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有些闪烁,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被术杀死?到底这个案子的衔接点在哪里?
举着油灯走过去,印许跟随其后,从右到左一个棺材一个棺材的看过去,前六幅没有盖棺材盖的里面躺的都是女子,每一个都是漂亮非凡,有的甚至身姿曼妙。
死的透透的躺在这里,也能让狄青想到她生前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都死的很诡异残忍的,看到第五幅棺材时,狄青眼睛都不敢往里面瞧了,一只手撑着棺材喘气。
即便是死了,她们鲜活的面容也像刚刚被人放进去的一样。
也就是因为鲜活,这才能更加让狄青感受到她们死的时候的离奇场景和恐惧感官。
见过横切颈项尸首分离却不带血迹的吗?干净的像是艺术品。可偏偏就是这么干净才是最不对的地方!
尽显诡异。狄青见着第一眼就是毛骨悚然的脊背薄汗。
还有一位女子,面相十分难受,手嘴站着黏糊糊的油渍,整个腹部鼓的像个小水缸,裙子上沾染了许多干透的血迹油渍,干了吧唧的粘在身上,衣裙能看着发硬。
第三个就死的太离奇了,狄青真的是看了一眼就别开眼了。
棺材里面基本上可以说是放了一堵墙在里面,黄土墙里面了陷着一位女子。整张漂亮的脸发乌,瞪着大大的眼睛,双手朝着天。
像是想从强力挣脱出来的样子,用尽了浑身力气还是被压的胸肺变形而死。
屋子静谧的闻风可听,呼吸声更是在耳边起伏。
第四位基本没事看上去很安详宁静,倒是像个正常死法。
两个人一路看过去的时候直到第五副棺材都别开了眼睛,狄青撑着棺材板是在没眼再看下去第二眼。
印许见死况并不多,所以他心里承受能力更没有狄青好。
转过身子又想开始吐,但是胃里已经干干净净的,只剩下干呕,眼泪往外挤。
难受的他只能擂打胸口,想将涨着的气息给锤出去,让自己好受点。
印许一把捞住狄青的胳膊,声音有些虚,“我们直接找孙二郎行不行?你挨个看什么看!”
不恶心吗?这句话都没说出口,脑子里又浮起那一景象,弯下腰开始干呕。
狄青眼皮子一抬,卷了一眼里面,着实真的看不下眼。
心里隐隐翻出来的恨和戾气直接爬了一脸,一掌劈在棺材上面,吓了印许一跳。
里面那位女子该怎么形容?惨这个字用血写成万字书都不足以形容!
脖子以下被斩断成一块一块的拼放在棺材里,许多肢体肉块都是堆在一起,成了一个小山堆一样的形状。连带着破碎的青水碧衣裙一起和白色肉红色血、内脏烂七八糟的堆在棺材里。
端是看着那张脸,倾城美艳形容都不为过,那么她为什么是这样的死相?什么时候死的了?
死的惨不忍睹,令人头皮发麻,身起恶寒!狄青眼睛都发红,扶在棺材上的手背青筋只爆。
他听了印许的话,没有再看棺材了,甚至那木板上的人都不想再去正眼看了。
径直的走向最里面倒数第二的那张木板上,一把掀开草席。
印许瞪着眼睛伸手去扒狄青,觉得他太鲁莽了,万一又掀出个什么新鲜死法什么办?在狄青掀开的那一瞬间,印许转过身不敢看。
揭开后狄青看着熟悉的面庞,拍拍印许,声音已经有些哑了,鼻息还不是很稳,情绪波动比较大。
“就是二郎。”
狄青断案多少年,什么死法没见过?
分尸的不再少,但是分成刚才那样子的真的是世间罕见!所以心里难免有些难受,一位妙龄娘子,何以用这么悲惨的死法结束此生?
印许转过身来看着却是二郎的尸体,惯胸的血迹干在胸口上。
“你怎么知道孙二郎在这个不是里头那个?”
狄青上前再一次勘查孙二郎的尸体有没有什么变化,嘴上说:“就这个板子上灰少些。这里停放的尸体差不多都有一个月了,但是从九月一路放过来还不腐败的真是怪哉,我没见过此景,料想你应该是知晓的吧?”
半抬头看了一眼他,印许想想,围着棺材走,但是绝对目不斜视!余光都不忘棺材里看。
“我看看或许就知道了。”
然后他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找看着棺材,像是上面能有什么标记一样。
嘴上说着,“倒是有个和我同宗的一门道术能保持尸体不腐,长达三年维持原样!如果有人真的想维持尸体长期不腐的话,这案子永远都下不去!太诡异了,总有一天会被翻出来。”
狄青简单的看了看孙二郎,没人在他身上做什么手脚,昨日怎么样今日还是怎么样。京兆府丢到这里就不管了了不成?
还有那些女子,狄青大致知道是什么身份。
按他猜想不假应该都是平康坊的都知,应该有杨柳家的柳都知,许柳儿,还有韩坠家的都知吧。
这三人孙二郎曾近提过,说过她们都是死在众人眼前,死法惨烈。
狄青亲眼见后现在有些震动,是真的惨烈。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无言以述。
狄青接话:“恩,这个案子没完,要真的完了,孙二郎也不会死。有人想埋,但是埋不下去才会灭口和案子有过关联的人。只要再悬一段时间,入了季冬,这案子还没有头绪,那就是彻底完了。大理寺不封卷宗都不行。”
印许抬头从棺材后面伸出脑袋问:“为什么季冬要封卷宗?”
狄青也跟着到棺材旁边找:“季冬就要到除夕,那个时候是大朝会,万民来贺。这样的案子只能搁放,运气好搁放到明年去寻个好日子开封启卷,不好就永远压在卷宗下面了。这是圣人令!”
印许正好看见了一个凌空的带着些绿的符箓,在棺材后面墙根处悬浮着,由于这个绿是暗沉色逼近墨色,陷进黑暗中,不是很显眼。
他伸出手照着重新画了个一样的,绿色便显现出来,还带着幽光浮在他们眼前。
印许:“果然是这个,看来还真是有个和鄙人同宗的人参与了这件事儿。”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狄青不懂术法,就在一旁看着,脸色微恙。
印许将咒又原封不动的打回去,只是打散了上面附着的幽光,让其继续的隐现在强角落里。
免得打草惊蛇,被人发现有人勘察过,或者坏了尸体,少了线索。
印许起身拍拍衣裳,“走吧,我们来看看孙二郎七月十五那几日经历了什么。”
“不是头七吗?”
印许手上动作不停:“我们等不到头七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根红的发黑的墨斗线,捏在右手指尖翻转掐咒,口中还振振有词。
靠近孙二郎之后说:“将他的右手放到胸口,掌心贴着心,中指给我伸出来。”
狄青照做。
看着印许踩着八卦行阵念着什么东西,然后迅雷不及之速,墨斗线缠上了孙二郎的中指上。
脚下直接晃着步子画了个阵从地面慢慢升起来,带着些红,微亮。
“进来,一个时辰之内找到孙二郎,之后他的回忆里切记不可离他超过一丈的距离,不然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