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今早捡到那小孩儿的溪边,若是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至少可以走出这几个月都没办法摸索而出地山林,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溪水边由于溪水地冲刷,已无什么有用地线索,原本早上那小人儿躺着地一片光秃秃地石滩地的位置,此时再看居然长出来一片奇异的花草,开放正艳,茎叶上的露水照着硕大饱满的月光,在夜里散着粼粼波光,朝月走过去,这花长相奇怪,她从未见过,似蒲公英却又不是,饱满圆润的花身之中抽出许多艳红色的花丝,徒添了几分妖艳之感,朝月用手捻了下花蕊,那花便如同受惊一般,那花丝一紧,周身的花芯便如同柔絮,在空中炸开,飞散开去。
正当朝月仔细观察着这奇异的花草之时,却突然面色一变,只是一瞬便跃于一端大树的枝桠之上,只见刚刚躲避之处,那一片花草都被什么击地粉碎,漫天便是那花蕊四飞,似漫天落雪。
朝月随即将腿边磨得尖锐无比地石刀掏了出来,眸子直直盯向不远处地一处暗林之中。
此时,忽然听见暗林中传出沉重的呼吸声和踏步声,朝月定睛一看,迎着月光,从那黑暗之中竟走出来一只硕大的似虎的猛兽,这兽类朝月从未见过,通体白色泛蓝,身上遍布着暗色的虎斑裂纹,爪子似有人脸般大小,硕大的头颅上长着三对耳朵,兽耳之下是一块红布,蒙着眼睛,脖颈之下缀着一个六角铃铛,这兽类还有着三条细长的尾巴。
还未等朝月思考,那异兽身上窜下来一抹艳红色的身影,是个女子,身着一身大红色的紧身长裙,那罗裙两边开了高叉,露出两条洁白纤长的大腿,脚上未着步履,脚踝上挂着一串银铃,那女子手上握着一条手腕般粗地泛着金光的软鞭,一头长发被盘绕成髻,被三支金钗盘束着,妖艳无比。
“哼,算你躲地快。”那女子慵懒地理了理头上地发钗,朱唇微启:“把东西交出来,本宫可饶你不死。”
这话语直直对着躲在树林中地朝月,朝月有些不明,但这女子和这变异的猛兽,单凭她手中这两把石刀,可是难以对付。
“怎么?还要跟本宫玩躲猫猫的游戏?”那女子吹了吹自己涂地艳红的指甲,神色颇有些不耐烦。
“听啸,去,给我咬她。”
只听得一声命令,那本来安静的猛兽猛地咆哮了一声,震地满林飞鸟惊起,那唤作‘听啸’的猛兽四足蓄力而起,直直朝朝月猛扑而来,朝月急忙闪躲,那猛兽仅是一爪,只见那五人而环的高木竟拦腰而断了。
那猛兽见一击未中,边又是一个转身,身后三条尾巴如同带着倒刺的皮鞭,狠狠向朝月躲避的方向抽打而去,朝月一愣神翻身躲避,却还是被尾风打到,裸露在外的手臂此时竟是一片血肉模糊。
猛兽未给朝月什么反应的机会,踏足上前,露出尖锐的獠牙,似要将她一口吞噬。
只见朝月一个漂亮的翻身,单足踹在那猛兽的额间,一个翻飞瞬闪,那猛兽被踹的发出一声嘶吼,摆了摆硕大的脑袋,随即又要扑咬上去。
朝月沉了眸子,擒贼先擒王,朝月身影朝左,那猛兽也顺势追去,却不想朝月一个侧影一闪,便奔向右侧,双手握刃,直直朝那红衣女子冲去。
只听半空中兵刃交接地清脆之音,朝月对上一双秋水盈盈地眼睛,“想偷袭本宫,胆子倒是不小。”
只见那女子仅是单手执鞭,便接下了她全力地一击,那两把石刀也是击地粉碎,那女子勾起红唇,露出一抹嘲讽地笑容,另一只手尖锐地红色指甲似化作刀刃,直直戳向朝月地肩臂,朝月急忙躲闪,背后却闪现而出一只露着犬齿的猛兽,下一秒便要洞穿她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一声虎啸冲天,朝月脸上忽然感到一阵温热,睁眼瞧去,那猛兽的一只耳朵被直接打穿,撒了她一脸血,那猛兽吃了一痛,捂着头部滚落到一旁。
那红衣女子见状急忙飞身过去抚住猛兽的身子,一双美眸充斥着诧异与愤怒,“大胆!何人敢伤我听啸!”
忽起一阵奇异的风,带着些许散落的落叶,这林子忽然变得极其安静,刚刚还在啼鸣的鸦雀此时安静无比,甚至连虫鸣都消失不见了,只见从密林深处,踏出来一个人影出来,通体一身黑色的长袍,那长袍之上,用金丝银线缀着一条金色的巨蟒,玄色的下摆点着精细的蟒纹样式,腰间一把珠玉镶嵌的镶金腰带,一头黑发如同泼墨,融进这黑衣黑夜里,面上戴着半截浓黑的面具,那面具两侧用金粉绘着两条缠绕地蛇纹,那人身后,是一轮硕大饱满地月亮,那月亮周身此时如同蒙上了一层血色地雾气,带着毛绒,诡异无比。
那女子刚刚还愤怒地脸,此时如同覆上一层灰白,她急急向后退一步,只见一个翻身,便骑到那猛兽地身上,长鞭一起,那猛兽便带着她头也不回地逃窜而去。
朝月没看懂这一画面,那奇怪地女子突然出现又突然的消失,只留下一地狼藉。
那黑衣男子无多余动作,似刚刚一切与他无关,只是稳稳地朝她地方向走了过来。朝月见状后退一步,脑中盘算着逃跑地路线。朝月不明对方是敌是友,刚刚他从那兽口里救下她一命,但也不保证会不会下一秒就杀了她。
那男子走到她跟前,双手置于两侧,朝月并未感受到杀意,但这人身上,死气太重,周身充斥着一股冰冷地气息,不知是不是朝月的错觉,那黑袍之上刺绣地蟒蛇仿若在鲜活地涌动着,伺机而动,下一秒便能从那衣袍中窜出,咬上她的脖子。
朝月能感觉到,那男人地眸子从面具之后紧盯着她,刚刚一番打斗都未曾惧怕地朝月此时背后竟不知所以地冒出了一层冷汗,四肢有些僵直。
那男子站立于朝月面前,只是一尺地距离,朝月甚至能闻到这男子身上带着的一股血腥之气,只见那男子半弯下身子,微垂着头,散乱地青丝胡乱地流散在朝月地身上,他将头偏向朝月脖颈一指之处,朝月甚至可以感受到喷洒在她脖颈上地鼻息,冰冷无比。
“你,闻起来很好吃。”男子的嗓音在朝月耳边响起,似蛊惑般带着些许沙哑,在她耳腔里回转。
朝月急急向后倒退而去,只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那男子只是伸手一捞,稳稳地接住朝月再带向自己地怀中,朝月似乎听到他胸腔里回荡了几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