婬仙凤四娘是何许人也?她是万年前的绝代芳华。
她精致的瓜子脸、身形苗条,长发披肩,用一根粉红色的缎带轻轻挽住,一袭白儒裙。
只觉她身后似有仙霞轻拢,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一十有八,肌肤胜雪,娇美无敌,绝丽佳人。
如此清纯脱俗,怎会起这种混账的名字?
因为每个人嗜好不一样,别看她长得一副美若天仙的花容月貌,但她性格乖张,她认为是她看中的男人,那就必须成为她石榴裙下之人。
这正如修真界人们常说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得知乾天魔君下榻天落宫,婬仙凤四娘不请自来,悄无声息地飘落室内,门“吱”地一声打开,乾天魔君看见自己床榻上,正躺着一位绝世佳人,眼前一亮——
她独倚罗帐,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仙姿艳逸、娇柔婉转,美艳欲滴。
乾天魔君被这春色美景吓了一大跳,“难道是自己走错了房?”
往外退去,突然一道玉琼灵妖爪撕裂墙壁,疾速飞向乾天魔君的后背,欲疾快从后背抓吸乾天魔君的真元灵力。
乾天魔君早已是满境修为,身子未动,只是右掌一翻,掌心喷出滚滚黑雾真元,就把这来势凶凶,身高数丈的庞然大物的玉琼灵妖,打得“叽哩”一声惨叫,撞飞墙外,身子与触爪拉着火花,往后方飘零,滚着黑烟,最后消失在天地间。
这时一看,这确实是自己的住处,乾天魔君一脸的窘态地说着,“姑娘,你走错门了,这是在下临时的住处。”
不过,内心还暗暗感叹,“唉,这女子要是自己的女友那就好了。”
“你没错,我就是等君而来!”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
乾天魔君不禁又向她细望了几眼,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仙女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仙人。
不过师父天地始祖经常提醒着自己,女人是老虎,尤其是美色佳人,主动提供服务,那更是吃人的妖兽,会让男人在温柔乡里死亡。
想到这,乾天魔君不禁寒毛倒立,脸有一些变色,语气磕巴着说,“姑,姑娘,赶,赶紧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哟——”婬仙凤四娘缓缓从罗榻中起身,那光洁玉体煞似迷人,那袅袅婷婷,就像仙女一般,脸上泛桃花云,向乾天魔君走来,伸出如玉水葱的手指,款款柔情,轻抚乾天魔君那俊美的脸蛋。
“咯咯”笑着说,“怎么一个魔道祖师爷不会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吧。”用她香肩轻蹭乾天魔君,吓得乾天魔君往后一退,“你别乱来噢!”
“我婬仙凤四娘看上的男人,无一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婬仙凤四娘眼神妩媚,伸出她那光洁如玉的大腿向乾天魔君撩去。
那洁白丰润的双臂,欲搂住乾天魔君脖子……
乾天魔君实在招架不住,更怕被师父他老人家言中,想一了百了,一掌朝着婬仙凤四娘打去。
这一招,着实令婬仙凤四娘促不及防。
没想到,天下竟有这种不领风月之人。竟把婬仙凤四娘打飞落入下届,竟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到现如今。
又岂能不让她憎恨乾天魔君?
当婬仙凤四娘看到乾天魔君的到来,情绪激荡,是他让我活守寡,过这漫漫万年的长夜。
恨不得能去立刻亲手宰了乾天魔君这个畜牲。
不过看着乾天魔君使出的水灵圣火,还是把婬仙凤四娘吓住了,自己自从被那臭小子无情所伤,八品通天境真元修为一下跌进谷底,进入真元十八叶的炼气期,好在这万年里,她的修为已恢复到一品通天境,但仍难以抗衡这水灵圣火。
从过去的修为,不难看出婬仙凤四娘也是才貌双优的狠脚色,巾帼不让须眉,只是她人生的信仰婬荡不羁,毁了她一生大好的前程。
此刻,婬仙凤四娘猛然想起,自己血灵泡已快要修得圆满,于是静坐,双掌喷出血雾真元,缓缓注入自己身体之外的血灵泡。
血灵泡顿绽放出血亮光茫,把这个黑暗的山洞里笼罩在血雾光亮之中。
婬仙凤四娘见自己的血灵泡已修到五品通天境,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内心在暗自得意着,哼!乾天魔君现在我可不管你长得象谪仙一般的美少男,今天我照样要把你杀掉。一泄我万年前的仇恨!
想到这,玉齿轻咬朱唇,一双明眸不禁往那血雾眼望去。
此刻,婬仙凤四娘脸色骤变,没想到这臭小子这么快就打到了我本尊的洞所。不过一想,我的血灵泡,虽还没有功得圆满,但它有足够杀他乾天魔君的能力了。
于是婬仙凤四娘飞身而出,这才出现了上文所述。
血灵泡疾速朝着乾天魔君飞射而来,乾天魔君淡然从容,右掌一挥,“呼”那水灵圣火冲天而出,焚烧的天地都变色,虚空骤然爆烈,那气浪把在远处探头观望的金元九品血糊虫妖炸飞。
“你认为就你这个水灵圣火还能难得了我吗?笑话!”婬仙凤四娘咬牙切齿地说着。
血灵泡透过水灵圣火径直朝着乾天魔君飞射而来。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血灵泡竟然能穿透我的水灵圣火,不简单啊!”
面对死亡来袭,婬仙凤四娘并没看到乾天魔君慌乱的样子,而是泰然处置。就这一点,还是令婬仙凤四娘由衷地敬佩,人能做到这一点,那需要多大的定力啊!
乾天魔君眼睛一瞟,看见自己右侧有一个巍峨高大的山峰,直插云霄,飘身到此背后,想暂躲一下,日后再寻机杀之。
谁之那个血灵泡撞击山体,竟把这整座大山炸飞,掀起漫天巨大的石头雨。
这看得乾天魔君瞠目结舌。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又一个血灵泡接踵而止。
面对这险情,乾天魔君并没有惊慌失措,心里知道,生死由命,从容祭出水灵仙剑,一剑砍下。
本以为乾天魔君顿会被血灵泡炸得尸骨不存,随着血光一道消失,却没想到,听到只是“噗嗤”一声,就被乾天魔君的水灵仙剑砍碎。
那血灵泡须臾之间,化成一团血雾,飘散消失在这大自然的空间里。
看得婬仙凤四娘花容失色,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难道是自己施法的时候,弄错了?不竟再次使出那血灵泡,但这血灵泡是同样的命运。
“想活命,希望你放下执念,不必乱杀生灵!或你投奔我的手下,我魔道正需用人之际!”乾天魔君站立虚空,目视着婬仙凤四娘。
对手一心置于他死地,他为何还要放她一条生路呢?难道是乾天魔君此刻早已与前世截然不同,是美女都要收入自己的后宫?
非矣!乾天魔君心里有一些余心不忍,那是因为婬仙凤四娘走到今天这一步,与自己过去年轻失手所伤有关。
她的作风不佳,但她并没有危及天下苍生。罪不至于死!
于是向婬仙凤四娘伸出了橄榄枝。
“哼——”婬仙凤四娘不断发出冷笑,“如果是万年前,或许我会考虑你这不错诱人的条件。
但我遭你毒手,万年之痛,你还想让我帮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要踏平这荒古大地,纵横九州大陆,未来这整个天下都是我婬仙凤四娘的。”
这话确实说得令乾天魔君胆寒,她若真的修炼成功,她那快速繁殖能力,无人能匹敌。
那这些血糊虫妖都将把整个天地撗扫一空,皆成白痂。不除此女,那整个天下生灵都将惨遭屠戮!
“不过你没命了!”乾天魔君想到这,怒气冲脸,杀意已决,那水灵仙剑直刺那血色泡沫,只听一连串的“砰砰”声,婬仙凤四娘身影顿虚弱。
但顷刻之间,那巨大的血色泡沫变成了一道血影,消失在那大山脚下
一道蓝白之光也快若流星般地飞驰追去。这道蓝白之光,自然是乾天魔君。
那黑乎乎的山洞内突然传来尖酸刻薄的笑声,“世人都说魔道祖师爷聪慧,今天我看,也只不过是一名弱智的小儿。”
骤然间,整个巨大的山洞内,一片血红,那一圈圈血色泡沫正向乾天魔君飘卷而来,仍凭乾天魔君施展法术,但那血色泡沫仍不断朝着乾天魔君周身压来。
这时,洞内又传来那婬仙凤四娘的娇甜如魔鬼的声音,“我要把你炼化成与我一样,雌雄同体。
哈——哈——,任凭你谪仙玉骨俊男,魔道祖师爷,又能怎么?最后不还是与我同体一夫妇了吗?”
骤然间,整个洞体血色泡沫被空间凝固。那血色寒冰泡沫悬浮空中。
婬仙凤四娘看到这一幕,整个俊美的脸都凝固惊呆了,“这,这怎么会这样样呢?”
这是乾天魔君用水雾真元幻化成一把弯弓,矢放出绝凌神冰箭,威力自然要比用后弈射日神功差很多。
要不然,一箭就破了这个炼化的血色泡沫。
不过,它照样可以起到异曲同工的神效,把婬仙凤四娘炼化的血沫泡凝固。
……
金色血糊虫妖魂魄暗暗向婬仙凤四娘传达着它自己的意志,“快逃!再不逃那我们都得死!”
婬仙凤四娘那一双俊美的双眸里早已布满了血丝与不甘,“乾天魔君,我要与你拼了。”
“你这个疯女人,疯了吗,不,啊不!”金色血糊虫妖魂魄不安地叫骂着。
整个山洞内突然从里面冲出一条金色血糊虫妖,那是婬仙凤四娘的化身,直扑乾天魔君。
乾天魔君知道此刻绝不能放虎归山,否则就会坏了自己整个大计。
那水灵圣火早已飞向那金色血糊虫妖,可怜的婬仙凤四娘连最后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那白灰就融入这洞中的水里,随着水四散流去。
这只是一刹那间的意念,乾天魔君很快改变了攻击的方法,怕那样会让血灵泡伤到自己,而且也会破坏了自己刚凝固炼化自己的血色泡沫。
改为水灵仙剑,“砰砰、啪啪”一连串的血色泡沫冰块被刺碎,那剑只的一刹那间,就把那金色血糊虫妖连斩成三截,化出缕缕金色血流,融入洞中的水里,不断洗释殆尽。
婬仙凤四娘那娇躯已从那金色血糊虫妖中间的躯体内分离出来,变得越来越虚弱,眼里露出无比的渴望,气若游丝地说,“抱,抱抱我,我,我冷!”
搂着那身躯越来越小的婬仙凤四娘,乾天魔君不禁眼泪掉下,“对不起,万年前,我不懂女人,我害了很多为我痴情的女子。”
“如果我们是今天才相识多好啊!”婬仙凤四娘好生后悔地说着,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快,快杀了我——”金色血糊虫妖最后一点惨余的魂魄,命令婬仙凤四娘毒化了眼前这个少年郎。
婬仙凤四娘在与对方激烈地对抗着,正遭受着金色血糊虫妖的折磨,最后丧失了理智,猛地张开樱桃小嘴,朝着乾天魔君狠狠地一口咬去。
那汩汩血污毒正通过婬仙凤四娘那皎洁血牙往乾天魔君身上溢去。
“哈哈,想杀我这金色血糊虫妖,门都没有,你就是我下一个寄体,哈哈!”从婬仙凤四娘体内传来另一个可怕的声音。
“令你失望了,我可是血毒圣体,你这些毒只会让我炼化更加的毒!”
讲到这里,乾天魔君没敢再看那已瘦弱的婬仙凤四娘,用他的右手轻握婬仙凤四娘的头颅,刹那间,从乾天魔君手掌心飞出滚滚血毒。
“不,不!”金色血糊虫妖残余的魂魄在婬仙凤四娘体内不甘心地吼叫着。须臾之间,婬仙凤四娘香消玉殒,只剩下一堆白骨。
乾天魔君灭了婬仙凤四娘心里并不快乐,回到斩仙教,也在反思着自己,日后对那些女孩,还是尽量温柔一点,不行也没必要,毁人一生。
想到这,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斩仙崖这下方灵魔洞口,抿抿嘴,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上官寒香早已把我忘记了吧。
像她出身那么好,自然会有更好的归宿,毕竟我与她爷爷文祖仙君还有深仇。不来,或许对我与她,双方都是最好的结局。”
……
这时,上官寒香小步独行,来到天目峰月华洞前,泪水洗花了她的玉脸,从她的发髻上狠狠地抽出雷神霹雳剑,看了半天,有一些不舍。
但最后,还是狠狠心,蹲下身来,亲手把它埋葬在桃树下。
“那就算是自己少年时不经意之间,犯了一场桃花劫吧。
他乾天魔君也救过我,我也救过他。这一下我与他两不相欠了。”
思绪在激烈地翻腾着,上官寒香眼泪继续扑簌簌地往下流,正如那“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怎么可能去爱上一个杀了奶奶的凶手,还与爷爷有深仇大恨,此仇是越结越深啊!过去还有望解开,现在都已成死结。唉——”上官寒香很无奈地一声轻叹。
“更可恨的是他乾天魔君明知那天裂云族女皇咕噜娜娇是我奶奶,他却一点都不告之于我,让我一直蒙在鼓里。否则事情也不会走进死局。
当我回家,全家都在披麻戴孝。才从父亲的嘴里,得知天裂云族女皇咕噜娜娇是我父亲的母亲,不知被何人所杀。”
想到这里,她气得香拳捏得“咯吱、咯吱”地响,银牙紧咬,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内心暗骂着,
“好你个乾天魔君,真是一个没良心的东西。我都把芳心交给了你,你却把我当傻子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又在自我平息着怨气,“看在你曾经救我的分上,我也只得选择沉默,但愿我们日后永不再相见。
否则相见日,你我很可能就是仇人了。”
……
太玄门大师兄张阳晟手获至宝——魔草尊魂,望向远方,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更高的山顶,那是白雪皑皑,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这时,不禁歇斯底里高叫着,“水天元,你等着,我终天有办法灭掉你啦!”仿佛此刻,他张阳晟已是顶天立地盖世天骄,圣人!
很快迎着那红日的万道金光,张阳晟气宇轩昂地往太玄门的方向走去。
不时还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