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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鬼吓鬼?人吓人?

不用别人带领,我熟门熟路的摸到了柴房,虽然简陋,但严格说起来,这柴房也算是闻香院中最新的建筑了。

因此,要说起来,这两年,我在这闻香院受到的待遇还真“不错”,这里最新的建筑一年中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夜晚都是我在住的,放眼整个闻香院,谁能有我这荣幸啊?虽然这个新建筑建的像狗窝一样,破破烂烂,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柴房门口,身形瘦弱、脸像干尸、满脸沧桑的鬼叔用那浑浊的独眼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便一瘸一拐的打开门锁,“吱”房门一开,我迈步走进。鬼叔摇头,伴着吱吱的关门声叹息一声,立即又“啪嗒”一声落了锁,还不忘特别叮嘱一声:“丫头,小心火烛,再烧了这柴房,老鸨可是会扒了你的皮的!”

“知道了!”我不耐的撇撇嘴,从门缝中看到他在漫天大雪中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他那佝偻的背影更显苍老和孤单。心中有些无奈:哎!两年了!岁月催人老啊!

随着房门被关,唯一一点的明亮也瞬时被关在门外,我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空气中一股浓重的潮湿和霉味扑面而来,我软软的靠在门框上,无奈的摇摇头,心中酸涩,隐隐带些担心。

今天这事,虽然是由于我从屋顶落下来而引起的,但我差点被摔死,也是受害者啊,何况,那两人对峙,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月妈妈不敢得罪他们,只好关我进来了,虽然有些无辜,但也算不上委屈,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容我强势,若我处在月妈妈的位置上,恐怕也会像她一眼处置吧!

我斜靠在门框边思索着,双手抱臂,想到此,忍不住苦笑着摇头,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不值得我费神。

心中一静,周身感官立即灵敏起来,听着外面簌簌落雪声,想想刚才红梅树下的场景,我的心中满是酸涩。

月妈妈要关我进柴房,清昊为什么不帮助我呢?如果他开口拦一拦,一句话,说不定我就不用呆在这个又湿又冷的地方了。可是,他最终没有开口,为什么呢?

不过,如果他开口拦下来,接下来会怎样呢?宇文皓轩会罢休吗?我会没事吗?

嗯,肯定不会,这事恐怕会越来越麻烦。而我,说不定会因此受到更重的惩罚。事情如果进一步闹僵,可就不是凭着谁对谁错能轻易解决的了,而是谁更有权有势,谁就有理。两个人,如果不想让事情闹大,终有一个人要退一步的。

道理虽然明白,但是一想到清昊听到我被关柴房面无表情的酷脸,我心中就酸涩气闷,非常不舒服,添堵的难受。小事一桩,明明道个歉就好了,现在竟然弄成这个样子,好好的小年夜被搅散了,哑娘还躺在床上,身体那么虚弱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当然,我的苦恼还不仅限于今晚的麻烦,我和清昊的“秘密花园”被发现了,以后想要上屋顶看星星,观前院的歌舞,可就不会这么方便了。还有,面对清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男子,月妈妈虽然当时没有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她看我的眼神中明显的带了疑问,明天要是问起来,这私藏男人的“罪名”,虽然不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实质性危害,但仅仅月妈妈严厉的训斥,也会让我头疼不已。

哎,平静安定的生活看来要被打破了!要赶紧想个好法子应付一下!想到这,我脑海中现出了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乎落在我身上,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发慌,不由得抱着头,心情沉重的重重的叹息一声。

“哎!”我这声沉重的长叹,竟然在这黑暗沉闷的柴房中引起了一声悠长的回声“哎——”

幽幽回声,带着一股悲伤的凄切和哀怨,接着,回声竟然变了声,带来一声低啜。

“啊!”我一下子惊跳起来:我的叹声,有这么哀怨吗?一句叹声,竟然会变成这样一种凄苦的啜泣声吗?

我举目四顾,一直被我忽略的黑暗猛的闯入了我眼中,同时,深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慌呼的一下子窜上了心间,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银牙被咬的格格直响,要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努力的打量周围。

突然柴房最里面的角落中白影一闪,凝神细看,一个白色的影子瑟缩在墙角,嘤嘤啜泣声传了过来。

“砰砰砰砰……”

被恐惧支配的心脏狂跳了起来,我背后一阵发寒,冷汗哗的一下子冒了出来,眼前有些眩晕。

我立即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慌乱的心,同时随手抄起脚边的一根粗粗的木棍。指着那道白影,嗓子发干,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你……你、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啊,别说听你这哭声不像鬼,就算真是鬼我也不怕,我我我……我、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做鬼说不定比你还专业呢。你、你……再不发出点人声,我、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开口,声音竟然比我的身子抖得还厉害,我哆嗦着把话说完,深呼吸几次,稍微冷静一下,全身戒备的静静的瞪着那道白影的动静。

白影似乎看出了我的色厉内荏,根本没有搭理我,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啜泣之声稍停之后,继续响起,不过低了一些,只是听在耳中,更添冤气。

我心跳如雷、冷汗直冒、却又带着些被冒犯的怒气和不肯轻易认输的倔强,强自镇定,双手却还是抖得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一叶小舟,握在手中的木棍几次差点脱手而飞,拐着双腿向那道白影晃过去。

“呼!”一阵冷风突然从破烂的窗户中扑进来,寒气猛的灌在我身上,心底的恐惧一下子被冰冷的寒意全部唤醒,我“嗷”的一声惊叫,再也来不及多想,举起手中的木头就狠狠的向着那道白影砸过去……

“呼!”火苗慢慢的窜起来,黑暗瞬间被驱散开来,随着呼呼的木柴燃烧声,冰冷潮湿的柴房中渐渐明亮温暖起来。

自从两年前柴房失火后,月妈妈虽然怀疑是因为我点火取暖引起的火灾,但一来我在火场的那一哭闹,占了先机,使她也不能随便将起火原因推到我身上。

再加上救出哑娘后我一直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又大病一场,那时候月妈妈的气已消,也懒得理我这个不起眼的丑丫头,只是让我带病去洗衣服,让管事好好教训了几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在这两年内,柴房我倒是没少进,虽然月妈妈和鬼叔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我在里面点火,但内心深处的恐惧使我不敢独自一人面对黑暗,因此,就算是过后面对月妈妈的板子,在里面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点火。

一开始是点一次被打一次,不过久而久之,月妈妈也倦了,再加上我一直小心在意,还将柴房里面本来乱糟糟的柴草归置的整齐有序,再也没有发生过火灾,月妈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鬼叔每次都不忘特意提醒我一声。

靠近熊熊燃烧的火堆,我随手向里面丢下手中的木柴,慢慢看向对面那个正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身影。

一位妙龄女子,一身白色衣服,正全身抱成一团的缩在火堆旁,火光摇曳,使她的脸蛋看不真切,但可以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正失神的看着火苗发呆,感觉到我审视的目光,不由得抬头向我看来。

“啊,鬼……鬼啊!”一声刺耳的尖叫突然爆发,吓得我的全身一抖,身子往后一倒,一屁股又跌坐在地上,惊恐四顾,哪里有鬼?鬼叔也不在啊!

疑惑不解的看向对面的白衣女子,却见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惊恐的盯着我的脸,细长白皙的手指正颤巍巍的指向我,娇弱的身子颤抖着使劲往后缩。

“KAO!原来这鬼是说我啊,这也太伤自尊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我心头火气,银牙一咬,双眼圆瞪,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却将到嘴边的怒火生生压下,看着那女子恐惧的样子,龇牙阴测测的笑了两声,不用说,脸上的黑斑在这摇曳的火光中应该更是阴森可怖,衬上这白森森的牙齿,还不吓死她。

果然,对面的女子看到我可怖的笑颜,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身子使劲往后缩,却根本动不了,只是本能的发出一阵又一阵惊恐的尖叫。

看她那恐惧的样子,我不屑的撇了撇嘴,起身抱了一捆柴禾丢在火堆边,听着外面簌簌落雪声和眼前呼呼火燃声,慢条斯理的向火堆中丢柴禾,刚才那点气恼早已烟消云散,对于我现在这副丑样子,我只有无奈,少见愤怒。

借着火光,看到对面的貌美女子已经吓得发呆,满脸惊恐,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叫声,明亮的眼中在最初的惊恐后露出了沉思。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冷冷的道:

“好了,适可而止吧,有这么可怕吗?看你也是个大家闺秀,难道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大喊大叫是很不礼貌的吗?”

说着,我忍不住撇撇嘴:“哼,刚才还嘤嘤哭泣,扮鬼扮的那么开心,现在也知道害怕了。刚才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最后关头木棍没砸下去,给你留了一命,现在恐怕你就真的成鬼了!”

她一愣怔,脸上的恐惧转眼间尽去,看着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倒宁愿你那一棍子砸下来,那我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声音虽然因为刚才的哭泣有些沙哑,还有些发颤,不过非常温柔好听,还带着些许悲愤和哀怨,幽幽一叹,凄婉哀怨,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更显明亮,只是眼底抹过的思量令人不舒服。

“你是一了百了,我可就没完没了了!砸死了你,月妈妈可要真的扒了我的皮!”虽然我明白是因为自己太丑所以被误认为鬼,不应该为了这种小事和她过不去,但刚才被她那一哭,我也就无法对她生出好感来,再加上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一种被掂量的感觉,心中很不舒服,因此,一开口也就不客气!

她一怔,一时没有说话,我也就懒得开口,继续烧火取暖。潮湿的木材吱吱的燃烧着,浓烟滚滚升起,狭小的柴房一会儿就烟尘滚滚,呛得我咳嗽两声,泪眼汪汪,眼光一扫对面的美女,也正以袖掩面低咳,本来哭得红肿的双眼更是肿的像桃子一般。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破烂的窗口,冷风夹着雪花嗖的一下子扑了进来,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凉飕飕的,令我神清气爽,心情平静了许多。

其实从某个方面说起来,我倒是挺喜欢在这柴房中的,起码在里面我可以轻松自在一些,不用像往常一样处处小心,事事隐忍!

想到此,我忍不住站在窗口,双手掐腰,深吸一口气,“啊!”大声嚎叫起来,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用这种方式倒空一下也不错,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这偏僻的柴房。

嚎叫声未落,窗口突然露出来一张干巴巴的脸,把我吼了一半的嚎叫生生吓了回去,惊吓之下,我忍不住后退一步,借着雪光和火光,看到眼前人仅剩的一个眼死死的盯住我,发出幽幽的寒光,布满皱纹的老脸看起来就像一个风干多年的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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