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殿。
凌云派掌门张鹤之端坐在台上正中的石椅上,李朝南站在台下,张青松站在李朝南的旁边。
张鹤之问道:“朝南,今日对入门弟子的考试如何?
李朝南恭敬地向张鹤之行礼道:“启禀师父,对入门弟子的《凌云心法》的考试一切顺利。”
张鹤之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朝南看了看张鹤之,说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师父明示。”
张鹤之看着李朝南,说道:“朝南,但说无妨。”
李朝南恭敬地说道:“师父,今日那个叫南宫燕的孩子,虽然所背心法有些出入,但是弟子按照您的吩咐,让她过了。”
张鹤之捋了捋胡须,笑道:“朝南,那个孩子是衡山派掌门南宫云松的孙女,南宫掌门想让这个孩子入我凌云的门下。”
李朝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张鹤之看了看张青松,问道:“青松,你有何看法。”
张青松恭敬地说道:“师父,弟子觉得南宫燕这个孩子挺聪慧的。”
张鹤之笑道:“我与南宫掌门多年的交情,就算这个孩子背不出心法,也一样是我凌云的弟子。”
李朝南说道:“弟子明白。”
张鹤之说道:“如今这个孩子是谁的弟子。”
李朝南说道:“回禀师父,这个孩子是孙师弟的弟子。”
张鹤之说道:“如此甚好。”
凌云阁院内,所有入门的弟子整齐地站着,凌云六子之中的孙绍山站在最前面。
孙绍山与李朝南年纪相近,身穿一件青色衣服,左手握着剑,肃然地站着。
孙绍山大声说道:“前日诸位弟子已经习了《凌云心法》,李师叔已经告知你们,《凌云心法》是修炼凌云武功的基础,你们还需领悟心法的意思,融会贯通,才算真正懂了心法。”
众弟子齐声道:“是。”
孙绍山把剑递给身旁的弟子,说道:“今日,我开始传授你们凌云的武功。”
孙绍山大声说道:“诸位弟子随我一起练习。”
众弟子齐声答道:“是。”
孙绍山迈开双脚,双手为掌,一前一后,然后化为各种不同的招式,他演练武功的动作很慢,目的是便于弟子学习。
众弟子跟随着孙绍山一起习武。
杨寒枫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孙绍山的一招一式,一边跟着练习。
周子牧全神贯注地望着孙绍山,一边跟着练习。
站在人群中的南宫燕睁大了眼睛,看着孙绍山在演练武功,自己也在跟着学习,可是自己要么就是招式慢了,要么就是没看清。
半个时辰过后,孙绍山将武功演练完毕,说道:“我刚刚传授给诸位的是凌云最基础的武功,也可以说是入门的功夫。”
孙绍山看了看众弟子,继续说道:“你们来凌云之前,有的人习过武,有的人没有,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要勤学苦练。”
众弟子齐声道:“是。”
孙绍山说道:“接下来我会完整地演练一下刚才传授给你们的功夫,诸位弟子注意看清了。”
说罢,孙绍山开始演练武功,这次的动作比上次快了一些。
杨寒枫目不转睛地望着孙绍山,心怕漏了一招半式。
周子牧专心致志地望着孙绍山,若有所思。
南宫燕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孙绍山演练武功,感觉头有些迷迷糊糊的。
待到孙绍山演练完毕,站在一旁的张云凡走了过来,笑道:“二师兄。”
孙绍山笑道:“六师弟。”
孙绍山对着众弟子说道:“刚才你们都看清了吗。”
众弟子答道:“看清了。”
孙绍山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各自开始练习。”
众弟子各自练习起武功来,每个人根据自己的资质和悟性,所练的武功也有所差异。
杨寒枫迈开双脚,双手为掌,开始练习武功,他一边思考,一边练武,招式很缓慢。
周子牧双手为掌,一前一后,开始练习武功,他一边练武,一边思索,招式也比较缓慢。
南宫燕伸出手掌,准备练习武功,可看着众弟子习武,感觉脑袋里记不得后面的招式了。
等到第一次把武功完整的练习完毕之后,杨寒枫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思考自己练的哪些招式是不是错了,然后再把这些招式重新练习一遍,直到自己确认所有的招式都已经正确,才开始第二次完整地练习武功,这一次比上次快了一些。
周子牧在第一次完整地把武功练习完毕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思考自己所练的招式是不是都是对的,然后再把相应的招式重新练习几遍,直到确认所有的招式都无误之后,接着开始第二次完整地练习武功,这比第一次要快了很多。
南宫燕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各人各自练习武功,自己所记的招式也不多,练了一会儿武功,就停下来歇一会儿,然后反复如此。
孙绍山站在台上,看着众弟子练习武功,默不作声。
张云凡也在一旁看着众弟子习武,个个年少,朝气蓬勃,心中颇有感慨。
孙绍山小声说道:“六师弟,在想什么。”
张云凡转过脸,笑道:“二师兄,我想起了我们当初上山时习武的情景。”
孙绍山看着众弟子,笑道:“转眼之间,你我都已经老了。”
张云凡笑了笑,说道:“是啊。”
除了每日必要的习武时间之外,剩下的休息时间,杨寒枫都会喊上周子牧,两人一起勤学苦练,武功的进展很快。
南宫燕和一群女弟子住在一起,清晨就要赶早起床练武,可是她有睡懒觉的习惯,不太想起床,常常都是最后匆匆赶到凌云阁院内。每日的习武时间过后,南宫燕总是躺在床上睡觉。
有一回,南宫燕躺在床上,看见一个少女走近房间,她身穿深蓝色衣服,背着双手,径直走到桌前,几个女弟子见了她,恭敬地行了礼,看的出来,她们对这个少女十分尊重。
南宫燕爬了起来,用手碰了碰旁边的叶淑儿,说道:“叶师姐,她是谁啊。”
叶淑儿凑近南宫燕,小声地说道:“南宫师妹,那是张思涵张师妹,张青松师叔的闺女。”
南宫燕听说过凌云六子的名字,自然知道张青松的名字。
南宫燕看着张思涵,年纪估计比自己大着几岁,身材比自己高了一些,容貌极美,小声地说道:“就算是张青松师叔的闺女,也不能这么的目中无人。”
叶淑儿捂着嘴笑了笑,小声地说道:“南宫师妹还不知道吧,张青松师叔的父亲是掌门师祖。”
南宫燕眼睛一转,立刻就明白了,小声说道:“原来是掌门师祖的孙女啊。”
叶淑儿说道:“以后我们见着张师妹,都要尊重些。”
“知道了。”南宫燕说道,略想了一下,问道:“叶师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叶淑儿笑了笑,说道:“这也是其她的师姐妹告诉我的。”
南宫燕点了点头,说道:“哦。”
南宫燕望着张思涵,只见张思涵身后的女丫鬟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张思涵接过木盒,放在桌上,打开木盒,里面装满了点心。
旁边的女弟子看见木盒里的点心,都笑了起来。
张思涵笑着说道:“大家快来吃点心哟。”旁边的女弟子赶紧围了过来。
张思涵用手拿着点心,笑着分给旁边的女弟子,女弟子们各自拿着点心吃了起来。
叶淑儿起了床,笑道:“南宫师妹,我去拿点心。”
叶淑儿小跑着过去取了点心回来,递给南宫燕,说道:“师妹,给你。”
南宫燕接过点心,吃了几口,小声地说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那个桂花糕好好吃哟。”
这话被张思涵身旁的丫鬟听见了,她柳眉倒竖,叱道:“瞎说什么呢,这可是小姐亲自做的点心。”
张思涵转过身,笑着望了望南宫燕,转脸看了丫鬟一眼,身旁的丫鬟低下头去。
南宫燕睁了睁眼睛,说道:“我说点心很好吃。”说罢,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张思涵。
张思涵慢慢地走了过来,在离南宫燕很近的地方停下。
南宫燕这次能够更清楚地看清张思涵的容貌了,张思涵一头秀丽的长发,头上插着一根发钗,莹如白玉的脸庞,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里孕着笑意,抿着嘴唇望着南宫燕。
叶淑儿笑望着张思涵,恭敬地行了行礼。
南宫燕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床上,向张思涵磕了磕头。
旁边的丫鬟扑哧一笑,张思涵也张开嘴笑了起来,旁边的叶淑儿也跟着笑。
只听见旁边的丫鬟笑道:“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这个时候只有小花在睡。”
南宫燕抬起头,问道:“小花是谁。”
丫鬟笑道:“小花啊,小花是一只懒猫。”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南宫燕还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意思,瞪大眼睛问道:“你说我是懒猫。”
丫鬟扑哧一笑,张思涵转过脸,说道:“杏儿。”
丫鬟捂着嘴巴,强忍住不笑。
叶淑儿拉住南宫燕,笑道:“南宫师妹,说笑的呢。”
南宫燕瞪了叶淑儿一眼,转脸望着张思涵。
张思涵笑着问道:“师妹,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燕张开嘴,答道:“我叫南宫燕,燕子的燕。”
张思涵笑道:“哦。”
叶淑儿笑着说道:“多谢张师妹的点心。”
张思涵笑着说道:“师姐不必客气,我自己做了些点心,拿了一些过来给大家吃。”
张思涵看了看屋子里的众人,笑道:“我还有事,改天再过来看大家。”
众人纷纷说道:“张师妹慢走,多谢张师妹的点心。”
张思涵开心地笑道:“杏儿。”说罢,自己带着两个丫鬟慢慢地往外走。
待张思涵走后,叶淑儿对南宫燕笑道:“张师妹,很喜欢你呢。”
南宫燕哼了一声,羞愧地拉起被子,躺在床上,把自己蒙了起来。
叶淑儿轻轻地拍了拍被子,笑了起来。
清晨,凌云山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晨光熹微之中,凌云阁院内的弟子正在练武。
杨寒枫全神贯注地练着每一招每一式,从头至尾把武功完整地练了一遍。
周子牧专心致志地练习武功,略有所思。
南宫燕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众人练习武功,不由自主地打了呵欠,抬起手臂,开始练习武功。
白雾渐渐地散去,逐渐可以看清院内的事物。
张云凡站在前面的台上,看着众弟子习武。
杨寒枫看着张云凡,心想道:“今天师父怎么没来,要张云凡师叔过来。”
杨寒枫往人群中看了看,看到周子牧在专心地练功,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人群中练功。
那是个少女,身穿深蓝色衣服,一头长发在晨风中飘荡,头上插着一根发钗,莹如白玉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分外美丽。杨寒枫认得正是那天拿走《凌云心法》的女子。
这个女子正是张思涵,她与这次入门的凌云弟子一起学习武功,只是所住的地方依旧是自己的闺房。
等到晨练完毕之后,众人准备各自散去,杨寒枫赶紧走到张思涵面前。
杨寒枫看着少女,笑道:“姑娘,请把《凌云心法》还给我。”
张思涵定睛一看,才认出是那天在院内背诵心法的杨寒枫,笑道:“我把心法弄丢了。”
杨寒枫睁着眼睛,疑惑地说道:“姑娘不可说笑,心法极其重要。”
张思涵说道:“我哪里说笑了,真的弄丢了。”
杨寒枫感到有些失望,说道:“既然姑娘弄丢了,那就算了。”
见杨寒枫有些失望,张思涵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籍,笑道:“和你闹着玩的,心法在这里。”
杨寒枫仔细一看,正是《凌云心法》,开心地笑道:“多谢姑娘。”
张思涵笑道:“谢我什么啊。”眼珠转了一转,说道:“如果你打得过我,我就把心法还你。”
杨寒枫有些羞涩,笑了一笑,不说话。
众弟子见状慢慢地围了过来,人群中有人说道:“那就比划一下。”
周子牧正想和杨寒枫一起去吃早饭,却没看到杨寒枫的身影,见院中有许多弟子围在一起,心里担心杨寒枫,于是赶紧往人群走去。
有许多的弟子都是认得张思涵的,他们对张思涵十分的尊重。
杨寒枫望着张思涵,有些手足无措,说道:“姑娘,烦请把心法还给我。”
张思涵看着杨寒枫,笑道:“我都说了,只要你能赢我,我就把心法还你。”
周子牧挤进人群,看见杨寒枫站在人群的中央,又看了看张思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有个女弟子说道:“张师妹都说了,只要你能赢她,心法就是你的了。”随后一些女弟子跟着附和。
也有男弟子说道:“师弟,你就和师妹切磋切磋,胜了,心法就是你的了,输了,也不丢脸。”
杨寒枫望着张思涵,心想道:“也只能这样了。”
杨寒枫双手抱拳,行了行礼,说道:“姑娘,那就得罪了。”
张思涵回了回礼,两人开始交起手来。张思涵是凌云六子张青松的女儿,也是凌云掌门张鹤之的孙女,自幼习得一些武功,底子很好。而杨寒枫在入凌云之前,从未学过武功,来凌云之后,因自己勤学苦练,武功的基础也不错。
两人打斗了一会儿,不分上下。
见有人比试武功,南宫燕的兴致来了,赶紧挤进人群观看。南宫燕看见张思涵和一个少年在比试武功,两人你来我往,不相伯仲。
两人不断地打斗,出手却都十分有礼,明眼人看的出来,只是切磋武艺而已。
两人逐渐到了凌云阁院内的栏杆旁边,外面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
忽然,书籍从张思涵的怀中掉了出来,直往外面飞去。
杨寒枫见状,飞身而起,伸出手来去夺书籍。张思涵吃了一惊,飞身跃过栏杆,伸出手去拿书籍。
栏杆外面风大,书籍被风吹着,直往下面坠去。杨寒枫一个急速,抓住了书籍,在空中转了个身往旁边的石壁一蹬,直往上蹿。周子牧看到此情景,很是担心,跑到栏杆旁,急切地喊道:“寒枫,小心。”
见杨寒枫拿到了书籍,张思涵心里一喜,忽然身体失重,直往下坠去。
众人见状,都惊恐万分。
女弟子纷纷呼喊道:“张师妹……”
杨寒枫看见张思涵往下坠去,心里感到惊恐,飞身而去,双手抱住了张思涵,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圈,直往上飞去。书籍脱手而去,迅速坠入了万丈深渊。
杨寒枫飞身跃过了栏杆,回到了院内,等到双脚着地,心中才松了口气。
看见杨寒枫平安归来,周子牧才放心了下来。
张思涵依偎在杨寒枫的怀里,感到身体软软的,脸上满是红晕,羞涩地望着杨寒枫。
杨寒枫满脸通红,望着张思涵。
南宫燕笑着望着二人,心里好是羡慕。
过了好一会儿,张思涵的身体挣扎了一下,杨寒枫才回过神来,两人才慢慢地松开。
张思涵害羞地低着头,眼波流转。
旁边的女弟子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张师妹,你没事吧。”
杨寒枫望着张思涵,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去。
周子牧笑着望着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张思涵抬起头,羞涩地说道:“对不起,我把书籍弄丢了。”
杨寒枫望着张思涵,羞涩地笑道:“没事。”
张思涵的脸上挂着红晕,眼波流转,说道:“我赔你一本心法。”
杨寒枫看了看栏杆外面,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已经背下来了。”
两人正说着,那个叫杏儿的丫鬟匆忙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张思涵转过脸,说道:“杏儿,我没事。”
杏儿看了看杨寒枫,低头不说话。
杨寒枫听见有人喊眼前的姑娘为小姐,心里想着这个姑娘是什么身份呢。
张思涵转过脸,说道:“杏儿,把我的心法拿来。”
杏儿从旁边取过一本书籍,双手捧着,微屈着身体,说道:“小姐,心法在此。”
张思涵接过书籍,双手捧着,说道:“这本心法给你。”
杨寒枫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收下书籍,走近前来说道:“那我收下了。”
张思涵笑着把书籍递给杨寒枫,杨寒枫小心地接了过来,笑着望着张思涵。
张思涵高兴地笑道:“以后你不要喊我姑娘,我叫张思涵。”
旁边的女弟子跟着笑道:“是啊,师弟,张师妹,你,我们都是凌云的弟子。”
杨寒枫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笑道:“我记住了。”
两人正说着话,张云凡急忙赶了过来,见是张思涵和杨寒枫,看到两人都平安无事,才放心了下来。
杨寒枫看着张云凡,行了行礼,恭敬地说道:“张师叔。”
张云凡看了看杨寒枫,微笑着说道:“嗯。”
张思涵转过脸,恭敬地笑道:“师叔。”
张云凡看了看张思涵,笑道:“涵儿。”
过了一会儿,张云凡对着两人说道:“凌云阁院外皆是悬崖峭壁,十分危险,以后切不可如此。”
杨寒枫作揖道:“谨遵张师叔教诲。”
张思涵回了回礼,说道:“涵儿知道了。”
张云凡看了看众人,说道:“都散去了吧。”
众人听罢,逐渐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