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我们与对方大打出手。由于装备的优越性,我们始终占据着优势,并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优势。反观对方,不消片刻,已经倒了一大片,个个躺在地上哀嚎。另一边,井大找到井二打了起来。两兄弟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抓头发的抓头发,掐脖子的掐脖子,就像仇人见面一样。这么多年的矛盾彻底激发出来,两兄弟也不管什么兄弟情谊了,动起手来丝毫没有客气,倒是比其他人打得更猛更激烈更狠。
突然,警笛声想起,来了十几辆警车,治安队人员陆续下车,对正在械斗的双方大声喝止,将两拨人分开。隔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两军车,十几个身穿军服的人员下了车。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老苟,连忙上前说是井二他们那边先动的手,我们是被迫反击。老苟抬手示意我先不要说话,然后走到了井二面前,对井二低声说了些什么。井二听完怔了一下,然后愤愤不平的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好像是在对那边咨询着什么。
另一方面,从军车那边下来的人当中,其中为首的一人走到老头儿面前,伸手跟他握手,神情非常尊敬。老祝悄悄告诉我,这人是武装部要员的秘书小李,看来又是老头儿跟那边联系了,现在那边派人过来了。我不禁大喜,连忙和老祝上前同小李握手。小李就说他是上级派来帮助我们解决这件事情的,刚才老苟就是去问问对方意见,看看对方怎么回复。接着小李又说让我们放心,上级已经同井二的合伙人打了招呼,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果然,井二挂断了电话,然后跟老苟说了些什么,老苟点头,走了过来。老苟说井二愿意跟我们谈判解决问题,并且不追究之前的事情。我知道不能得寸进尺,点头说同意。这时老头儿站出来说,既然要谈判,那就到争议地上去现场谈判,谈完当场划定界限,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越界。井二虽然百般不愿意,但刚才同意了谈判,加上治安队和武装部的人在现场,只能勉强同意。于是我们双方安排伤员去治疗后,其余人纷纷来到了工地上。
小李先问了井二动诉求。井二就说把这块争议地分成两部分,他与井大一人一份,界限就以目前开发出来和未开发出来的区块划分。这块地面积可不小,如果按照井二的分法,基本上分去了一半大,当然不能同意。接着小李问了我们的诉求。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让井大发言。不用我们教,井大当然不同意井二的分法,就说这块地这些年都是他在打理维护,本来是块种饲料原材料的好地,现在让井二这一破坏,基本就毁了大半,这损失该算上。另外就是这件事是井二有错在先,不能按照一人一半的分法,他应该分多一些。
井二听完当即就火了,就说我们这两天搞的破坏,算下来的损失也不比他毁地的损失小。接着他又说,井大如果想分多一点也可以,必须把我们这两天给他造成的损失补上,否则免谈。井大立刻反驳,就说如果不是井二强拆强建,并且还打砸他的猪场,事情根本不可能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是被动反击,井二是咎由自取。此话一出,井二完全忍不了了,跳出来就是给井大一拳,接着一阵拳脚,嘴里粗话不对。井大哪肯吃亏,立刻反击,与井大再次扭打在一起。
双方都憋着火,井大和井二这一打在一起,各自身后的人也一触即发,冲向对方,打了起来。局势再度失控,场中又是一场械斗,任由治安队员如何喝止都无法阻止。这个时候,老苟伸手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拉栓上膛,举起来朝天连开三枪。砰砰砰三声枪响后,众人都吓了一跳,俱都停了下来看向老苟。老苟大怒,说众人也太嚣张了,当着他的面还敢打架,真的是不把他和治安队放在眼里。并放出话来,谁要是敢动手,一律带走拘留。
双方这才停了下来,但同时谈判也陷入了僵局。这时老头儿站了出来,哼了一声,说井二也太嚣张,当着治安队的面还敢动手,简直无法无天了,这要不在,还不翻天了。井二丝毫不示弱,表示让老头儿别多管闲事,老头儿就是个外人,这事跟老头儿毛关系没有,让老头儿别倚老卖老,他要是疯起来,管他千岁万岁,一样照打不误。老祝听井二竟敢这样跟自己二爷爷说话,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被老头儿拦了下来。
老头儿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对井二大喝一声“放肆”。这一声如惊雷,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声音是从一个快九十的老头儿嘴里发出来的。老头儿脸上带着一股狠劲,说井二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狂,当年自己在战场上跟洋鬼佬拼刺刀都没怕过,还会怕了井二这个臭崽子。说着老头儿把上衣一剥,露出了瘦骨嶙峋的上身,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痕,有刀伤、烧伤、弹伤......等等,让人看了触目惊心。那十几枚功勋章挂在老头儿衣服内面,此时露了出来,熠熠生辉,默默诉说着老头儿当初的赫赫战功。
那是一种真正经历过战争,并且从残酷战斗中生存下来的狠劲,是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也是一种就算用牙齿也要咬死对方的凶残。老头儿的神情出透露出的狠劲把在场众人都震慑住了,都安静地听着,谁也不敢说话。老头儿让井二有种上前来跟自己试试,要看看井二能拿自己怎么样,能不能干过自己这个糟老头子。井二不敢说话,只是不服地盯着老头儿,咬着腮帮子。这时小李上前来劝说老头儿,让老头不要生气,他今天既然来了,自然会帮助我们解决好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