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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做文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周一一大早,辰逸就爬了起床赶去了车站,原本两个人呆着有些拥挤的房间,在他走后却显得空空荡荡的。韩非也爬起来。出了门,沿着夏日初升的骄阳,在青色的窄巷里随着脚步流淌。这片民房因为是老宅子,洗手间的排污并没有户户到位,所以早起的人们依旧不少的端着马桶,在公共的洗手间的门口水池边忙着刷洗。而小巷子里送孩子上门的赶路人,上早班急匆匆的脚步,以及树丛里刷刷的风响和风中不时飘来的炸油条香味——这是清晨的上海,匆忙而躁动的上海,或许这才是上海应有的生活。

或许是起的早,韩非循着味道找到早餐店,点了个豆腐脑,叫了根油条,美美的吃了起来。而一切的不好心情,也在这种饱餐中消失无踪。

吃饭早餐,韩非回到了小屋子里把东西收拾好,和着人潮,穿过地道,挤上地铁——上班的第一天就这样在晨风吹散阴霾后的晴朗中拉开序幕。

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8点30分,门还没有开。站着等了会,裴阿姨的身影浮现眼前。“韩非,你这么早就到了”裴阿姨和韩非打了个招呼后,打开门后边急匆匆地打扫起办公室。而韩非因为第一天上班,也没有具体地工作,所以边和裴阿姨聊着天,边帮着一起打扫起来。

裴阿姨原来是在一个国企上班的,他的老公在一起意外中离世,是她自己一个人抚养儿子长大。50岁的时候,她卖掉一套房子供儿子出国留学,她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习惯,所以又重新出来上班,一方面可以多挣点,补贴家用,一方面可以打发时间,以免寂寞。而在这里她已经呆了两年了,是出纳也是行政。不过这里的人际关系简单,李不韦和她老婆对她又不错,所以两年来,她勤勤恳恳地赶着,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家一样。而对于外来的游子,同病相怜的情绪感让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儿子的漂泊,于是把我和唐近当作了自己的亲人般照顾起来。

“上班了,就好好干,导演人不错的”阿姨叮嘱我。唐近这时候也赶到了公司,背着一个小包,穿了身休闲的衬衫。一看我们在忙碌,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早餐一起帮着打扫起来。看着干净起来的房间,三个人在忙碌中也显得亲近了许多!

九点刚过,李不韦也来到了公司,身后是个穿身黑色无袖V领裙的女人——陈沛岚,李不韦的妻子,也就是这间公司的老板娘。夫妻两个了下来,李不韦指着正在忙碌的韩非和唐近,侧头和陈沛岚说到,“这是韩非、唐近!”

陈沛岚哦了声之后,客气的说着你好,随即转身喊了裴阿姨一起走进里面的办公室,交待起事情。李不韦则带着韩非和唐近走到里面的一间房间,指了两台电脑,“你们一人一台,自己选,弄好之后过来找我下”。交待好,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选一台”唐近客气的让起来。

“随意吧,就近坐”说着,韩非拉着靠近我的椅子,坐下来把包往桌子上一放。

房间不大,其实也就只有三台电脑,门口贴着文创的门牌。电脑的背后是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电影资料和很多的文件夹,墙壁上则挂着几副巨大的电影海报。简单的收拾好,韩非和唐近起身走进李不韦办公室门口,唐近敲了敲门。

“进来!”是陈沛岚的声音。推门而入,两张办公桌,一组大沙发,几把椅子。一排黑色的文件柜,里面摆满了文件和资料。墙壁上也是贴着电影海报。陈沛岚还在和裴阿姨说着话。而李不韦看俩人进来,也起身走到沙发边,招呼着一起坐了下来。

“今天是你们第一天上班,先大致和你们介绍下公司”李不韦说话利落。“业务范围主要在TVshopping的制作,在这块领域,我们市场认可度、占有率都不错,国内几家主要的电视直销公司和我们都有长期合作关系……”在介绍好业务后,李不韦又介绍了下公司的结构。韩非原本以为公司就眼前几个人,但实际上后期制作部还有拍摄、制片等几个人,只不过他们的办公室在楼上。李不韦管理整个技术,而陈沛岚协助他处理行政、财务。

“公司就这个情况,你们多用点心”李不韦总结了下。而这时陈沛岚也坐了过来,“你们多用点心,也能替李导分担些事情,好好干!”,陈沛岚看着眼前的两个年青人,已是不再抱多大的信心了,自从去年年底原来的文案卓强走了之后,短短的半年不到,已经是第四批人了,过来的人要么嫌弃工资不高,要么说工作无聊,更多的是写了一两个月,结果却是没写出一个合格得稿子。陈沛岚自己都有一种绝望感了,李不韦自己又是创意、又是撰稿,又是导演得,一个片子下来累的喘不过气来。“现在这两个年青的能行吗?”陈沛岚不愿意多想,看了眼李不韦好像一脸满意的样子,也不愿意说什么,只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后,便又和裴阿姨聊着其它的事情了。

电视片的制作通常会有一个周期,韩非和唐近到的那几天正好是空窗,所以主要的精力放在对电视片制作流程、方式以及脚步创作的熟悉上。工作算不上忙碌,但也算充实。一边要大量的查阅、练习脚本的写作,另外一方面跟着李不韦在拍摄现场,看场景搭建、舞美灯光以及镜头的实际拍摄运用。虽然因为新鲜而充满好奇,但跑来跑去的节奏也把人折腾得够呛,回到住处,韩非到常去的快餐店里又吃了份大排饭,饭后和老板打了招呼便回到住处,往床上一倒,拿着手机便和惠琳聊起天来。

惠琳还是去公司上班了,她支支吾吾的告诉韩非。可能是工作的劳累与家庭的压力,让她的状态显得很差,声音异常的疲惫。虽然每一天两个人依旧通电话,她依旧会对韩非问寒问暖,关怀备至的,可一问到她的事情,却总是语焉不详。尤其当韩非问到她的打算和安排的时候,两个人总会陷入一种异常的沉默。不过幸好,身体的劳累,让韩非的敏感降低了很多,她不说他也就渐渐不愿意问,她的到来与否,渐渐也就成了搁在两人心头的一座山,沉沉压着。

影视公司的美女多,这个事情的确被惠琳言中了。拍摄现场有美女不说,平时在拍摄准备时,尤其是挑选演员试镜时候更是美女如云的在我们面前穿梭。偶然还会有相关的服装、道具等合作公司的人也会过来串门,基本上也是花枝招展的一片。当然,这一切与韩非和唐近目前没什么关系——两人被导演关在小黑屋里,正苦练着内功。当然,年青的心想要飞翔的时候,笼子是关不住的,所以,在李不韦的房间自然经常多出了两个虚心请教的年青身影,尤其是在有试镜什么的时候。

一天韩非和唐近刚吃完午餐,溜达着回到公司,一上楼就看见又来了好几个女孩。还纳闷最近没有新片子要制作,怎么又试镜了,唐近偷偷的问裴阿姨。裴阿姨说是合作的服装设计公司拿今年的秋装样款过来,让先看看。正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跃进韩非的眼帘——是她,招聘会上的那个叫乐雅的女孩。

乐雅也看见了韩非,先是一楞,然后微微一笑。乐雅也是很意外,那天去找韩非的简历没有找到,回去了,她还没死心,又从人事那里把简历拿过来一一翻了起立,可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依旧没有看见那个叫:韩非子的韩,韩非子非的男孩。不想在这里意外的重逢,乐雅心想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吧。这时候,韩非也快步的向乐雅走了过去,惊喜的说道“是你,这么巧!”,旁边的唐近看着韩非和乐雅两人,心想这也能遇见熟人。

“是呀,就这么巧!”乐雅脸微微一红,看着走到身边,正挠着头的韩非,笑着回答道。

“我在这里上班了!那天我和你分开后就直接到这里来面试,然后就过来了”韩非主动解释道。

“我姐的公司和这里有合作,我们今天过来给导演看下今年的秋装样款”她解释道。

“我那天回公司后,找过你的简历,本想给我姐看的,结果找半天没找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向韩非讲了下后来的的情况。

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也不好意思在众人的注视下多聊,简短的讲了几句后,乐雅便跑来跑去地帮着拿衣服,而韩非则在导演画出的“小黑屋”继续闭关苦修。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从办公室出来了个******,穿一身绸质衬衫的女人——正是那天招聘会上喊乐雅拿快餐的女人,也就是乐雅口中的姐姐。陈沛岚陪着出来和她说话,两个人显然很熟悉,脸上表情轻松而愉快。乐雅的姐姐一边聊着,一边叫着几个女孩收拾刚刚拿出来的衣服,一件件地收拾回箱子里。等收拾好,箱子大,而刚刚搬东西上来的男的不知道什么缘故没上来,所以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只得抛却了形象和仪态,吃力的往外移着。走出办公室门的李不韦正,皱了下眉,问了一句“静怡,你们公司男的呢?”

乐雅的姐姐也是皱了眉,“我们公司就两个男的,今天都不在公司,来的时候是找的是零时工,那个人接到其它活,临时走了!”

李不韦低头了下,然后转身走到文创部的小房间,把韩非和唐近两个喊了出来,“你们两个帮下忙,要不然几个女孩搬得太麻烦了!”

韩非和唐近也憋在房间里正好想动一动,嗯地一声答应后,便赶紧走过去从女孩手里接过了箱子。一男一女两人一个箱子,箱子虽然不重,但因为装的东西比较特殊,个头就偏大,所以男的搬,女的后面帮扶着。韩非和乐雅两个人率先把箱子搬进了电梯,唐近和另外一个女孩想一起搬进来,却发现电梯一下装不了这么多东西,最后只能是只有韩非和乐雅先下去,两个人,窄窄的空间里,虽然是见过面,但这样狭小空间,两个人几乎是面对面,还是有些尴尬,韩非将视线移动箱子上,假装看着箱子有没有问题,而乐雅则低头拍着裙子上似有似无的灰尘。

最后还是韩非打破了僵局,“我叫韩非”。“我知道的,你那天说过,韩非子的韩,韩非子的非”说着女孩捂着嘴扑哧一笑,脸蛋上露出一丝笑容,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

“我叫乐雅”她正色了一下。

“我知道”我冲她笑了一笑。

“你怎么知道的?”乐雅又些吃惊的看着韩非。

“在招聘回上,你姐喊过你的名字,我听到的!”韩非解释道。

“哪个乐?哪个雅”我问她。

“乐雅的乐,乐雅的雅!”扑哧地一声女孩又笑乐起来。

在一片轻松愉快的氛围里,两个人的尴尬渐渐少了许多,而愉快也让两人做事的效率提升了不少,一转眼上上下下的便跑了两个来回。而看韩非搬东西搬的这么欢快,唐近则是一脸的满脸辛苦的样子,李不韦诧异地侧头看着韩非“你小子今天有病!”

“助人为乐,这是一种精神”韩非笑着回答。

“那挺好,我看看我那里有什么搬的东西,你呆会过来也助人为乐一下!”李不韦开着玩笑,韩非则一扭头,跑到一边去了。

“看来看中人家女孩子了”李不韦,用手指点着,和裴老师说到。送乐雅雅姐姐回来的陈沛岚不明所以的问道,“谁看中什么了”,惹得李不韦和裴老师更是开心的笑起来。

唐近一脸愁苦洗了一把脸,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回过头冲着韩非说到,“你今天怎么搬东西搬得这么开心,有病呀!”

“那个女孩好像的确不错”他喃喃自语的说到。

“滚,我有女朋友的”韩非骄傲地冲他说到,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地笑声。

一个人在回家地路上,回味着今天地故事,韩非也觉得挺奇怪,不过一切又如此地顺其自然,没有丝毫地做作。有那么瞬间,韩非都差点向乐雅开口要手机号码了,可那么一瞬间却又把话闷了回去,“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韩非叮嘱自己。

乐雅也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她姐韦静怡直纳闷,“你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笑什么?”。

“姐,你说巧不巧,那天招聘会上我崴了脚,不是有个男孩子扶我回来吗,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乐雅也是觉得如此不可思议,这么大的城市,2000多万人口,两个原先在生活、工作上上毫无交集的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偶遇,真是一种奇迹。

“遇见就遇见,有什么好乐的,是不是那个看上去有点点野,又好像长得蛮好看的那个?”韦静怡问道。

“就是个子不高!”韦静怡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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