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镜镜:“我贫血。”
王月月:“我也是。”
莫二爷,拉过楚缨和阿平,左看右看:“那是他,还是他?”
阿平:“那我吧。”
他对楚缨说:“张老夫人待我很好,就当报答张家。”
“阿平,我记得你和我说过,等有机会,想回老家看看。”楚缨淡淡的说。
阿平的母亲曾是张府的一个丫头,有一日回到府上,说自己怀了孩子,特来请辞。几年后,她领着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回来了,说自己的男人跑了,还希望张府能收留她和孩子。没人知道这孩子的爸姓甚名谁,之后没过几年,阿平母亲就过世了。
阿平在张府,日日也不说话,只知道练剑,因为性格和身世的缘故,不太受人待见。幸好张府的大家长、张容尔的母亲-张老夫人待他不差,且他一身武艺,也没人愿意招惹他。几年下来,他成了张府身手最好的府兵。和楚缨来百滇的这一路,阿平甚少说话,只那么一次,提到以后想回老家看看。
“我随便说的,反正老家和淮南差不多,不看就不看了吧。”阿平也淡淡的。
“别废话,不然你们两个一起!”莫二爷不耐烦地说。
“就你俩吧”,莫二爷一头脏蓬蓬的发,凑到楚缨跟前:“看他的血应该香甜”
他揽过楚缨和阿平,将他们带到一个近一尺深的大坛子前,“开始吧。”
这血都放没了,坛子也装不满啊?!这是要人命啊?!
王镜镜走了过来:“是我们姐妹贪玩,硬把你们骗来了莫家村,那解药还在我手里,没丢。不然,用我的血。”
王月月也把胳膊伸出来:“对不起,我真贫血,少放点儿。”
楚缨看了看他们,转头向莫二爷:“你这里可有吃的?足够四人吃的?我怕我们晕倒了,救不过来。”
嗯,有想法。现在还想着吃!
“吃的?救过来?当我是济公啊!”莫二爷冷得一笑,“我改主意了。跟我演友爱团结是吧?那就一个也别想走,杀不杀你们,看我心情。不过,我多数时候心情都不怎么样。”
楚缨一听,这哪行?率先抽出了剑,另三人也朝莫二爷刺去。
“进了我这夺命屋,还来和我比比划划?我看你们四人,都别想着活!”他抬手拉动了旁边的一根麻绳。
“什么味儿?”楚缨捂住了口鼻,但还是吸进些许。
“软身散。怎么,还有力气朝我挥剑吗?”
楚缨举着剑,步伐沉重,继续向前:“我就不信,你这玩意儿这么厉害!”而那三人已是剑都拿不稳,软绵绵的僵在原地。
莫二爷望着楚缨轻蔑道:“就你?”他扔了块石头,楚缨后面的坛子啪的一声被打碎,一堆银壳小虫爬了出来,顺着楚缨的脚,爬到了他的手臂上。
楚缨不住的甩手,可那些小虫的腿像小钉子一样,牢牢的抓住了他,怎么甩都甩不掉。一口口咬下去,鲜血冒了出来。
莫二爷手臂叠在胸前,得意地看着他。
楚缨把剑握得更紧了,任那些小虫在手臂上啃咬,用尽全力向莫二爷冲去。可越是用力,疼痛和无力感越重,身子不听使唤,手臂竟像要废掉般无知无觉。
莫二爷见他这样,也吓了一跳:“你疯了?你要是不顾你朋友的性命,就杀了我!”
那把剑终于顿了一顿。楚缨用力回头,看那三人已经倒在地上。
“早这样不就好了?”莫二爷拿了一捆麻绳,把楚缨双手捆住。
把那坛子搬了过来。
阿平最先被划了一刀。
刀尖刚扎到楚缨的手臂上,只听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幸好我来了!”
楚缨抬头一看,是她!
秦晓星!
“不然你们几个傻子,还在这儿放血呢!”她仍是那一身红衣。
“我的蛇呢?”莫二爷一看,守在门口的一条条毒蛇已经不见踪影。
“我让它们一边玩儿去了!”秦晓星手里拿着剑,斜倚着门。
莫二爷一扬手,打碎了身旁的一排坛坛罐罐。里面的虫子涌了出来,全部朝秦晓星爬去。
秦晓星也不惊慌,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瓷瓶,抖了抖,那些小虫立刻改了方向。
“看来我学得不错。”秦晓星开始自我夸奖。
莫二爷满脸惊愕。
楚缨:“她就是落拓子的关门弟子,秦晓星。”
莫二爷一听,把秦晓星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大姐,嗯...你师父还好吗?”
“她挺好。我这出来了,她还有图图陪着,估计在看着图图做功课呢!”
“啊,有人陪她”莫二爷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那便好。”
他半天不语,手指来回摩挲:“那,你要叫我一声师叔。你退到一边,别碍事。”
秦晓星看起来甚是委屈:“这几位是我朋友!你要放他们的血,我怎能坐视不理?你信不信等我见到师傅,跟她告状!师傅平日最疼我了,唯!一!弟!子!我掉滴眼泪,她都舍不得。”说罢,她还颇挑衅的挑了挑眉。
莫二爷满脸尴尬,听了这小姑娘的话,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可要是硬放血,又哪有脸见亲姐姐?”
阿平的血滴滴哒哒的流了下来,说话这会儿,已经留了小半个坛底。
秦晓星走过去,拨开阿平的手:“够了够了,要那么多干嘛!你这些蛇还不够肥啊?那实在不行,喂点儿你那些虫子呗!”
她看向楚缨:“好久没见,这小脸儿,煞白!”
又凑得更近,到他耳边:“笨蛋!”
这么一来,楚缨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
王镜镜和王月月姐妹两个挤在一张床上,一颠一倒的躺下。
阿平则睡在了走廊地上。
楚缨和秦晓星算是久别重逢,两人坐在门槛上,有说不完的话。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离开万佛窟后,想着接下来去哪儿,就想到了你。我从没到过你家乡,也不知道你父母救没救出,就想去看看。结果到了秦淮,就听说你父母中毒、你挨了打,已经离开了。我打听半天,得知你可能到淮南休养,又一路赶过去。再后来,知道你来百滇,我就也来了。”
“百滇莫家村,你也敢来?”
“有什么不敢,我知道这是我师傅的故乡,正好来看看。”
楚缨温声道:“晓星,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秦晓星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挺好!”
她顿了顿:“那次,谢谢你挺身救我。”
“你也是为了救我赶到大漠中的,我怎能让你一人送死?这次,也多谢你了。”
“行了行了,我秦晓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个,你伤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差不多完全好了,我也没想到我是个皮实的。”楚缨摊了摊手。
“我可早就看出你皮实来了!”秦晓星歪了歪头,瞧着楚缨笑了笑。
......
“那白狼是你养大的?”
“是啊!”
“等你回到淮南,给你父母解了毒,之后做什么?”
“不知道啊,你之后去哪儿?”
“先和你去淮南逛逛,然后呢,天大地大,继续浪迹天涯呗!要不要和我一起?我们可以向南,看无垠之海,可以向北,看冰川雪原!”
“好啊!等一切结束了,家里安定了,我们就一起,管它向南向北,去哪儿都好!”
二人在百滇人谈之色变的莫家村,哈哈大笑。
夜风拂过,传来阵阵凉意。
秦晓星用手肘碰了碰楚缨:“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楚缨打着哈欠:“什么味儿?”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