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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善后

逮到猪场破坏分子之后,我心里的恶气稍减,带领众人回到猪场,开始安排整修的工作。这次事件损失巨大,最直接的影响是原本该按时交付的生猪无法完成,构成了合同违约,只得按合同赔付违约金。并且因为猪场受到破坏,势必会影响到其他合同的交付,从而引起一连锁的合同违约,这是让我最担心的。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刻,一旦运营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让老邹去和合同方沟通,希望能在原先合同的基础上达成附属协议,同意我方延时交付。

多数合同方表示理解,同意我们延时交付,但提出在交付时需要在原合同价格上再降百分之十,以抵消延时交付给他们带来的损失。我和老邹算过,如果在原合同价的基础上在降百分之十,我们的利润降进一步压缩,基本上与成本持平。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同意降价,我们不赚也不赔,白忙活一场。我原本不同意降价的要求,但老邹分析说,如今市场形势对我们不利,如果出栏量堆积,成本将极速上升,到时不仅不赚,反倒要赔,劝我说先清空库存再说。

没有办法,我只得同意降价的要求,让老邹与那些合同方沟通。不过也有一部分合同方不同意延时交付,也不同意签订附属协议,并声称如果不能按时交付,他们不仅会索赔违约金,还会更换供应商,转投老罗和老梅他们那边。对于这一部分人,我无可奈何,也不想去挽留。这些都是些墙头草,谁好向谁,也是当初从老罗和老梅他们那边转投过来了,如今转投回去,并不意外。正好我也可以趁这个时机,清理一些潜在的不宜长期合作的合作对象。

老狗因为此次逮住了猪场破坏分子立了大功,又一次提干了,还高兴地给我打来电话说这次要谢谢我,要请我吃顿饭。我嘴上当然是恭喜老苟,但心里实在不想去,就以猪场要修整的借口婉拒了。自从上次老苟提干以来我就发现了,老苟虽然还是愿意跟我们打交道,但已经不如最开始那么热情了,尤其是这次追击那群猪场破坏分子他故意拖慢行动让我们打头阵,能看出他已经开始耍心思了。换做平常,我自然不愿意再跟老苟打交道,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关系。况且老苟和老祝是战友,有时候难免还是要打交道,还是不得不继续恭维他。

另一方面,阿铁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帮忙把阿银赶走。现在阿银仗着有老梅的人在现场,以防备猪场破坏分子反扑为由,强占着阿铁的地不走,甚至还有继续往前侵占土地的意图。这让阿铁十分焦虑,急忙叫我帮忙。我这边正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他和阿银的事。但之前我在他面前打了包票帮他解决这件事情,如果拒绝了,第一我面子上过不去,第二我在他心中但地位势必大幅滑落,对我的支持度也会降低。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拉拢了阿铁这么个盟友,自然不能轻易失去。况且和阿铁搞好关系,还可以从一定程度上牵制住阿银,减轻其对我的压力。更重要的一点,如果跟阿特闹掰了,阿铁转投老罗和老梅他们的阵营,对我是极其不利的。

虽然不情愿,但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只得出手帮助阿铁。如果这件事只有阿银一方,事情就好解决了,直接上我们但安保队员就行了。之前若不是老梅的人突然出现,阿银哪里会是我们地对手,早就被打跑了。但现在老梅掺合进来,并且看架势还是暗中支持阿银的,所以这件事还是得先跟老梅沟通才行。于是我只好跟老梅的代理人打去电话,说猪场破坏分子已经抓住了,不会发生反扑的情况,让他们不用担心,可以让他们的人撤走了。

老梅的代理人却说人虽然抓住了,但治安队那边还没公布后续具体情况,谁也不能保证那群猪场破坏分子的同伙不会前来报复,所以还是小心为妙,暂时不打算撤人。另一方面,老梅的代理人还说他们这次也阿银正在谈新的地合作项目,他们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撤走,他们必须保证谈判的顺利进行。最后,老梅的代理人强调,说然他们撤走也可以,除非别的地方可以谈更大的项目,还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相信我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如此明显的暗示我如何不明白,说白了老梅的代理人就是想捞好处,而且是在我身上捞大好处,什么防止破坏分子同伙反扑都是借口。我心里暗骂,但也没揭穿,顺势就说自己最近正在考虑加大之前与老梅的合作,就是不知道老梅愿不愿意。老梅的代理人立刻来了兴趣,就问我如何加大合作,让我能不能先透露一些,如果合适,他可以向老梅汇报。我心里又是一阵暗骂,明显对方是想听我的报价,就说首先在几个人流量大的自销点上架老梅的猪肉产品,并且可以聘用老梅多余的猪场员工到我的自销点上班,减轻老梅的工作压力。

老梅的代理人依然没有立刻回复,依然说要跟老梅商量商量,就挂了电话。第二天,老梅的代理人又打来电话,大意就是在向老梅汇报完我打算继续加大合作的意愿后,老梅表示很满意,同意了我的方案,希望双方能尽快达成协议,签订合同,早日将合作付诸行动。至于老梅留在阿银那里的人,老梅的代理人宣称,将在我们双方的合作合同签订后撤走。对于这样的回复,基本在我意料之中,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签订合同。果然,签订合同的当天,老梅的人就撤走了。至于阿银,在老梅撤走后,他也灰溜溜撤走了,许是心里也明白,没了老梅这个大腿,是干不过我的。至此阿银和阿铁的纠纷告一段落。事后阿铁双手握住我的手表示感激,直夸我不愧是大猪场出来的,承诺的事说到做到,并宣称以后在所有事情上都对我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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