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遥被远处传来的低沉之声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身旁的花草也随着阵阵回声摇晃。
再加上身旁之人的话使得水遥不由得想起师傅顾鞅曾说过有关妖族的传说。
水遥面露惧色低声自语道;“这,难道就是妖界~?”
药百里不屑的扫了水遥一眼讥讽道;“见树未见林,略知皮毛也敢下渊?找死!”
说罢便向远处闪了过去,虽然看不清这人在与何物缠斗,但是阵阵碰撞之声却是震耳欲聋。
打斗之声越来越近水遥赶紧向前弓了一步做出防御姿势并释放出了灵力。
突然一道赤色火柱呼啸着向自己扫了过来,看着来势汹汹的大火水遥一边退一边操控着地上的水来抵挡,退了数十步左右才抵消了火焰的冲击。
随着远处火焰的此起彼伏,水遥终于看清了与男子缠斗的怪物。乃是一头带有翅膀的红毛狐狸,从庞大的身形来看甚至要比玄元的乌云锥还壮上几倍有余。
又数个回合之后缠斗的二者分离开来,药百里退向了水遥这边。落地之时习惯性的用食指绕拨着额前发丝,然后靠坐在一块石头上略感兴趣的对水遥问道;“难怪敢下来居然是水属灵力,怎么也是来取迷榖花的?”
水遥被二者对战的场面震慑的惊慌失措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连忙答道;“额,是的,晚辈也是来寻迷榖花的,敢问前辈您是?”
一旁的药百里正费劲的在书箱当中翻找着什么,听着水遥的询问不耐烦的怼道;“让你答!没让你问!”
水遥只好无奈的挠了挠头。
不一会儿随着远处再次传来怒吼之声,药百里也从书箱当中翻出了一支布满黑锈的笔,然后便起身对水遥喊道;“白毛小子,走!“
水遥略显紧张的问道;“前辈往哪里走?”
药百里眉头紧在一起无奈的摇着头愁声道;“啧啧~年纪轻轻怎么蠢成这样!当然是先解决了这只渊獙再取迷榖花啊!”
“你是不是怕了?”
面对药百里质疑水遥赶紧摇起了头解释道;“不是,没有。”
药百里眼前这名看起来呆呆的小伙子,其实只是对他的雷厉风行的性子还不适应,水遥从小受顾鞅的教诲多是沉稳待人冷静对事,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急性子难免有些不习惯。
“那还等什么!跟在我后面,只需用你的水属灵祈帮我格挡火焰就好。”
水遥握紧了手中灵祈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好!”
随着药百里的闪身向前,水遥也立刻跟了上去,虽不能像对方一样靠着灵力飞行,但是水遥用尽全力也勉强跟的上。
面前炙热火球不断地像二人袭来,水遥费力地用水鞭抽打也只能略微改变火球的方向。
不过趁着间隙药百里早已催动了手里的那支灵祈,霎时笔尖泛起了深黄色微光,药百里潇洒的挥动着灵祈祷,几笔之后一个门板般大小灵力聚集而成的‘封’字浮在药百里的身前,随着笔间用力一甩‘封’字飞快地扑向了渊獙。
“砰!”的一击过后只听到渊獙的一声闷哼,然后龇着獠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恶狠狠的盯着二人恐吓道;“可恶的人族我要咬碎你们。”
看着凶狠的庞然大物趴在地上水遥还是谨慎着不敢上前,药百里却助跑了两步飞踹在了渊獙脸上骂道;“呸!话真多!”
看着渊獙呲着牙不再叫嚣药百里又整理起了头发,然后随口问道;“喂!白毛小子!你要几朵?”
水遥想到受伤的城卫有二十七人,然后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前辈,我需要二十八朵。”
药百里瞥了一眼水遥心中嘀咕道;“真麻烦,,”
于是便飞上迷榖树干用手中的笔随意的划着,几下之后迷榖花就塞满了书箱,药百里随手将书箱扔到了水遥手里说道;“自己拿。”
说完便又聚起灵力向渊獙走去,随着他手中那支笔越来越大不仅是渊獙就连水遥也感受到了滔天的杀意,水遥连忙跑过去拦住了药百里问道;
“前辈!我们已经拿到了迷榖花为何还要伤它性命?”
药百里懒得和他解释抬起腿一脚便把水遥踹飞了数十步远。
就在笔尖要刺进渊獙头颅之时,渊獙的嘴里突然吐出层层白烟,一声怒吼挣脱了‘封’字束缚,然后眼睛通红流着口水飘到了空中,愤怒的朝着药百里吼道;
“卑鄙的人族,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说完便向自己口吐烈焰,没一会儿渊獙全身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炽热的火焰不仅烤干了渊内的花草连同潭中之水也蒸干的一滴不剩。
忽觉大事不妙的药百里立刻又挥笔画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时的渊獙比刚刚更加迅猛,飞快地像自己冲撞而来。
药百里不能中断灵祈功法只能飞快的逃窜,灵力涣散的他此刻尽力的画着‘封字诀’可久久不能完成。
没一会儿便被渊獙逼到了墙角,渊獙露着得意的诡笑嘶吼着向药百里撞了过来。
就在药百里打算中断功法硬抗之时,水遥顶着水盾从一旁冲出。
只不过一瞬水遥的水盾便被渊獙身上的火焰蒸干,随之而来的便是水遥撕心裂肺般的声声惨叫“啊~!呃~!啊~!”
以及被炽热火焰灼烧皮肤的滋滋之声。
灼烧感撕裂一般传导全身,虽心有不甘但此刻也无力动弹,弥留之际水遥想起了之前对师弟师妹说过的话;“师傅在时他护着我们,师傅不在了我护着你们。”
随着两滴泪水落下,水遥身上再次泛起了红光,灵力剧烈的在周身震颤。血红的灵力从皮肤渗出慢慢侵染着原本的蓝色灵力。
“吼!”一声低沉的野兽嘶吼之声破空而出,就像之前对抗乌月推波时一样。
空中的渊獙听到这种声音连忙飞快向后退着,直直的竖起了耳朵,全身的毛发也都炸了起来,好像十分的害怕。
药百里来不及犹豫抬手一计更大的‘封字诀’向渊獙甩了过去,紧接着又跟上了一计‘杀字诀’。
两声巨响之后渊内又回归了平静,药百里走上前不知与垂死的渊獙说了些什么,然后便从它的尸体中取走了内丹。
药百里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走到水遥身边眯着星目打量了一翻。
只见不醒人事的水遥怀里紧紧的抱着装满了迷榖花的书箱,药百里冷笑了一声将一朵迷榖花塞进了水遥嘴里并背起他向渊外走去。
随着迷榖花起了效用以及瀑布水花溅在脸上,水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在药百里的背上向瀑布之上飞去。
药百里侧脸冷冷问道;“我那一脚可踢的不轻,为何还要救我?”
水遥微微一笑喃喃道:“我不让前辈伤它性命,也不想它伤了前辈之命。”
药百里沉默了一会儿又没好气的说道;
“本人从来不欠人情,你想要什么说吧。”
水遥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
“那就请前辈回答我三个问题吧。”
药百里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硬着头皮说了一个字;“问!”
水遥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前辈迷榖花还在吗?”
“嗯。”
“前辈是不是杀了那只渊獙?”
“嗯。”
听到药百里最终还是杀了渊獙,水遥闭上双眼轻叹了口气,并不再言语。
见水遥没有再问,药百里便急着说道;“白毛小子!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等了一会儿之后见水遥还是没有说话,药百里骂道;“兔崽子!你不问我帮你问!?
药百里尝试着学起了水遥的口吻自言自语道;“咳!咳!前辈!敢问前辈您是!?
“姓百里名克己!”药百里快速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侧脸对水遥喊道;
“白毛小子!这下我们可算是两清了!”
水遥无奈笑了笑微声道;“前辈说清了那自然是清了。”
药百里自觉有些理亏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用力的向渊上奔去。
岸上之人早已等候多时,几名老者不停的向水雾深处观望,跟随水遥而来的城卫则是喝着酒划起了拳。
“快看!他们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凑了过来,只见蒙蒙水雾之中隐约出现了二人身影。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药百里便一瞬一闪的到了大家面前。
药百里看着众多蕞城装扮的城卫疑问道:“这些都是你的人?”
水遥慢慢的从药百里身上下来,然后捂着胸口咳嗽道:“晚辈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城卫看见受伤的水遥赶紧过来驾起胳膊搀扶,并侧身把刀谨慎的对着药百里。
药百里见状冷哼了一声一边数着迷毂花一边不屑道:“陆昭真是长本事了,连手下的狗都敢对本座动手了!”
众城卫气愤的拔出了腰间长刀齐整的对着药百里吼道:
“哪来的匹夫在这大言不惭!”
对于城卫的咆哮药百里并没有理睬,只顾着亲手给老人们分着迷毂花。
分到迷毂花的老人们都含泪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药百里叩拜,口中尽是些感激之词。
“多谢大恩人呐,感谢大恩人救命之恩啊……”
看着趴在地上哭天抹泪的众人,药百里则是一脸轻松,右手自在的转着折扇,仰头闭眼十分得意。
城卫们互相看了看见药百里没有反应便不顾水遥的阻拦气冲冲的向药百里走去。
就在领头的城卫开口咒骂之时,背身的药百里突然转过身来,随着嘴角一抹邪笑摊开了手中折扇。
雪白的扇面之上赫然写着百里二字。
众城卫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挫,慌忙丢下了手中长刀就像丢掉了烫手的山芋。
齐刷刷的跪到了地上满头大汗的慌张道:“卑职……卑职见过百里大人!”
药百里不屑的瞥了一眼略有疑惑的水遥以及身后满脸惊恐的老人们,抬起左手用食指与中指的指间捋着额前的一缕发丝。
几下之后药百里收起了折扇,伸向了跪在地上的城卫胸前。
然后对着下巴用力一提,使得城卫看向自己,药百里冷面看着不停咽着口水的城卫恶狠狠的说道:“回去告诉陆昭!提防乌云锥,丢了蕞城本座要他脑袋!”
此时跪在地上的城卫早已汗流浃背,听到自己还能回去算是松了一口气,唯唯诺诺的答道:“属下!遵命~遵命~”
“滚吧~”
药百里的这两个字不仅使得城卫门恭敬退下,连同一旁的老者们也都互相搀扶着赶紧离去。
水遥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捂着胸口简单的朝着药百里点了下头便拿起迷毂花随着城卫回去了。
药百里看着水遥离去的背影嘴角略起,只不过一瞬又沉了下来。
想起渊獙临死前对自己说的“人族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青莲封印渐退,我妖族重现之日不远了!”
药百里眉头微皱的看了眼故渊便走开了。
返回蕞城的路上,众城卫仍然心有余悸,互相安慰道:“咱们哥几个今天算是捡了条命啊~”
“你别说还真是!谁能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碰见百里大人!好好的都城不待来这干嘛呢。”
“你小子快闭嘴,别让大人听见!”
“唉!怪只怪没听水遥公子的劝说才冲撞了百里大人。”
一旁的城卫这才想起水遥连忙关切的问道:“对了,水遥公子您不要紧吧?”
水遥轻轻摇了摇头。
“并无大碍回去稍作调息便可”
众人连连赞叹道:“水遥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日后可还得了?”
水遥微微一笑接着问道:“为何称呼刚刚那人为大人呢?”
身旁城卫听了水遥的问话,轻轻拽了拽缰绳,四处偷瞄着小声道:“水遥公子有所不知,刚刚那人便是我们中洲擎天监首座———百里克己大人!”
说到中洲的擎天监就不得不提到玄远的轩辕监,二者同属王室直系暗地里又纠缠多年。
轩辕监只是负责情报和暗杀,虽足以让人闻之色变但在玄远并无实权,而中洲的擎天监则不然不仅负责线报还掌握着全国军机地位赫然。
水遥听闻先是眼神一颤然后看着马镫旁边的一篮迷榖花思量道;“难怪双眼如炬,器宇轩昂。”
一旁的城卫憨笑着转移起了话题。
“水遥少爷您看要不我们稍作加速?这样天黑之前便可回城”
水遥点头示意并紧了紧脚边的篮子便随着众人奔向了蕞城。
太守府衙当中陆昭来回的在堂前踱步,不时的看向院中日晷。
刚到申时三刻陆昭便双手一拍然后笑嘻嘻的向后院小跑了过去,到了卫凉的门口陆昭轻轻地敲了两下门然后朝着里面贱声喊道;“卫凉贤侄~该出城迎接水遥贤侄啦~”
说完便侧耳贴在了门上。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答,陆昭加大了声调再喊道;“卫凉贤侄!该动身啦!”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回答,不耐烦的陆昭用力的破开了房门闯了进去,可进去之后并没有发现卫凉的身影。
于是甩着袖子大步的走出房间朝着院中来往的丫鬟们喊道;“来人!我卫凉贤侄呢?!”
“别喊了,在这儿呢,不是说酉时吗?”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水遥从师妹顾清波的房中散漫的晃悠出来。
看见卫凉陆昭赶紧碎步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哎呦~已经酉时了,要是水遥贤侄回来看见老夫未曾迎接,岂不失礼?”
卫凉嫌弃的拨开了陆昭的手故意打趣道;“哪里就酉时了?我看还早着呢,我再回去躺会儿~”
听到这话可把陆昭急坏了,五官恨不得挤在一起跺着脚咬牙道;“诶!你看这!”
看着急的说不出话的陆昭卫凉摆了摆手。
“得,一看就是亲爹!”
说罢卫凉便回房领出了师妹清波向院外走去,见状陆昭也嬉笑着掂了袖子跑到二人身前带路。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赶路,水遥众人终于看见了远处的蕞城。
一城卫拨马慢慢向水遥贴了过来,附身低声道;“水遥公子,蕞城就在前面,轿子就在城门口稍后我等亲自抬轿送公子回府。”
水遥看着紧张的城卫自然的微笑道;“好~”
然后一把提起了脚边装着迷榖花的篮子交到了城卫手上。
“诸位稍等,我先去方便一下。”
城卫满意的接过篮子,没有多想恭敬道;
“那我等在这等着公子。”
水遥没多言语,只是独自走向了旁边的林子,确定没了众人视线之后便泛起灵力快步的绕向了蕞城,虽不知陆昭为何有意让自己错开外城,可在水遥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一探究竟。
暮色渐沉,不一会儿水遥便来到了城门口,跟随着一批运送货物的车队进了城。
刚进城内水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不过是人们的穿着破旧一些,来往之人忙碌一些,显得与城内光彩的建筑格格不入。
可这种情况并不意外,因为在其他中洲所获城中也有这种现象,身着破旧与来回忙碌之人必定是青莲人,亡国之奴又能如何。
水遥虽看的多了但也难免伤感,随着车队前方吆喝声,忙碌的人们都飞快的聚了过来。
只见数名驾车人纷纷爬上了车顶,揭开了蒙在车顶的粗布,整车巴掌大的荷叶包裹漏了出来,同时一股难闻的味道也随着弥漫,这种味道在水遥看来称为恶臭也不为过。
驾车人扯着嗓子朝众人嚷嚷道;“抓紧过来!开饭了!告诉你们再晚一些毛都没有!”
说罢车顶之人便随意的拿起荷叶包裹向人们扔了下来,弯腰弯的累了就直接用脚往下踢,可众人根本不在乎这些,生怕自己不能抢到一个半个。
拥挤的人群活生生的把水遥从车边挤了出来,水遥心想也许这就是陆昭不让三人看见外城的原因。
水遥失落着正打算向城门外走去,一个荷叶包裹在众人的争抢中滚到了水遥脚下并散开了一角。有几名大人连忙过来争抢,中间还有一名个子不高的小女孩,虽然力气不如大人们,但是小女孩仍然费力的向前挤着。
水遥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便弯腰拾起了荷叶包裹。众人看见衣着华丽的少年弯腰去拾便立马安静了下来然后低着头向后退了几步才离开。
在他们眼中衣着的华丽与否便是地位的象征,哪怕是多看几眼都该算得上是对权力的亵渎。
几名大人离开之后,只有小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水遥手中的荷叶包裹,然后用满是泥土的小手遮挡着胸前衣裳碎裂的口子。
水遥闻到了荷包传来的味道,仔细看去忽然觉得头顶炸开了一样,冷汗直流!
被大家视若珍宝争抢的荷叶包裹竟然是一包包剩菜剩饭,镇定的双眸再也挡不住热泪,水遥颤抖着拿着荷叶包裹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清澈的眼中充满了渴望和敬畏,就这样静静的等待水遥审判这包荷叶晚餐。
水遥哽咽着蹲下身子,把包裹递到小女孩的面前颤声道;“小妹妹~还~要吗~?”
小女孩先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猛地一下抢过了水遥手中的包裹不顾一切的撕扯开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几口之后小女孩在包裹里扒出了被人吃过的半根鸡腿,然后贴上去闻了闻,也仅仅是闻过之后便一把将半根鸡腿塞进了上衣。
水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小女孩的举动好像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在没遇见师傅之前。自己和母亲过得也是这种日子,母子二人每次找到了什么‘稀罕’吃食都是留给对方。
水遥伸手向女孩的脸颊摸去,吃的认真的女孩瞪着眼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
水遥强挤出微笑柔声道;“小妹妹,别怕~”
可能是因为刚刚水遥给过自己照顾的原因女孩没再闪躲,轻轻的向水遥的手掌碰去。
水遥轻轻的抚慰着女孩,指尖不经意的掠过鬓角。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水遥疑惑的将小女孩的鬓发撩起,只见女孩太阳穴处刻着褶皱的‘青奴’二字!
水遥不可思议的向身旁的众人仔细看去,无一例外左侧太阳穴处皆带着‘青奴’二字,随着目光一震水遥闭上了双眼,右手也沉沉的落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阵阵灵力泛起,周围的众人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又都聚了过来。嘈杂的人声吸引了车顶之人,只见他一个跟头翻下车咒骂道;
“都挤在一块干什么!?都他妈不想吃饭了是不是!?就不能让你们过两天好日子!”
驾车之人推搡着冲到人群中,看着蹲在地上衣着华丽的水遥便立马咽下了污言秽语。
转而把怒火对向了小女孩,指着女孩的鼻子骂道;“嘿!你个小杂种!不是叫你离大人们远些吗?找死是不是!?”
说罢便要去揪小姑娘的耳朵,这是蹲在地上低着头的水遥迅雷一般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还没等男人解释,便手聚水刃起身顶住了男子的喉咙怒声道;“禽兽!”
对于水遥的速度男子根本来及反应,身体一晃便蹭到了喉前水刃。顿时鲜血沿着水刃与脖子流淌,有了疼痛的刺激男子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哭着连珠炮一样的求饶道;
“大人饶命啊!小的是不小心冲撞了大人,小的不是对您,而是对这些贱民,小的是怕它们弄脏了您呐~”
听着男子的辩解原本就怒不可遏的水遥更加气愤,慢慢的推进着手指尖与对方喉咙的距离,这要是师弟卫凉可能早就动手了,也许这时正在给对方收尸。
可是水遥看着眼前额边同样刻有‘青奴’字样并且裆间早有液体流出的男子终究没有下得去手。
而是斥声道;“谁给你们刻的字!?”
男子被压得惊慌失措一时间语无伦次道;“禀大人,是大人们给小的赐的字。”
水遥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是谁给你们的刺的字!?”
男子这才明白水遥的意思,连忙答道;“是陆太守赐的。”
了解了真相的水遥慢慢撤下了水刃,咬着牙踉跄的向城外走去。
城外树林中等待着水遥的城卫们早已寻了水遥半个山头,可是依然找不见水遥。明知犯了大错可就是迟迟不敢回城报与陆昭。
城门口的陆昭卫凉顾清波三人早已等候多时,眼看着日落西山就是不见水遥等人归来。陆昭焦急的背着手来回的向远处观望。
原本胸有成竹的卫凉也有些坐立不安,脑子里不停地冒出师哥还未归来的理由,可又马上被自己推翻。
好几次卫凉都想开口让陆昭派人去寻,可是碍于师妹在身边都还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出现了一队人马,总算让二人松了一口气。
陆昭卫凉都赶快迎了上去,卫凉一路跑着来到人马身边四下寻找却不见师哥,焦急的问道;“我师哥呢?他怎么没回来!?”
陆昭也小跑着来到了众人身边,看着个个灰头土脸的城卫,陆昭收起了笑容严肃道;“水遥贤侄呢?”
众人全都跪了下来,一人哆嗦着答道;“卑职~卑职与水遥公子回来的路上,水遥公子说去小解留我等暂候,谁知便不见了踪影。”
卫凉听罢大步上前一把将这人拽起咆哮道;“在哪里不见的!?还不快去找!?”
城卫缩着脖子低声道;“就在那边山头,我等已将山林寻遍,仍没有找到。”
说完城卫又扑通一声跪在了陆昭身前。
此刻卫凉心里泛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对着城卫们咒骂了一句便向山林跑去,不过却被陆昭一把拦了下来。
卫凉嘶吼着发疯一样挣脱着陆昭的手,陆昭用力一拉绷着脸道;“来人!命卫军出城寻人!!!”
卫凉抽泣着看了眼远处城门口的顾清波,然后一把推开了陆昭跑向了师妹。
陆昭铆足了劲扇了城卫一耳光,然后一把扯掉了碍事的长衫骑上马来到了卫凉与顾清波身边严词道;“贤侄,贤侄女放心!老夫举全军之力也定寻回水遥贤侄!”
“陆太守!不必了,敢问我彩云城同胞何在?”
一句沾着恨意,染着杀气的话破空而出。
陆昭寻声抬头望去只见水遥立身于城头之上,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
卫凉看着师哥安然无恙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隔空喊道;“师哥!”
顾清波侧耳听到了师哥的声音也哭笑出了声。
与卫凉和顾清波不同的是陆昭明白水遥已经看到了外城的景象,于是他缓缓下马向水遥走了过去喊道;“水遥贤侄!其中误会可否听老夫解释?”
水遥冷哼了一声,身上再次泛起了血红色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