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一个孝天狼,从那黑暗草丛之中飞蹿而出,张着黑金石的巨齿,面目狰狞地直扑乾天魔君,“这里怎么还有这种孽畜?”
孝天狼是当今太玄门掌门之女王婧琪所豢养,孝天狼真元七叶修为的灵兽。听说有妖贼闯入,王婧琪便私下让这孝天狼臭闻其味,一路追来。
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厚生女。
不过,乾天魔君并非怕这个蓄牲,只是怕它乱叫,引来不必要的杀戮,咱今晚可是要悄无声息地寻药的,没必要节外生枝。
对这迎面扑来的孝天狼,乾天魔君毫不留情,“啪”地一掌,孝天狼“叽”地一声,脑浆伴着血四处飞溅。
“天狼小仔,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啊?”一个小男孩沿着这边寻来。
“坏了,这孝天狼的小主寻来了。”乾天魔君轻轻一挥手,飞出一道乌黑真元爪,一把抓住快要重摔落地的孝天狼,蹑手蹑脚地把这孝天狼放入假山洞里。
乾天魔君一颗紧张的心这才算落地了。
这时,乾天魔君怕暴露血迹,主动迎上,“你说的是那个黑狗是吗?朝那边奔去了。”
听到声音,那个小男孩转过身来,首先映入乾天魔君眼帘的是,一身白裳,白净的鸭梨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亮,让乾天魔君看了,更显得活泼可爱。
乾天魔君接着问,“小兄弟,你知道往折仙潭方向怎么走吗?”
“谢谢!”女扮男妆的王婧琪,瞧见乾天魔君十分惊讶:对面的小哥哥,个头适中标致,是属于那种一看就让人心动的小男孩。
他脸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幽暗深邃的冰眸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柔情却又绽放出慈父犀利的眼神。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王婧琪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在太玄门里女扮男装?太玄门一般招收的弟子都是七岁,而她今年才六岁?她可不是普通的弟子,她是太玄门掌门武清真人与事务长老武柳真人的独女王婧琪。
最主要的是她一出生,就成长在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温室中。这导致了她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
“天哪!”王婧琪幸福地把一双洁白的小玉手紧握,微露皓齿,明眸涟漪荡漾,传情溢出地看着少年,
暗想,“这个小哥哥长得太帅了,我怎么这么久都没发现啊?可能不是我们太玄门的弟子吧?”再看他这一身白,根本就不是我太玄门的弟子。
此刻乾天魔君早已听到有一条青花蛇蟒正在树上游走,不过面对眼前这个小男孩,乾天魔君也只能装着毫无知觉。
恰在此时,那条巨大的青花蛇蟒从树枝上游下身,吐着红信,往乾天魔君头上游来。
乾天魔君心里默念着,“一丈远,五尺远!”他只得移步,想尽可能不露声色地躲避这条青花蛇蟒的袭击。
谁知眼前的那位少年,右手一抬,飞出一柄雪火匕,“噗哧”“砰!”那个青花蛇蟒被飞钉在苍天古树之上。
先前,看见这雪火匕的飞出,乾天魔君赶紧双手抱头,“啊——别杀我!”
“好啦,看你刚才头顶上有什么?”这时,王婧琪得意地向乾天魔君炫耀着。
其实乾天魔君此刻内心在暗笑,“小傻瓜,就你这么雪火匕我会怕?我是不想杀你这个小可怜虫,无奈只能装着啰。”
这时,王婧琪忽然有所警觉,想起父亲刚才所说,“有白色怪物闯进了太玄门”,不过又很快否定着,像他这么小小的年纪,应该不会吧。
不过他问折仙潭,那个禁区,还是令王婧琪再次不得不心生戒备,“你为何要问那个凶煞之地?”
她说这种严肃的话来,仍满脸挂着微笑,声音虽不像百灵鸟那般婉转清脆,但也富于女孩另一种磁性浑厚之美。
“我有一位表哥在这太玄门修炼,他就在那边守卫折仙潭,我是来走亲戚的,一下忘记了回去的路。”乾天魔君撒着谎,装着焦急恐惧的样子,“你们这个地方也太大了,找到我晕头转向”。
听着这话,王婧琪得意地说,“你此刻是在天台峰,一直往东走,穿过新秀峰,到了仙凌峰,再往前走一点,就到了那个折仙潭了。”
讲到这里,王婧琪又十分紧张兮兮地提醒着乾天魔君,“你一定不要去那绿意浓浓的凤煜萃竹林。那里景虽美,但那个地方可吃人。”
蓦地,虚空之中飞出一个黑信雀,张着黑色的翅膀往这边飞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一个矗立的小山石,顿被这个黑信雀滑行的黑羽翅“啪”地一声拍碎,“哗哗”倒塌。
此举,不难让人一眼就看出,此鸟是凶猛残暴的妖兽。
确实如此。
黑信雀是一些邪恶之人豢养的一种报信窥探对方信息的一种鸟,身材也就麻雀大小。
满身黑漆如墨,两个黑眼深不见底,所以在黑暗之种,人们一般很难察觉它的存在。
白天就像虚乌的空气,在空中飞行。那就更难发觉了。而且这种黑信雀平时就以人的真元修为,来不断延续生命与提高修为!
这种十分邪恶的鸟,修为越高,价值越大。
看到这一幕,乾天魔君心里有一点烦,救这位小男孩,可能会暴露身份;不救,又对不起这个热心的小男孩。
此时黑信雀已从天空往那小男孩的头顶直扑下来,乾天魔君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或许那个小男孩,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影响自己行踪的,正欲施手救人。
只见一个雪狷猿早已从那个小男孩手上的金黄刻符纹里飞出,伸出雪白毛爪掌,往空中飞行的黑信雀抓去,“叽——”真元八叶修为的黑信雀,发出惨叫声,接着“砰!”地一下,就把这个黑信雀爪爆,黑翎羽在空中乱飞。
乾天魔君已认出,这个是筑基修为的符纹,看来眼前这个小男孩的身份不简单啊。
见那个男孩正转过来脸,乾天魔君装着一脸的恐怖,紧张兮兮。
“没事了,我们太玄门可安全了,像这鸟,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个小男孩向乾天魔君笑嘻嘻地说着。
……
“谢谢,不需要你送的,我表哥他不太爱与人来往,图清静。二月二,哦太玄门招收新弟子,你也在?行,我相信日后我俩一定会成为好师兄弟的。十五天,不见不散。”
乾天魔君脑子在飞快地旋转着,便决定投奔这二流门派拜师学艺,化名为水天元。
其理由是在斩仙教很容易被文祖仙君臭到追杀,这个二流门派是自己很好隐藏身份的地方。再说离斩仙教很近,又是折仙潭所在地,万一今晚找不到那三味药,自己日后也可以慢慢地再找。
王婧琪也没有说出真实的身份,只是说自己叫婧琪,对乾天魔君的离去,有一些恋恋不舍。
乾天魔君往前走了很远的一段路,扭头往回一看,见婧琪还在身后,目送着自己,乾天魔君心里有一些焦急,不过没办法,也只得装着,挥着手,要他离去。
终于有了救星,前面有一个萃园亭,乾天魔君往其边一闪,萃园亭庶住了婧琪的视线,乾天魔君立即施展黑雪追风功法,一团黑雾裹住身子,从半空中往东直接飞腾而去。
为何要用黑雾裹身?乾天魔君在与婧琪打交道中得知,竟连一个六岁小孩皆知,白色怪物闯进太玄门,若不改头换面,太易被人发现了。
途经一个楼台转角处,蓦地一个黑衣行者,挥舞蜈蚣杖,直乾天魔君拦腰打来。
这猝不及防的黑棍,打得乾天魔君一身冷汗,“没想到这堂堂的太玄门,黑夜并非安全之地,宵小之人倍出啊!”
“不过今晚先前出现的荧火磷刀罩、黑信雀,应就是这位黑衣行者所为了。”
此时,乾天魔君不敢过多想其他,用掌击杖,推着身子往后疾速飘移。
那蜈蚣杖不经打似的,被乾天魔君掌劲顶弯,成狐形朝着乾天魔君自动弯去。
谁也不会想到,那杖头内猛地飞出一个血蜈蚣,朝着乾天魔君飞扑而来。
这名夜行者,江湖人称血蜈真君,以偷盗为生。
真元十八叶修为,豢养的血蜈蚣,真元十四叶修为。但血蜈蚣暗藏杖内,突然飞出,令很多修真高手,命丧于血蜈蚣之嘴。
此刻乾天魔君早已恢复正常,掌心飞出黑云爪,猛地抓住血蜈蚣,扔向对方的脖子上,对方“啊!”地一声惨叫。
那名黑衣行者,顿口吐白沫,死于血蜈蚣。这叫嫁祸他人。乾天魔君可没少干这类事,为得就是减少麻烦。
咬死自己主人的血蜈蚣,可不知深浅,又折身腾空飞扑乾天魔君。这时,空中传来“咯吱、咯吱”血蜈蚣恐怖的骨节声,给人不寒而栗。
只见乾天魔君右手一握拳,那空中巨大的黑云爪一合,“噗”两尺长的血蜈蚣顿被捏得血肉飞溅。
同时传出“啪啪”的声响,此刻血蜈蚣早已被这黑云爪抓得碎骨如粉。
没有片刻停留,乾天魔君继续往前赶去。
几息的功夫,乾天魔君已看见前方一片绿海,随风摇摆。
绿海的中间,波光粼粼,煯煯生辉,随着微风的起伏,清冷的光辉从东往西,漂去,最后消逝,再次重头而来,反复永不知疲倦。那个可能就是折仙潭了吧。看到这里,乾天魔君心里充满了喜悦与紧张。
乾天魔君往下降落,这时绿色凤煜萃竹林好像是中了疯一般“哗哗”作响,从下方飞出无数支绿火流光箭,又像一张张绿火流光箭网,规则有序地朝着乾天魔君飞身包裹而来。
看到这一幕,乾天魔君心里暗想,这可能就是传说种的翠波斩魔阵了。提取十成功力,施展黑云风刀。翠波斩魔阵也是聚天地灵气,建立而成的天然巨阵,具有筑基前期修为。
黑色流光与绿火流光箭碰撞在一起,起初,黑云风刀,势如破竹,把绿火流光箭砍碎乱飞,但越往下飞,越是吃力,很快黑云风刀被绿火流光箭夹住了一般,不能前进,任凭乾天魔君如何摆布,都不能动弹。
但那一张张不断飞来得绿火流光箭网,仍朝着乾天魔君包裹而来,就连那被砍碎的绿火流光箭化成真身绿竹叶,但那绿竹叶还像针一般飞射而来。
乾天魔君已意识到,这一招自己已败,变幻成黑云盾天掌,在前方形成五指山一般的黑云,与绿火流光箭网碰撞在一起。
撞得乾天魔君不断往高空升去,随着不断攀升,那些绿火流光箭网终于被那黑云盾天掌击碎,无数的绿叶飘落而下。
乾天魔君看着那个折仙潭,望而兴叹,这个翠波斩魔阵真有一点让自己是老虎吃天难以下口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看到他们太玄门的弟子呢?乾天魔君往下一看,又一点纳闷地想着。
不过,乾天魔君很快意识到,这里驻守的弟子,应去了那边,查找白色怪物去了。毕竟这个折仙潭是一个凶煞之地,还有翠波斩魔阵守护着,这里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百密一疏!对啊,或许这也是一个机遇,否则有弟子把守,恐怕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想到这,乾天魔君飞身落在凤煜萃竹林海之外,接着又开始往那竹海走去。
凤煜萃竹那是上古神竹,个体属于六叶神竹,通透绿色,夜间发出暗淡的流光。这才释疑了乾天魔君先前看到的那绿火流光箭、绿火流光箭网形成的原因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厚而偏薄的女声传来,“呔,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折仙潭?”
乾天魔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太玄门女弟子用玉指轻轻一点,一道白色真元向那束着柔柔一握的杨柳细腰的金丝绦上钻去,白真元化作灵符消失在金丝绦内。
须臾之间,从那金丝绦内飞出一把泛着七彩霞光的青凤剑,就像一个七彩凤凰一般。这时,玄芊子已飞身踏剑,朝着乾天魔君凌空疾速飞来。
太玄门女弟子玄芊子,真名叫姬芊月,十四岁,真元十六叶中期。说时迟,那时快。
玄芊子已像仙女一般驾剑飞行到乾天魔君面前的不远处。乾天魔君眼睛一睃,心里认为,此女子长得还不错,别有一番韵味——
小眼睛、单眼皮、厚嘴唇,鼻翼不够挺拔精致,沙细的嗓音。
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因她脸部线条流畅自然,而且脸很小,皮肤通透白皙。
不过看虽看,但乾天魔君脑子与眼都没有被美女所迷惑,早已看出此女弟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实力相差太大,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上。
“原来是一个毛头小孩,赶紧回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是吃人的凶煞地。”玄芊子好心地劝说着乾天魔君。乾天魔君却故意逗着她说,“谁是小孩子啦,我偏要往里走。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说着这话,乾天魔君使着黑雪追风,往身后凤煜萃竹海飘去。“原来你是魔道中人!既然去找死,那就去吧。”玄芊子摆着她那纤细像孩子一般雪白的小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回着话。
“我是去,怎么啦?一个魔道中的小孩都敢去,你一个堂堂太玄门的弟子却不敢进。”听着这话,差一点把玄芊子肠子根都气烂了。
本不想去,忍一忍就算了,“等我日后回去一定要把此事宣告天下。”这步步紧逼的话语,气得玄芊子玉齿轻咬着樱桃红唇,“切,谁怕谁啊?”御剑往凤煜萃竹林飞去。
其实他俩心中各有打算。乾天魔君看着玄芊子中计了,心里暗乐着,“傻妞来得正好,我就需要你给我做向导。”
玄芊子不是真心飞往折仙潭,她只想浅尝辄止,怕人日后说自己还不如魔道中的一个小男孩。
他俩人还没到,那一棵棵笔直的凤煜萃竹就像一张张拉开的弯弓。其实这是一道道看不见的萃波,被玄纤芊子与乾天魔君撞动,反弹导致这些凤煜萃竹变型。
这奇景,都竟把乾天魔君与玄纤芊子看呆了,这什么玩竟啊?这真是万古难得一见?就在他俩一愣神得工夫,那数把弯弓竟突然变直一弹,变成数把绿荧透光的砍刀,从那弯曲的凤煜萃竹里飞出,“嗖、嗖、嗖。”
这时,玄纤芊子跳下剑来,用青凤剑施法,一道道绿色凤凰剑在这凤煜萃竹林海里绽放,就像绽放的孔雀屏,美艳好看。刹那间,“歘歘”绿荧光刀被那青凤剑气砍碎,但仍然让玄纤芊子一阵手忙脚乱。
看到玄纤芊子如此狼狈,乾天魔君很失望地说,“什么情况,你对此处怎么与我刚来之人一样啊?”
这一问,玄纤芊子顿知自己上当了,气愤地骂着,“原来你是想利用我,没想到啊,你这么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看来你长大添小孩,一定没屁股眼!”
“嗯,是的,跟你这个傻丫头生的,怎么会有屁股眼?”听着这话,玄纤芊子小脸顿臊得通红,让这个少年占了便宜还没法说,只气得一个劲地“你,你……!”
“我怎么了?”乾天魔君扭着头,故意笑呵呵地问着玄纤芊子。
“不睬你这个小坏蛋了。本姐姐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往里闯,急着见阎王爷去吧。”玄纤芊子讲着这话,调头就往外跑。
“后会有期!”乾天魔君嬉皮笑脸地说着,对方无应答。先前失神并不代表乾天魔君放弃了防备。其实他俩早在这对话之前,乾天魔君已右掌一伸,数根黑灵蛇节棍飞出,朝着那迎面飞来的绿荧光刀缠而去。这为哪般?
因在前面,乾天魔君已意识到了,若用黑云风刀会把这绿荧光刀砍碎,绿荧光刀仍会二次分身砍射自己,只有用黑灵蛇节棍,把其缠住,才能完整地拉下来。那绿砍刀就不会带来二次伤害。
这时,二者相缠在一起,“当当当”、“嗞嗞嗞”,激起一串串绿色与黑色及变异的墨绿等色彩的火花,就像一朵朵飞舞的萤火虫一般,把眼前这景色,装扮得绚丽多姿,美轮美奂。
如此刻要是与那上官寒香在一起,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不!仇人之孙女,她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她那时空光道,早已被自己用封印给封住了。除非她已告诉了他爷爷。可能有人认为,那乾天魔君为何到这折仙潭还告诉他的手下,斩仙教副教主耶律屠龙。万一耶律屠龙出卖了乾天魔君怎么办?
乾天魔君为何这般傻?其实一点不傻!刚入斩仙教,一些门徒可能从骨子里不服于自己。但乾天魔君想通过这一次高难度地挑战,告诉他们斩仙教的众门徒,日后给我老实一点,我的法术修为是无可限量的。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想着自己痛失小美女上官寒香,乾天魔君鼻翼一酸,不禁流下了眼泪。或许与这先前看见的那个太玄门绝色美女玄慕子,共同欣赏此盛景,那才是现实的。
毕竟日后我与她,属于同门师姐。不,应确切地讲,是同门的小师妹,这也是人生快意美哉。还有与这位玄纤芊子更实际,看她要与比玄慕子好泡多了。为何这样说?
乾天魔君自信这一点识人能力还是有的,玄芊子是那种令人易接近的女孩。与玄慕子在一起,会让人产生一种望而远之的压抑感,玄慕子是典型的那种高冷之人,不易打交道。
这些想法,在人脑海里,只是一息瞬间之事。乾天魔君早已回到现实当中,只见那数把绿荧光刀还是被蛇节棍缠碎,前半截绿砍刀,勇往直前朝着乾天魔君飞砍而来。
乾天魔君右手一挥,那些蛇节棍顿幻化一分为二,游动缠绕着那两半的绿砍刀。可这些绿荧光刀就像豆腐一般,被缠碎,砍刀片还是像绿绣花针一般,往前飞射而来。
没想到,这绿荧光刀都有不死之身。乾天魔君只得再次使出黑云盾天掌,一下把这些绿针与碎刀片,撞飞击碎,化着缕缕绿色荧光飘散,失去踪迹。在摸打中找到了方法,乾天魔君一阵大喜,正欲快速往折仙潭方向奔去。
“快,快来救我,小兄弟!”乾天魔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凤煜萃竹豹,身子一抖,从那绿色通透的身体上,飞出无数节凤煜萃竹筒,向玄纤芊子用青凤剑抖射出的真元凤翎,碰撞而来。
顷刻即把那好看不中用的真元凤翎炸碎,化成缕缕白色真元气体散去。不是真的好看不中用,这是在实力面前,真元凤翎就变成了这种绣花枕头一般。
“你不是说我生儿子不长屁股眼吗?我是可恶的魔道小子。你是明门正派,未来的大仙,我救你,会影响你日后的声誉。你还是自己解决吧。”乾天魔君故意逗着这个少女,想让她多出一点丑,省得我轻易救了她,她还不知好歹,那我又何苦呢?!
见打又打不过,乾天魔君又站在不远处,看热闹,面对生死,玄纤芊子也只好厚着脸皮,边打边往乾天魔君这边跑,她要引东水西移。“这东西太大厉害了,我看你别在这里装了,快出手啊?我俩一道打啊?!”
说是玄纤芊子用激将法,更不如说有一点眼泪汪汪地在央求着乾天魔君。“哼哼”乾天魔君看着脸窘似三月桃花的玄纤芊子,手忙脚乱,得意地笑着说,“杀这个蠢物,我只需息杀,我就是想看一看你死的惨相。哈哈哈!”仰天长笑着。
“你你,不是说我日后给,给你添没屁股眼的孩子吗?我死了你,那,那你你还怎么添啊?”就在这时,凤煜萃竹豹猛地前掌朝着玄纤芊子胸前袭来,掌未到,那一道绿色荧光的掌气已撞碎玄纤芊子的真元结界。
“我恨你,你这个小骗子。我做厉鬼都不放过你!”话还没讲完,只见一道白光瞬间出现在玄纤芊子的身后,化作乾天魔君,乾天魔君左手紧搂着玄纤芊子小蛮腰,“咦,软软得,摸在上面还特别地舒服”,心里暗吃一惊,“哟,小妹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此刻,玄纤芊子那顾得上这些琐节,紧靠在乾天魔君的怀里,睁着一双水灵灵不大的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可怕的凤煜萃竹豹的魔掌袭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让玄纤芊子万万没想到的事,凤煜萃竹豹突然被一团从身后飞出的黑云撞飞丈外,身上顿熊熊燃烧起一团绿焰,瞬间被烈焰窒息而亡。
看到这一幕,玄纤芊子最后的一点精神防线彻底垮塌,瘫靠在乾天魔君的怀里,心里不知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流,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行热泪。自从父亲去外地做郡官,途中死于非命,进入太玄门以来,这还是有人第一次帮助自己。
这一帮就是决生死。岂能不感动落泪?
紧接着,一道黑元气剑,从玄纤芊子背后飞出,挑开凤煜萃竹豹的焦糊的胸,取出筑基妖丹,递到玄纤芊子的面前,“看你的修为还十分差劲,这个就送给你吧”。
这时玄纤芊子才感觉到有一个小咸猪手还在摁着自己,“快松开你的手,我已安全了,别竟想占别人的便宜。”没等乾天魔君回话,玄纤芊子接着故意矜持地问,“你干吗要送给我,你,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拿着!”乾天魔君一下抓住玄纤芊子纤纤玉手,眨着眼笑着说,“我俩是什么关系,你刚才说的,没忘吧?”
这话,让玄纤芊子脸顿红似早上的朝霞,明知故问,“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啊?真是自作多情。不过本姑娘见你这一片好心,我就拿着吧”便飞身走了。
乾天魔君望着这姑娘远去的背影,也只好摇着头,自语着,“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刚才还说与我……哎,这就变卦了?连名子都不知道。”
懊恼失望着,不过猛然又想到,“不久,我就有机会成为太玄门的新弟子了。”乾天魔君贼笑地自语着,“我还怕你不连本带利地还给我。你这个小妮子。”
这时,乾天魔君已进翠波斩魔阵的深处,此刻,不再是一棵棵的凤煜萃竹弯弓砍刀了。突然,那一棵棵凤煜萃竹移动,聚在一起,像一棵巨大的凤煜萃竹树,摇身一摆,一柄柄硕大的倚天绿荧光剑,竖飞而来。
乾天魔君不敢硬碰,毕竟这太大,那一棵棵小凤煜萃竹都难以对付,更何况这么一大丛生为一体的凤煜萃竹精了。
不过,看到这一柄柄倚天绿荧光剑,还是把乾天魔君看乐了,“那我就让它们相互对打呗,岂不乐哉?没了这些该死的凤煜萃竹,我看你这个翠波斩魔阵还能掌多久?”
希望挺好的,可现实很残酷,乾天魔君施展黑雪追风功,成功躲避这巨大的倚天绿荧光剑。
倚天绿荧光剑快速飞砍向那丛生凤煜萃竹精,那凤煜萃竹精顿散发出绿色荧光波纹,使那倚天绿荧光剑顿减速,与那飞出的倚天绿荧光剑合体,变成更大的巨剑。
朝着乾天魔君飞砍而去。“这什么情况啊?!”乾天魔君只得选用黑云盾天掌,想借力,把自己震飞,快速退出这翠波斩魔阵。
可谁知,倚天绿荧光剑好像具有人性的灵智,巨剑突然飘起,往下截猛砍黑云盾天掌。
这一砍,虽然没把那下半截的黑云盾天掌砍碎,但却使乾天魔君身体失衡,撞飞,那巨剑还一直步步紧逼,连把乾天魔君布置三道的黑云铜墙结界,都砍碎。
好在第三道,已让巨剑成了强弩之末,化作一道道绿荧光波,飘离聚合,又重新凝聚成巨剑。
乾天魔君已被撞飞重摔在地上,脑子“嗡嗡”作响,生痛欲裂。就在这时,另一个倚天绿荧光剑已“呼呼”朝着乾天魔君砍来。
乾天魔君已感觉到死亡来临,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万前的三叶遁地符。
疾速催动真元,右掌心飞出一个黑云刻箓的遁地符,往自己头上一贴,血雾一闪,那道黑云刻箓的遁地符即便消失在额头前,该符可以使用三次。这就说,自己返回时还能用得上。
乾天魔君头往下一勾,头上闪出黄雾,地顿裂开一条缝隙,便倒钻进地里,地缝又重新恢复到原样,不见踪影。
乾天魔君在地里,擦擦嘴角上的血,心里在想,“我就不信,你这个翠波斩魔阵就没有薄弱处。
天上我试了,上方我也试了,那一定会在这地下。”
地下,凤煜萃竹根盘根错节,就像一团蛇裹缠在一起,不断“呼呼”变动着。行动,明显比上面与天上慢了很多。
这时一个箭头的凤煜萃竹节根飞射而来,就像一道绿蛇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游动着。
乾天魔君在上面吃了大亏,此刻不敢大意,使出黑云风刀的背面去磕那箭头。
只听“碰”地一声响,竹节根被磕撕裂,散着绿气,只听由上往下“轰轰轰”连续几声暴炸声传来,可把乾天魔君乐坏了,原来像这样就能破了这翠波斩魔阵。
乾天魔君再次使出黑云风刀,欲把整个翠波斩魔阵都给毁了,但黑云风刀眼看就要砍上那盘根错节的凤煜萃竹根,可瞬间又被乾天魔君收住了黑云风刀。
因此刻,乾天魔君脑子里闪出一连奇怪的问题:十五天的约会,二月二,参加新弟子面试,自己这么大的动静,身份怎能不暴露?
再说没了这个翠波斩魔阵,那折仙潭还会存在吗?我要的东西还有吗?
就算有,那个折仙潭就不再是隐避凶险之地了,成了众人向往的地方,那我日后行动就不便了。
再说,这个翠波斩魔阵是不是因困住某种妖魔而设,如果自己擅自毁之,什么妖魔觉醒,或破了结界而出,祸害天下苍生,那自己还真是生生世世也洗不掉这个魔道祖师爷的恶名了。
其实我没那么坏啊!就是办事,索性而为。
不像正道,做事都那么圆滑,就算是黑的,在正道人手中,办起来,也成是白的。
而我明明是做的好事,结果被人们误认为我干的是坏事。唉,这就是命,浑身有嘴也讲不清。
此时,乾天魔君毕竟是经历了万年的魔道祖师爷,思维敏捷,看问题,真是高瞻远瞩,超普通修真者很远,所以他才能在万年之前,正魔之争中,立有天威,一呼三分天下应。
突然,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绿竹鳞影在飞舞而来。
此刻乾天魔君早已看出那是一条巨大的绿竹鳞龙。
它是万年绿竹根,在此长期吸纳天地精华,不断修炼而成。
不过,乾天魔君早已飞祭出黑云凌天剑,“噗哧”一声,就把这个筑基修为的绿竹鳞龙的真元妖丹刺爆。
为何乾天魔君要抢先动手,这好像不是乾天魔君的作风?
其实乾天魔君不想让该龙毁了这里,必须息杀,以解决后患。
很多问题,看似浮浅,其实只要人一动手,可能就已注定了人一生的成功与失败。
就像是很多凡人,图一时之快,结果导致一生的苦果。这就是智者圣人与普通修炼之人的天壤差别。
在地下,乾天魔君使着黑雪追风功法,此刻,那些竹根对乾天魔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乾天魔君不断往折仙潭的方向飞去。
他已看到了水与土的交界处,前方应是折仙潭了,他没有破界而入。
反倒飞身出土,来到折仙潭边。
若是普通修真之人,可能早已从地下水土交界处的结界破界而入。
但乾天魔君心里清楚,水有水道,山有山路,顺势而为,一定会事半功倍。
若自己盲目逆天而行,谁敢保证,没了那个结界,折仙潭的水,不会顺洞而出。
那地下竹根丛生,暗洞小沟无数,没了水,那折仙潭还能叫折仙潭吗?没了折仙潭也就没了自己要找的药草。
蓦地,凤煜萃竹枝头,飞出众多绿雀灵鸟,乾天魔君赶紧右掌往上一挥,滚滚黑云顿吞噬了这些刚飞起来的绿雀灵鸟。
“噗、噗、噗!”那黑云里就像爆吵豆子,不断发出声响,与一朵朵绽放的血花,从虚空坠落!
乾天魔君为何要杀这些真元四叶修为的小灵兽呢?难道杀生,成了乾天魔君的一种快乐?
纵然不是,关键他怕这些众多小灵鸟的逃走,会引来太玄门的追查!
这些看似简单,往深处一想,方知其中厉害的因果关系。这些细节往往却注定每个修真者的强弱,与人生仙途的成败。
这时,乾天魔君再看折仙潭,仙雾笼罩,不见一丝丝水气波光。这让乾天魔君有些费解,为何从天空与近处看,这个折仙潭会成两个世界呢?
不过,很快乾天魔君从它得名字上便得到了答案:既然它叫折仙潭,可能此处变幻莫测,凶险无比,看似仙雾笼罩,或许这里面正暗藏着无数杀机。
这个折仙潭应比那翠波斩魔阵更凶险。
看着这潭得变幻,乾天魔君在继续揣摩着。
但强者面对困难与凶险往往敢闯,而弱者往往却被吓住了,裹足不前。
乾天魔君自不是弱者,早已下定决心,再其凶险,只有闯,才有收获,虽不一定有收获,但后退,那什么也就没了。
心中有了这种念头,乾天魔君早已飞身跳下折仙潭,砸得仙雾向四周翻滚。但很快,回流的仙雾便把乾天魔君整个身影吞噬,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