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宇惊诧的看着那骷髅一步一个脚印的靠近地上的鬼傀,手舞足蹈欢呼雀跃在鬼傀身上闻来闻去的,闻完,地上的尸体竟然随风散去,如同黄沙。
这骷髅吞食之快,在黑夜中只看到一道白色到处奔走,不亦乐乎。
“怎么样,小白可爱吧!”
啥?可爱?不会用词语就不要乱用啊!
怔愣之余,那骷髅已经来到两人面前,那光秃秃的骷髅头亲昵的蹭着九黎,反倒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一排白牙,不断呲牙着,连那本浑圆的眼窟窿都弯了起来,偏偏身体还粘着小破孩,只露出那颗骷髅头。
……
黄邪头好不容易从护国公府逃出去,身上的蛊虫就开始发作了,连忙吞下好几粒毒药才得以压制,这一觉若是睡下去,当真就昏迷不醒了。
在没有找到解药前,他不能倒下。
多年来的小心翼翼让他产生了多疑的性格,时不时都会往身后看看会不会有人跟踪。
“该死,竟然能把我逼到这种境地!”黄邪头边走边愤愤不平,心中怒火难以浇灭,“那死丫头到底什么来路,说到阵法的话也只有那慕九黎会用,可慕九黎只有一个男徒弟啊,哪里来的小女娃?还是说……是私生女……”
黄邪头越看越觉得那眉眼之间和记忆中的男子有相似之处,越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毕竟慕九黎那花名声谁人不晓啊,留下一儿半女的好像也说得过去。
黄邪头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千万别让那死丫头落在他手里,不然有的她的苦头吃。
每走一步,黄邪头都会说上九黎一句坏话,就这么一直来到了迷潭。
迷潭就如它的名字,若非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走不出去,可黄邪头如入自家那么随意轻松。
这迷潭里到处可见的沼泽地,些许迷雾环绕在树与树之间。
这里生活着一种生物,炼丹吃下后宛如新生,可换筋换骨洗涤身灵。
可就是这样的宝物却喜爱生活在毒沼泽中。
……
夜璃国。
本该夜夜笙歌的金庭苑今个儿却难得的关门了,惹来客人一片唏嘘。
大堂里唯有坐着两人,那桌上还放着一堆糖葫芦以及烤好的烤肉。
冰豆外出采食,发现倒在路边的夜北寒。找到他时,虽然不是奄奄一息,但那状态分明是刚和魔兽大战几个回合后落败而归的挫败感。
若非不是身边摊开的晶核,还真以为是逃回来了。
身边趴着的赤金錾麒猊不是屁股上的毛少了一块的就是头顶被薅了不少,嘴里还有不明所以的肉块。
一主一仆依偎着睡在一起,即便是累晕了过去,那脸上的紧迫伤痛没有一丝丝消退。
因为战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能看的,青的青紫的紫,还衣衫褴褛躺在路边供人围观。
等冰豆带回家的时候,这孩子没有丝毫反抗,即使醒了,那眼睛里也是死水一摊,毫无生气可言。
“一连八十九问,次次皆无他,头七……真的会回来吗?”
唯一的目光,也只停留在桌上的糖葫芦上,就算是抚摸小家伙也是漫不经心的手掌滑过就好。
连说话都是不移开目光,仿佛他的师父就坐在对面。
“问灵八十九次,这几年的功力都没有这几天消耗的快。”冰豆哪里想得到这孩子整天缠着她,要是不问灵,便一直跟在你身后,导致这几日生意一直不景气,活生生是个衰神,“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啊,要是今日都问不到,那八成他形神俱灭了。”
猛然,放在小家伙身上的两手攥紧拳头,“不是还有两成希望吗……”轻轻一句话,鬼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勇气回应。
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希望慕九黎自爆后夺舍了,或者是被人用秘法复活了。
要不是慕九黎信中所说要她多帮衬帮衬夜北寒,就这交情,问灵九十次了都,她这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两成,你知道两成概率几乎是多少吗?那么多人亲眼见到白辰自爆,你觉得还有两成几率会是什么?”
白辰即慕九黎,是他们这几天听到的版本凑出来所得到的消息。
“至少……有个盼头。”
“……”竟然还抱有希望慕九黎没死……不过,自己也这么认为的不是么……
冰豆心里哀伤,她也非常希望能成功一次,可八十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剩下的成功机会微乎其微。
果然,这一次问灵在冰豆摇头之下彻底结束了。
慕九黎,那个给了他阳光的男人终究还是带他回到了黑暗。
“如何,接下来准备去哪?”
许久,冰豆打破了冰点,“我这里有封信,是你师父写给我的,你要是愿意,留个念想也好。”
虽然忧伤的模样让人心疼,但是这一关也只有他自己能走出来。
靠在椅背上,呆愣的看着对面,从此他真的没有师父了吗……慕九黎……心底里那向阳而生的男人,璀璨而不可及。可结果却是这……
“我需要你帮我件事……”
前一秒还眼神呆愣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而这会仿佛重新被注入了新的灵魂,坚定决绝。
“师父的事,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没有亲眼见到我还是不信师父就这么消逝了,所以我想变得强大,强大到足够对抗这个世界足够和玄月一较高下!”
夜北的声音清冷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震慑力。
“……”冰豆想起之前慕九黎的嘱托、他的看法还有他对夜北的注重,郑重反问,“你要我怎么做?”
与此同时,迷潭出口。
黄老邪那张老脸止不住的咧嘴笑,不因为其它,而是他能解毒了。
然而他刚踏出迷潭,还没站稳呢,就被人抓住了。
“又是你这个死丫头!”
捆在身上的,正是梵寂的桃花藤,坚韧有弹性。
而架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把锋利磨尖了的骨刀。
小白跳到桃花藤做出来的平台上,举着骨刀威吓着。
黄邪头不明白,明明自己很小心了,为什么还会被跟踪到。
“是的呢,黄前辈,咱们真是有缘啊。”
“呸!有个屁缘,分明就是孽缘!”
“前辈不要暴躁嘛,可不是我们不讲信用,而是你一开始就没有实话实说啊,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九黎到现在还在用那夸张拙劣的演技在黄邪头面前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