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次颠簸,我知道我开始了空想国度乌托邦之旅的第一步。
因为这场旅行命中注定将不会平凡,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在乌托邦的探险。
在队伍最前面扮演马车夫角色的老人一边用手勒着粗黄的马绳,一边扭头过来对着我们大喊:“系好安全带!我们马上就要起飞啦,注意安全!”
我听完连忙往后一躺,准备用手系好安全带,两根紫白渐变色的细绳突然就把我捆在了靠背上。
“没想到这东西还挺智能的,不愧是乌托邦的东西啊,确实新鲜。”
我往后又扭了扭身子来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左右有可拉动的白色丝绸帘,背后靠垫也是紫白渐变色的方格垫,不知道里面塞的是什么棉花,不过让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这么舒服,说不定是书里面写的天鹅绒?乌托邦这种东西应该会有不少吧。”
明确的是我目前并没有什么办法求证我的猜想,毕竟我对这些东西了解未免太少。
当马车队开始斜着向上飞行。
我看到满天的繁星点缀在星夜向我一步步走来,一条琉璃红的星河蔓延开一个蓝色圆环的星群在空中缓慢流动,大片的流星拖着银白色的彩带骤雨如飞瀑向西南逝去。
而我仿佛只身在星河中扮演水手,孤独的久远的照顾这片古老宇宙,今夜星星不知为何有组织似的同时闪烁着比平日更盛数倍的光彩。
一眼望去漫天的繁星点点仿佛点缀在深邃幽蓝的夜布,我开始游历在这片璀璨的星海。
漆黑的夜,寂静又喧嚣,我看了看附近马车厢的同学,基本都是没有睡着,大家都兴奋的左顾右盼。
我往下看了看生我养我的村庄随着车队的飞升而变得越来越小,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开始有些不舍。但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和对美好的向往像沙漠上的绿色画布,渐渐掩盖住了我的悲苦思乡之情。
就像读书的孩子总是想要读更好的学校,并不是为了以后找更好的工作或者有更大更好的校园。而是因为好学校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世界最繁华都市的人并不会羡慕偏僻小山村的人,因为他们可以随时往这个世界过渡,而小山村的某些有大眼界的人则会认为自己被时代的潮流给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很多原来再熟悉不过的朋友往往会因为某些考试来到不同的城市做不同的事,从此就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来到了乌托邦,仿佛我就是那个新世界的人,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选中,但我的心里开始出现了一些骄傲。
今夜,多么波涛汹涌的大海都不能超过我的思绪崩腾的内心。
“乌托邦,我马上就要来了,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你对我的考验了!”兴奋喜悦之情在我内心延续,在我的脸上持续绽放着。
而我的同学们除了思念家人和家乡外,脸上也洋溢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大家都对乌托邦和新学校充满着期待。
马车队行驶到某一个高度时开始减速,我伸头往外面一看,我们与马车队处于一片烟波云海之中,令人诧异的美景顷刻间暴露无遗,毫不吝啬的炫耀自己的圣洁。
“明明在深夜,为什么云层比平时还要白上几分!”
我不由得惊呼,感慨乌托邦煞费苦心的迎接仪式。并且还听到身边也有感叹云端美景的惊叹声,看来乌托邦给我们上的第一课便称得上印象深刻。
厚厚层叠浓厚的雪白色圣洁的云层随着风飘浮着,云层上下一眼望不到边,放眼望去身边仅然全都是厚重的云朵。我伸手一摸还能感到手稍微有些湿湿的。
马车队开始落稳到其中一片云层时开始飞奔的踩在厚重又轻浮的云朵上,对着由云组成的铜墙铁壁一股脑的冲锋。
车厢里的我们像是进入白色果冻一样置身于浩瀚云雾中,此刻仿佛在白色的海洋畅游。
进入云海后,我的视野范围立刻缩减到车厢里,因为车厢是个凹字形,只有左右后三面墙,前面除了一根栅栏没有任何东西阻碍,所以缥缈的云雾立马填充了整个车厢。
我就看到属于我的马在前面敞开着四蹄崩腾。前面的云扑面轻柔的打在我的脸上。
“这就是过往云烟吗?真没想到一个形容往事的成语今天能被我以这种方式感受到。”
没过多久,马车突然撞出云层,重新回到了莎士比亚的星月夜,前面还有一大片星云铺成的路,但是头顶不再有云层遮挡视野,我抬头又能见到漫天的闪耀的星海,绕着各自色彩缤纷的圆点转动的星系扭动着自己的腰,并布的排列在银河的两侧。
随着马车队的行进,只见云路后面着有一个巨大的白色石英巨门,高洁优雅的屹立在云端,马车队呼啸的穿过白色巨门,耀眼白光闪烁,突然四周的景色突然变得焕然一新。
我不经惊叹乌托邦强大的技艺,原来是这样在一夜时间载全世界新生入学乌托邦。而旁边的同学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马车队再次向下滑快速翔,准备接下一批的新学员。穿过云层我看到一座灯火通明,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市。
看来这批新学员在城市里面,我情不自禁的开始猜想新人们看到这支不可思议的空中马车队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应该会像我刚刚一样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吧。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有了巨大的失重感,穿过云层后车队的伙夫便开始加速。
仔细一想我现在正在万米高空坐在一个只有安全带的车厢啊!这可比世界上任何游乐场的过山车还要恐怖的多!
刚上马车队时,由于车队一直向着空中飞驰,如果不刻意的话很难看到地面,加上刚刚收到乌托邦的邀请函的喜悦和空中马车队带来的强烈不可思议感以及空中凄美的星空与浩瀚的云海,很难意识到自己正处于远离地面高玄的空中。
在这情况下更不巧的是我有着恐高症,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和耳边风穿透身体后呼啸声让我心生恐惧。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好闭上眼睛用手死死抓着面前的栏杆。虽然我知道有安全带的存在,是不会被甩出去的。但是抓住栏杆的话,我可以多很多安全感,对于一个重度恐高症来说,在万里高空坠落无异于处刑。
我开始在心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这是乌托邦的东西,应该比我们的安全带要牢靠的多,乌托邦总不可能摔死学生吧。”
头上若隐若现的水珠和手臂上暴起的泛红的青筋全都证明人类心底对失重和高空坠落深深的恐惧。
风不断在耳边呼啸而过,我感觉人要飞起来了,抓着面前的栏杆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到车队慢了下来,我睁开眼看向前方。
现在马车队已经到了够低的高度,正在缓慢下滑。我松开有着汗水的栏杆,解脱的往后一靠。
“感觉自己的灵魂还没回来,只剩这幅身体还在这。”我躺在靠椅上大口喘息。
这是一条与刚刚城市中心繁荣兴旺截然不同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漆黑偏僻的街道。
靠近城市边缘一条河流旁边,在破了口的石墩小桥的旁边一排排杨柳树随着微弱的河风抚慰寂静又凄凉的石头路,旁边的楼房都已经熄灯了,楼房间隔中的小巷一片漆黑,可能指向某个恐怖的地下室,旧报纸贴在门窗上,还用铁栅栏加固,看不到门房里面有什么秘密。
街道隔好几米远才有一座老旧高立的电线杆挂着一颗小功率的黄色灯泡,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偶尔闪过几段电流,粘在灯泡旁边的一小张纸条挣扎着摆动,让地面上投射无限放大的影子四处摇晃。
只有偶尔一两声伴随着扑腾翅膀阴险的鸟叫和接近枯竭的河流苟延残喘的咳嗽声还在午夜游荡,来提醒过路的行人并不是孤身一人,至少并不孤单。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黑裙,梳着高绑马尾的高挑女孩慢慢走过,腰身挺直自信的小步往前走,好像在寻找在等待什么。全神贯注的她似乎并没注意到后面为她绽开奇迹之旅的车队正在朝向她飞奔而来。
车队越来越近,黑裙女孩似乎听到了声音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扭头一脸不可思议的向后看。毕竟在这深夜哪来的马蹄声?
等到她看到空中缓缓飞来的马车队,一脸不可思议带有些许兴奋的脸色好像提前排练了无数次,显得激动与小许的怀疑。
“她应该是刚刚才签了字,还是半信半疑乌托邦存在的吧?和我刚才挺像的”我开始在诡异的街道打趣自己。
我觉得我说的话也不失理由,如果不是乌托邦邀请函的诱惑,应该没什么东西能趋势一个未成年女孩在深夜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诡异的小道上吧。
在我开始对自己的推理沾沾自喜时,女孩已经缓过了神,走到马车靠前的地方,也就是我的旁边的马车厢坐下。
刚才我上车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再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比较喜欢突出的人,所以直接坐的靠前面。
我觉得我是今晚旅行最后几批上车的人,一路上也在想为什么没人愿意坐前面。但是在我经历了刚才从高空坠落的恐怖经历后,我便清楚为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选择靠后的车厢。
现在看来又有一个冤大头不由分说的坐在前面了,等会再次坠落的时候就能坐在贵宾席好好欣赏地面亲吻是技巧展示。
“也不错,给我做个伴了。冤大头人数喜加一。”
几声不合群的响后,没人注意到城市边缘一条街道来去匆匆过一队神奇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