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失,廉初歌潮红的脸庞,终于渐渐消退,可桑迟搂着廉初歌的双手冻得都有点颤抖了。
他贴着池壁,用背部把最刺骨的寒气抵隔着,让廉初歌只浸在水中以解媚/药。
可是,池壁却是寒骨之水,赤寒的来源。
所以,桑迟所受的寒气,是廉初歌的百倍以上。
然而,桑迟还是紧紧抱着廉初歌不松手。
桑迟抱着廉初歌,想着,这寒骨,他究竟多久没来过了呢?
他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廉初歌,闭上眼眸的她,少了往日的清冷,多了一份恬静。
如今一看,整个人就像个瓷娃娃般,让人生怕用力了,就将其捏碎的怜惜感!
桑迟把廉初歌的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他低着头,修长的指一拨又一拨地轻柔抚弄着廉初歌的秀发。
喃喃着:“初歌,晚灯节上的红衣男子,你喜欢他么?”
然而,昏睡的廉初歌没法回答他的呢喃。
也许是桑迟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又或许是这里太寒冷了,需要说说话来驱散寒气,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吧。
反正桑迟就这样,抱着廉初歌。
一直絮絮念着,说了很多很多。
随着时间的流失,寒骨的池水的冷,越来越明显了。
桑迟的背部都被池壁冻得一片的通红,甚至已经泛着青紫。
他皱着眉,脸色有些有些微变了。
这寒骨的水,真是刺骨寒魂!
他经过这一万年的洗髓,可是,这水直直地透过肌肤,依旧能感觉到它刺痛体内灵魂的那种折磨。
他想着,幸亏还有他。
如果是怀中的廉初歌,直接贴着池壁,该是怎样的疼痛呀!
因着寒冷和疼痛,桑迟抱着廉初歌的手一个僵硬,廉初歌没了支撑,向下滑了一些。
桑迟调匀一番体内的气息后,重新把下滑的廉初歌抱起,紧紧贴在胸前。
然而,就刚刚的运气,那寒气入侵桑迟的体内就更快了,他的魂魄被寒骨的水冷冷地刺着,他额间甚至微微渗出了冷汗。
桑迟难受得眉头深锁,他紧紧咬着牙关,忍受着那种折磨,双手还是死死锁着廉初歌,不让其下滑。
时间就在煎熬中过去,终于十个时辰过去了。
桑迟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体,一个飞身,把廉初歌从寒骨中抱起,水花溅了一地。
桑迟把廉初歌抱回刚刚的那张榻子上,自我调气一番后,也不顾自身的难受,重新把灵气输入廉初歌体内。
他帮着廉初歌清着刚刚寒骨入侵她体内的那股寒气,直到廉初歌再一次的面色潮红,他才缓缓把手放下!
桑迟拿过旁边架子上的毛巾帮廉初歌轻轻地拭擦着身上还残留的水迹,拿过干净的衣服给廉初歌套上。
再把榻子上的垫子重新更换过,让廉初歌躺下,盖好薄被后。
桑迟自己的心神一个松懈,终是压制不住十个时辰寒骨的寒气灼痛,“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擦干唇角,也套上衣物,双手对着上空一挥,把刚刚的结界解除。
抱起榻上的廉初歌,一个转身。
二人同时消失在这冒着寒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