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小瞑儿是其母吞金所生,村里人说他是妖怪,是其母瞑晦吞金生胎。
小瞑儿生下来肚腹中就有一块金子,质地坚硬,大伙儿都说他那块金子是他的心脏,取之必死。
如今老妇人两夫妻,摸到这块金子都潸然落泪。
“小瞑儿,是瞑晦所生的孩子,他生来怪异,不足三月就出世,是他母亲吞金自杀,却没想到吞下金子后怀了孩子,孩子生下来肚腹中就有一块金,我和他爷爷担心他早妖,特意请巫师来做过法事,没想到他还是死了。”老妇人落着泪细数道。
“他是怪胎,出生时飓风凌凌,响声剧烈,几道巨光刺入眼睛耳朵,让我们看不见,听不见。现在死了,我们连尸首也看不见。”两位老人抱头痛哭起来,哭声凄惨,带着老人的绝望。
……
“老人家。”池昭欲打断两位老人的话,没想到两位老人老泪众横,诉说不停,痛哭流涕。
“昭儿,别打断他们,他们本就听不见,任他们说吧!”彦道朴拉了池昭一下,把她揽入怀中。
两位老人任然自顾自地哭诉不停:“那日,他出门去,回来后再没个让人放心的,话也少了,夜里总跑出去,白天也不见人,我们总白天夜里地找他,怕他出事,想不到他还是……”
两位老人哭得伤心,诉说了太多伤心事,,又哭得太急,忽的晕死过去。
“老人家!”池昭急得上前摇着老人的身体,差点落泪。
彦道朴把手放到老人的鼻翼下,已经感受不到呼吸了。
“真死了!”彦道朴惊叹道。
“吞金生妖孽,吐金妖孽生,生来是妖孽,虚世枉为人。”
一阵发魔发狂的笑声,饶在大梁上,令人发指。
那成了鬼掷小孩儿回来了。
“是你们害死了他们!”那小孩儿忽的一阵狰狞,面目全非,脸上流脓,身上尽是黑色的瘀血渗出来。
“他腐蚀了!”令天惊叫道。
“什么意思?”彦道朴疑惑不解,只感到魔气怨气冲天。
“他腐蚀了,他的血没流干净。”令天回道。
“什么血?服了鬼推丹后的瘀血吗?”彦道朴思索着问道。
“是的,你说得没错!”秦辞接过话。
“先生,你真聪明,没错,是服了鬼推丹的瘀血。”令天应着秦辞的话。
看令天急于恭维秦辞的样子,彦道朴心中忽的一阵愤懑冲上头顶,四肢感到发烫发热,平日里朝前朝后,没太注意,今日彦道朴忽的觉得令天势利眼儿了些,或许是因为池昭在身旁,得不到周围人两句虚伪的夸赞,自己脸上没面子,觉得有些郁闷。
“令天,你可真会说话啊,秦辞说话,你就夸他聪明,我说话,你就一句表扬都没有!真是势利眼儿!”彦道朴急着讽刺几句,寻回点尊严。
“彦道长这话严重了,我说先生聪明是因为先生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信你问他。”令天把话甩给秦辞,让他去解释。
“彦兄,你可否记得死去的那些村民有一个共同特征?”秦辞问道。
彦道朴仔细回忆,脑袋飞闪过一幕,全都是死者脖颈上的伤痕,“是啊!那些死者脖颈上都有一道大口子!”
“没错,这个大口子是放血的。服了鬼推丹之后,死尸也应该腐烂,这些鬼掷出来害人的时候,身体都还完好,说明他们没有被腐蚀,也就是说他们的血被放干,肉体成了鬼掷,被操控。这个小孩儿之所以流脓流瘀,是因为他的血没放干净,还有自己的意识。”秦辞仔细分析道。
“什么?意思是他还没死?还是他快要死了?看他的样子,又可怜又可怕!”池昭双手掰着牙帮子,惊讶地说道。
“他死了,但他也没死!”秦辞回道。
“什么叫死了也没死?”池昭问道。
“他的肉身已经死了,他的意识还在!”秦辞回道。
“难怪!”池昭忽然明白过来。
众人沉默了片刻,不知如何挽救那小孩儿。
不一会儿,彦道朴似乎想出了法子。他把令天叫了过去,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好像递给他什么东西。
众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不知道彦道朴给了令天什么。
“彦道长,你给令天啥东西,也不给我们瞧见。”秦殇看令天神秘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是涂药师的百毒之王!”彦道朴回道。
“百毒之王?”池昭不知彦道朴所谓何物。
“百毒之王是我师叔练的丹药,解百毒的,是我平时在醉花阴玩闹时偷的。对小瞑儿的尸毒有些作用,但救不了他的命。”彦道朴解释道。
令天取下头上的骷髅发簪,发簪掷出,六个骷髅头化成一个鬼巨人,令天飞身而上,踩着鬼巨人的肩头,趁那小孩儿咆哮之时,把丹药扔进那小孩儿咽喉。那小孩儿服过药之后魔性弱了些,昏了过去。
众人等了好几个时辰,那小孩儿终于活了过来。
“小瞑儿,你醒了。你知道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池昭耐心地问道,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很多,柔了很多,像一个大姐姐一样。
那小孩儿只顾着流泪,一句话也不答应,睁着一双怨恨的眼睛望着天。
“是他们,是他们要我死!”那小孩儿愤怒地双眼怒睁说道。
“谁?”池昭接着问。
“就是村里的人,他们都要我死!”那小孩儿忽的又开始咆哮起来,双眼快凸出眼眶,带着些杀人的滔天之恨。
“村里人现在都死了!”池昭看着那小孩儿吓人的神情,心里被震惊。
“死了?是他杀死的,是他杀死的!”那小孩儿开始挣扎,在地上翻滚起来。
“谁?是谁杀死的!”池昭着急得逼问。
“是那个……是那个拿斧头的人!”那小孩儿忽然停止了挣扎,双手僵直地伸着,在恐怖中死去。
“小瞑儿……”池昭在呼唤那小孩儿,他已经没有了回应,这让池昭忽然伤感起来,感到人命的脆弱。
“拿斧头的?”彦道朴疑惑起来。
“不错,看死者脖颈的刀口形状,像是斧头砍的。”秦辞回答道。
“那人会是谁呢?”令天也开始疑惑。
“我想……他就在我们身边。”秦辞一句话让众人惊愕,都不敢再枉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