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睡了沉沉的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了中午。木离走出帐篷,就看到轩辕思清正坐在帐篷外的一个椅子上对着太阳闭目养神。
“我说,该醒了醒了吧!”木离抬手碰了碰轩辕思清的胳膊,“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半夜你发烧了,我带你越狱了。”轩辕思清仍旧闭目养神。
“然后呢?”木离站着头晕,坐在了地上,“越狱没成功进地狱了?”
“点了寒冰给的传讯烟火,有高人来救。”轩辕思清觉得自己太聪明了,竟然急中生智、化险为夷。
“跟你混真是越混越丢人。”木离皱眉、叹气、摇头。
“我也从没这么丢人过。”轩辕思清还想说什么,羽皓睿已经骑着马出现在了营帐门口。
羽皓睿下马,把缰绳给了若安,然后走向木离,把木离从地上拉起来,温柔一笑,“你染了风寒,怎么又坐在地上。”
“接点儿地气,省得以后被那个没脑子的人带歪了。”木离和轩辕思清互瞪了一眼。
“进去吧。”羽皓睿转身往营帐走,木离看着羽皓睿穿着白色的战甲好不气派。
羽皓睿亲自为木离掀开营帐的帘子,问:“想什么呢?”
“以前只以为你是哪个名门望族的贵公子,却没想过你是征战沙场的统帅。”木离想象着杀气腾腾的战场上,数万将士以羽皓睿为首、共同进退的场景该是如何的让人震撼。
“还合你的意么?”羽皓睿自认为唯有穿着铠甲的时候才最得意。
“还好,还好。”说不尽的情谊都藏在木离的笑容里。
木离在山上过了五天,昨夜又出了许多汗,木离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太酸爽了,“我想洗个澡。”
“好。”羽皓睿去议事之前让人给木离备了水。
木离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穿了羽皓睿的袍子,羽皓睿的袍子除了肥大一点,袖子长一点,几乎可当拖布之外都还好。木离知道这里找不到合适自己的衣服,只好将自己的衣服洗过了,晾在帐篷里。
木离躺在床沿将湿发散开,想着晾干了梳起来,结果晾着晾着就睡着了,羽皓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木离长发如瀑,散落在床边。
羽皓睿蹑手蹑脚的坐在床边看着木离的睡颜,羽皓睿摸了摸木离的长发,又笑着捏了捏木离的脸。睡梦中的木离拨走了羽皓睿的手,片刻后,木离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眼睛。
“晚饭吃了么?”羽皓睿看那餐盘几乎没怎么动过。
“吃过了。”木离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睡吧。”羽皓睿将木离往床里抱了抱,自己则躺在床边,将木离揽进了怀里,“我陪你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出去。”
木离这个人要么就是不睡,睡了便是要睡到自然醒才算终止,此时枕着羽皓睿的手臂又去梦周公了。
一个时辰后,羽皓睿起身悄悄出了营帐。
天亮时,羽皓睿回到军营,沐浴更衣,处置了伤口后才回了营帐,木离正坐在床上发呆。
木离闻到了羽皓睿身上用了草药的味道,看着羽皓睿没有说话。
羽皓睿的手臂受了些皮外伤,与以往想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羽皓睿就想用这伤小题大做一下,“我受伤了,你要多陪我几天。”
“那点伤也算不了什么吧!”木离低着头看着羽皓睿的鞋尖。
“你……”羽皓睿还想说什么,突然咳个不停,木离看着羽皓睿,悲愁之色重了几分。
羽皓睿咳了好一会儿,休息了片刻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咳多久了?”木离下床倒了杯茶给羽皓睿。
“没几天。”羽皓睿记得是从盛京回来之后才开始咳的,只不过战事吃紧,羽皓睿一直未曾留意。
木离收起忧郁之色,笑着说:“也不知道这边境什么时候才能平静。”
“我已经连夺了西秦三个城镇,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的。”不知道是不是羽皓睿也学得了木离的一招半式,羽皓睿这一次用许多高手夜里奇袭西秦,轻松的夺了西秦的几个重镇,西秦吃了大亏。
木离嘟囔到:“若不是你夺了西秦的镇子,我也不会这么丢人被你的兵抓住。”
“本王给你出气。”羽皓睿抱着木离就吻了下去。
若论力气,木离自然是抵抗不了羽皓睿的,况且木离也不想抵抗,木离的手扶上羽皓睿的颈间动脉,悄悄的查探羽皓睿的身体状况。
“这时候还敢给本王想其他的!”羽皓睿带着惩罚的吻再一次落在木离的唇上,羽皓睿半撕咬的啃着木离的唇,木离用手拧了羽皓睿的背。
羽皓睿放开木离,可怜的说:“疼。”
木离红着脸象征性的替羽皓睿揉了揉刚刚自己掐过的地方,羽皓睿抱紧木离,心里想着自己宁可死也不会娶别的女人,但羽皓睿不会说自己还没做到的事情给木离听。
木离不语,羽皓睿不言,羽皓睿累了,没多久就睡了。
最起码的礼义廉耻木离懂,既然不能纠缠,木离还是选择离开。木离趁着羽皓睿熟睡,悄悄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出了营帐问了守卫的士兵轩辕思清在哪里,便去找了轩辕思清了。
在轩辕思清的营帐外,武硕穿着铠甲拦住了木离,“你就是木离?”
木离没有对羽皓睿提起瑞王令的事情,可羽皓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的非常清楚,那个抓了木离的百夫长和肖总兵都因为这件事挨了军法。肖总兵是武硕的师弟,武硕自然知道木离是那个有瑞王令的姑娘。
“武硕。”木离讪笑着看着眼前长得还不错的将军,“二十四岁,安国侯的义子,果然有些魄力!”木离调侃的说:“你看上你侄女这件事儿你义父知道么?你拦我是因为我有瑞王令?还是想为你的美人儿找我麻烦?”
有些事木离可以当做看不见,有些人木离可以当做不知道,很多事情木离能躲则躲、能避则避,但此时木离的心情实在是差到了极致,挑衅木离的人刚好选了这个时间,也不知道是幸运多一点还是倒霉多一些,“多说无益,动手便是了。”
武硕被木离奚落了一番心里更加不痛快,亮出了自己的长枪。木离脚生莲花,一招便将短剑放在了武硕的颈间,“我不是那些舞文弄墨的小姐,你想为你的美人儿出头,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木离哼了一声,收起短剑,看着轩辕思清说:“走了。”
木离还没走几步,武硕提枪又近了木离的身,木离依旧一招之内剑指武硕,接连七次,木离都是在两招内制服了武硕。
“还有没完没完了,你的青春热血应该洒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上,而不是丢在我手里。”木离若不是看在武硕是个敢上战场的汉子,早就打残他了。
就这么一耽搁,羽皓睿已经找来了这里。
“一声不吭的就想走,你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王爷看在眼里了。”羽皓睿恨不得将木离捆起来揍一顿。
“我就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木离拍掉了羽皓睿扯着自己后脖领子的手,“放开,放开,本宗主的形象都被你毁了。”
“病好了才放你走,本王不放你走,你哪儿也去不了。”羽皓睿背着手,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帐篷走,木离嘟着嘴跟在羽皓睿的后面,回头狠狠的瞪了武硕一眼,心里把武硕的家人问候了一遍。
武硕跪在羽皓睿的营帐外等着领罚,羽皓睿知道武硕对文静郡主的心思,爱慕一个人本没有错,武硕错的是打扰了木离。
羽皓睿笑问武硕:“本王眼光如何?”
武硕十七岁与羽皓睿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武硕竟然觉得是第一次看到羽皓睿笑。
“回去吧,木离已经替本王罚过你了。”羽皓睿转身进了营帐。
武硕在军营里也是个独挡一面的将军,被木离打得落花流水的消息传遍了军营,木离差点儿被传成了神,于是很多年轻人都想看看木离的庐山真面目,有一些人撞着胆子来找木离挑战。
轩辕思清撸胳膊挽袖子站在木离的帐篷外,“想找木离,打赢了我再说。”
轩辕思清替木离打了一天的架,从单挑到群殴,轩辕思清都快累死了,结果呢,木离坐在门口看热闹,病没好反而加重了,轩辕思清气得直说木离是个拖油瓶,怎么都装装不满的拖油瓶。
木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发呆,羽皓睿就进了帐篷。
“你这个人出去进来的打声招呼行不行。”木离正在为今天在军营里出了名儿的事儿惆怅,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羽皓睿无视木离的怒气,拿了厚厚的毛巾坐到木离的床边,“把头发擦干,湿漉漉的不难受么?”
羽皓睿等不急迟钝的木离接过毛巾,拿着毛巾给木离擦起头发,羽皓睿越擦速度越快,又胡乱擦了几下,羽皓睿将毛巾扔在一边,栖身压倒了木离,羽皓睿的唇覆上木离的唇。
羽皓睿无尽霸道却极尽温柔,木离的脑子空了片刻之后开始推羽皓睿,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羽皓睿,就在木离想咬羽皓睿的时候,羽皓睿放开了木离,眼里满是欲望,“真想要了你。”
羽皓睿翻身与木离并肩躺在床上,“我怕我死了,毁了你的一世清白。”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羽皓睿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木离笃定的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羽皓睿揉了揉木离散乱的头发,“我都要与别人成婚了。”天启的军权多半在羽皓睿手里,还有一些在安国候那里,这一次为了抵御西秦,羽皓睿不得不应下了与文静郡主的婚事。
木离看着羽皓睿的侧颜,“在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木离总说自己不信天、不信命,可如今还是要向命运低头了,“你活着就好!”
“商伊泓怎么舍得让你走的?”羽皓睿那颗掩藏了许久的嫉妒之心突然就那么爆发了。
“我给不了商伊泓想要的江山,也做不了天启江山稳固的基石。”木离自嘲的笑着,“小情小爱不过是一场过眼烟云,我以为的全世界,在你们这算计天下的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意外,情爱之谊,能许几时?”木离轻声叹气,“我啊,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把自己拿去跟江山社稷比较,也不会为难自己。”
“本王与商伊泓不一样。”羽皓睿忽然就抱住了木离,在木离耳边呢喃:“怎样才算深情?是挫骨扬灰,还是万劫不复?”羽皓睿吻了木离的眼睛,扰得木离慌了神。
“我……”木离看着平日里荣辱不惊,静如止水的羽皓睿此时的模样,拒绝的话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不在乎。”羽皓睿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击溃了木离所有的防线。
羽皓睿早已经过男女之事,面对自己心仪的姑娘,羽皓睿更是得心应手。
木离是真的想要挣脱掉的,可是这么丢脸的事儿木离怎么敢惊动其他人,在羽皓睿面前,木离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直到被吃干摸净。
情欲退去,羽皓睿躺倒在一边,木离则盖着被子躲进了床里。
“木离。”
“滚!”木离羞愤,还敢说自己与商伊泓不一样,哼,简直就是还不如商伊泓,至少商伊泓从未霸占过木离。
羽皓睿笑着,“我以为……”羽皓睿以为木离早已许过商伊泓了,从没想过木离的清白只留在了自己这里。
“闭嘴。”木离实在是没脸听羽皓睿说那些让自己害羞脸红的话。
在自己最熟悉、最得意的地方与自己喜欢的姑娘同床共枕,这样的美梦羽皓睿从未做过,此刻却是真切的发生在眼前,羽皓睿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此刻心中感受到的万般美好。
“木离,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羽皓睿看到了木离漏在被子外面通红的耳朵笑问:“难道你是想与本王拜把子当兄弟不成?”羽皓睿侧身躺着,摸了摸木离漏在外面的那只耳朵,“本王想了许久都没能放了你。”羽皓睿将木离和被子一起揽进怀里,“就算死,本王也会给个让你满意的交代。”
羽皓睿就那么抱着裹着被子的木离,就算下一刻死去,羽皓睿也觉得死而无憾了。羽皓睿舍不得木离辛苦却又不忍心错过美人在怀,纠结了许久还是禽兽那一面占尽了上风。
第二天木离赖在床上没出帐篷,还好轩辕思清一早就警告木离今天只能待在帐篷里养病,不然木离肯定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