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也没关系。”村上一握紧的拳头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坚毅的眼神隐在黑暗里,虽是看不清楚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庄维希头也不回朝着另一边的海岸走去,海面上的灯影摇摇晃晃,扭曲了停泊在海岸边的船只的桅杆。
“我们交往试试看好不好?”村上一疾步跟在庄维希身后,心里纠结所以来到海边来排遣郁闷却恰巧碰到纠结的源头,这难道不是上天给予自己最好的回答么?
“你心理有问题?我可是个男人。”庄维希厌恶的问道,实在不知道这样的问话是在指责别人还是嘲笑自己,那个心理有问题的人明明是自己才对。
“我想了很久却依然阻止不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试试看好不好?”村上一一把捉住庄维希瘦的让人心疼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走开。”庄维希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大力气,手臂一甩竟然硬生生的把村上一给摔倒在沙滩上,打开车门,庄维希迅速的钻进车里,顾不得头晕,车子一百八十度转弯之后消失在黑夜里。
“我村上一是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双手呈喇叭状,村上一朝着庄维希车子消失的方向一阵大吼,仿佛耗尽所有的力气一般,村上一把自己平铺在湿凉的沙滩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啊哈哈哈~”像是一种宣泄一般,心头淤积的水终于找到了流泻的方向,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
车子里播放着歌曲,伴随着歌手那有点慵懒颓废的调调,庄维希用力握紧方向盘,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发泄出来一般,只是这漫漫黑夜,哪里还有一块明亮的地方供自己排遣呢?夜,果然不是纾解心情的好时候。
“你生孩子没屁眼~”庄繁做一指擎天状,怨气十足的她周身分明散发着一股越来越浓的黑气,五官扭曲的模样比梅超风还要恐怖。
“现在科技进步,医术先进,没有给他做出一个来不就好了?对了,还要好好的美化一番才可以。”说着,庄简一脚踏在沙发靠背上,用‘气不死你气死谁’的傲慢表情邪恶的微笑。
“我回来了。”庄维希低声说着,没精打采的朝着卧房走去,完全无视了那两个在沙发上斗得满屋鸡屁股毛的女人。
“怎么回事?小希看上去不是很高兴,话说如果今天晚上已经做了进一步的发展,不是应该羞答答的?莫非是瓯越不行?可是看瓯越的身形体格应该没什么毛病啊,难不成是瓯越太着急或者是太大~”庄繁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道,貌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猜测的沼泽地里拔不出来了。
“庄繁,你怎么不去死?”庄简恶毒的问道,急忙趿拉上拖鞋,本欲去问问庄维希出了什么状况却被庄维希冷冷的关在了门外,事情真的大条了?!庄简看着在客厅里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庄繁一阵气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希的这种情绪自己还从没有看见过,看起来还真是让人不安。难不成他已经猜到了老不死的事情?
“哈,找到了~”庄繁献宝似的摇晃着手里的xx牌润滑油,“这个可是德国货,是我店里的客人送给我的呢。”
“你现在就去死!”庄简抄起右脚上的拖鞋,照着庄繁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一夜无眠。
“庄维希,不得了了,你快去看看吧。”A同学火燎了屁股一般,一路冒烟的赶回了班级,他的身后也跟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其中包括曾经和村上一一同欺负自己的学长雷晨。
庄维希睁开红肿的双眼,黑眼圈极其明显,不悦满满的写在脸上,“什么事?”
“你去旧教学楼那里去看看吧。”A同学的表情极为怪异,从窗口往外望去,的确有好多人朝着就教学楼那里聚集去,只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庄维希冷淡的问道,两只眼睛不自觉的黏在一起。
“村上一为了你宣布出柜算不算和你有关系?”雷晨的出场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注视。
庄维希揉了揉酸痛的眉脚,真想砸开村上一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盛满了豆腐,为什么这些人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不考虑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如果这就是爱情的话,还是永远避开的好,毕竟已经受伤了不是吗?
“这是他的事。”说着庄维希站起身开始收拾课桌上散乱的书本,表情淡漠的仿佛那寒冬里的三尺坚冰一般。使得周围的人都开始不自觉的抽凉气,庄维希性格淡漠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种冰冷的气场还是让人禁不住感叹。
“喂,你有没有良心?村上一是什么人,当着全校的面宣布出柜,你却不为所动,你还是不是男人?”雷晨的质问让庄维希觉得格外好笑。
“我当然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喜欢女人,我不会去回应他,如果你还算是他的好朋友就劝他不要再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把书本放回课堂,背好背包,庄维希蹭过雷晨横在面前的身体,大跨步离开。
“你别走!”好不容易从冰冷的氛围中挣脱出来的雷晨朝着门口跑去,凭借着两条得天独厚的大长腿几步就追上了庄维希,一把抓住庄维希单薄的过分的肩膀,未等庄维希使力转身,铁一般坚实的拳头便招呼在了自己脸上,一股腥甜的血液的味道与牙齿和口腔纠缠,“打够了没?”庄维希轻揉着肿痛的脸颊,双眼里却是让人无法理解的黯淡,没有自己预想的那种气愤反而让雷晨有点迷惑,“你~你~”
庄维希抬眼看看天边被乌云遮盖了的太阳,只觉得周身瞬间变得冷飕飕的,在学校领导们没有找上门之前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忽然觉得上学竟是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为什么还会被所谓的****困住了理智,别人是,自己更是如此。
不自觉的看着门口,司徒傲然竟自嘲的微微一笑,已经开始想念了吗?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他怎么会来,昨晚阿ken得到消息看过自己之后,被告之有了西康的消息,便急急走开了,那时自己是轻松的舒了一口气的吧,毕竟自己能给的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郑安和同事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副棋盘,玩起了象棋。
听着病房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或沉重或轻松或急促或缓慢,司徒傲然的心情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小朋友,我们这里不满十八岁是不允许进来的。”一个身穿淡蓝色女仆装的男子清河轻声说道,如丝媚眼打量着庄维希红肿却不掩精致俊美的脸颊以及修长的身材,果然是极品。
“我找庄繁。”庄维希说道,伸手推开挡着自己去路的cosplay侍应生,双手抄兜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们从中找寻着,但是不无例外,男人们都向庄维希这边投来暧昧的眼神。
“我们老板现在正忙,有事的话去吧台坐一下好吗?”清河突然热情起来的口气着实让庄维希受不了,强忍住去挠发麻发扎的头皮,庄维希点点头。
坐在吧台高脚椅上,庄维希轻轻抚着被雷晨打肿的脸颊,轻吸着丝丝凉气,外面已经是初冬的冰冷天气,但是这gay吧却到处洋溢着暖洋洋的氛围,“喝点什么?”身穿十七世纪优雅爵士装的调酒师萨满轻声问道,花调的杯子不停的甩来甩去,引来了旁边人的阵阵叫好。此起彼伏的震耳声音仿佛也不是单单在叫好,好像是故意要引起庄维希注意似地。
“不用了,给我拿几块冰块就好。”庄维希不自在的说道,这个该死的庄繁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怎么还不出来?
萨满倒也贴心,从吧台下面拿出冰敷专用的袋子,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颗冰块放进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