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内,多张硬木椅子鳞次栉比散落在两侧,其上坐着三名长老与一名白衣男子。
在男子身后,站着一群人,被瞿溪敲诈勒索与欠过瞿溪钱的人都来了,曾妄想抢瞿溪狼腿的公子哥谄媚地伫在原地,手持蒲扇,为男子扇风,面带笑容。
但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阴冷,他来到了灵秀峰后,无意中发现自己对于炼丹有着惊人的天赋,假以时日,必能继承宗主的炼丹术。
当机立断,他抱上一位内门弟子的大腿,并以此为媒介,受到了一名真传弟子赏识,收为追随者。
这让他欣喜若狂,经过了他不断巴……结,啊!呸!是奋斗,终于,真传弟子受他‘感动’,为他出口恶气,那万恶的瞿溪,终要自食其果了。
三位长老有说有笑,没有过多的理会白衣男子,虽然真传弟子地位很高,宗主之位的竞争者之一,却也仅仅是之一,虞宗主还这么年轻,离真传就位还远着呢!
所以还不值得他们去巴结,传唤瞿溪等人,也只是迫于程序而已,这是真传弟子的一项特权。
有权质疑真传以下的弟子犯了宗门戒律。
若不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值得惊动他们。
当然,最终的结果还得当面对质。
执法堂外,瞿溪二人面无表情的端坐云端。
这种所谓的审判就如过家家一般简单,只要没有落下把柄,你狂任你狂,审判过后你必凉!
“瞿溪,莫怒……”闵行苦笑道。
他感受到里面的气息,有些人不久前还见过,路乾也在其内。
瞿溪嘴角一撇,没有答话。
灵秀峰长老微微看了一下瞿溪,貌似有些许疑惑,怎的会劝一个杂役弟子不要动怒,这不符合闵行的性格。
“到了,进去吧!”长老道。
“就是他,他在抢了我们的财物之后还将我们绑捆在树干上,差点让妖兽吞了!”
“不仅如此,他还怂恿闵行闵总管来抢我们的钱!”
“整整一百两呐!我的七十岁老娘,为了凑够我求学的钱,怕我在路上饿着,卖了家里的地契,与一干牲畜,才凑够了这一百两,可这贼子,丧心病狂,扬言不给钱就杀了我……唉!我对不起她老人家呐!”
“还有更过分的,他抢了我一百二十两,说什么杂役峰的威严不允许践踏,长老们评评理,打劫是杂役峰的特色么?打劫都这么有理由的么?”路乾愤愤不平道。
看来这娃是贼心不死呐!
“你这算什么,当时闵行的飞剑离我的咽喉只有半寸,若不是师兄相救,恐怕这会吾已过了奈何桥了!”
瞿溪步子迈过门槛,人群就将矛头直指向他。
这打劫吧……认。
这一百两……认。
这一百二十两……认。
这又卖田又卖牲畜的……
什么鬼?
“瞿溪,你被指认四项罪名,其一,打劫同门财物,影响恶劣;其二怂恿闵行参与威胁同门的行动的行为,触犯了第五节第七条;其三,辱骂师兄;其四,擅闯宗门山峰,扰乱仙门清静,此四条,足以将你打入赤铜矿山,贬去杂役一职,为仙门挖矿五年!你可认同?”
其中一名长老严肃道。
男子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长老并没有按他的意思去做。
瞿溪横眉一挑,“长老,你说的……”
“我……”
“不……”
“同……”
“意……”
他一字一顿的道,让众长老高看了一眼。
长老们说的话也是较为有水平的,他只是说有其罪名,但是却没有说即刻执行,因为审判是基于罪名未曾确认下的一种程序形式,是否认同就给被审判者留下了一个可以反驳的机会。
“哦?为何?”长老微笑道,犹如绽放的菊花。
闵行一阵恶寒。
“其一,不是我抢他们,而是他们抢我,出于自身考虑,我只能反抗了,要点精神损失不过分吧?保护自己的安全不过分吧?”
“其二,他们借了我的钱,我催他们还钱天经地义,这里还有欠条。”
“其三,我催他们还钱虽然说是闯了别的山峰,但是,我是杂役峰弟子,定期维护仙门建筑的寿命本就是杂役峰弟子该干的事,查漏补缺莫非也有错?”
“其四,辱骂师兄,谁听见了?他们都是你们的人,我还说你们欠了我一亿灵石呢!谁信呐!他们这群人说话跟放屁似的,没啥说服力!所以说,长老们莫要听信谗言。”
“其五,怂恿闵总管不成立,我再催他们还钱的时候,可是底声下气的,没有一句粗话,他们却矢口否认没有这回事,还说不认识我!师兄一见这不是耍无赖吗?就上去评理,后来还是这位、还有那位兄台把闵总管骂了,唉,这让人骂了都不能还手,是什么个理!
欠了多少钱我这白纸黑字写着呢!不信就请各位长老认一下他们的字迹,但凡是我欺骗各位长老一个字,我自愿挖十年矿!”
瞿溪肃然道,浑然一种‘你们皆是误会我了’的感觉。
路乾与另一个人被瞿溪指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这还被狗反咬一口。
“你血口喷人!我们没有辱骂闵总管,你不要乱讲!小心我……我……”路乾急忙道。
这辱骂同门师兄的罪名落下来,不得脱层皮。
五丹宗不同于其他宗门,它最为重视口头风范,不得辱骂同门师兄就是一大特色。
“长老你看,他还凶我,这是要威胁我啊!他肯定做贼心虚了!”瞿溪没脸没皮的,胡说八道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闵行则是撇撇嘴,小样,敢诬陷瞿溪,没被逼疯算我输,只是胡说八道而已,在我杂役峰主院,可是必备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