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快点上车!”汽笛声由远到近,钢轨的震动也越来越明显,火车与铁轨之间的摩擦声也大大提高了响度。
刘晨拿起刚放下不久的行李,催着老本茨,“再不上车就没座位了啊!”
老本茨转过看着人流穿梭的头,看到刘晨穿过人渐渐多起来了的月台,想要挤到最前面去,立马拉着他,行李都没有去管了。
“拉着我干嘛?”刘晨被老本茨拉住,只得停下前进的脚步。
“别跑那么前面去!你看看!谁跑到那么前面去了?”老本茨下巴抬了一抬,刘晨望着老本茨下巴指的方向过去。
果然,尽管人特别多,但是他们都没有跑到最前面去,似乎有什么魔力使得他们不回去靠近那里。
“为什么啊?”刘晨摸不着头脑。
老本茨得意的笑笑,这下你可要问我了!
“你看看,那么多人,火车又来了,难道在火车停下来之前那么靠前不会有什么人被拥挤的站位给推了下去?”
“是也倒是,可是你站在中间的柱子旁边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上得了车。”刘晨一边赞同老本茨的话一边赞赏帝国公民的高素质。
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老本茨的得意的笑脸,太气人了,刘晨还以为有什么高深的答案呢!老本茨就得意成这样。
“你就适合管管没有在你们国家生活过的人!”刘晨扭了扭头,对老本茨的话表现出不屑。
“你看我聪明还是他们聪明就对了!”老本茨像一个真正的前辈一样对着刘晨摇摇头,心中感叹刘晨的生活经验太少了,“你就等着看吧!是我先抢到座位还是他们先抢到座位。”
老本茨似乎十分地胸有成竹。他的面前已经成为了人墙,火车也拉响了最后一声汽笛,车头进入站时慢慢减速,最后缓缓停在了人墙的旁边。
人墙随着火车的停下而缓慢推进,最后在各个火车门那里分成一排一排的长条形的小墙。
“老本茨,怎么还不快点!”刘晨已经抱着他的东西在老本茨的面前等了一会儿了,而老本茨才开始收拾他的行李。
“昨晚收拾那么一大包东西居然不能带进去,真是可惜了!”老本茨边收拾东西边叹息道。
“你还管昨天晚上的东西!你怎么不管管现在!”刘晨着急地直跺脚。
人墙的推移已经进行一半了,现在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天上的战机已经不断徘徊几次了,太阳也早已完全升上了天空。
“没关系,我们有座位。”老本茨还是异常神秘,不慌不忙,这才晃晃悠悠地拿起自己的行李,走到第一节车厢那里,慢悠悠地进去了。
刘晨看傻了,“第一节车厢,不就是……”,刘晨突然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不就是列车长在的驾驶室吗?!”
“难道老本茨和他们认识?”刘晨脑袋直发懵,“难怪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好家伙!还有关系!”
辛好老本茨在了老友攀谈之际,并没有忘记刘晨的存在,他探出车门,向刘晨招手。
相隔半个月台,刘晨都能感受到老本茨的得意扬扬的丑脸正在如何发笑。
为什么是感受呢?是因为刘晨根本不愿意看到老本茨。
“这位是我的小友,刘晨。”老本茨搭着刘晨的肩头,向列车长炫耀他的新朋友。刘晨的东西放在车头和真正的第一节车厢的过道边,一边嘈杂拥挤,一边更嘈杂。
奥辛维斯黑帝国有一个传统,所有战士的家属不准前来送行,为的是让出征去保家卫国的战士们在战场上留有牵挂,心中有着信念。这个传统使得帝国军队可以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那些寥寥几个忍受不住想看自己丈夫最后一面的妇女和想与自己的儿子送行的老妇人们都被拦在了月台外面,在车厢里那些亲属的士兵们都纷纷探出头来,想再望见自己的家人一眼。
“从战场上回来再看吧!”他们被他们的同伴劝了回来。
“要努力活下来呀!”
他们也许真的不会死。
但是要是不会死的话那么为什么帝国领土沦陷,帝国首都被轰炸,帝国军队会连连败退?
因为人是会死的,特别是战士。
但是我们不能嘲讽他们不能死的决心。
因为做出一个决定很艰难,况且这是生死攸关的决定,你的选择代表着你的生死。
“刘晨,这是我的老战友!他也是上次是载我去前线的人!”老本茨拍了拍他的老战友的肩膀,“你还没死啊?啊?哈哈哈哈哈!”
“做这个勾当的,当然要命硬啦!”列车长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车头。
列车长刁上自己的雪茄,熟练地喷了一口烟出来,与外面黑色的尾气混合在一起。
随着列车长拉下了扳机,列车启动开往了距离新前线三公里远的新兵训练场地——距离首都也已经不到三百公里了。
“我身后那群新兵蛋子可不像你们呐!”列车长又喷了口烟,刘晨觉得直发呛,就打开门到了过道那里去休息了。
“我们当时充满激情,以为帝国得到了我们就可以一举拿下圣罗斯红帝国,”老本茨也抽了一支烟起来,用列车长的火柴点燃了烟,“但是等待我们的却是灭顶之灾。”老本茨吐了吐烟圈,看得出来,他也是老烟民了。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不用说你了,就算是皇帝殿下和他手下的一群将军也不可能会料到红帝国会如此凶猛地反扑回来。”列车长习惯性地拉响了一下汽笛,声音从车上一直传到了远方。
“你也开始抽女人烟了。”
“你有意见?医生说我不能再抽过多的烟了。”老本茨耸耸肩,把还剩一半的烟一下子全部抽完,只剩烟蒂扔到了窗外,最后吹出了一团黑雾。
“你也该减减你的抽烟次数与剂量了,这东西就像死神,你摸她,她也摸你,什么时候把你摸死了你都不知道。”老本茨又点了一支烟。
“你说得对我的老伙计,但是你,”列车长把头转过来,“你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