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炆不敢怠慢,窜上临街房屋,三步变为两步,如飞一般赶到了行人讲述的事发地点。林炆手打凉棚向下观看,下方大约有十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个身高过丈的结实汉子,约有三十左右岁,长了一头的红头发和连鬓络腮的胡子,胯下一匹青鬃马,鸟翅环得胜钩上斜挂一根金钉枣阳槊。看身上的波动应是载气一重的修为。
林炆再往旁边一看,地上躺着二顺,好几个人正在拳打脚踢,一旁的牛车也碎了水箱也破了,撒了一地的水和鱼。
林炆刚下下去教训几个一顿转念一想又怕这些人报复林家坞的老少。想到这里林炆猛然想起自己以前学的易容术,连忙运作法门,全身上下的骨骼嘎嘣嘣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梅廷鹤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变成梅廷鹤的样子,完全是梅廷鹤每次与自己说话的时候脸色都特别臭。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林炆抽出一把单刀,断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在此处猖狂?还不赶快离去,否则要尔等的狗命。”
说完打电步从房上一跃而下,啪啪啪,三拳两脚将为打二顺的几人通通打翻在地,将二顺从地上扶起来,小声说道:“我是炆先生的朋友,是他让我来救你的!他现在在城外等你,你快走,我来帮你拖住他们!”
二顺千恩万谢,拖着受伤的躯体拉着那头牛,什么破车破水箱也全然不要了,急急忙忙地便往城门赶去。刚才动手的几个人刚要追上去就被林炆就地拦住了去路。
红头发大汉端坐在马上翻着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在林炆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真气波动,旋即呵呵一声冷笑。“哪里来的小白脸,敢扫你家单大爷的乐子!活的不耐烦了吗?”
林炆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冲地上啐了一口。“我管你是善大爷还是恶大爷!在我这里通通都是狗屁!我劝你还是收拢收拢你这群臭鱼烂虾,还紧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休怪你家小太爷我刀下无情!”
红头发大汉闻听之后哈哈大笑,一抬腿摘下鸟翅环得胜钩上的那杆金钉枣阳槊,擒槊在手,点指林炆。“小白脸,你家爷爷,我让你死个清楚明白!你可听好了,爷爷我是太月山七星寨的三寨主赤发阎罗单世通。到了下面,可别忘提我的名号,好给你投个好胎!”
说着单世通双脚踹登,催马上前便要将林炆一槊砸死。林炆微微一笑,一不躲,二不闪双目微睁,透出一丝金色余光,身上微微的放出一股妖气出来。林炆虽然重伤卧病了许久,但是却在这段时间掌握了能将真气与妖力相互转化的法门,更能做到以人形的姿态释放出属于妖兽的妖气。
一股浅薄的妖气一经放出,人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单世通生下的这匹马却是吓瘫住了,走两步便扑通一声趴倒在地,屎尿横流,浑身栗抖,状如筛糠。马虽通龙象,但终归是普通牲畜,林炆散发出的妖气虽浅,但却夹杂着九尾天狐的血脉威能。
单世通顿时大惊失色,刚想把马拉起来,林炆却微启双唇,浅浅吐出一个字来,“滚!”
这匹青鬃马就如同大赦一般,扑扑腾腾从地上站了起来,撒开四蹄夺路而逃。可怜了马背上单世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青鬃马连人带槊抖落了下来,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脊背生疼。
林炆两只眼睛睁的一大一小,似是鄙夷,又是嘲弄的看着单世通,呵呵一笑,说:“哎呀呀,好是威风啊!这单寨主果然非同一般,人未先到马已先行啊!用不用我给你点儿时间容你把马追回来!”
单世通气的是满面通红,滚动身躯从地上爬起来,两个鼻孔呼扇呼扇的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你小子刚才是不是用了妖术?”
林炆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说道:“你我都是修行之人,求取天地之造化,夺日月之光辉!你又非凡人,何必找这番托词?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当真可笑!”
单世通大怒,动手中金钉枣阳槊跨步上前抡槊便砸。林炆身体已经不是两个月前对仇尔时那般虚弱,两个月来林炆已修好了元气,周围也是更进一步,身上的膂力也是更甚从前。
林炆大喊一声,来的好!身子往旁边一闪,单刀压住单世通的槊柄,斜上撩刮,削单世通的双手挂其咽喉。
单世通眼疾手快,一掌掀起槊柄,腰向后塌,体向前窜,鼻尖擦刀而过。而后抓槊头,现槊钻,就像攥着一把大锥子一样猛扎林炆的小腹。林炆抽身撤步,躲过这一击,两人交错相换,旋即斗在一处。
跟随单世通来的之后一群小土匪们便在一边摇旗呐喊,为其助威。
一开始两人对招还是一招一式的,但是越往后速度变越快,像两股旋风一样交错在一起,分不清你我敌他。
争斗到四十个回合左右时,林炆心中微微算计着,此时二顺也应该出了城去。于是抽刀撤身,噌的一声跳上房去,掏出一捆子炸药便朝单世通丢了过去。单世通见林炆竟丢了一捆子炸药过来,嘴里骂娘,仓皇后逃。这捆炸药丢到半空之中,便瞬间爆裂开来,从中喷射出许多红色的辣椒粉末,熏得单世通等人是鼻涕眼泪直流。烟雾散去之后,再去找林炆,人已踪迹不见。
“小白脸儿,我记住你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赶紧把马给我找回来,那可是老大的马!不能有失,快去!”
林炆身形矫健地逃出城去,找个隐秘的角落,将身上的这件衣服脱下来,用真气之火焚了个干净,换了衣服,重新恢复容貌,这才沿路去找二顺。
二顺没走多远,就在城门外差不多三里的地方牵着牛慌里慌张的走着,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唯恐后面有土匪追赶上来。
林炆饶了个远路,先行到了二顺的前面,等到二顺经过的时候,这才猛然跳出来拍了二顺一下子。
“二顺哥,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林炆这一下子虽然不重,却是下了二顺一大跳,二顺一边扑打着胸脯,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哎呦!炆先生,你可是吓死我啦,我还以为还以为是那些土匪追赶了上来呢!”
林炆假装惊慌的东张西望起来。“土匪,在哪儿呢?我不是让我的朋友去救你了吗?难道他没有去?”
“那倒不是那位兄弟确实是去救我了,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我怕他有个万一呀。”
林炆淡淡一笑,连忙摆手说道。“我那朋友自幼习武,武艺高强!打个十个二十个人不成问题!咱们也不用等他了,他那个人四海为家惯了,又是惯爱惹事的!相必,这时候他都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二顺也不质疑,更是因为吓坏了,所以听了林炆的话便拉着牛,急急忙忙的便往家里赶。林炆一路上都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二顺的背后,源源不断的为其输送的真气,悄无声息的缓解着二顺的疲劳。
两个人一路都没有停歇,仅花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回到了林家坞。回到村里的二顺精神还是有些恍惚,林炆不放心便亲自把他护送回家去,并把牛送还给到柱爷家里。
一趟进城二顺不仅没有拿回一分钱,更是把一车鱼都葬送了,村里的老少爷们儿们不仅具以在一起开始讨论起了村子的生存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