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汗流浃背的典韦跟着虎王终于走出了山洞。
一出山洞,典韦手上一松那地火金精就砰地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地面为之抖了抖。
典韦双手撑着膝盖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而后典韦吞了口唾沫暴了句粗口:“娘的,累死老子了。”
秦坔则适时地给典韦递上了酒葫芦,狠狠地灌了两大口酒,典韦忽然眯起双眼无比陶醉道:“舒服,真舒服!”
在典韦歇气之际,秦坔问华佗道:“骆驼,你可识得能熔炼此地火金精的奇人?”
地火金精虽好,但若无法将其熔炼那就等于废铁一块,这是秦坔最担心的问题。
好在华佗没让秦坔失望,华佗道:“老夫曾有幸识得一位异人,其技艺精湛,曾言熔炼过陨铁金精,想来熔炼此地火金精当不在话下。”
“太好了!”秦坔击掌道:“那此异人仙居何处?”
“此人隐居于距此三百里外的青翼山上。”
一听此话秦坔瞬间傻眼了,一旁歇气的典韦更是大惊道:“什么?三百里外,这不是要我典韦的老命么?”
“莫急。”华佗忙出言道:“出了这片老林往南五十里便是当年秦始皇所修直道,到时我们置换一辆马车便可直达青翼山脚。”
听华佗这么一说典韦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典韦还是说道:“不过先生,这没酒典韦就浑身不得劲,你那酒葫芦都快空了,只怕典韦坚持不到直道就趴下了。”
“咦,你个呆子,看你憨,其实钻,是不是早就盯上老夫药箱里的那壶了?”
“这个,先生,典韦只是不小心……看到了。”
“哼,我这壶可是母酒,得兑上九成白酒才能喝,要是就这么喝了,管你是牛是马保证一醉不醒。”
华佗说得认真,可典韦却是不信道:“先生你不会是吓唬我吧,我典韦可是千杯不醉。”
“好你个典韦,居然敢不信老夫,那好,等你把地火金精扛上了青翼山,老夫便将这壶母酒全给你,醉死你。”
“此话当真?”典韦大喜。
华佗肯定道:“自然当真,老夫从不骗人。”
“好,典韦信你。”话罢典韦吐气开声扛着那地火金精就走。
见此,秦坔华佗二人忽然相视一笑,然后便跟上了典韦。
这次典韦一口气就把地火金精扛出了无烟老林,秦坔不由大发感慨,这酒能误事亦能成事。
刚出无烟老林,那虎王却是忽然吹着喉咙低吼了一声,此时典韦也是累得够呛便把地火金精放了下来。
放下地火金精,典韦转头便去看虎王,哪知虎王已然转身走进了老林。
“喂,虎王!”典韦心头一慌便要去追。
哪知虎王却是突然四脚一弹,闪电般地扎进了老林,一眨眼便消失了,典韦一愣,脚步便再也迈不出去。
见典韦一脸的失落,秦坔便安慰道:“典韦,虎王是这片无烟老林的王,这里是它的国它的家,它是不会跟我们走的,你就别多想了。”
“可是主公,典韦本想要虎王把他的那些兄弟带出来,为主公组建一支猛虎精兵,这下好了,虎王走了,猛虎精兵也没了。”
原来典韦打的是这个主意,还别说,要是典韦能把虎王拉到战场。想想那曹操自认天下无敌的虎豹骑遇上典韦率领的猛虎精兵会是什么样的场面?那曹操会作何感想?
想必那曹操定会大哭一场,哭得死去活来,只因一已贪念不但失了典韦,还失了一支真正的虎豹骑,曹操的确该哭死,秦坔突然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为了那一天,秦坔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逼虎王出山。
“你如此有心,吾心甚慰,放心吧,日后定有高人指点,让你请得虎王出山。”
虽说秦坔说得肯定,可典韦还是高兴不起来,闷闷不说话。
见此秦坔又说道:“我和你一样,也盼着虎王出山,所以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助你达成心愿,让你的虎王精兵与王擒的捕蛇精兵好好斗上一斗,让王擒输得心服口服。”
上次单挑典韦输给了王擒,为此典韦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机会扳回一局。
这次在无烟老林意外地遇上了听话的虎王,典韦是喜出望外,只要有虎王,典韦相信他肯定能赢回一局,典韦的这点心思秦坔一直看在眼里。
果然,秦坔这话一出口,典韦顿时双目精光闪闪,战意熊熊道:“主公,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不能拦着典韦,这次定叫王擒输得心服口服。”
“那是自然,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将这块地火金精炼制成神兵利器,我和骆驼可扛不动,这事可全靠你了。”
“主公放心,典韦省得。”话罢典韦便扛起地火金精再出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喝光了华佗葫芦里的酒,典韦总算是把地火金精扛到了秦直道旁。
接下来秦坔便在就近的村镇置换了一辆大马车,同时还备足了食物,按照典韦的要求,秦坔还特地买了三壶好酒。
将地火金精装上马车,秦坔亲自驾车,典韦和华佗骑马,三人一车沿秦直道一路向西而行。
秦坔买来的三壶好酒典韦只喝了两口便不喝了,秦坔见了便问道:“莫非这酒渗了水不成?”
“没有,只是典韦突然想明白了,主公说得对,为将者不可贪杯,这酒喝多了不但伤身还误事,还是少喝为妙。”
这典韦冷不丁地冒出这样的话来,还真的让秦坔耳目为之一新,秦坔有意试试他便又说道:“这酒虽说能误事,但有时候没酒还真成不了事,就比如在无烟老林的时候,若是没有酒,只怕这地火金精还在那林子里躺着呢。你想喝就尽管喝,放开了喝,喝个痛快。”
“算了,还是不喝了,等口渴了再喝两口,这样挺好!”
这典韦好像还真的是改过自新了,就连华佗都多看了他两眼。
数日后,秦坔三人终于到达了青翼山。
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典韦终于扛着地火金精来到了半山腰那冶炼异人隐居之处。像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典韦一放下地火金精便自顾大口喘气。
那冶炼异人与华佗差不多,皆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只是那冶炼异人却不打话,只顾盯着那地火金精猛瞧。
瞧了一会儿,那冶炼异人忽然拾起一把铁锤,那铁锤在他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地砸向地火金精。
随着铛的一声大响,异人手中的铁锤突然反弹而起,异人顺势一松手,那铁锤便飞出去半丈远,最后砰地一声落在秦坔脚尖前半尺处,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异人可不管铁锤差点砸到了秦坔,只顾去看落锤处,边看边伸手去摸却是半天不说话。
见此华佗便道:“铁兄这身子骨依旧硬朗,真是可喜可贺。”
听得身后有人说话,那异人这才转头看来,这一看之下异人却是惊讶道:“咦,华兄,你怎么来了?”
不说华佗,就是秦坔听了这话也差点受不住,搞了半天原来这异人一直只顾盯着地火金精,是谁来了他都没看清。
华佗正要说话,那知那异人却又看向了全身被汗水湿透的典韦并惊奇道:“这地火金精是你一个人背上来的?”
典韦白了那铁匠了一眼却不说话,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牛,真是牛啊!”那异人冲典韦竖起了大拇指。
这回典韦却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才是牛。”
“哈哈,有趣!”
笑罢,那异人才看向华佗道:“华兄,多年未见,你这精神头依旧不减当年,此次上山,莫非是要将这地火金精送予老铁匠么?”
“你这铁匠,几年未见说话还是颠三倒四。”华佗好笑道:“这地火金精可不是我的,你想要只怕没门。”
“不是你的,难道是你的?”老铁匠突然看向了秦坔。
秦坔接口道:“不错,是我的。”
“那你带着地火金精来找老铁匠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这老铁匠果然如华佗所说,说话颠三倒四,秦坔心念一转便道:“我听华先生说这世间有一老铁匠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地火金精,所以不远千里特地送来让老铁匠开开眼。”
“咦,有趣,真是有趣!”老铁匠小眼睛一眨接着面色一沉,冷声道:“既然如此,这地火金精老铁匠已经看到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你们可以走了。”
老铁匠一开口就说这地火金精无特别之处,如果老铁匠锤击地火金精的时候秦坔不在场,或许他还信了老铁匠的话,只可惜之前的一切秦坔都看在眼里,这地火金精是否寻常,秦坔已然心中有数。
秦坔轻瞟了老铁匠一眼,为之惋惜道:“既然老铁匠不识货,那典韦,扛上地火金精我们走。”
典韦一听秦坔这话却是暗暗叫苦,他好不容易才把地火金精扛上山来,这又让他扛下去,典韦是百般不愿,可秦坔的话又不能不听。
这可怎么办?这一思索典韦就想喝酒,一想到酒典韦突然想起了一事,一想起此事,典韦忽然心中一亮,有主意了。
典韦先是应了一声:“诺!”然后典韦又看向华佗道:“先生,此前你说过只要典韦把地火金精扛上青翼山,那你就把药箱里的那壶母酒全给典韦,现在典韦已经办到了,你该把那母酒给典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