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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月9日 渡门

二月九日,晚上八点四十分,纪素妍乘的车准时到达U市火车站。

申学宾非常守信地来接她,看到他开来的车,纪素妍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在S市时,她所认识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进修公务员,不曾想到他还是开保时捷的人。从车的品牌就可以猜测到申家的富裕,不会是一般的家庭。纪素妍忽然有些替姑姑惋惜,为什么要抛夫弃女,如果没有离开,那么,她现在一定会过得丰衣足食。可那样就不会有申学宾的存在了,又会是怎么样的人物存在?

“笑什么?”申学宾看了一下旁坐,旁边的人在无缘无故地微笑。

“刚刚想,如果我姑姑没有与你父亲分开,我们还会认识吗。”纪素妍笑着说,又马上嘲笑自己的可笑念头,“生活是很严肃的戏剧,每段戏只能演一次,我却试想可以重演一次,成年人有这种想法,不是很可笑吗。”

“想这个,还不如想一下住哪里。”申学宾提议道,“要不就住到我家吧。”

“不,不用了,就先住在旅馆,然后再租房子。”纪素妍不敢接受申学宾的提议,关于申姓的亲戚,她还没有直接靠近的心理准备。住在旅馆是有些破费,可心里舒坦些,不过她不能住太贵的旅馆,“帮我找家实惠又干净的旅馆吧。”

“还是不要住旅馆,带你去一个免费的单身住房。”申学宾转过方向盘说,“那是我家的旧房子,也是我以前的私人学习空间,自从我去进修后,那房子出租了,也只租到去年年底。现在房子空着,你可以先住一阵子。住在旅馆出入很不方便的,又浪费钱。再说,你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租房子是要长期的,所以,最好等找到工作后租比较踏实,怎么样。”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纪素妍还是有所担心:“万一碰到你的家人……”

“万一碰到我的家人,就说是我的朋友,报名字时也不要报姓,我再慢慢跟他们解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申学宾马上打消纪素妍的顾虑,“真碰上了,也没什么好怕的,说到底也是亲戚啊。”

“有关亲戚的身份,还是像我母亲说的,保密为好,能不说就不要说了。”纪素妍思索出其中的隐情,“他们当初断绝关系,一定是因为申家不能原谅纪爱慧的事,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我的身份,反而……”

“如果你真这么担心,那我们就当我们两个人的亲戚,跟他们就说我们是朋友。”申学宾无奈地点点头,又给她提议,“在开始新生活之前,不如先进行一次简单的游玩,算是短期的休假。我到下个星期一才正式上班,还有三天的时候,刚好可以陪你。”

“好啊。”这个提议纪素妍欣然答应,然后不解地问他,“你的学习需要那么大的空间吗,现在住的新房子没有个人房间吗?”

开车的人没有马上回答却很奇怪地笑了,又用左右为难的眼神看了看她:“主要是我的专业很不一般,所以学习的事物也是一般人不能接受的,在家里会吓着他们。不过以后不会再需要个人空间了,单位新增了特别的研究学习室。”

在相识的那一年里,申学宾一直没有正式说明自己的职业,大概是怕吓着她。他的职业不是一般人的职业,听他这样说,纪素妍更好奇了,公务员而已嘛,有什么好吓人的。她挑战地要求道:“那就吓吓我吧。”

申学宾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法医,一个专门与尸体打交道的人。”

真是令人毛骨悚悚的职业,纪素妍虽然没被吓到,却被惊到。他怎么会想到从事这种职业,她真的没法理解,被尸体的腐蚀味侵蚀着好受吗。怪不得缺少幽默细胞,一个整天拿着冷冰冰的刀,对着白惨惨尸体的人,怎么还会有心情去幽默。他的沧桑,恐怕也是被尸体感染的。纪素妍仿佛在车厢里闻到尸体的味道,真不舒服,还不如不知道他的职业,起码不会影响情绪。再一想,又觉得他是个伟大的年轻人,能够选择如此伟大的职业,她除了佩服他的选择,找不出其他好的感觉。

“怎么,被吓着了。”申学宾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的人。

“开保时捷的法医,真的很少见哦。”她还是不失风度的幽默了一下。

“不要这么说嘛,这是我父母的车,不是我个人的,有需要时我才开一下,平时上班都是坐公务车的。”申学宾不好意思地笑笑,“明天,先陪你去樱泽公园看看有名的樱泽湖,那可是许愿爱情的湖,不过现在不是许愿的季节,许愿要到下个月。”

耳边的话勾引起纪素妍的心事,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许愿爱情的樱泽湖边,是藐视爱情的行为吗?因为是错误的爱情,所以错误的爱情结晶,就要被丢弃在许愿爱情的地方。既然是错误的爱情,就不应该开始,那两个人究竟有没有考虑到后果,难道他们的爱情,只是为了一时的情感需求吗。

“你在樱泽湖许过爱情的愿望吗?”纪素妍问申学宾。

“我……我还没有。”申学宾不自然地解释,“一般都是情侣去许愿。”

“有女朋友了吗?”纪素妍看着旁边的人问,“或者说有喜欢的人了吗?”

申学宾更加不自然了,他摇摇头,算是回答。可从他的眼睛里,纪素妍却看到另一个答案,他有喜欢的人,只是这种喜欢是隐蔽性的,没敢说出来,应该是单恋或暗恋。这样的喜欢最难能可贵,放在心里默默的去呵护,不企求回报,像他这样不擅浪漫言语的人,爱人的方式只会是沉默的行为方式。

他会是个好丈夫,如果换个职业,会有更多女人喜欢他,这点不用怀疑,可惜她不能爱他。纪素妍遗憾地看向车窗外的夜空,两个城市的夜差不多,一样的黑一样的沉静。但同样的夜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运用,有些人的夜是用来思考的、有些人的夜是用来纵欲的、有些人的夜是用来睡眠的。这种现象也可以用来比喻爱情,同样都是爱情,有些人的爱情是用来生活的、有些人的爱情是用来交易的、有些人的爱情是用来回忆的。

从火车站到申学宾的个人空间,开车只需要半小时。

这是间七十多平方米的二楼房子,装饰不新不旧,对于单身的人来说,这样的房子很不错了,而且还是免费供应的,真是天上掉馅饼。房间好像收拾过,很整洁,有些东西还是全新的,生活所需的日用电器也都有,仿佛是特意为她准备的。真是太好了,看着房间,纪素妍感激得真找不到表达的谢词。

“在我进修之前,那些可怕的学习物品都已经处理了,这些家用品都是新买的,你可以放心地住。”申学宾一边说一边打开客厅的窗,“这里的夜色也不错,来看看吧。”

窗外的夜色要比S市房子窗外的夜色光彩,这个房子虽然不在市中心,却在这个住宅区的中心地段,周围有不少店铺,九点多了,街道还是很光明。充满城市味道的夜,让纪素妍感觉很温暖,她喜欢这样的住房环境,购物方便又不冷清。

“这个住宅区是九十年代开发的,属没有电梯的住宅,楼层只有六层,跟现在的高楼大厦相比算很落伍了,但在九十年代,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房子。因为离市中心远,开始大家都嫌太偏僻,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发展成了繁华地段。”

“这个住宅区叫什么名字?”

“渡门住宅区。”

“渡门住宅区!”纪素妍惊讶地问,“中南路的渡门住宅区吗?”

“是啊,你知道这个地方?”申学宾对纪素妍的反应有点好奇。

“这里是二区吗?”纪素妍连忙问,心跳有点急促。

“不是,这里是一区。”申学宾奇怪地看了看纪素妍摇摇头,然后指向左前方,“看到那个场地吧,那是渡门住宅区的农贸市场,它连通一区和二区,穿过农贸市场就是二区。”

那就是和她命运有关的地方,现在如此近距离,只是隔一条街。纪素妍甚至已经在描绘与亲人相会时的场面,他们的长相、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言语,热泪盈眶的场面她曾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一旦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出现在她自己的身上,真的令人手足无措。经过二十九年后,住在那个地址的人还需要她吗?还记得她吗?还是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所以被驱逐出去?她的访问会给他们还有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呢?这些问题是不容忽视的。

“你怎么了?”申学宾看着发呆的纪素妍问,“你在二区有朋友吗?”

“是啊,不知道还有没有住在那里。”纪素妍胡乱地回答了一下。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申学宾看了一下手表,“我也不打搅你了,早点休息吧。”

“谢谢你。”送他到门口时,她道了谢。

“不用客气,亲戚嘛。”沧桑脸和蔼地一笑,走了。

纪素妍回到窗前,看着二区的方向,她的心没办法平静下来。必须去了解一下那个地址,就算只是看一眼房门,她的心也会好受些。或者,什么都不要想,走过去,按响门铃,然后问屋里的人,二十九年前,是不是拒绝接受一个女婴。

思绪走到这里,她的血液猛然沸腾起来,纪素妍离开房子朝街面走去,走得很快。穿过申学宾说的农贸市场,眼前的这条街与那条街一样,住宅楼的下面都是店铺。她找到住宅区的大门入口,找到C幢,三下两下跑到605室。

看着门牌号,喘气的纪素妍又踌躇了,原先沸腾的血液也冷却下来,她没有胆量去按门铃。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门忽然打开了,看着开门的人,纪素妍呆若木鸡。而对方与她差不多的惊讶,这个场面简直令人难堪到极点,如果现在地上能裂开一条缝,不管通向哪里,她发誓,她都会不管不顾地钻进去。

“你也是因为想我,才来找我的吗?”对方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她该怎么答,原本最好的理由,现在变成最糟糕的理由,她怎么能跟他谈及弃婴的事?在他面前说出地址与她身世有关,那太荒唐了。纪素妍咬着嘴唇,寻思着如何应对才算合情合理。最老套的圆场方式就是说自己走错地方了,可这样一来,她就不能探测这个地址了。他是租住在这里,还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之一,他与她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她没办法一走了之,而想要弄清楚地址之谜,就只能通过他了。

“我是,因为房介所的介绍而来的。”纪素妍快速地找了个新理由,“这房子出租吗?”

“啊,原来如此。”裴执恒偏着头一笑,侧过身请她进来。

房子的大小与申学宾家差不多,连套型也差不多。装潢虽然算不上绝对的时尚,但也挺有新潮味的。客厅不像客厅,倒像是一个酒吧房,家具设计与排位,都带着抽象的味道,摆设的物品也很休闲,整个空间缺少生活的气息。

“这是你自己家的房子吗?”纪素妍环顾着四周问。

“是的。”裴执恒双手叉在裤袋里,看着租房者微笑着答。

“是从别人手里买的吗?”她再次确定房子的主人。

“不,是一直属于我家的房子。”裴执恒也再次给予确认。

“这房子……”

“这房子有七十八平方,朝南,两室一厅,装潢七层新,屋内冰箱、洗衣机、空调、热水器、灶具等设备齐全,目前市面租价大概每月一千四百元。”他不等她问就直接介绍了房子,然后问她,“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吗?”

碰到他的目光,纪素妍把想问的话暂时取消了。而她的心此时像掉进了蚂蚁窝,被噬痒得非常难受,那种痛不是剧痛,却令人苦不堪言。在噬痒间,有一种很不祥的悲哀感觉包裹心头,她预感这个年轻人会在她的命运里画下一笔非常悲调的色彩。产生不祥感觉的原因是,与他认识的源点和她的命运源点是在同一个地方,而他现在又出现在她的命运地址里,就意味着他是与她命运有关的人。她被这种不祥的感觉吓到,忽然,丧失了追查身世的勇气。

“不好意思,这样的房价太高了,我租不起。”

纪素妍匆匆地说,匆匆地朝门外走去,她要逃避诱惑,逃避命运设下的陷阱。

“两百元租给你,要不要。”

他在她身后问,声音不响亮,却够动听。不要诱惑她,不要诱惑她,纪素妍在心里叫,可是,连他的房子也在诱惑她。七十八平方的房子只租两百元,这个价位也太诱惑人了,全世界也找不到的便宜事。在物质生活的劝说下,纪素妍又改变想法转过身。

“你是说真的吗?”她有点不相信地问他,“你能代表你的家人做这个决定?”

“这个房子现在的使用权属于我,我当然可以支配它。”裴执恒很自信地看着她,又调皮地笑道,“如果,你愿意让我使用我的画室,我还可以免费提供房子。”

“No,我不喜欢与陌生人合住。”

裴执恒叹一口气:“你只能说这个单词吗,再加上一个单词好不好?No problem.”

“No!”

看着她虎视眈眈的眼神,裴执恒又忍不住笑了,她再睁大眼睛,也只是一只发怒的羚羊。他不明白,干吗对他这样敌意,难道当他是野兽吗?他是很怪异,但不是野兽,只是一匹自由的斑马,奇特的黑纹是天生的事物,因为他的父亲是拿画笔的人,他一出生就与其他马不一样,身上的色彩是父亲给予的。

他知道她所说的租房只是一个虚编的借口,因为这间房子没有在任何房介所登记过有关出租或出售的事。这间房子有着非同小可的沉重使命,也有着家族的生活痕迹,三代同堂的在这个房子里生活过,后来祖父祖母去世,后来,家庭富裕移居到新的大房子,这间房子就作为独立的画室。他回国后,父亲就把画室使用权交给他,是为了让他实现父亲以前未曾实现的梦想——成为世界级的画家。

可现在,他有了另一个梦想,一个更浪漫更令人兴奋的梦想。她莫名其妙地站在他的房门前,真像是爱情的奇迹,仿佛是他的呼唤声把她召唤而至的。“爱情”这个词第一次那么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它再也不是朦胧的幻想事物,不仅真实,而且还那么近距离,他都可以闻到爱情飘来的阵阵芳香。

“你在想什么?后悔了吗。”纪素妍看着忽然出神的他问。

“放心吧,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做了就不会后悔。”裴执恒认真的表态,又认真地提醒她,“房子里的那个画室,必须保留完整,不能随意更改里面的东西。”

“好的,我会做个安分的租客。”纪素妍想了一下后做了答应,这样便宜的房子,对于目前失业的她来说,没理由放弃的,她也愿意为他保留画室,等她找到工作有了安定的生活,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他房子,“明天晚上请带两份正规的契约书,我会在八点来签约交钱。租期半年,如果谁违约,就要支付三倍的违约金。”

“No problem.”

再次听到他纯正的英语发音,纪素妍的脸稍稍有些发烫,她真不应该在他前面用英语,即使只是一个最简单的NO,都有自取其辱的味道。

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在回去的路上纪素妍一直问自己,与他纠缠下去会导致怎么样的局面?那个悲哀的曲调为什么总是回荡耳边,让她惶恐不安,又迷恋喜欢,因为悲调是那么优美动听,像一首惆怅又深切的情歌。

究竟这股命运的漩流会卷入多少人多少事,她不仅无可知,也毫无能力去招架。既然无能力去抗拒,那就认命吧,她将采取顺应的态度,默默接受一切可能到来的事或人。命运一次又一次安排她与他相遇,是不是指示她,只要接近那个年轻人,她就可以知道命运的真相?没错,一定是这样的,纪素妍像是领悟到命运的伏笔,觉得自己不应该拒绝他的要求,应该让他用那个画室才对,这样才能接近他,了解他家的情况。

晚上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思索一番吧,现在她真是累了。纪素妍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房里。刚把包扔到沙发上,她就看到从里面的房间走出一个人,一个五十出头的妇女,穿着高档的紫红皮草长大衣,烫着时尚的旧上海式短发,拿着品牌包的手上,戴着一枚红宝石大戒指。无论是装扮还是气势,都说明对方不是普通的家庭主妇,是一个有实力有能力的女强人。

“你是谁?”对方审查的目光打量着她问。

纪素妍已经猜测出来者的身份,应该是申学宾的母亲,姑丈现在的妻子了。她没料到申学宾的母亲是这样强势的人物,更没料到,担心发生的事情会发生的这样快。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让她与申家的高层人士面对面,真是太突然了。

“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对方眯起眼挑衅的口气。

“我想,您一定是学宾的母亲了,我是学宾的朋友。”纪素妍连忙搬出申学宾。

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平和起来,打量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暖,半带意外半带喜悦地问:“你是学宾的女朋友?”

“啊,不,只是普通的女性朋友。”纪素妍澄清身份。

“好像从来没听学宾提起过你这位朋友。”对方稍稍疑惑地看着她。

“他是在进修时和我认识的,今晚我刚来U市。”纪素妍找尽量适当的词句回答。

“哦,原来如此,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我说呢,学宾怎么会急着收拾这个房子,原来是为你准备的。”对方终于展开笑容,“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素妍,朴素的素,百花争妍的妍。”纪素妍把自己的姓藏起来。

“素妍!真是好听的名字。”申学宾的母亲很赞赏地看着她,就像看未来的媳妇,“唉,我原以为这房子还是空着的,打算安排给一个亲戚住。”

“阿姨,我只借用房子两天,两天后我就搬走。”纪素妍庆幸自己已经有了退路。

她的自觉,让对方反倒不好意思了。申学宾的母亲做了一个为难的动作:“真是难为人,要是学宾知道我这样安排,一定会埋怨我的。可我那位亲戚是长期住,需要一个独立的房子,如果你只是短期,不如住到我家里。”

“谢谢,我已经找到房子了,明天就签约付钱。”纪素妍一点都不想靠近这个女人,因为对方身上的强势充满占有的欲望。

“你真是懂事的孩子,我有点喜欢你了。好了,你休息吧,我也走了。”申学宾的母亲那双精明的眼睛,亲切地看着她,突然提出一个邀请,“明天晚上,我家有一个家庭聚餐,很希望你也能参加,我会让学宾来接你的,一定要来哦。”

申学宾的母亲走了,留下一个不能拒绝的邀请,看来,她与申家的接触是不可避免的了。纪素妍走到窗边,再次辽视夜空,月亮在黑夜,不管月圆月缺都是那么安详,像大自然一切生灵的母亲,用温和的光芒抚慰着自己的孩子们。可安详只能抚慰心灵,并不能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希望,只有东升的太阳,才是希望的向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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