集团将推荐的学生先都集合过来干活,美其名曰提前“实习”。就这样马维靠着一边压榨牧师们血汗,一边雇佣童工,终于将整个远征弄出了个大概。只是,当原本众人以为可以就此解放时,却因为一位学员抱怨:“这哪里是实习,简直是军训”,给了马维新的灵感,他开始考虑这次远征搞成军训性质的可能性。于是,新一轮的“远征计划”迭代工作又一次展开。

面对马维“淫威”弱小的牧师们只能抱团取暖,他们为了恢复往日惬意的生活甚至专门成立了“倒马会”,初衷就是“反马,反加班,反脱发”,但搞着搞着前面两反就都被他们遗忘了,专心致志反脱发,开会都是互相交流生发秘方,毕竟都到东方了,谁都不想回复教会的祖传发型。敌人反对的就是我们支持的,于是马维针对他们这一弱点,颁布了“剃发令”,如果每天工作不满12小时,就会为这位好同志找回教会失却的荣光,于是牧师们哭了,加班脱的多,不加班直接强制脱,虽然叫苦连天但工作效率却大幅提升。

而实习生们则更好对付,首先将全军事化管理为他们先安排上,毕竟过段时间就要去“军训”,没点底子到时候拖后腿就麻烦了。而后,从中挑选出新的管理者,让他们自我斗争自我管理。最后,就是抓一个“上班摸鱼”积极分子,给他们真正展示什么叫祖传发型。这一套举措下来,实习生们都充分认识自己所肩负的责任,提前开启996的生涯。

就这样马维又花了一周时间将“军训”计划彻底完善起来,算算时间自己从教堂出发已经大半个月。不过依照计划,马维已经通知叶胖子去学校接上自言姐和那些小鬼头过来鹏城,到时再从鹏城一起出发一路拜访其他集团,顺便清剿那边的异族。当然,大方向是这样,具体执行需要再和约瑟夫商议。

三天后自言姐带着那群小鬼头到达了鹏城,当车子徐徐停在鹏城教堂时。马维带着特工小姐早已经等在这边,只是当先下车的确实一脸堆笑的叶胖子。只见他三步并两步以远超他体型的敏捷快速窜到马维身前亲切的说:“马维大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而马维此时全然没有跟叶胖子客套的打算,只是紧张的盯着巴士,想看到那让自己记挂的身影,只是接着下车的却是一水水穿着教袍的变异儿童,显然这身打扮出自华云集团的手笔。不过除了三个已经觉醒的孩子其他人看起来都还挺合身。这波孩子到来,让周围的牧师先是惊叹,而后又都识趣的沉默,而他们下来后并没有乱跑,而是在黄狄,白若思,姜双喜带领下整齐的排好队,显得格外严肃。

最后自言姐终于身着马维异常熟悉的修女服缓缓走下车,一瞬间人群中惊叹声不绝于耳。怎么说那,如果自言姐在怀圣寺做女首领时整体颜值是八十分的话,那么眼前这个浑身散发圣洁与慈悲的修女版自言姐颜值就已经破百。那种神圣感固然有自言姐小时候就是修女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其自心底里善良。牧师们此时已经顾不上了马维了,每个人都疯狂的挤向她的身边。

自言姐见此情况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又淡定下来。向每一位教友问好,向每一位实习生微笑。只是,被晾在旁边的叶胖子却凑到了特工小姐身前,压低声音嘀咕道:“拿下了没?你这竞争对手可太强了。要不妹子你也考虑下转个型吧,人偶款对上圣母款胜算可不高哦!”而这些疯言疯语自然只换来特工小姐的冷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自言姐即将走到马维面前时,特工小姐却先一步走到自言面前,不熟练的扯起嘴角自我介绍到:“你好我是马维的侍从,罗紫兰请您多多关照。”

自言看看懵懵的马维无奈摇摇头,拉起特工小姐的手同样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自言,马维的姐姐,也请你多多关照。”

同一时间,另一边印度洋摇晃的海船上,玛格丽特靠在栏杆旁,摇晃着怀中的傲天,轻声说:“快到了哦,我们还有一周就能见到爸爸了哦。”

“见到他,我就要杀了他,呕......”晕船的克里斯蒂娜毒咒发誓。

“好歹是“船王”家族的人,竟然晕船,你真给祖宗长脸。”上船后贝蒂也维持不住自己文艺女青年的形象,此时懒散的在甲板上吐槽着同伴。

而安娜则心事重重的站在船头,嘴里含含糊糊的一直说着:“老保罗,好像也在鹏城啊!这回死定了,要怎么办?难道只能用我清白之躯去给马维赔罪了吗?”

就这样灰色时代中,命运的齿轮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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