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头儿和几位要员认识的过程后,老祝就问起一些家常,比如老头儿身体怎么样,老家那边有什么变化没有等等。老头喝了酒,有些打瞌睡,眼皮抬了抬,说自己身体还算硬朗,不然不可能还能一个人来看老祝。至于老家那边的变化,老头儿说变化挺大,这些年农村政策好,水泥路修了,天然气通了,网也通了,挺方便的,下次老祝回去可以直接把车开到家门口了。老家的人也还好,就是这些年陆续有人去世,没之前那么热闹了,让老祝有时间多回去看看。拉完家常,老头儿有些累了,就闭着眼睛睡觉。老祝见老头儿累了,就没再跟他说话,专心开车,到猪场已经快半夜,到后就安排老头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老头儿吃完早饭,就让人去叫老祝,让老祝跟他一起散散步。老祝安排了后勤员工老痒安排来照顾老头儿,老痒就说老祝有事,跟着我一起出去办事去了,前脚刚走。老头儿有些不高兴,就说自己大老远跑来,我也不去见见他打声招呼,这面都没见就拉着老祝走了,难不成是不欢迎他这个糟老头子。老痒连忙解释不是的,是因为最近猪场发生了些事,我跟老祝他们忙得焦头烂额,这不就没顾得上老头儿这边,等事情处理好了,自然就过来了。
老头儿也是个热心的人,就问发生了什么事,这大早上就急急忙忙出门了。老痒平时就多话,老头儿这一问,就把井大井二那边的事情跟老头儿讲了一遍。听完老头儿哼了一声,说这井二也太嚣张了,强拆强建这还了得,非要过去教训教训井二。老痒连忙摆手说不行,这过去万一出了事,他可脱不了关系,会被辞退的。老头儿摆摆手,就说不能够,是自己要过去的,跟人没关系,事后他会跟我和老祝解释的。接着老头儿对老痒说,如果今天不送他过去,他会向我打老痒的小报告,到时碍于情面,我指不定也会开除老痒,让老痒自己选。当然,后面这句话只是老头儿耍的小心眼,事后不仅没有打老痒的小报告,还表扬了老痒。
老痒是个老实人,一听直挠头,最后一咬牙就说反正横竖都是开除,那就送老头儿过去,他也早看不惯那井二了,这过去也能帮忙对付井二。之后老痒就开着自己的破车,载着老头儿向井大井二那边去了。车上,老头儿向老痒问起我这人怎么样,老痒直竖大拇指,就说我是能力强心地好,团结群众,帮助弱小,平时还向贫困地区捐赠,方圆都知道我的事迹。就拿他自己来说,他当初经济困难,看不起病,正是我帮助他看好了病,还让他到猪场来上班,这些年没少帮他,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不仅是他,猪场后勤部门那些大爷大妈好多都得到过我的帮助,所以大家对我都很信服。老头听完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让老痒快点开车。
得知井大那边完全被压制后,我坐不住了,叫上老祝一起驱车前往。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既然搞不过井二,那就只有谈判了,我亲自去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事情解决起来可能要顺利些。我不是怕动手,别说井二那边拿的是粪枪,就是拿真枪我也不怵。实在是井二背后有老罗和老梅他们指使,老罗和老梅他们又有“上面”罩着,连老苟公家的身份都不敢动,我就更顾忌了。一旦动手闹出事来,老罗和老梅他们肯定会在背后推波助澜,到时搞不好会影响我那边猪场的运营,必须谨慎。我想老罗和老梅他们肯定预料到了我不敢动手,这才敢让井二这么嚣张行事。
来到井大那边后,井大出来迎我,然后向我指着远处那块争议,诉说着心里的气愤,嘴里不时咒骂着井二。远处那块争议地上机械隆隆,推土机和挖挖机正在作业施工,工人在在浇筑钢筋混凝土打底,各种建筑材料入场,一片繁忙。我看了看井大猪场里,一片狼籍,猪粪石块到处都是,不少地方被砸了还没修复。派过去的几十个安保队员也有点狼狈,垂头丧气,看样子挺憋屈的。另一边,老祝让人去给井二那边的人打招呼,说我想跟井二谈谈,让井二那边的人通知一声井二。然而,井二那边的人很快过来回话,说井二有事来不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一副谈不谈都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咬了咬牙,想不到区区一个井二也敢跟我造次了,心里当然气愤。但现在也没办法强行让井二过来,我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回到井大猪场里,帮着他打扫猪场。一边打扫,一边跟老祝商量对策,老祝就说干脆跟那边干了,不然井二那边可能还以为我们怕他,只有把那边干痛了,那边就嚣张不起来了。我何尝不想这样,但临行前老邹跟我说了还要先忍住,能谈则谈,不能谈也要想办法谈,实在不行再说动手不迟。
我摇头,跟老祝分析了一番其中厉害,老祝听完紧皱眉头,显然没想到那一层,直摇头叹气。正这时,老痒的车来了,老痒扶着老头儿下了车。见状,老祝吃了一惊,显然没料到老头儿会来,连忙上前去扶着老头儿,问老头儿怎么过来了,这里不安全,然后有些责备地说了老痒几句。老头儿抬棍打了一下老祝,就说是自己要过来的,跟老痒没关系,还得谢谢老痒带他过来。接着老头儿就问起了我。我连忙上前握住老头儿的手,亲切跟他打招呼,并对没能第一时间跟他老人家见面打招呼表示歉意。老头儿摆摆手说那些都是小事,关键是他听老痒说我这个人好,现在遇到麻烦了,对方又很嚣张,所以想来会会对方,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