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的想过,让这个女人像这样的跪倒在他脚下,卑微的恳求着他的原谅,那时他会怎么做?
会像当初她对他一样踩踏她的尊严,磨灭她所有的希望,然后拥有最终报复后的畅快,还是怜悯着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忘却前尘重新和她开始?
他不敢肯定自己会怎么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先要让这个女人失去所有。
事到如今,他得偿所愿了,看着这个女人含泪狼狈的跌坐在他脚下,他却意外的毫无感觉了。
没有所预想的畅快,也没有任何的怜悯,反而有点释怀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今后这个女人不会再在心里了,这个女人完完全全的走出的他的世界了。
这样的释怀的感觉让他如卸下重负,豁然开朗。
没恨,也没怨,更不存在爱了。
再次低头望着这个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他脱下外套披上她肩头,淡淡的说了句,“一切都结束了,唐氏在迪拜的资产我不会再要了,但你们也别乐观,迪拜为偿还债务一定会打折销售哈里发塔,那时你们唐氏在哈里发塔所拥有的资产也会跟着缩水,告诉唐星如果他还想保住唐氏现在抛售哈里发塔的资产还为时不晚。”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
可唐婉儿却懵了,她越发的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可不论如何她都想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是否还有情?
看着披在肩头的外套,想着他刚才和她说的话,她能猜测着他心里还有她吗?能吗?
他熟悉的背影,曾经是她最好的依靠,也是她一直所爱恋的支柱,支持着她在没他的生活里走过的五个春夏秋冬,如今她有种感觉他这一走他将不会再回头了,顿时她慌了,不顾一身的赤luo和狼狈跑向他,从后紧紧的抱住他。
“尧,别走别走,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都没忘了你,真的真的……。”她不断在重复着,直到她蓦然发现司空尧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那紧抱住他的手,被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真的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就这么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夜的黑中。
走出那幢堂皇璀璨的宫殿,一阵夜风夹杂着人工的凉意吹拂来,虽然令人觉得不甚舒适,却是轻柔的。
“该回去了。”他自言自语着,却被地上的一点晶莹的闪耀吸引的目光。
走近拾起原来是一只水晶小熊的发饰,看着笑得憨憨的小熊,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起曾清纯那丫头来。
这小丫头总是在笑,也总以为别人看不出这是她的伪装,突然他很邪恶想弄哭她,但如果他弄哭她了,这丫头一定会跟他大打上一架不可,绝对是没有丝毫温柔的丫头。
想到这,不知不觉中他笑了,这次他的笑终于拥有了笑意,而且那笑意在慢慢的漫上他的眼,取代了眼中曾经犹如夕阳凋零后夜幕的幽深,温暖而柔情脉脉。
下意识的玩弄着手中的水晶小熊,枉然发现了似乎等了许久,却仍然没见那个丫头走出来,不禁有些担心下车去找,没想这一找会是一整夜的牵挂。
无意识的走出那片花园,沿着一条染着朦胧灯光小路走着。
曾清纯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只是现在她不想回头,只想一路走下去,不管前方有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眼前已是豁然开朗的大路,脚有些痛了,低头才发现脚上磨起了水泡。
干脆脱了鞋子拎在手,光着小脚走在依然发烫的路面。
极力的忽略心头的凄楚孤独感,强迫着自己笑迎前面未知,哼着不成调的歌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让那疾驰在身边的而过的车灯在她身上留下短暂的光明,又被黑暗所笼罩。
又是一阵刺眼的车灯射来,有些刺痛了她的眼睛,当她以为那车子很快会过去的,没想那车子却停下了。
从车上走下眉目含怒的楚鸿轩,只见他有些烦躁的一把扯开那不菲的西服纽扣。
上来就一把拉过曾清纯的手,“你在做什么?”
曾清纯却答非所问的指着他鼻子,笑道,“原来你的声音这么富有磁性呀,好性感哦。”
楚鸿轩一愣,但很快他又发现了她的不正常,“你怎么了?你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吗?大家都快找疯了。”说着拉着她便要回车里,“走跟我回去。”
曾清纯就像是受伤害怕的小兽,挣脱楚鸿轩的手,惊慌的摇头,“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不要回去。”
她这副惊恐的模样,让他心疼,用着他用来都没用过的温柔,轻声问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曾清纯在的温柔的目光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再度习惯性的对别人笑着,就像他总习惯性的对别人冰冷一样。
“好了,够了,不要再笑了。”楚鸿轩知道她的笑就像是自己的冰冷,只是一种自我的保护色,而在那层保护色之下有着脆弱而容易受伤的,真实的自己。
楚鸿轩不顾的她挣扎,一把将她抱住,不放手,不想放手。
“别再笑了,想哭就哭吧,给自己休息一下吧。”他轻声的哄着她。
泪,就像被他的声音催眠了一样,在眼中凝聚在模糊她看到的一切,又倏然滑落,再凝结,再模糊,再滑落……
她告诉自己哭吧,哭过后就要放手了,打包起初恋,我仍是那个清纯,不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