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年,在林安的游说之下,胡掌柜自认一场谈判都在自己手中掌握,套出了林安嘴中不少好东西,包括后世酒楼的管理方法,经营理念,一个茶叶蛋怎么做成高端食材,在胡掌柜的旁敲侧击之下,林安稍稍透露了一下,清风楼少一个说书人,又不小心说出自己还有新菜品。最后自然是胡掌柜很满意,林安反正也没觉得自己不亏,但总要表现出失落,让金主的虚荣心满足一下,五十贯啊,林安可背不动。
林安只想要现钱,那些虚头巴脑的理念,有心人看一遍就能学来五六成,方法林安说了,至于效果如何,林安可不退钱,他只是理想的造梦师,那梦想能不能成真关他什么事。
林安漫步在大街上,正在感受着汴梁的繁华,一个泼皮凑了上来,“兄弟要秘方吗,今晚州桥那有个小神仙能给你解决身高问题。”林安看了看跟李农同款造型的泼皮,暗自思索‘人才啊,能对症下药。就是青鱼帮办事不牢靠,帮下泼皮怎么还统一制服。’
“你叫什么名字。我跟你们帮的的李农认识。”林安很高兴青鱼帮的办事效率,可以考虑给这个人多加钱。
“我不认识李农,小郎君有兴趣就去看看。”说完就满脸警惕的走了。
口风严,性子警惕,林安更加欣赏这个人了,这北宋混混的职业素质倒是挺高。
推门进家,一群少年人正等着林安吃饭,“好事,在我三寸不烂之舌之下,一个秘方卖了五十贯,顺道还把田鸡当添头卖了,下午二狗子带人去拿钱,让田鸡认下路,明儿中午去清风楼说书。”林安一脸自得。
只有李农拽着林安来到角落,“你是不是还卖了其他东西。”看着李农一双要吃人的眼睛,林安咽了口口水“二狗子,收起你的小农思想,咱们现在是在进行原始的资本积累,我就卖了四五六个小法子,跟后续新菜品的承诺而已。你别瞪我,我这么些年又没饿到谁,不怕没钱来。”
李农满脸幽怨,崽卖爷田心不疼,气的李农跟手里的包子较劲。
午饭后的时光本来属于午睡的,但看着朱文一顿吃了三碗饭的份上,林安突然烦躁的不想睡了。
坐在院中晒太阳的林安叫来朱文,“猪球儿,你是个认字儿的人,原先也算是大户人家,读过不少书,我也不想你才十来岁就去给人写家书干劳力。我寻思着你还是接着考科举吧,哥几个不缺你赚的钱,你好好学,没准今后哥几个还要指望你。”林安一副语重心长的说,总得来说有宋一朝,文人的地位太高了,万事都绕不开文人官员。
“林哥,俺没你心思快,就会死记硬背,要不你去吧。”朱文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肥手指。
林安翻了个白眼,科举就是前几关怎么会用的到什么活络心思,那些经意词典林安可没心情去背。再说了繁体字看着就眼晕,见面认识,但提笔就忘,写出来老残缺不全,真想搞个简体字运动。
没理会朱文的囔囔自语,本来就是通知你一声,你还跟我矫情。
林安挨个点名,叫来田富。“田鸡啊,别怪哥哥狠心,咱们这里面就朱文看的有点希望,你去清风楼说书,留神一下酒楼的后台,看看咱们能不能绕开后台也开个酒楼,跟瘦猴一起摸清酒楼的规程,学习人的经验,咱们摸着清风楼过河。”
还未等林安说完,李农从门外而来,“你要我打听的消息都弄好了,趁我还记得赶紧跟你说一遍。”
一下午李农絮絮叨叨的讲了最近汴梁的大事小事,一件事被林安记在心里。当今的开封府是在范仲淹管制之下,市井中有传言“朝廷无忧有范君,京师无事有希文。”看样子这位大文豪治理能力也令人敬佩。
…………
晚间又回到州桥老街,昨夜的亮相还不错,今夜明显看出有几个人跃跃欲试。
今晚,林安找来一张方桌,左挂灯笼上写泥菩萨,右边的灯笼上却改成了一个字“问”。
林安首先来到昨夜女童的摊子前,看了看妇人做出的包子,颜色太浅,林安只好让李农拿出自己做的包子,“昨夜我既然答应了小姑娘就一定办到,这是家传秘方彩色包子,以后这秘方给这位妇人了。”留下田富跟李农向妇人传授经验,林安飘飘然的回到自己的方桌后,身后是阵阵叫好。
待林安坐好,几个泼皮混混就急不可耐的冲上前来,众人见状不敢上前,混混刚占住位置就让给了一个敞着胸膛的大汉,“某家是东凤楼对面的屠夫赵无敌,就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来钱快的路子,给爷们指上一条。”
“杀人放火金腰带,你敢吗,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会吗。”四周百姓发出了阵阵笑声,林安眼看面前的大汉要发怒,紧接着道“给你点一条路,你看到我旁边这摊子没,做的是烤羊肉的生意,你去问问卖生肉跟卖熟肉那个更赚钱,我这有两个秘方一个是怎么干烧烤,一个是教人处理那些内脏边角料,你挑一个吧。”
赵屠夫本想两个都抢来,谁知一个差人挤了进来,匆匆拿走一个便走了。“小郎君可有解决城内拐子的法子”。杜杰本是个小捕头,在一旁看会热闹,见到林安面对赵屠夫不卑不亢,觉得实在有趣,就那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来难为一下小郎君。
林安思索片刻,“我倒是有个笨法子,第一严查各进出城门携带孩子的人群,官兵要能亲口询问到孩子对父母的描述,第二分区依次登记各户家中情况,确保邻里十户便有保长管辖,打击无业游民,第三剿灭无忧洞,消除敌人老巢。诚惠一文钱。”
杜捕头还想听听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谁知林安赶客了,一文钱还想听有内容的东西,这人真是实心眼。
紧接着昨日那个糙面汉子坐在林安面前,“林小友,你可知自己犯得的是什么罪。”
林安翻了个白眼:“你说是欧打朝廷命官,抢劫官员府邸,伪造朝廷文书,还是抢了七旬老头的驴车,偷了商家的美酒,坑骗了少女的芳心,你说的是哪一件啊。好了,这问题问完了,诚惠十文钱。”朱文在一旁听的浑身打哆嗦,田富立刻伸手按住朱文,倒是李农有点不知所措。
糙面汉子听完哈哈一笑,“小友说笑了,我讲的是你四处传谣,蛊惑民心的罪。”
“下一个,我看您年纪也不小了,我这有攻考科举的法子,赚钱经商的门路,或者能卖你一些名词好句让你流芳百世,给你些策论让你投递达官显贵,你就看看你问的问题不觉得无聊吗。”林安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耿直的大叔,抓人小辫子好玩吗,真是不求上进。人群中明显有不少人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一些门道。
糙面汉子扭头跟身后随从说了几句话,还未等下一个人问完问题,一队官差就要带走林安。
“差人大哥咱们去哪啊。”林安挤出几滴眼泪向人问道。
“开封府衙,有人要我带你回去,小神仙就不要耍滑头了,只要你没犯大事就不会有事。”刚问过问题的杜捕头跑过来插嘴。
林安眼看差役态度端正,就想的没什么大事,扭头喊到“开封府的大哥请我去喝茶,明天我还会在这儿,你们安心。”
唯独朱文小声呢喃道“这孙子把他干的坏事说了三四,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