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操场又等了好一会人才到齐,这个时候安树就站在那里吆喝我们集合,集合以后我才发现除了我和鸡脚,几乎所有人都背了个硕大的旅行背包。我就特疑惑的问鲁澎:“出去秋游你丫背这么大个包不嫌累啊?”
鲁澎就问我:“不背包你丫衣服放哪啊?”
我就特疑惑的问:“带衣服干嘛?不是晚上就回来吗?”
鲁澎就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丫不会去哪秋游都不知道吧?”
鲁澎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还真不知道去哪秋游,那天范老师说秋游的时候,我光顾着兴奋了,兴奋完了以后又拉着鸡脚在哪商量怎么着从家里多骗点钱,这样今后泡游戏厅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磕碜了。我就问鲁澎:“我们去哪秋游啊?”
鲁澎就乐得在地上打滚,滚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跟我说:“井冈山啊,要在那儿住一晚,星期天下午才回来。”说完就又在地上好一通滚。
我一听就傻眼了,赶紧转过头去看鸡脚,发现鸡脚也正一脸呆滞的看着我。
我和鸡脚对视了好一会才想起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跟班长请了个假拉着鸡脚就往老师办公室跑,鸡脚却说他家里没电话。我想了想就说:“那成吧,你先上车,我要我妈给你家里带个话。”
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刚说了一句我晚上不回来,我妈就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她说:“这可太好了,我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然后“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挂了电话我就往回走,走了两步我又想起来还没跟她说要她通知下鸡脚家里的事,就又把电话打了过去,我妈谁了句我知道了,就又把电话挂了。
我打完电话回到操场的时候,刚刚还人声鼎沸的操场已经人去楼空了。就只剩十几辆大巴车在路边一字排开的停着,我本来想找个人问问哪个是我们班的车的,结果就看见范老师站在一辆蓝色的大巴车前,我就赶紧跑了过去。
上车以后我才发现整个车厢坐的满满当当的,一眼看去没有一个空位,我心里刚想说我靠,不会让我站着去井冈山吧。就看见鲁澎站在最后面一排冲我挥手喊:“这里,这里有位置。”我就赶紧跑了过去,跑过去就看到他前面果然有个空位,我也没细看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结果我屁股刚挨到座位,车厢里就传来一阵“哦”的哄笑声,我心说这都啥情况,坐个位置也起哄。结果我坐好以后一转身,就看到龚琝坐在旁边浅笑嫣然的看着我。
我当时心就猛的跳了一下,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到底是开心还是亢奋,我特讶异的问她:“你怎么坐在这?”我倒不是说她不能坐在这,主要是一般学校组织出游什么的,都是女生坐前面,男生坐后面,虽然没人这么规定,但却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因为老师一般都是坐在最前面的,男生爱闹,怕被老师责骂,所以自然会选择尽量离老师远点的座位。而女生爱静,坐在前面不管是看书还是睡觉都会比较舒服。
龚琝回头指了指坐在后面的鲁澎说:“我一上车他就把我拉到这来了,还不准别人坐我边上说是有人了。”龚琝说完又看着我笑道:“这个人就是你吧?”
我就回头看着鲁澎,丫的就搁那个冲着我特得意的挤眉弄眼,然后趴在我耳边说:“哥们说了有办法就肯定有办法吧?”
我当时特想揪着他的耳朵冲他喊:“这就是你丫说的办法啊?”但是我又怕龚琝听见,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了。
我坐下来没多久范老师就过来清点人数,目光扫到我和龚琝坐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稍纵即逝的闪过一丝讶异,看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被老师盯上了。
车子开出去不久,经过我反复的思量以后我还是决定把早上听到的那个谣言告诉龚琝。倒不是我觉得这件事多值得去谈论,只是觉得这谣言传到龚琝耳朵里以后,人小姑娘万一觉得我除了那天送她回家还什么时候尾随过她可怎么办?那我就真的只能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于是我就跟她说:“最近班上流传一个谣言,你听说了吗?”
龚琝当时正在吃薯片,听我这么一问就赶紧不吃了,侧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说:“什么谣言。”那神情和我妈搬着凳子听隔壁王大妈聊村里的八卦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心说我靠,看你丫一脸的纯真,还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原来也是个凡夫俗子,敢情这女的不分年龄,不论姿色,都对这种八卦消息没有免疫力啊。
我就把早上从鲁澎哪里听来的谣言和她说了。原本我还以为她会和我一样生气的,结果丫的捂着嘴就开始哈哈大笑。好半天都停不下来,后来好不容易不笑了,丫的又一脸同情的看着我说:“辛苦你了,背这么大口黑锅。”
我就特不爽的看着她说:“我都被人说成变态色情狂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龚琝就所有所思的看着我说:“要不…...我帮你澄清下?”
“这怎么澄清?”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龚琝歪着头想了一会说:“要不我就跟他们说我是你女朋友吧。”
龚琝说这话的时候我头本来是冲着正前方的,她话刚说完,我“咔”的一下就把脑袋转过去了看着她,速度极快,跟我那脑袋本来就是侧着长的一样。我被丫的惊了个目瞪口呆,眼珠子瞪得都差点就从眼眶里面掉出来。我当时就特想问她一句:“真的假的?”
还没等我问出口,龚琝看到我那样子就又“噗呲”一下笑了起来说:“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吓得那样,放心吧,我答应过我妈,高中不谈恋爱。”
我那会本来都已经咧着嘴开始幻想牵着龚琝的手钻小树林的场景了,结果她这话愣是跟把剪刀似的,“咔嚓”两下就把我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剪了个一干二净。我坐在那儿跟个刚被剃度的和尚一样,灵台一片空明。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龚琝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问我:“你怎么了?”那语气还挺关切的。
我特泄气的说了句:“没怎么。”说完我就在想,我怎么了你丫心里就不能有点数吗?不过看她那一脸的纯真可能心里还真数,也不知道这妞是真傻还是装傻。
龚琝笑了笑说:“没怎么就好。”说完掏出个随声听出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听歌?”
我那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听歌啊,我只想死。本来我是要拒绝的,但后来又一想,我干嘛不听,我都变态色情狂了,还怕跟你丫一起听歌,就把她递过来的耳机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