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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长安城,过渭桥,沿西北方向的回中道行约八十里,就是右扶风郡的槐里县。建元二年,刘彻起建寿陵[57]时,将槐里东北一大片地区划归陵邑,因为陵址选定在茂乡,故陵邑也定名为茂陵。

茂陵南面渭水,北倚五凤山,位于广阔的关中平原之上,用风水占蓍的行话说,背山面水,明堂宽广,是国祚绵长,泽及子孙的旺地,当然会被当作寿陵的首选。

寿陵工程浩大,非多年的开凿经营不能为功。所以新皇帝即位之初,就得着手预备。至于陵邑,则是汉朝确立的一项新制度。汉初,高祖听从娄敬、张良之议,定都关中。可关中经历秦末的兵燹,户口流失,城垣残破。为了充实关中,强干弱枝,刘邦又采纳娄敬的建议,将关东六国如齐国的诸田,楚国的昭、屈、景,燕魏韩赵的强宗大族,计十余万口,迁居于关中。此后,每代皇帝均借寿陵的营建,从关外将地方豪族大量迁移到陵邑定居,既可以卫护皇陵,充实中枢,又削弱了地方诸侯与豪强的势力,此长彼消,一举两得,遂逐渐形成为制度。陵邑既为供奉皇陵所置,故由职掌宗庙礼仪的太常府管辖。陵邑的建制,相当于县,但事关皇室,所以地位又略高于县。

陵邑居民的主体,是各地的贵族豪强,家赀豪富,他们的衣食住行,游乐玩好,带动起诸多行业的兴旺发达。因而各陵邑的富庶繁荣,不逊于京师。茂陵虽属初建,人口、规模却都不在诸陵之下。陵邑西北有座富人的园囿,富丽奢靡,堪称京师第一。

园子的主人袁广汉,家居长安。以贩盐起家,累积起千金。可真正成为关中的巨富,还是靠了某种机缘。吴楚七国之乱时,京师列侯贵族子弟多应命出征,可马匹甲胄兵器均得自备,需要大笔的现钱置备。家赀不足者纷纷告贷,可有钱人多囤钱居奇,认为关东战事胜负未定,风险太大,不肯放贷。只有与袁氏一起贩盐的毋盐氏,坚信朝廷必能平叛。他说动袁氏,两人凑集了数千金,借贷给这些贵族子弟,利息高到平时的十倍。三个月后,叛军瓦解,毋盐氏与袁氏独擅其利,家财暴增十倍,成为富压关中的豪门大户。袁氏尝到了放贷的甜头,干脆做起了这一行,二十年来,放贷收利,以钱生钱,成了关中数一数二的富户。袁广汉继承家业后,在茂陵北邙阪买了块地,斥巨资修建成这座庄园,起名为西园,作为休憩与待客之所。西园周回数十里,引水入园,构石为山,亭台楼阁,皆以回廊连属。园内遍植奇花异卉,茂林修竹,还畜有各地搜购来的珍禽异兽,洋洋大观,不一而足。有人曾骑马细游此园,移晷尚不能及半。

茂陵李亨,是袁广汉的外甥。平日呼卢喝雉,架鹰走狗,与修成子仲等沆瀣一气,也是五陵有名的恶少。李亨家中养着众多名犬,尽用兔鼠等活物喂食,性情极为凶猛。修成子仲两次受窘于刘陵,亟思报复,李亨得知刘陵买了只獒犬,便献议斗犬,大言必胜无疑。袁广汉得知金仲的背景,亦有意结交,地点便定在了他的西园。

金仲一早就赶到茂陵,亲自从李亨家中选了四条大狗。一条黑褐色,背部耸起一丛鬣毛,名为修毫;另一条土黄色,眉上有长须的被称作釐睫;通体乌黑,两眼上方各有一个白斑者名为白望;青色杂有白斑,阔口垂耳者,被呼作青曹。李亨巴结地说,这四条犬,弋猎时全都捕到过狐狸和豺,狼若走了单,也未必是它们的对手。

到西园时,时候还早,他们将犬拴到兽池近旁的兽舍中。兽池是专门用作斗兽的,池壁用石块砌筑而成。呈长圆形,高两丈,底部有两个相对而设的栅门,由通道连至兽舍,供斗兽出入。之后,两人坐上袁家特备的肩舆,到前堂去见主人。

袁广汉很殷勤,请金仲上座,自居于客位。见礼后,仆僮奉茶点,主人殷殷垂询,公子这,公子那,赞誉不绝于口,倒使金仲有些不好意思。闲谈过一阵,金仲想起朱六金的托付,呷了口茶,问道:“袁君放贷,利息几何?”

“哦?”袁广汉望着金仲,脸上依然笑容可掬,可闪烁的目光中,已经有了生意人的警觉。“公子是想用钱?”

金仲点了点头。

“利息没有一定,但看借多少,风险大不大。寻常利息,不能低于三分。公子要用多少?”袁广汉好整以暇地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

“少了我也不会找你。我有笔大买卖要做,钱不凑手。”金仲懒洋洋地说道。对袁广汉这类商贾富人,他根本没看在眼里,若非师傅所托,他才不会张这个口。

“哦?大买卖!”袁广汉佯作吃惊,心里飞快地计算着。鬼才相信金仲这种纨绔子会做买卖,他才不会拿自己的钱打水漂。

李亨也很吃惊,金仲这般门第的豪门公子,会做生意?在他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金哥,甚大生意?”

“马。西域的马,长安豪门趋之若鹜,能卖大价钱。”

袁广汉马上明白了。金仲指的是走私,且不论从哪里搞到那么多西域马,只将马匹运至长安,就绝非一般商贾所能为,没有一个周密的网络,不打通层层的关节,根本没有可能。他笑了笑,“公子的这桩买卖,没有千金,怕是提都不要提。阑入西域马,要经过匈奴,还要过重重的关卡,风险之大,难以逆料。搞不好会血本无归,公子还是慎重为好。”

“千金算甚!我既开了口,就只定能赚到钱,你怕我还不起么?”金仲有些不快,脸渐渐红了起来。

园丁来报,淮南公主的车马已经进了园门。

袁广汉放贷,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金仲这类王孙公子,色厉内荏的大话他听得多了。他心里头冷笑,面上却仍是煦煦和易的神情。“不是老夫信不过公子,实在是这等买卖,绝非一般人所能为。钱,我有,也能借,不过买卖要讲诚信。请公子转告那位想借钱的主儿,或者他来,或者我去,中间人免谈。”说罢,揖揖手,径直去接客人了。

刘陵先看了看对方带来的犬,又由袁广汉陪着,逛了好一阵园子,方才来到斗兽池。

“修成公子,犬,我带来了。你说说看,怎么个斗法。”刘陵嫣然一笑。她簪珥不施,素面无华,一袭黑色的斗篷裹住了娇小的身材,可仍难掩她绰约的风姿。金仲怔怔地望着她,又爱又恨,一时竟难以自持。

“就在这兽池子里斗,死伤自负,负者必得如胜者所愿……”李亨话出了口,方才见到刘陵身后的獒犬,不由得心里一惊。獒犬头大如斗,通体深黑色的被毛,蹲坐着的个头已在人腰之上,凹陷的双目,色如点漆,警觉地盯着他们。

“是这样么?若是公子胜,我怎样如公子之愿呢?”

“我的心意,翁主应该明白,你许嫁于我,我、太后与我娘,都不会亏待你。”

“我若不答应呢?”

一股怨毒翻上心头,金仲冷笑道:“翁主不许嫁也成。可是得允我陪你乐几日,翁主年方及笄,怕是还不知道与男人相好的滋味吧?在下愿意效劳。”话音刚落,李亨与金仲的家仆们,一齐哄笑起来。

“若是我胜了呢?”刘陵却并未生气,笑声止后,仍很平静地问。

“但从翁主吩咐。欲识男人的滋味,金仲仍愿效劳。”金仲斜睨着刘陵,无赖之中,透着凶狠。

金仲的顽劣,比传闻的更甚,袁广汉开始后悔答应他们在此斗犬。他捋捋胡须,笑道:“二位都是皇家贵戚,输赢小事,又何必意气用事!天地间和为贵,看在老夫的薄面上,这个犬还是不斗了吧。”

李亨悄悄拉了一下金仲的衣襟,轻声道:“她那犬是西羌的獒犬,狼都怕的。公子言语上已脏污了她,莫不如见好就收。”

“话都放出来了,怎么能不斗!修成公子自称是个男人,就这么偃旗息鼓,岂不难堪!是不是,阿黑?”刘陵对袁广汉笑笑,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旁的大獒。

众目睽睽之下,在个女子面前退缩,修成子仲当然不肯。于是,双方纵犬入池,各自俯在池沿上观战。

首战出场的是修毫,它耸着背上的鬣毛,呲着利齿,冲着对手放声狂吠。大獒阿黑盯着它,狺狺低吼着。片刻之后,两只犬几乎同时向对方扑去,滚作了一团。再看时,修毫猛咬阿黑硕大的头部,可粗厚的被毛,阻挡了它的利齿,没能给敌手以致命的伤害。而阿黑则以有力的双腭咬住了它的一条前腿,人们清楚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修毫呜呜哀叫着,拼命挣扎,阿黑则猛力撕扯着,将奄奄一息的对手拖出去好远,随即一口咬断了它的脖颈,殷红色的鲜血汩汩而出,淌了满地。

金仲大怒,命手下提起栅门,将余下的三只猛犬全都放了进去。三只犬从三面围着大獒,可无论金仲一伙怎样狂呼乱骂,它们只是狺狺狂吠,并不敢近身攻击。对峙了片刻,见过血的阿黑野性大发,一跃而起,将“四眼”的白望撞了个趔趄,随即将它压在身底,咬穿了它的头骨。余下两只犬见状,心胆俱裂,伏在地上,摇着尾巴,呜呜哀叫着表示屈服。

刘陵眉毛一挑,得意地看着金仲,“不想公子的犬中看不中用,人别也是这样子吧。怎么,服么?”

“服?你当爷是甚人!想知道爷中不中用?好呀,今日就要你个小贱人见识见识。”金仲倚着身后的树,狞笑着,开始解带宽衣。

两道白光闪过,众人惊叫声中,金仲觉得双颊凉森森的,用眼角一觑,两把飞刀的锋刃紧贴着他的脸颊,牢牢嵌在树干里,把他的头夹在中间。向前面看去,不知何时闪出来的一个小个子侍女,已将刘陵护在身后。女子面色黝黑,身手矫捷,手中张着的连弩,直指金仲;另一只手挥着尚未甩出的三把飞刀,威吓着他的手下。之后撮口打了个长长的唿哨。哨音未落,大獒已撞开木栅,回到了主人身边。它目光凶狠地望着四周的人群,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挺大个男人,输了耍赖,没有一点担当,该当受些教训!袁广汉心里鄙夷,可还是堆出副笑脸,连连摆手道:“各位千万莫伤和气,都是王孙贵胄,伤了谁,老夫也担待不起。公子、翁主,看在鄙人的薄面上,都退一步说话,好不?”

“主人家的面子,我当然会给,可这要问他干不干。”刘陵指着金仲,笑道:“要是输不起,你还可以寻条好犬,日后再比。不过这次你是输了个干净,我要的不多,你这四条犬得给我留下,肉,请袁公剔下来宴客,骨头,喂我的阿黑。”

望着愤郁难平的金仲,刘陵喜滋滋地说道:“不服,对吧?谁让你们没有眼光,寻不到好犬。我还可以给你提个醒,茂陵本来有只猛犬,叫青駮,今日你若带它来,与阿黑还有的一拼。你买到了青駮,咱们可以再比。”

金仲一伙离开后,袁广汉叹道:“翁主不该说出青駮之事。这个修成公子决不会甘休,而那青駮的主人爱之如命,决不肯出让,非出人命不可,造孽呀!”

刘陵早就打听出,茂陵有个叫杨万年的人,养着一只猛犬,唤作青駮,个头如小牛犊般大小,凶猛异常。杨万年视如性命。刘陵曾托人试探,价格出到百金,主人却一口回绝。这次修成子仲启衅,她知道长安内外,除去青,没有可与阿黑较量的猛犬,而青駮的主人决不肯出让。由此她心生一计,决心做个圈套要金仲去钻。斗犬金仲必败无疑,这她早已料定,金仲为挽回颜面,必会寻犬再比。闻知杨万年有猛犬,他必会寻上门去,主家不肯出让,以他的性体,一定会动抢,主人必会以性命相搏,若酿成命案,引来官署介入,事情早晚会报到宫里,惊动皇帝。皇后讲,皇帝对这个外甥已很头痛,再加些码,兴许就有决断,给这个恶少一个大教训。

父王回淮南前,曾与她深谈。她问刺探消息外,她还能做些什么,父王告诉她,凡能引起宫廷不和,朝纲紊乱的事情,不妨推波助澜,使敌人一步步自毁而不觉,是最高明的办法。父王还把这种谋略概括为一句话,叫作“逢君之恶”。她同情皇后,可她更秉承了祖上的仇恨与野心,决意助成父王的大业。她诱使皇后寻求媚道,看来是在帮她,实际便是在行逢君之恶。她诱使修成子仲夺犬,同样是逢君之恶,事情虽小,要敌人不知不觉地向死路上走,则无二致。

果然,数日后便有了消息。得知修成子仲一伙在茂陵强抢杨宅,逼死了两条人命,刘陵无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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