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大厦楼顶,庄维希看着漫天闪烁的星星一个劲的傻笑,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呢?虽然中山街是c市女人们的购物天堂,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的经济流量直接影响着c市的发展状况,但是相对于底下的熙熙攘攘灯红酒绿,大厦顶层却是安静到了极致。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这里视野果然不错。
“与其去你说的什么酒店不如在这里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谈事情。”自然庄维希如此选择是有原因的,比起在一个闭塞空间里和一个自己不欢迎的人聊不如把安全感放到最大,至少这里有最安全的距离,庄维希用眼角余光看着司徒野兽双手插兜抬着头看着西南方向,虽然只是穿着最廉价的衣服,但周身散发的气质并没有因此消弭殆尽,比起那些只会用买名牌衣服名牌鞋子名牌包包来衬托自己气质的人们来说,他实在是人们顶礼膜拜疯狂羡慕的人。
当然,自己除外。因为看一个人除了看气质之外还要揣摩人的本质。
“那好,我们就步入正题,后天的秀你有十二套衣服要展示。”
“啥?十二套?帮你归帮你,没必要一用起来就把我当驴使吧?”庄维希有点气愤的说道。
“这件事情应该说是你必须还的人情,说你帮我未免太过牵强。”司徒傲然突然发现这里的视野比自己的办公楼层还要好,如此,极好。
“不管怎样,我还是有权利争取的。”
“十二套已经规定好了,不过你可以在别的方面讨要福利。”
“什么讨要?我本来就是在帮你,相信我帮你我是带着一百万一千万个不愿意!”极力撇清关系,庄维希看到司徒野兽在偶尔被打过来的霓虹闪烁了的眉眼,想起是村上零那个混蛋的刻意陷害,便及时抿住嘴巴,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没有必要再与他针锋相对。
当然,只是暂时的。
“我没走过秀,甚至连台步都不会,你说怎么办?”
“不需要你表现的多优秀,只要你走在台上已经成功了。”司徒傲然肯定到,看着被风吹乱头发的瘦削身体散发的清新气息与雌雄难辨面孔的极度诱,惑,给与他最诚实的肯定。
“我有要求。”
“说说看。”
“给我半张假面,我想遮住一半的眉眼。”庄维希还是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镁光灯之下,毕竟被别人品头论足的感觉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你的建议不错,至少这样便少了化妆的仓促。”
“那么可以放我回家了吗?我有点累。”说着,庄维希真的觉得双腿肌肉麻木感越来越强烈,肩膀酸痛,被楼顶相对来说更烈的风吹凉的身体瑟瑟颤抖,连庄维希都有些搞不清楚那份对司徒野兽的恐惧是融进了被风吹冷的颤抖中还是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个莫名给与太多偏见的男人了。
当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想什么的时候便是人最迷茫的时刻。庄维希希望可以通过睡眠躲过这份纠结。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坐计程车回家。”说着庄维希便转身要走。
“明天记得来公司,我需要改一点衣服的尺寸还有给你试妆。”
“知道了,我会早点到的。”
揉揉被风吹得凉凉的鼻尖,裹紧风衣,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的依旧在冷风中怔怔的看着已经没有人的天台入口的司徒傲然,莫名的失落感像是得到精良化肥滋润的杂草,以惊人的速度疯长。为什么总是走的那么决然,为什么不流连一下身后的风景?真的一点都不值得吗?
“先生去哪?”
“柳杉别墅区三十二号。”
车内后视镜里,墨镜司机的嘴角悄悄歪起,那经岁月风霜刮伤的脸颊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仿佛女人跑步减肥时腰腹间不停哆嗦的肥肉。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手机不安分的震动起来,是瓯越的电话。
“还没睡吗?”庄维希只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快,心虚像是摁在心脏上的一颗图钉,任凭自己怎么摆脱,它就是不肯放开自己。
“一直在等你电话,等到现在还没有,所以就想打给你。”瓯越黯淡的眸子盛满了失落,坐在庄维希非常喜欢窝着的沙发,从残留的余味中寻找卑微的心安,为什么两人明明很亲近,自己还是这么的害怕,右肩上的某个位置开始隐隐作痛。
“对不起啊越,我不是有意不理你,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明晚我会去诊所我有事跟你说。”“明天是休息日没有时间来我这里?”已经开始有远离的征兆了吗?在没有表明心意的时候,他不是最喜欢黏在自己身边的吗?
“明天晚上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庄维希轻轻吸吸鼻子软声道。
“好,我会做你爱吃的香辣虾,等你。”
“嗯,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我是注定要疼你的。”瓯越轻笑着说道。“那我感谢你的同时得好好感谢老天的照顾。”
“乖早点休息吧。”
“嗯嗯。”挂掉电话,庄维希垂下头傻笑起来,有个人爱的感觉是如此的甜蜜。定是上天心疼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沉浸在无限的痛苦与恐惧中无法挣脱,所以便派天上的使者来给与自己快乐的吧。瓯越如此完美的男人便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礼物。
庄维希告诫自己一定倾尽所有来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不能等到失去后才想到珍惜,那时受伤的不仅仅是失去的人,更是那个失了美好而不停悔恨的自己。
“你确定了?”在柔软的大床上半躺着的男人用冰冷到极致的声线问道。那双凌厉如同豺狼一般的目光闪烁着诡异的光。
“确定了是他们,我跟踪他们到了中山街,现在我手头掌握了他们很多情报。”逐渐冷清下来的某个街道,停着一辆绿色夏利出租车。
“明天我会打两万到你的户头上,继续跟踪。”
“我知道了,为了这个男人你还真是舍得下本儿啊。”司机讪笑道。
“这个不用你管,做好你分内事,我保证你会东山再起。”男人砸在太空被上的拳头根根青筋像是百年老树树皮上沧桑的纹路,有那么一点点恐怖。
“承你吉言,希望我已经离那天不是很远了。”
关闭通话,司机驱车朝着男人最爱的街头深处驶去,街角,站着一两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吸烟女人。举手投足之间妖媚之气尽现,看着嘴边烟雾被卷舞的风吹尽,猩红色的嘴唇勾起撩人的笑靥。
“然,你现在哪里?”安慰用毛巾揉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在外面。”
“我命令你马上回家,有惊喜给你。”安慰尽量放柔了声音说道,但是口气却透露着依旧改不了的爱掌控人的性格。
“好。”司徒傲然半身倾在冰凉的金属栏杆上,遥望着庄维希家的方向,想象着他安静的洗漱安静的拉好窗帘安静的入睡。
安慰把头发包好,对着梳妆镜精心描画起来,想象着被司徒傲然灼热又强而有力的胳膊揽紧在胸膛,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被融化了。
翻来覆去,庄维希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抒情的音乐pass,二分之一片安眠药pass。
从不否认自己是只极度敏感的动物,在判断别人是否伤害自己的同时也敏感的洞悉着自己是不是给别人造成了伤害。
“啊~~~”庄维希负气的坐起来,疯也似的挠着头,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别人的感受,一瞬间,庄维希开始无休止的讨厌自己。在他的理解里敏感可是小心眼的代名词。
抓起手机,想拨通瓯越的手机,却在按拨出键时发起呆来。
翻身下床,跑到衣柜旁,找了件质地比较厚的银灰色风衣裹在身上,搭配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色波鞋。胡乱的抓了两下头发,踮着脚尖悄悄溜出房间,在别墅车库旁边从不上锁的库房里推出一辆单车,在偶尔听到远处断断续续的犬吠中,一头扎进黑夜里。
被特意调成淡粉色灯光的客厅里,纯黑色皮质沙发上,一对半赤果纠缠的男女,女人不住的娇喘,白皙的手指不停摩挲着男人胸膛上手感极好的肌肉。如此旖,旎的场景,男人的情绪却似乎没有被女人撩拨起来,女人有些不甘心的把手向男人的皮带进攻,不消两秒,皮带便在女人灵巧的手指下扔到了旁边的波西米亚羊毛地毯上,”然~~要我,要我。”带着略带颤音的乞求,充满着极度的诱惑,安慰两指拈着微湿的发尖在男人的红果上打转,一手扯开裹在身上的浴巾,拥有玲珑有致的曲线的身体透着激情时魅惑的粉红色,只是身下男人却毫无反应,“然~~”
“穿上衣服,我有事跟你谈。”司徒傲然的过分冷静像是一盆零点一摄氏度的水披头浇灌在身上,安慰强忍住不停涌窜的火气,抿住娇艳红唇,把湿发拢向一边,从容的从司徒傲然身上下来,捡起抛在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没有了情,欲涂抹的眸子满是女强人藐视一切的高傲与凌厉。
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一口慢慢的吐出一个个烟圈,安慰坐在司徒傲然对面,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经常做spa的皮肤闪着莹润的光泽,”说吧,谈什么?”
司徒傲然依旧赤,裸着让女人们看了火大的胸膛,双手枕在脑后,歪过头看着依然恢复常态的安慰,“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总是吩咐苏言瞒着,等你回来再告诉我,我的很多feel都是切合布置得场景,你这样让我的工作很难做。”
安慰抽烟的动作在空中停滞了三秒钟,既而自嘲一笑,纤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任凭烟灰飘落的到处都是。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不要生气,我只是不想你失望而已。”司徒傲然玩味的笑容实在让安慰怀疑他只是不喜欢自己亲近他的借口,但是刚刚他真实的反应也的确印证了他越来越喜欢男人的事实。安慰突然有了一种作为女人的悲哀,可笑的悲哀。作为一个在事业上风生水起的女强人,比起普通女人更希望拥有一个可以驾驭的了自己的男人,但是往往有那样能力的男人很少喜欢女强人的类型,相比她们小鸟伊人的女人反而更适合他们的口味,自然有一部分不喜欢那种女人,就像身旁的司徒傲然一样,这算不算是悲哀的起始点呢?曾几何时,自己也期盼拥有一个像样的家了。
碧海云天酒店是昼夜全开的,服务员有早班晚班,顶级厨师同样也有,因为昼夜服务类酒店在c市只有碧海云天一家,所以在夜晚,碧海云天的生意同样很好,庄维希只好等着厨师开小灶为自己做香辣虾了。
卧室电脑里播放着柔软男声唱着带着浓浓伤感色彩的情歌,瓯越依旧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果汁已经喝了大半瓶,茶几旁边还夸张的放着一打两升装果汁,各种口味。
喝着喝着,甜甜的口感中竟然有了苦涩的味道。
瓯越拾起一旁的手机,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发愣,为什么平日里那么沉着的自己现在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严格地说两个人不见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明明是个心理医生,却连自己的情绪都稳定不了。
放下杯子抓起外套,瓯越快步跑到门口,开门。
“我~我买了香辣虾,一个人吃不完就想送点给你。”正要敲门的庄维希保持着要敲门的动作,朝着突然开门的瓯越说道。看着庄维希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冻得红红的鼻头还不停的吸溜着。
“小傻瓜。”瓯越一手揽过庄维希紧紧的抱在怀里。“别别抱着呀,刚刚没看清路差点摔跤,菜汁弄得到处都是。”不说还好,此刻瓯越把自己搂的更紧了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就是知道,瓯越现在很开心。
“对了越,你这是要出去吗?”吸溜吸溜~~~
“想去找你。”瓯越拍拍庄维希的头,收藏起快要溢出来的欣喜与满足感,“快进来吧。”
依旧播放着充满伤感的情歌,此刻瓯越却觉得很满足,身旁庄维希对各种口味的果汁起了浓厚的兴趣。“越,我们来玩混合好不好?看谁调配的果汁最好喝。”
“主意不错,只是在这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事呢?”瓯越从柜子里取出三颗药片,转身走到庄维希身边,“吃了药。”
“嗯。”庄维希乖巧的回应道,接过瓯越递过来的温水,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畅快的叹一口气,仿佛全身的寒凉一下子被驱赶殆尽。幸福感油然而生。
“现在说说吧。”瓯越坐在庄维希身边,把两个人都裹进厚厚柔软的毯子里。把庄维希搂进自己的臂弯。庄维希像只得了温暖的小猫一般在瓯越的臂弯里一个劲的磨蹭。
“说吧,我等不及要听了。”
“公司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村上零用手段撬走了我两个模特。”
“我也知道你已经找到了所谓合适的人选。”安慰用不太信任的目光看着身旁的男人,这个自己怎么也猜不透心思也掌握不了的男人。
“是个大一学生。”
“你这是在冒险明不明白,不可否认你的才华的确吸引很多看客,但是模特也是会给你的成果加分的,如此草率的选用没有经验的学生,你是要亲手毁了自己吗?”安慰有些激动的站起身,这几年来司徒傲然是怎样从一个小混混到一个家喻户晓的设计师自己再了解不过,其中的辛酸与艰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正因为他那份认定了就要做到最好的态度完全征服了自己,可是现在~~
“我对他很有信心。”
“那你能保证别人同样对他有信心吗?你还是省省吧,最近在国外我认识了一个很有水平名气也不错的motel,我打电话求她帮忙应该可以应付过这个秀。”
“除了他我谁都不会用,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你见到他便会明白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愿如此。”
“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
“我倒是要看看他是那片草地上冒出的嫩芽。哼。”不想再与司徒傲然有任何口舌上的争辩,安慰站起身整理一下浴巾,大跨步离开客厅走进卧房。
激,情戏码还是不敢写太多,怕被河蟹啊,不过,司徒发现自己写起这种戏码还挺顺溜的,潜力无限呀,哦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