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渐末,一位头戴黑色鸭舌帽,脸围黑色纱巾浑身黑饰目测一米六左右的少年正在悄悄潜入一座独立小院。
其实仔细一看就能看出这人左眼小一点右眼大一点,而且嘴里还嚼着东西,那熟悉的气味一闻就知道是大白兔奶糖,此人就是正道无疑。
正道利用星期天下午的时间找到了这一家看着就有钱的目标,正道打算偷一些买路钱去美国,王哥的胃口可不小所以正道瞄上了这家有钱人,就算王哥胃口小正道也只打算偷有钱人。
这是一家让所有中低等收入人群羡慕的花园式小院落,占地至少五百多平,四周都有围墙,只留有两个前后大铁门。
房屋占地倒是不多,只有两层,但土地没有一块荒着,这有五六棵梨树,围墙四周种有各种花草,七月天的栀子花开得让人心情舒畅。
一块小菜地上种着茄子辣椒和小葱,看得出这家女主人该是个持家的。还有一块空地上有两个秋千式的木制吊床,一边还有一张刻着楚河汉界的石桌和石凳,闲暇时下棋喝茶都是极好的。
正道翻过围墙躲在一角羡慕的看着。
一会正道沿着窗沿爬上了二楼微开的窗户,这明显是个女孩子的房间,粉饰的精致温馨,床上还有各种棉质娃娃。
正道只有透过电视才见到过这么美好的地方,但正道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开门去了别的房间,即便桌上有一个显眼的小猪存钱罐。
其他房间上了锁正道只得循着黑暗下楼去了客厅,正道四处寻找总算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块精致漂亮的手表。
收入怀中继续探索,随后十几分钟都没发现还有什么他能带走的值钱玩意。
其实是正道不识货,茶桌上明明还有一串海南黄花梨持珠,但在正道看来那就是串大一点的手串,木头做的有啥可稀罕的。
许久未找到值钱货物的正道正准备走,突然前院的大铁门开了,正道立马上了二楼小女孩的房间。来的是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
当正道准备等人都进了屋子后就跳窗逃走,但偏偏那个小女孩坐到了网状木制吊床上不进屋了,而那个明显是她母亲的女人已经到了二楼,这时跳下去肯定被女孩看见。
当然正道也可以不顾被发现而直接从女孩眼前跑出去,但正道才不冒这个险,就此躲在了女孩床下。
“陌花进来了,外面有蚊子不知道吗?”
陌花这个名字取自吴越王给他夫人的信中的一句话“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期望自己孩子能够得到钱镠与其夫人戴妃一般的爱情。
这是女孩的母亲呼唤其女儿回家的声音,正道刚想爬出床逃走,才爬到一半就听见飞奔而来的脚步声,立马又缩了回去。
“咚”女孩进房前关了门开了灯,但随后就愣住了一步都没走动,正道心中一慌。
“她家地板也太干净了,肯定有脚印了”。
正道心中想着,这时女孩走到床前站定不动,正道更是像鸵鸟一般顾头不顾腚的抱头不将目光看向床缝。
突然正道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棍子戳了,此时正道心中已经在迅速思索该抢窗逃走还是坦白从宽。
“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正道缓慢爬出生怕吓到女孩。
“我也没怕啊!你躲我床底下干嘛?你是小偷吗?”正道有些尴尬,小偷不就是坏人吗?
“我才不是小偷呢!我是...........我是喜欢你才来找你的,之前在街上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不在家我就爬上了二楼,结果你就回来了,我怕你误会就躲在床下没敢出来,那个……吃糖吗?”
正道居然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还拿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这位小姑娘。
“黑衣黑帽还蒙着脸,你说你是来杀人的我都信”。
正道一听女孩的话连忙扯下纱巾结果女孩又是一记补刀。
“还是长得丑的小偷”。
正道受到打击顿时不再忽悠直接打开窗户准备跳窗。
眼见这个憨贼要走,李陌花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李陌花,你叫什么?”
正道一听,心思一转就有了反击李陌花的想法,突然就是一声。
“我是你爹!”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着实雷到了李陌花,正道跳窗前还说了一句。
“以后别当着人家的面说人丑,背着也不行”。
气的女孩立马大喊“妈妈,妈妈有小偷”,正道赶忙头也不回的翻墙逃走……
回到卢协炙家中正道打通了韩老师的电话。
“韩老师我在叔叔家,今晚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韩老师略带火气的声音“怎么早不打来,这天都黑了才打,我都准备去你叔叔家找你了,之前打了几个电话你怎么也没接啊?”
“我刚出去了一会才回来,没有手表我又不知道时间这才回来晚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吃饭了没有”。
韩老师总是无微不至的关心正道。
“刚刚吃了,做了个辣椒炒豆腐”其实正道哪有时间做饭啊!不过是不想让韩老师担心。
“那我挂了,一个人晚上就被出去了,记得洗澡”。
正道很喜欢有人关心他,也喜欢关心他的人,就像叔叔卢协炙,老师韩丹凤,好友大头还有囡囡,这些都是他在乎的人。
但现在正道必须找到囡囡,他要去枢纽城,只能暂时离开这些他在乎的人,正道打算一找到囡囡就带她回来,正道是这样想的。
正道在晚上八点才吃上饭,做了一道辣椒炒豆腐。饭后正道带着偷来的手表和一把卢协炙的折叠刀来到了船坞。
隔着海滩正道就大声喊道:“王哥,我带了钱来,我们谈谈”。
过了好一会王哥从船坞走出沿着浮桥来到了海滩。
“小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就一点都不怕死吗?还是你根本不相信我会杀你”。
正道直接跳过王哥的问题开门见山“我要去美国,你把我送过去我就给你钱”。
“一个小女娃子,值得你这样吗?我是真的对你服气”。
“你就说你能不能做到吧!”正道一点都不客气。
“凭我的本事自然可以,你带了多少钱?”
正道拿出偷来的手表直接丢给了王哥,王哥仔细翻看。
“还不错,但是不够,还有钱吗?”王哥很是贪婪。
“钱,我自然能搞来,现在我要你给我个准信”。
“三天后要是你还能搞来两块这样的手表我就安排你走”。
正道心中一喜果然有门路“下个星期天我再来,准备好,我会带钱来的”。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个星期正道根本没有去搞钱心中似是有了别的想法,这天正道像往常一样来到菜市场帮奶奶买着鱼虾,叫卖声不绝。
中午来到奶奶家,饭菜丰富,奶奶做了辣子鸡和酸辣蛙肉还有常吃的鱼虾,今天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回来了,孙子也在家过暑假,一家其乐融融。
正道吃完饭后跟奶奶说起了以后“奶奶,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城市,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所以我要跟奶奶你道别”。
奶奶感觉突然,但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奶奶很快释然“正道啊!我的好孩子,你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总要经历离别,往后记得回家就好,心中也好有个挂念。”
正道保住了奶奶,奶奶像拥抱孙子一样用脸颊抚摸正道的头发。
来到叔叔家中正道用纸笔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叔叔卢协炙的,别一封是给韩老师的。
“叔叔,我要去找囡囡了,她是我弄丢的,我必须找回来……叔叔你是那么好的叔叔,如果我还能回来你也愿意,我多想你能做我的父亲……我还带走了你的折叠刀希望你不会骂我……勿挂念,唐正道”。
“韩老师,我不能再回去学校了,但我依然喜欢这个地方……谢谢你给我的关心和温暖让我今后的一生都能不会忘怀……老师你应该考虑考虑我叔叔卢协炙,他是个会疼人的男人,虽然和我一样丑了点……敬祝安康,唐正道”。
写完抹了抹离别不舍得眼泪,将给叔叔的信放在桌上用空水杯压住,随后锁门再将钥匙放在门口的踩垫下。来到韩老师家门前看了看又将给韩老师的信丢入了门缝。
最后正道又买了一大袋大白兔奶糖来到了孤儿院,见到了幺妹和大头正道就要跟他们道别了。
“幺妹啊!拿着这是你以后的零花钱,别再白给别人了”。正道像是自言自语,明知幺妹听不见却还说的认真。
幺妹听不见自然的有些茫然无措。
转头又对神色暗淡的大头说到“我要走了,你照顾好幺妹,就像以前那样,这些奶糖是你的了,别舍不得吃,这玩意也不值钱,努力挣钱搞卫生别嫌脏,以后幺妹要是能听见了我欠你一辈子的情”。
拍了拍大头的肩膀正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再说下去,挥了挥手正道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别的人总是伤感,正道孤单的身影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