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钰翻开书直接出声读了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侥。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是的,贺钰首先诵读的是《道德经》,毕竟《道德经》号称万经之首,也是流传最早的道经之一。而在各种小说中《道德经》也是相当的神异。
对于贺钰来说,确实神异,随着贺钰的诵读,一个个字符不断向四周飞去,让四周的如夜的黑色在慢慢退却,船下的水也在一点点的变得清澈。
而玉石中的白色液体也一点点的渗进贺钰所在的石头当中,化作一点点金光在其表面堆积,而后化作一道道金色条文,勾勒出不知名的山水图画。
时间在贺钰的诵读中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他从书本中抬起了头。但见自己的识海已然换了模样,虚空中挂着一阴一阳两个大星,自己坐下的大船已经化成一座小岛。岛上松柏长青,溪水潺潺,山石嶙峋。自己坐在一座亭子当中,亭子坐落一处悬崖崖边。
贺钰走向亭边,只见一座小院安座在小岛的半山腰,院外是一片竹林。院子门前是一座小桥,连通两条小路,一通岛边,一通亭边。桥下一弯清水,潺潺流过。小岛四周一片清水,波涛粼粼。水中偶尔跃起几只小鱼,追逐着水面掠过的飞虫。
“道德名文章,阴阳两仪态。至于清净意,当赴明镜台。”
贺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他的识海不在混沌一片的漆黑,而是化作一方天地。如今虽然五行不存,不是一个真实世界。但只要有了一个底子,他就有的时间去将这一方天地化假成真。
而此时贺钰本体所在的玉石也变了模样,身上没有了金色纹路,而是一道道青色的或云形、或山形、或水形的纹路,自然的镂刻身上。他所泡的白色液体没有见少,相反粘稠了许多。
而他的空芯当中有一道人影在其中安座,双目紧闭,仪态祥和。
识海里的贺钰在合起桌上的道德经,在旁边取了另一本经书开始诵读,封皮写着新《心经》,恰是佛家经典。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壹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贺钰面容祥和,不断诵读着,而自己四周也在发生着变化,先是小岛越来越大,亭子和房屋越来越华美,溪水越来越宽,山上的树木越来高。
山上形成漫山山林,林间也开始出现各种鸟兽,天空出现各种风云。湖里绽放各色莲花水草,各种鱼虾在其中游弋。真真的成了一副瑞草杂成,灵兽嬉闹的景象。
或许是千年,或许是万年,这一方识海天地越来越广大宽阔,其中珍禽异兽越来越繁复。最后小岛变成了大岛,其中群山巍峨,山川平原铺成其间。岛边各色莲花绽放,芦苇成片,花草丛中虾戏鱼游,鸟浮蛙鸣。远处湖水汹涌,偶有大鱼在其中跳跃。
亭子还是亭子,不过华丽了不少,其中雕梁画栋,勾心斗角。远处的房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宫殿。
贺钰在亭边静立,目望远方,其实是在感受自身。
玉石中的液体依然粘稠,玉石本身纹路变了许多,一端青色云纹集聚,中间有金色花草树木,鸟纹兽纹散落,另一头则是清水绿山的纹路。
玉心中的人影依旧虚幻,只是相对来说凝实了许多,眉心多了一只眼状纹路。
贺钰回做桌前,合了《心经》,抽出另一本经书,却是儒家《大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但见随着贺钰的诵读,这方意识空间有了新的变化。先是这方世界的天空出现了星辰,而后岛屿继续变大,慢慢的出现了村落城池,并且有了人类活动。岛外的湖面也出现了或大或小的岛屿,其上或有人烟在上面聚集。
此时的贺钰化石本身也出现了各种或明或暗的人物形象的透明纹路。而在中空当中的人影也直接变成了实体,身上穿着青色布衣,披着乌黑头发,面目清秀祥和,双目微闭,呼吸若有若无,如真人无异。
时间在贺钰诵读中慢慢逝去。贺钰的意识空间也慢慢凝实,得益于外面白色液体,贺钰有了修炼的基础。虽然贺钰此时没有具体的功法,但是贺钰此时却为将来修炼打下了基础。
一方近乎真实的意识空间,一个扎实的元神真身,一副结实的躯壳。也由于贺钰没有传承功法,所以不像其他精怪一般妖气冲天,相反由于使用道佛儒三家经典奠基,此时的贺钰看起来确实温润祥和,让人见之喜悦。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贺钰停止了诵读,没有继续,而是抱起桌上的三本经书,慢慢的沿着亭子后面小路路走向那一片宫殿。虽然从没有去过宫殿,但是贺钰还是能够准确的找到了藏书的地方,将书放在藏书殿后,贺钰径直来到了收藏道家经典所在,取了《太极图说》、《南华经》、《阴符经》、《黄庭经》、《太玄经》、《云笈七签》,没有一部是可以用于修炼的功法,全是讲述道家思想的经文。而后又在佛家典籍那里取了《金刚经》、《地藏经》、《法华经》、《楞严经》、《华严经》、《阿弥陀佛经》、《无量寿经》,同样没有加持修炼的功法,只有思想经文。再在儒家经典那里取了儒家四书五经《易经》、《论语》、《尚书》、《诗经》、《礼记》、《春秋》、《孟子》、《荀子》、《中庸》。
贺钰取了三家经典没有去宫殿的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亭子中,将书放在已经由桌子变成的案几之上,他信步走出了亭子。
在亭子外面的崖边站定,吐气开声。
“临渊慕仙神,至于更鼓声。三经奠基石,佛道和儒争。此方全真意,彼时化乌棚。暗渠成清溪,繁花映心灯。”
贺钰背后的亭子上出现了一个匾额,其上写着“映心亭”三个篆字。
贺钰回身在亭中坐定,拿起阴符经开始诵读。读完后没有继续读《阴符经》,而是换了《黄庭经》继续,在然后是《南华经》《太极图说》……道家读完还佛家,儒家,如此不断反复。
时间就在贺钰的诵读声中过了千万年,不知不觉中贺钰意识世界、元神、化石本身起了许多变化。可以说是量变到质变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