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鑫一拳砸在门板上,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早知道直接交闪现了,他领先一个虚弱,下拨来必赢。
早知道应该推完线站的远一点回城,他补兵多,下拨来必赢。
早知道就不把那波线推完了,他......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他输了,输在一手自信上,唯一赢的一把,还是占了对方是个近视眼没有戴眼睛的便宜。
不用说什么差一点,差一点,他用的都是自己最拿手的英雄,然而对方只用了一个英雄就把他打败了。
他现在觉得相当的讽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适合打职业了,或许自己早就该退役了,他已经打了五年,最好的成绩不过是四强。
四强?亚军都不一定被人记住何况是四强?他现在有点累了。
坐在马桶盖上,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却找不到火机在哪里,朱鑫颓废的仰在那里,双眼无神。
这个时候,一道微光在脚边亮起,“兄弟,给我来一根。”
阮舟的手从木板下方伸过来,它手里的火机上亮着橙黄色的光芒。
朱鑫嗤笑了一下,接过打火机将自己的香烟点燃又拿出一根连打火机一起递回给阮舟。
阮舟也点起香烟,烟雾在二人正上方缭绕。
“呐,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Kind,别管多长时间,我们现在算是队友了,教主。”
“叫我Victory或者朱鑫就行了,那名字早就没人喊了。”朱鑫闭上眼吸了一口香烟。
“也行,那我叫你朱哥吧,你的比赛我看过,你想赢。”阮舟说。
“谁不想赢?谁都想赢。”
“那就抓中吧,二级,六级,十一级,抓中。”阮舟的话传入朱鑫的耳朵,让他愣了愣。
朱鑫站起来,走出隔间,阮舟也走了出来,“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但是你别把比赛想得太简单了。”
刚刚说完一句嘲讽,朱鑫就看到了阮舟瞳孔之中那浓郁的自信以及骄傲,这样的眼神他从见只在小狗和李赫的眼中看到过,那是一种王者的傲气。
“我从来都没有小看比赛,”阮舟深吸了一口烟仰头吐出一个烟圈,“我只是喜欢赢,想赢,也只想赢,一直赢。”
朱鑫看着他,不发一言,他已经没有了刚打职业时的锐气,从DNG的前中单来到DNG以后。
“快把眼镜还给小明吧。”朱鑫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阮舟的肩膀接着走出了卫生间。
这个世界对努力的人相对友好,但是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就不仅仅是友好而是偏袒了。
有的人努力可以追上,有的人努力根本追不上,别说追上了甚至就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
曾经在学校里的时候,在学习方面,徐佳就是阮舟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人,而游戏方面,从小到大的朋友圈里他都是那样的人。
但是在来到DNG以后一切都变了,职业选手哪个不是天才?他们没日没夜的训练训练以提高并保持自己,阮舟看着已经进入训练模式的众人心中不由得发出感叹。
他现在才觉得压力有点大,话说我有空的时候玩玩SASO应该没事吧?
“阮舟,”王杰立见阮舟回来了叫住他,“我还有点事,中午和他们一起去外面吃吧,顺便带他去一趟宿舍。”
最后一句话是对岳梦莹说的,然后他转过头继续对阮舟说道:“签约的事情和梦莹谈就行了。”
说罢,王杰立就走了出去,两个一看就很壮实的男人跟在他身后向着楼梯而去。
“还是去办公室吧。”岳梦莹示意阮舟跟着她,二人向着王杰立的办公室而去。
阮舟没有想到对方早就准备好了合同,他仔细地翻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平等条款,也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想了想也对,王杰立完全没有坑他的理由,而且这是一份短期合同,根本就没有埋炸弹的必要。
于是他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签约过后,岳梦莹叫来了其他正在训练的队员以及一直在办公室里的教练裁判等一起到外面的酒店吃了一顿饭,各自的关系都融洽了许多,当然也包括朱鑫。
什么?他要去见女朋友?很重要吗?于是他在接了一个电话以后离开了座位。
......
“现在这些楼层有空房间,你选一间吧以后就是你的宿舍了。”岳梦莹将一个文件夹递给阮舟说道。
这里是DNG总部不远处的一处公寓楼,上下二十多层楼全是挂名DNG的财产,让阮舟再一次感受到了王杰立的财大气粗,这特么不得好几个亿?
你管这叫宿舍?难道这就是有钱人吗?阮舟现在决定抱紧王杰立的大腿。
阮舟选择了剩下的房间中最上层的一间,既然是宿舍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可以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了,按照王董的意思,年后会签你的长约,你应该可以住很长一段时间,”岳梦莹将文件递给公寓的管理员,“你身份证带了吗?”
在帮阮舟办好了入住以后,岳梦莹再次很礼貌地开口问道:“需要我派车去帮你吗?”
“不,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住的那个地方,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就能拿过来。”阮舟拒绝了岳梦莹的好意。
“那随你吧,我回总部了,明天早上九点在总部集合,我和前台打好招呼,明天再给你通行证。”岳梦莹说完这句话以后离开了公寓。
阮舟也领到了钥匙,也不急着去看看房间,应该比他现在住的要好一些吧?
他对这些的要求都不算高,坐在回家的地铁上,阮舟不禁有点感叹今天一上午所经历的事情。
遇到了徐佳,打了三把solo,然后有了新的住处,不用再为住房奔波,新住处在上海最繁华的区域,还是免费的,免费很重要所以再说一遍。
一切就像梦一样,他做了很久很久的梦今天终于实现了。
阮舟仰坐在地铁的座椅上闭上了双眼,“一切,都好起来了,都好起来了呀。”
他轻声呢喃着,呢喃着缓缓地睡了过去。
然后他就坐过站了,十分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