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学堂内林安坐在那个领头官差身上,一场很无聊的阴谋,几个商人看中了林安有不少秘方,想占为己有,故意引林安去庆恩楼,又安排人给林安找事,想昨夜就抓起来,那几家的公子本想看场好戏,哪知道自己成了戏子入了局,今早几家商人为了顺利抓捕林安,又买通了张俊南作内应。
“所以说,你抓人是真,但却不会把我送进牢房,而是送入那几个商贾手里。”林安的铁锥在领头官差的大腿上晃动。
官差连忙点头,张俊南又变得跟个鹌鹑一样,在林安面前装可怜。
“我见到你就来气,也不知道你怎么能被人买通,把这件事跟任都知说吧。顺便把这份信给任都知,记得是亲手啊。”林安不想了解张俊南有什么苦衷,人可以犯错,但犯错后改正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张俊南的行为谈不上背叛,总得来说是合作有了嫌隙,没了进一步合作的空间。
张俊南刚走,王维阳跟着一个花臂泼皮就走了进来。
“李哥,这群官差的衣服配件你敢下手拿吗,敢的话就拿走,速度一点,这东西应该有人收。”
青鱼帮的李哥抱了抱林安,就招呼着收下混混开始剥皮抽衣,没一会太学的地面上零零散散躺着流血的赤身汉子。
林安看了一眼这个领头官差,一根银针插入他的脊背,“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今日却要加害于我,传言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小弟实在不能安心啊。后半生你就躺在床上想想自己的过错吧。”
王维阳在一边看的是心惊肉跳,果断,狠毒,轻视性命,十二岁的蛇蝎心肠啊。
林安走到王维阳面前:“安心,你家祖父把你送过来,是为了让我帮你,我也没有害你的心啊。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回家找你祖父商量一下,还有一件事,你祖父可能在最近要被贬出京了,早做准备。”
王维阳满脸惊恐的询问:“你何时知道的,还有我祖父为何会被贬。你从那里得来的消息。”
林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问问其他新人刚到是个什么样子就清楚了,你对我老问来问去,傻子也会起疑心的。其他问题去问你祖父,我又不是你老师,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等了半天林安终于等来郎中,那些白花花的官差像一只只蠢猪一般被人抬走,中间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嚎叫。
王维阳失魂落魄的走了,林安不想管这个人,还不允许其他人比他聪慧机智了,受到打击就这幅模样,可成不了大事。
“背书啊,混账玩意,打架是读书人干的事情吗,回去读书,有人问起来就说这些人全是我打的。”林安冲着十位学生说道。心里满满的喜悦,果然是一副书生意气,十个人起码都很尊师重道,知道帮助真正对他们好的人。
林安回头冲他们笑了笑,一群可爱的人是不该受牵连的。
林安迈步走出太学,街边有不少混混,泼皮在注视着林安,他们一生也很少会见到,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把一队官差给放倒,还剥了个精光,把官服都给卖了。
林安漫步在宣德门南街,一路走在不少路人都在小声低语,沿街的商户有不少人都站在门前看着林安。
有些泼皮壮起胆子,来邀请林安去无忧洞躲避,林安笑了笑婉拒了。
林安拿起鼓锤,敲响了登闻鼓。敲了没一会,任守忠就一路疾走赶了过来。
“你小子可惹了大祸了。怎么还叫屈啊。”任守忠满脸嫌弃着看向林安。
“任都知,民间有句老话,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我。”林安一脸谄媚,还从手里掏出了早已写好的文书状纸。
“任都知,看我写的信了吗,我可有一套训练密谍的法子,还有一点关于皇城司的小想法。”林安用手比划了一个小想法能有多大。
“放心,下朝后,你肯定是第一个觐见官家的人,他们一层层上报可没你快。”任守忠跟林安的交易算是达成了。付出一点知识就能有回报的感觉太爽了。两人都没默契的没提张俊南的事情。
不一会,百官下朝回衙,任都知领着林安在众位朝官面前往大殿走去。
“任都知可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林安面向百官露处微笑,其中不少人都能认出林安是泥菩萨。
任都知却双耳不闻,独自在前面带路。
“公公,小民状告贪婪商贾谋财害命真的能成吗。”林安无奈的大声说道,可不能让自己的客户误会了。
大殿之内,官家赵祯刚刚下朝回来歇息一下,门外就有人禀报几位政事堂的相公求见。
大殿外林安正跟吕夷简,王曾闲聊:“吕相公,范仲淹大人留下个开封府一个乱摊子给您,您可要多费心,您看看小民受了欺负只能敲登闻鼓。王相公,王维阳哥哥这几日我们都在一起温书,我所学良多。”
任守忠瞪了眼林安,没看到几位相公都不想搭理你吗,套什么近乎。
官家赵祯有些头疼看着几位重臣与满脸恭谨的林安。
“你敲登闻鼓有何事上奏。”张茂则在一旁询问。
林安看了看要在一边旁听的朝堂宰执们,大宋重臣都这么闲的吗。
“小民深受皇恩浩荡,欲在太学求学,哪知几个商贾联合开封府官差,他们设下陷阱欲谋小民家传秘方,还硬闯太学要抓捕小民,小民上告无门才敲了登闻鼓。”林安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张茂则等着林安磕了几个头,才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去拉林安起身,林安暗中使力:你张茂则好像很喜欢看我磕头啊。张茂则力气没用全,林安就这么一直跪着,双手举起状纸。
几位相公看得眼皮直跳,刚才大殿之外,他嘻嘻哈哈的模样那有半分受了委屈的样子,进了大殿,林安就表现这幅模样。
林安的上告文书写的是万般悲愤,将小民的彷徨与担忧商户报复的心态淋漓表现在了纸面上,在状纸后面却罗列了针对开封府的建议。
官家赵祯皱着眉头,把文书传给朝臣,“哪位相公可以去开封府详查一番,汴梁何时如此混乱。”
吕夷简挺身而出,“老臣愿意去查开封府,必将一扫妖孽鬼魅。”
王曾也不甘示弱“何须吕相公前去,老臣看来派一部尚书前去查看也就是了。”
大宋的扯皮环节是着真的又臭又长,林安在地上都跪麻了,他们倒是说的起劲,林安暗中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闻了闻,官家跟各位相公就看到林安一口血吐了出来,晕倒在地。
旁晚太医署,林安正躺在病床上上,旁边有个太监在伺候着他。
林安感觉拿水漱了漱口,猪皮做的血包是真难吃,为了毁灭证据林安硬生生把猪皮吞了下去。
“你就手臂哪里开了道口子,已经上好药了,你别乱动。不要让伤口裂开。”
别说小太监还挺关心人,林安抓起小太监的脸就揉搓了起来,手感也不错,真是个乖孩子。林安放松了一下心情就从怀里掏出几块蜜饯递给小太监,坐在床上看小太监一口一口吃掉蜜饯,真想一只仓鼠啊。
官家赵祯最近很少摔茶杯了官商勾结赵祯听完是很生气,但让官家赵祯摔杯子是因为自己的亲从官能被人收买,这就很严重了,任守忠连带亲从官的指挥使一众人等现在正在大殿外跪着,
吕夷简相公下午就坐镇开封府,很快就弄明白了整件事情,就是个官商欺压小民的小事,但没处理干净后手,让林安反咬一口,又倒霉的去买通亲从官,现在皇城司介入其中。整件案子,明面过错是欺压良民,暗中却是官家担心有人窥探宫禁。大家暗中买通太监,侍卫听一些官家的消息也没什么事,你被人捅出来就要按律法来判了。
商人的地位是很卑贱的的,吕相公就露了一面,看了看这几个倒霉蛋,就判了抄家充军,正好肥一波国库,至于冤屈,随便找找就行,这几家商贾可都不干净,再者百姓可都看到林安敲鼓了,他们只会站在林安身边,可不会有人认同官人与商贾。
事情非常好解决,这不是对错问题,谁犯了忌讳,谁惹了众怒,谁就离场,至于离场认输的下场,那就不关林安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