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唤过我楚楚,而是唤我二郡主。
在我的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副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姿态。我说什么,他便听什么。我让他做什么,他绝无二话。
甚至有时,我未顾及到的,他都替我安排好了。
那次在威猛山,他为了我的城主之位,差点儿杀了我的三妹——
陈芊芊。
事儿后知晓的我,心中是难过的,又有些......
可惜。
我的确是个心狠的人儿。
我告诉过他,苏子婴,我是个坏人,我不值得你这般付出。
苏子婴立于木兰之下,指骨修长,一手捻着木兰花碎的一瓣,垂眸轻笑,乌睫微颤,有风卷了木兰香掀起他青烟色衣袂翩跹。
“二郡主可知,这木兰为何要种于室外?”
我不知他此话为何意,现在的我是要急着与他划清界限,因我知晓,我这一去,定不复返。
我本是入这黑暗之人,怎可拖累了忠心耿耿的他。
可他如今说这般话做什么?
“木兰喜光,却耐寒。且木兰树高大,自然是要栽在室外。”
“二郡主既然有如此理想抱负,岂会甘心屈居人下?”
他一句,让我不知该如何回话。
见他踏着簌簌落下的木兰花瓣而来,青衣若远山青黛,云霭沉沉,缓袖如云。
半空中的木兰花瓣打了个弯,又随着风丝,不偏不倚落在他的青丝上。
“二郡主,您只管做自己,其余的事儿,有我。”
做自己么?
我微微一怔。
我的一生,就如傀儡一般。所言,所思,所行,皆不是我所愿。
我该如何做自己。
..........
我.....
该如何.........
深省渺谁语,中心空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