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出乎意料的短,官家似乎与百官商量好的一般,匆匆走了个过场就散了,不少官员打着哈欠揉着老腰,嘴里赞叹着官家赵祯的体贴,而皇宫大殿里的赵祯正在打瞌睡,几个太监正小心翼翼的摇着扇子,深怕惊扰了官家赵祯。
大清早,汴梁城内随处可见富商掌柜,官员小吏打着瞌睡。昨夜大家仿佛都没睡好。
林安嘴里的哈欠从醒来就没中断过,不知为何,林安看到其他人打哈欠他也跟着一起打,还开始犯困。
“菩萨爷爷,醒醒,该去太学了。”一个混混壮着胆子上来叫醒林安。
“你谁啊,小马跟小吉呢。”林安早上脑子意外的不清醒,老想回头去睡。
“马爷跟鸡哥都按您老吩咐去办事了,今天我伺候您。”混混尽力挤出一张笑脸来。
林安喝了碗井水才缓过来。这老天爷也太热了,林安觉得他迟早要中暑。
趁着清晨温度还没上来,林安带着一伙子人,跑到了太学内动起了土。
王维阳在一旁看着:“你又玩什么花样。”
“官家赵祯有个金明池能乘凉纳暑,我还不能挖个土坑游水吗。”林安说的理直气壮。
不少太学生也趴在学堂门前看着这群人干活,几个博士想上前劝阻却被花臂李哥拦了下来。
“你干嘛非要在这里弄啊,这可不是你家。”王维阳倍感无奈。
“就这地方大,有水能方便引进排出。给你的诗背熟了吗。过几天少年英杰大赛可不能怯场。”林安虽然不想在庆恩楼搞诗文比赛,但庆恩楼给的条件太优厚了,还能借着花王的名气打响王维阳的名声,也算是一举数得。
…………
太学门前,林安光着膀子,嘴里咬着毛笔在思索着白纸上的问题。一双紫云官靴出现在林安面前。
林安头也不抬:“任都知,你皇城司就这么闲吗,我上回不是给你几份文书了,你看了没。”
任守忠自然不会这么清闲,皇城内从来都跟筛子一般,昨天的事,今天就传开了,后宫的妃子们都在向任守忠讨要虎骨酒,官家赵祯隐晦的表明了任守忠最好不要给,官家赵祯也是人啊,其中心酸自然不是个太监能明白的。任守忠只好跑出来避风头,顺便问问林安有什么法子能帮他。
林安听到虎骨酒管用立刻就懵了,那玩意自己也尝过啊,也没什么反应啊,昨天好像去庆恩楼被莺莺燕燕围住也没什么反应。小小的年纪陷入了大大的恐惧之中。
“林小子,你在听我说话吗。”任守忠满脸怒容。
林安像挥苍蝇一般挥了挥手:“听到了,过几日我打算办个少年英杰大会,你看官家有空来吗,还是老地方庆恩楼。官家也别老在皇城内憋着,你还能时不时出来一趟,官家也是人啊,出来瞧瞧大宋是什么样子也好啊。”
不知不觉林安带偏了主题,任守忠一脸凝重,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
林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唆使太监带领官家赵祯去花楼看表演,怎么妥妥的奸臣作风,幸好自己不是官员,要不然就要钉到耻辱柱上了。
“把地方挪到樊楼,顺便给我说一下流程。”任守忠满脸严肃。
“任都知,咱们这是亲民演出,樊楼可不是百姓能进去的,我就这么一说,您就当一阵风把我放了吧。”林安看着眼睛越睁越大的任守忠,心想这事可怎么办啊。
还未到中午,林安、任守忠、庆恩楼当家人就来到了樊楼门前。
“你好,我找一下你们掌柜,麻烦说一下泥菩萨拜访。”林安把自己的木牌牌交给一个小厮。
没过一会儿,一位管事就出来了,林安刚想上前,谁知管事看向了林安身后。
“哟,你小子怎么在这啊。”
“鼠爷,认识这小子吗,给我递块木头牌子,就要让人喊我出来,他可真是好大的脸面。”管事阴恻恻的在一旁说着。
“我跟他可很熟啊,这小子的保安团可没少带着官差来抓我的人,怎么,今天是来抓我来了。”鼠爷眯着眼睛看向林安。
“给鼠爷赔不是,那些人自然会给鼠爷放回去。”林安的话音刚落,鼠爷就跟管事进了樊楼。
任守忠看了看樊楼窗边聚集起来看笑话的人,又看了看林安。
“任都知,樊楼被我搞掉了一个明面李掌柜,又断了一段时间的粮食供应,无忧洞鼠爷的人有不少被我不小心抓了,今天我看没戏了,咱们还要在这晒太阳吗。”林安现在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但语气还是保持沉稳。
“喝茶,先去喝茶。”任守忠回身看了一眼,立刻有个商贩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林安的日常监督可一直没停过。
林安不管皇城司怎么做,他可不是什么可以生闷气的人,不一会儿就有个泼皮跑到林安身边,听林安细细嘱托。
只有庆恩楼当家人满脸惶恐,这樊楼势力是大,可惹上皇城司跟泥菩萨,这怎么也要掉层皮吧。
皇城司办事一向以狠辣著称,而这很对林安的胃口,在有能力是尽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可是至理名言。林安可不想看到对手丝血反杀的场景。
正是午时用餐时间,几个用餐客人找准时机,跟鼠爷与樊楼管事打了起来,樊楼的人眼看就要帮助自己管事,皇城司的大队人马立刻杀了进去,把鼠爷跟管事架起来就走,胆敢拦路的小厮,官差上去就是一脚,枷锁立刻就拷上。
没过一会开封府巡检司也来了,保安团维持秩序,巡检挑了些小厮、厨师就带走了,万般配合皇城司的行动,来的比皇城司晚,走的比皇城司快,看样子还是训练过一样。
皇城司带队的官差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逮住一个无忧洞的大耗子,这件事已经算是立了大功,官差下不去无忧洞,但你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就活该被抓了。
林安举起茶杯就想跟任守忠碰一下,谁知任守忠根本不搭理林安,倒是庆恩楼当家颇给面子,还起身碰了一下。
任守忠起身边独自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明日再来找他们管事,他们再不想谈,就来找我。”
庆恩楼当家人满脸堆笑着想要离开,今日也算见识一番了。哪知事情还没完,一帮街头乞丐突然闯进了樊楼见到东西就往外搬,得力于保安团及时疏散人群,也没什么恶性事件发生,一伙人训练有素的搬空了樊楼,那些身形健壮的自然拿的是好东西,保安团内还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林安猛烈大喊了一声:“虎!虎!虎!”樊楼内的搬迁行动才迅速在保安团协调之下停止。
庆恩楼当家人看的是一脸担忧,好似庆恩楼也会被这样搬空一般。
“安心,对待敌人要想冬日寒风,对待友人要似春日清风。这一贯是我的主张。”林安笑眯眯的拍打着庆恩楼当家人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