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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澄云之遇

林深语静,星汉明朗,澄云山有少将隐居名曰:上官澄云。当日正午,上官澄云于山野习武,深林气韵升华,轻烟袅绕,难得见此景。

奈何那上官澄云,武将男儿,并未当作回事,把眼前奇景放在心上。

刀枪剑戟,招招式式练过,汗如雨下,那武将的盔甲越发沉重,滴落汗珠。从太阳东升时练起,那武将沉迷枪法,炼到翌日正午,觉得有几个招式满意,方才放下手中长枪,盘地而坐,歇息起来。

练武之时沉迷,不觉有何,方才盘地一坐,始觉疲劳不堪,上官澄云站起身来,走了半响,困倦之意更甚,眼皮往下一拉,全身忽感沉重,稍不留神儿,脚下绊石,不小心一滑,摔滚下下山去。

摔下山间,撞在一石头之下,剧痛之时,上官澄云才意识到自己活着,算是倒霉,又算是幸运。捡了一条命,多活几日。

乱石淋漓,不堪找寻,乱石堆旁有树荫罩着,玉风姗姗,树影枝桠,寻眼望去,有一仙女飘飘而来,落在乱石旁的溪头之下。

那武将上官澄云忽觉心跳加快,脸庞涨红,有数语难说如鲠在喉,不敢发声。

且躲在乱石堆里,看那仙女做何事。定眼看时,上官澄云又觉后颈疼痛,弹动几下脖子,拉吱作响,正被脖颈之痛困扰的上官澄云被眼前一幕所惊,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那仙女竟在此竹林深处,山间溪流,宽衣解带,想是来溪流中洗澡。这溪流世间无二,寒气逼人,百里之外能受这幽冷寒碧之气影响,常人下去,有清凉彻骨之痛。

而那仙女蕊宫和铃,伸出凝脂玉露的双脚,踩鹅卵石嬉戏,独自一人欢喜甚好。

上官澄云心中颇有几分羞臊,四肢僵硬,挪不动脚,素未如此大胆的上官澄云,目瞪口呆。

幸而,那仙女嬉戏为时不长,披纱穿衣走向林深处。

到此,上官澄云理应罢休,可不知为为何,他鬼使神差地跟在人后,不言不语,一股股暖流从咽喉处滑落,他觉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你是何人?一路跟来!”

林尽之时,壁崖阻挡,蕊宫和铃察觉身后有人跟着多时,到了绝壁时才回头来问上官澄云。

“我……我……”

吞吞吐吐不知答哪一句,上官澄云一时激动,吐出大口鲜血来,晕倒在地。

跌落悬崖,碰撞激烈,上官澄云全身淤青,然闷头闷脑,春心萌动,羞于出口,于是闷出气来,急晕自身。

传说澄云山有神女常驻,起时不信,睁大眼自个儿瞧了,却又吓晕过去。在澄云山与蕊宫和铃邂逅,两人倒是一见钟情。

蕊宫和铃怜上官澄云发奋练武之累,看他眉眼尽写疲惫,留在澄云山照看他几日。这上官澄云着实有累,疲惫得睡了几日才醒。

淖气蒸腾,大热之时,上官澄云的盔甲尽湿,忽又觉凉风习习,身上汗处擦干,清爽舒服。缓而睁眼,双眼定,惊讶道:“是你!”

数度闭眼睁眼,眼前这神女都在,上官澄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哪辈子走来的运,遇到这传说中神隽仙女。

幽而缓,轻而慢,那神女样貌可解万种相思,千种愁苦,看得人心动。持盆走出,又打水来,拧干帕布,擦了擦上官澄云身上的汗水,上官澄云惊讶,手足无措,心跳得不听使唤。

澄云山一破漏茅屋,周有鲜花簇簇,内有亭台幽幽,蕊宫和铃夜里时弹琴,天亮时生火,炊烟袅袅,做罢数日闲云野鹤,荒野鸳鸯。

不日,上官澄云回朝,赠予随身佩剑于蕊宫和铃,这佩剑跟随上官澄云上阵杀敌,下阵防身,是把旧剑,但锋利不朽,拔刃见血。

有此剑在,方有二人邂逅的见证,又可聊解相思。蕊宫和铃在剑上刻字,用二人姓名,做两情不渝之证。

自此以后,蕊宫和铃看云升星垂,月色西沉,望着上官澄云的佩剑,留在澄云山等了又等。那武将上官澄云,将澄云山邂逅之事禀报家父,却被嘲笑做练武疲惫生了臆想,责怪其丢了佩剑一事。

世人何以理解二人之情,上官澄云一气之下,出走山间,二人自结为夫妇,生下一女,蕊宫智兮。上天责怪蕊宫和铃擅自婚配,虚用将她堕入凡间受罚之名,将她作为监视朝廷的政治工具。

山野之气,抬头荒芜,垂眼荒芜,蕊宫智兮生后,最喜爱三只神兽,为其宠。这三只神兽,一只头上有圆天日照,一只头上有月海灵耳,一只头上羚角荧光。

是日,蕊宫智兮无聊,山间闲逛,三只神兽出没,引起她的注意,蕊宫智兮有神气吸引,那只羚角神兽见她,风驰电掣,从丛林奔来,蕊宫智兮相看疑惑,毫无防备之下,被那只羚角荧光神兽扑倒在地。

“你……你是何方神兽?”

蕊宫智兮被压得不能动弹,歪颈斜脖,仔细瞧了瞧那羚角神兽,看那神兽双眼滚溜溜转个不停,蕊宫智兮笑道:“你这奇怪玩样儿,眼睛滚溜溜转个不停,是要讨赏!”

那神兽龇着牙,楞乎乎瞪着蕊宫智兮,半响之后,忽然低头垂颈,在蕊宫智兮额摩挲,还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像是亲热。

蕊宫智兮大胆搂住那神兽,欢快大笑,又自觉荒唐,不过喜获三只神兽陪伴,蕊宫智兮欢喜不尽,不再无聊。若有心事也有物可以诉说,有时哭诉之后,还能抱着神兽睡去,这般神奇尚可珍视。

汉时,自上官澄云携一家回朝廷之后,这山间的三只神兽就已经消失,蕊宫智兮曾亲自回来找寻过,山势高危处,地势低凹处,寻尽山水都不曾见,别去澄云山山野仙林,蕊宫智兮变得寡言少语,沉静多思。

少时奔跑山野的影子,一路荡漾的笑声,都消失了。

许多个艳阳高照,山川晴朗,鸟语花香的日子,蕊宫智兮回到宁静的澄云山,直到她已为偏偏少女之时,澄云山的回忆,已成为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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