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过年,就要有个过年的样子。
趁着商店还没有关门,韩非又拉着乐雅跑回了镇子上,零食、饮料、红酒、啤酒,猪肉、鱼的买了几大包。而乐雅不知道还钻到什么地方弄出了一件床单被罩的5件套。“怎么,真准备到这里常住呢?”韩非调侃的问道。
“睡自己的东西,干净一点!”乐雅说道。贴身使用的东西,女孩子总是会更注意些的。
“你玩过烟花、鞭炮吗?”在街的一边,堆着一堆堆的鞭炮什么的,韩非问乐雅。
“没玩过,我妈不让!”乐雅委屈的说道。
“乖,叔叔今天带你玩!”韩非搂住了乐雅的腰,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叔叔是不是要给红包?”乐雅侧着身子,也笑盈盈的说道。
“人都给你了,还不够,还要红包,没有!”韩非果断的拒绝……
挤进了人群,买了几串鞭炮,然后又选了大大小小一堆的小烟花什么的,边选边和乐雅讲着,这个是穿天猴,这个是地上打转的,这个是烧起来吱吱响的……可想着乐雅从来没有放过这些,索性又挑了两个大箱子的礼花,然后堆了满满的一后备箱才算是安心的回到小村子。
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收拾好,新的床单被罩什么的换上。可山村的冬日,虽然有太阳,但停下来之后寒意还是浓浓的包裹着韩非们的,房间没有空调,于是打了电话问老谢关于取暖的事情,老谢说村里用焦煤或者木炭取暖,等会他给送过来些。没过多久,老谢的摩托车声便嘟嘟响了过来,门一推,他拎着一袋子木炭走了进来。
在个小仓库房间里,老谢又翻出来了一个火盆和架子,帮韩非们生好火之后,他把架子往火盆上一放,“这个可以取暖,还可以便炒菜、烧水什么的,可方便着”,说完,老谢美滋滋的走了。而韩非把炭盆抱进了屋子里,找了两个小凳子,边烤火,便和乐雅闲聊起来。
等到身体暖透了,两人准备起年夜饭。看了眼菜园子里的菜和缸子里的肉,韩非和乐雅商量做三个菜:大蒜炒腊肉、辣椒小炒肉、爆炒小青菜,两荤一素,营养正好。韩非负责采摘、切、炒;乐雅打下手洗菜,端菜什么的。规划好之后,菜园里、厨房间、院子里,韩非和乐雅跑来跑去的忙了半天,才算是收拾停当。不过看看天色尚早,两个人于是又钻到被子里,美美的打了个盹。等一阵鞭炮声响起时,两人才从暖暖的睡意中醒来,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时间都5点多了。
本想着做一顿地道的农家菜,用柴火来做饭炒菜的,可乐雅试了下,手忙脚乱的,还被烟呛得直咳嗽,只能换成液化气来做了。
三个菜炒好了!等韩非收拾完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乐雅已经找好了一个小桌子架在火盆边,三个菜,一支红酒已经摆好了。可酒杯、开酒器老谢家都没有,韩非也只得找了个盆垫着,拿着菜刀背把瓶子口砸碎了,才把酒倒了出来。一人倒上一碗,在乐雅哈哈的笑声里,两人碰了下杯(碗),互相道一声:新年快乐,才一人一口的喝了起来。
从未有过农村生活的乐雅,显得尤其的高兴,每每吃一口总得说上两句。同时,她对菜味也充满着不解,“为什么腊肉吃起来这么香,青菜的味道也带着香味,和上海吃得完全不一样?”
“菜的味道不一样是因为这里的菜都不施肥,就靠天然肥料的”,天然肥料的话题,韩非不敢往下讲,怕乐雅受不了。
“农家养的猪也不用饲料,一般都是吃园子里的菜为主,出栏时间也要一年才能杀,而在上海买的肉,一般是饲料养大的,快,半年就出栏了!”
韩非耐心地解释着,乐雅似懂非懂地听着,红红的炭火,映衬着四壁,也照红了乐雅白皙的面容,而在红酒的刺激下,红色中带有了更多血色,让她的脸显得温和而柔软,甚至带着一种瓷质的光泽。
吃好饭,洗好碗,韩非们俩并肩坐在床上,又把被子裹在身上,然后舒舒服服的打开电视看着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像孩子一样等候着午夜时分的来临。韩非本来是想让乐雅脱了衣服躺着看的,可乐雅却坚持坐着等,因为她怕自己一躺下之后就睡着不愿意起来了。
幸好韩非们买的零食不少,沿着床边摆上了一排,乐雅自己吃着,看韩非不怎么吃,然后便把觉得好吃的,硬是往韩非嘴里塞。不过时间在这样的拉扯中,倒是快了许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远远的便传来了鞭炮声响,在小村的上空盘旋着,而村里的人们也仿佛被感染了一样,一户户的鞭炮声也咚咚的放了起来,震得山谷都在颤抖了一般。
“走,我们也去放吧!”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的乐雅,兴奋的站了起来。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先也拆开了一个大的圆盘鞭炮,然后打着圈圈放在了地上,韩非点上烟,然后把鞭炮地引线撕了出来,又回头叮嘱乐雅戴上帽子,站到门地里面去。看乐雅已经准备好了,这才蹲下身子用烟点着了引线,然后赶紧地跑向了乐雅地身边,这时候身后轰地一声发出万鼓齐鸣般地巨响,而乐雅也是吓得往门后又缩了一缩,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伴随着巨响,炸开地鞭炮在小院里四处飞舞,带着闪闪地火光,在黑暗的夜幕下画出一道道明亮的光彩,整个院子也像是烧着了一般,发出了一大团的光亮。几分钟后,鞭炮声熄灭,小院里铺满一层红红的碎纸屑。乐雅这时候才从里面探出头走了出来,“哇,真响,刚开始都吓了一跳!”她一边用脚拨弄着纸屑,充满着好奇。
而好奇心也很快让她开始在烟花堆里开始找一些小个头的,一个个试了起来,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韩非先示范一次,她觉得没问题了才小心翼翼地自己开始放。看着她开心得孩子般地笑容,韩非也仿佛找到了更多地乐趣和满足,不厌其烦地鼓励着她尽情地燃放起来。乐雅也找到了诸多的乐趣点,甚至手里拿着几根小烟火条,在院子里跳起来舞蹈,人舞动,拖动着长长的光影,旋转、飞舞,犹如暗夜的精灵。乐雅说,“这样是不是很漂亮,我觉得自己找到了吴带当风的感觉!”。
她说得正乐呵,一下忘记了小烟火条将行燃尽,手一下便被烫了下,吓得乐雅有是啊地一声将剩余的小彩条扔到了地上,随即看见韩非赶紧跑过来的着急的样子,乐雅又哈哈的笑了起来。韩非拿起她的手,看了看,“疼不疼,小心点!”。“不疼,我刚刚漂亮吗”说着,乐雅带着挺直了身体,带着微微的笑意,略显骄傲的问韩非。
“漂亮,当然漂亮,我家小雅是谁呀,能不漂亮吗?”
“那还差不多,看你这么会说话,奖励你一下!”说着,乐雅抱着韩非,在韩非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随即便又张罗着点燃其它的烟火了。
远处、近处的鞭炮声渐渐的开始退去,韩非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凑到玩得正兴起的乐雅身边,“韩非,我们点歌好玩点的烟花吧,点那个礼花?”。
“好呀,你准备好,我来点!”她居然自告奋勇地要尝试更大的挑战了。
韩非把礼花的大盒子搬了出来,往门外走了去,拿着烟跃跃欲试的乐雅,跟在韩非的身后问道,“不在院子里放吗”。
“不行,这个烟花面积大,到时候坠下来的时候容易点着柴堆什么的”韩非吭哧吭哧地找着空旷的地方,一遍回答。
在门口不远处的小溪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韩非把箱子放下,找到了引线的口子,然后撕开喊着乐雅过来。乐雅小心翼翼地蹲下,烟往引线上一碰便赶紧手一缩,人就往后跑,可一回头才发现引线还没有点着呢。如此来回几趟,已是跑得满脸都通红了。
“你别怕,也别急,点的时候看见引线着了,你再往后跑也来得及!”韩非仔细的叮嘱起乐雅。
而乐雅也再次壮起了胆子,用烟头点起引线。烟头在引线上触碰几秒钟后,终于哧地一声着了起来,乐雅也再次往后跑了起来。而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呼啸声响起,在一片咚咚巨响声中,小村的夜空瞬间被五彩斑斓的烟火照亮,各式花团锦簇的火花,绽放,熄灭,闪耀着夺目的光彩,乐雅抬着头望着天空,笑容舒展,像那烟花一样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