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的王宫规模虽然还不如鄯善,但也装修的富丽堂皇,气派不凡。王宫前的巨大广场上一样能够装下至少三百匹马,王宫门前戒备森严,不仅岗哨密布,更有卫队巡逻。
众人赶到后,没有硬闯,骨拉呼喝过来一名卫队长,让他立即通报广德王。卫队长一看是骨拉,没有任何怠慢和攻击性的举动,立刻转身跑向宫里通报。
此时的广德王,还在心里盘算,巫师和汉使的交锋谁能笑道最后,如果这些汉使就是鄯善的那帮人,那么他们这次又能有什么表现呢?这位风俗巫师大人,此次可能会受到一些刁难吧,真想看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想那副景象,他就忍不住想笑。
不一会,卫队长就进来汇报,“大王,骨拉带着汉使来了”。广德心中纳闷,什么情况,难道这些汉使来告状来了?他们不至于如此软弱吧!如果真是这样,这些汉使也就不过如此,没什么好怕的了。
“请他们进来!”广德王的屁股都没离王座,攻破莎东国的胜利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不一会,骨拉领着班超等人进入,班超左右陪伴的只有杨和、董强、孙平三人。孙平手里的篮子里放着巫师的人头。
“哦!汉使大人驾到,小王有失远迎,还请汉使大人恕罪,恕罪!”毕竟是一代王者,广德的套路话张嘴就来,他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向着班超来了个标准的扶胸礼,一边说着,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观察着班超众人。
果然,这个汉使大人还真是跟传说的一模一样,玉树临风、卓尔不凡,配合他的勃勃英气,有着一股令人折服的气度。身边的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百战余生的勇士,那股难以掩饰的森冷杀气,仿佛要择人而噬。
班超微微一笑,也不理广德王的客套,平静地说道,“孙平,把礼物送给广德王!”
随着班超话音一落,孙平立刻阔步向前,沉稳冷漠的把篮子递给了广德王身边的侍者。
待到篮子被呈现在面前,广德王缓缓的拉开盖在巫师人头上的盖布,心中猛然一凛,尽管他也算是十多年的王者,自问也算见多识广;尽管他也指挥过几千人规模的大战,甚至有着攻破莎车国,笑傲西域南道的战绩;尽管之前他应付匈奴使者,也算是进退有度,游刃有余;然而,他却很少有收到人头的经历。
这时的他终于百分之百的确认,这群汉使就是在鄯善国斩杀一百五十多名匈奴使团而自己无损的狠角色,从班超等人无畏冷酷的眼神中,他已经非常明白,这群汉使自己惹不起,更加不敢惹,触怒他们比触怒匈奴人的代价高的多。
他自己也是个王者,他很明白这样的人才对于一个国家的价值和在这个国家的地位,似乎,通过班超等人,他能感觉到远在洛阳的大汉皇帝投来的冷冷的注视的目光,他有理由相信,伤害这群人的代价不比触怒他们的代价小。
不知何时,他的额头、后背已经浸满了冷汗,然而,此时的他根本没时间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的脑子在飞快的思索,如何才能挽回自己在汉使心目中的形象,如何又能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不愧是能够称雄西域南道的枭雄,并没有思考多久,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当这个决定做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满心的紧张和纠结已经渐渐淡去,此时的他再次缓缓的恢复了从容。
他先是挥退侍者,然后以最虔诚最标准的姿势给班超等人再次行了个扶胸礼,说道,“于阗王广德为大汉使团到来以来的所有无礼和不敬向大汉使者班大人致以最真诚的道歉,请班大人原谅!”
不等班超回答,他掏出随身的令牌,扭头对着骨拉说道,“骨拉,你持我的令牌,调兵800,包围匈奴使团,杀光里面所有的男人,把匈奴使者的人头带回来”
骨拉一看,心中大喜,尽管他全力压制着内心的心悦,还是难以控制咧开的大嘴和满面的笑容,他大声应道,“喏,我的王”,而后,上前接过令牌,转身离去。
下达命令完毕,广德王已经彰显了他的诚意,他诚恳的邀请道,“汉使请坐,匈奴使者的头颅一会就到,请先落座用茶。”
此时的气氛已经完全缓和下来,班超等人也达到了目的,双方分宾主落座。
于阗王广德微笑说道,“班大人,于阗愿意臣服于大汉,还请汉使或者汉使派人常驻我于阗,贵使在西域的行动,于阗必然完全配合。”
班超此时也露出了招牌式亲和微笑,说道,“大王客气了,之前的事情不必再提,大王归降大汉也是明智之举,我可以派一名假司马留驻于阗并派一名助手协助他,帮助于阗训练军队,并且协调丝绸之路上商队的种种问题和矛盾。”
广德王大喜,他可是非常清楚大汉部队的强大,让大汉的军官来帮助他训练军队,当真是求之不得,只此一条,匈奴使团就死得其所了。
“啪啪啪!”广德王拍拍手,吩咐道,“上歌舞!”
虽然是冬天,美丽的舞女们还是穿的比较清凉,与鄯善一样,她们尽可能的突出自己美丽的优点,只是冬天的衣服比夏天的要厚一些,好在王宫内生着火,加上她们在不停的扭动着身躯,也不是那么冷。
随着歌舞的进行,王宫内的气氛也渐渐的热烈起来,等到一个时辰后,骨拉拎着匈奴使者丐契的头走进来的时候,气氛终于到达了顶点。
广德王一看,顺势端起酒杯,向班超等人敬酒道,“班大人,为了大汉和于阗的互惠互利,精诚合作,我们满饮此杯”
班超等人见到丐契的人头后也心中大定,纷纷端起酒杯,满面笑容的朗声道,“干!”
众人一饮而尽!
待侍女给自己重新加满酒后,广德王笑道,“不知是哪位勇士将留守我于阗,并帮助我们训练军队?”
班超略作思考,于阗是西域南道的主要强国,地理位置优越,对大汉的丝绸之路有着关键性的作用,留下的两个人必须要职位够高而且能力出众,身边的假司马只有杨和、董强和孙平三人。
杨和是除自己外,这只汉使团的灵魂人物,不可轻动。
孙平和董强比起来,显然虎背熊腰的董强更和这位于阗王的胃口,为了今后的默契,还是董强更为合适。
至于助手,郝川满脸冷酷的脸浮现在班超面前,这个人狠话不多的农家子弟,做事认真,知书达礼,手上的功夫也非常硬朗,绝对可以震的住于阗的那些所谓的骄兵悍将。嗯,就他了。
有了决断,班超对身旁的杨和吩咐,“把郝川叫进来!”
杨和应诺,立即出门而去,少倾,满脸冷酷的郝川就跟杨和走了进来。
广德王一见大喜,看样子班大人要把这个精壮结实的勇士留下来给我,这样的勇士在于阗根本难寻一个,想到这里,广德王心情激动,几乎要压抑不住好奇,出口相询。
班超一看广德王的表情,就知道他很满意,没有让广德王等太久,他朗声说道,“董强、郝川,你们过来”
随着人高马大一脸剽悍的董强和同样满脸冷酷的郝川走入大厅中央,舞女们纷纷知趣的退在一旁。拨弦琴的伴奏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班超继续朗声说道,“大王,这位是我的假司马董强,在汉使团中的职衔仅此于我;这位是郝川队长。两人都是我汉使团中有名的勇士,都曾经带兵打仗,并且搏杀过匈奴的金帐武士,我让他们帮你训练军队,如何?”
“好!好!好!”广德王此时已经乐的合不拢嘴,这样的勇士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如今就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
广德王明白,此时此刻正是笼络人才的时候,不能有丝毫吝啬,他笑呵呵的开口道,“既然班大人让两位勇士来帮我于阗训练军队,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我决定,任命董强为于阗右将军;郝川为骑君,全权负责于阗四千士兵的训练。
两位将军将会有专门的府邸和庄园,卫士五十人,侍女十人侍奉,今天大厅中的美人,两位,不,诸位汉使都可以任选一个入怀,以后就让这些婀娜多姿的于阗美人照顾诸位汉使大人”
董强和郝川连同班超等人都拱手道,“谢大王!”而后,董强和郝川纷纷落座。
有了上次在鄯善的教训,董强乐呵呵的再次站起身,行礼道,“大王,非是董强等人贪婪,而是,我们一行连同班大人一共有三十七名兄弟,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能否从舞女、侍女中再挑出三十二人给我外面的兄弟?”
广德王一听,这个虎背熊腰的黑大汉居然还懂得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不由的喜从心生,哈哈大笑,“哈哈!好!有何不可?巫师和匈奴使团的侍女贵使团可以任意挑选,如果不够,从本王的王宫侍女中给贵使团补齐,如何?”
董强一听大喜,赶紧举杯向广德王敬酒,“大王慷慨,董某敬大王一杯!”
毕竟是即将对自己有极大帮助的武官,广德王此时也是以礼相待,他也举起酒杯,大声说道,“干!”
广德王看着董强等人喝酒豪爽,不由的调侃道,“董将军,悠着点,晚上可是有娇滴滴的美人等你恩宠,我们于阗的美人可是出了名的妖娆火辣,能征善战;你可不要败下阵来啊,哈哈哈”
众人跟着一阵哄笑。
只要是男人,这事就绝不能认怂,董强也不例外,他咚咚咚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走入大厅中,从重新开始跳舞的舞女中抱了个身高不比他低多少,身材火辣,姿色尚佳的美人回来,把美人轻轻放下,他大声说道,“俺老董,这方面强的很,一个女人也仅仅是稍作安慰,根本不够看”
广德王特别喜欢这种真性情,不做作的汉字,微笑道,“董将军若嫌不够,还可再选,选到董将军满意为止,总不能让董将军觉得,我于阗广德不够热情!啊!——哈哈哈!”
此时,虽然大家每个人都在或浅或深地调笑,但是目光都随着广德王的话语聚集在董强身上,看他的应对。连董强刚抱回来的于阗美人此时也手捧酒壶,明亮的大眼睛认真的望着董强,等待着他的回答。
董强再次干了杯酒,对广德王拱手行礼后,说道,“大王不知,先前我们追随班大人北征匈奴,出使鄯善有功,已经得到了四个美人的奖赏。连同这个已经五个。
于阗安定,下一次可以拜托商队把我的那些女人们都带来,与我团聚。免得她们孤苦无依,受尽相思之苦。
我董强虽然贪财好色,却也有度,五个美人,已然足够,再多也爱宠不过来,荼惹美人伤心。
我们追随班大人从大汉来到西域,不是为了单单享用美人的,我们的使命是重建西域的秩序,打通黄金商路丝绸之路,让沿路各国和我大汉都能受益,完成班大人的伟大理想与皇帝陛下的嘱托。
未来的日子,我们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是训练军队,协调商队,也需尽心尽责,不能因为家中美人耽误正事。
所以,多谢大王好意,美人已然足够,无需再赐!”董强的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此时此刻,王宫的大厅一片宁静,连刚刚在响地悦耳的拨弦琴声都停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仿佛刚刚跑到美人群中抱了一个回来的不是这个董强。
广德王笑意盈盈,心中狂喜,真的是捡到宝了,虽然这位新任的右将军还没开始练兵,但是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四千于阗精锐笑傲西域的模样。
班超等人也非常满意,董强这次应对非常出色,即拉近了双方的关系,又保持了大汉的形象,更是让汉使团的形象再次拔高,几乎起到了不逊于巫师人头的作用。看来,这个董强在这些日子里,真的是历练出来了。即使是仲平,做的也不会比他更好,班超思忖道。
就连刚刚被董强抱来的于阗美人此刻也是美目连转,与刚刚的认命不同,此时的她才开始真正认识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仅仅是无敌的勇士,更是有着不舍自己女人的柔情,跟着他,以后会幸福的吧。
从来没有如此真心实意的给男人斟酒,阿黛尔小心翼翼的给董强斟满酒杯,柔情似水的举到董强面前,说道,“将军大人,阿黛尔敬你一杯,能够服侍大人左右,是阿黛尔的荣幸。”
董强定睛一看身边的美人,觉得她比刚刚还要美丽,一把拥美入怀,董强一饮而尽,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喜不自禁。
没想到汉使团的大人们居然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一众大厅中的舞女可不管什么北征匈奴,打通商路;她们只知道,这些大汉来的使者比匈奴人要好的多,他们懂得疼人,跟着他们幸福可期。
女人们一旦有了动力,执行力上比男人那是丝毫不差,一位位舞女容光焕发,拼命向班超等人展示着自己,整个宴会瞬间进入了高潮,看的广德王哈哈大笑。
现在广德王的态度同昨天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他不断的妙语连珠,跟班超等人开着各种无伤大雅的笑话,更是频频敬酒,不断的拉近与班超等人的关系,仿佛昨天有那番表现的不是他,看的班超暗暗点头,有这么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王者,于阗会更繁荣强盛。
班超此时也站起来对广德王说道,“广德王杀匈奴使者有功,本使有功必赏,本使决定,奖赏广德王及其麾下官员十五匹骆驼的财货,主要是大汉名贵的丝绸,茶叶乃至瓷器”说到这里,班超扭头对杨和和骨拉道,“仲平,骨拉,派人把财货从山庄取来!”
杨和二人闻言道,“喏!”而后,两人一起走出王宫安排。
广德王一听,眼睛里泛出了神光,从来只有向使者进贡,从来都没听说过使者如此大手笔的赏赐,这次投降汉使真的对了,直到此时,广德王终于全身心的臣服大汉。他重新再酒杯中加满酒,站起来举杯道,“
多谢汉使,今日汉使劳顿,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我必然汇聚于阗所有官员,共同领赏,还请汉使大人到时参加。另外,汉使大人,驿馆还在打扫中,还请在骨拉的山庄中再屈尊一夜,等明日驿馆整饬完毕再行入驻。”
班超此时也斟满酒,站起来说道,“善,大王,干!”
“干”广德王,班超的所有随行人员一起干杯。
此次的酒宴从下午一直吃到天黑,宾主都很尽兴,宴罢,广德王亲自把班超等人送上马,并且看着众人离去。
回去的队伍明显大了很多,不仅多了三十七名美女,连带广德王赠送的美酒美食,更是拉了几大车。
刚刚回到山庄的大厅,骨拉就迫不及待的赞美班超和杨和道,“班大人,老师,你们太厉害了,用了不到两天就彻底收拾掉了匈奴使节团和风俗巫师的势力,太厉害了,骨拉佩服。”
班超微微一笑,说道,“骨拉,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了,班大人”骨拉兴奋道。
班超点点头,继续说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继续出使各国多有不便,我们准备在于阗修整一段时间,等明年开春再启程,这段时间你好好跟你老师杨和学习吧,你还年轻,以后必定能有一番作为,骑君远不是你的尽头,你可明白?”
现在的骨拉不仅仅是兴奋了,而是在兴奋中夹杂了激动,一股叫野心的东西,在他的内心深处熊熊燃烧,在于阗这个弹丸之地即使再高贵又如何,哪如纵横西域来的爽快?
想到这里,他全心全意的低下了曾经高昂的头,向班超和杨和深深施了一礼,哽咽的说道,“感谢班大人和老师的关怀,我一定奋发努力,随着班大人一起建功立业!”
一夜无话,第二天,班超当众重赏了于阗的广德王和官员,并且正式派遣董强和郝川训练于阗的军队。
此后的两个多月,在西域寒冷的冬季中,于阗的主要军官和士兵接受了董氏魔鬼训练。
刺头士兵不服?简单,揍一顿就可以了。如果还是心高气傲就再揍一顿,一时间于阗城外的练兵场四处哀嚎。
田虑、蔡炎等人也过来帮忙,此时正坐在练兵场一侧的向阳背风处,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天。此时,刚刚用箭术狠狠的震慑了一下于阗士兵的冯昭,也骑着马跑了过来。
“呦呵,我们的冯大人回来了,怎么样,冯大人,这帮于阗兵的箭术如何?”蔡炎调侃道。
冯昭滚鞍下马,轻飘飘说道“还行吧,毕竟都是牧民出身,从小就弯弓搭箭,基础都不错。”
田虑说道,“老冯,你不是觉得过来帮忙很无聊吗?怎么今天过来了?”
“不来还能怎样?”冯昭一边说一边露出猥琐的笑容,“总不能白天,晚上都在美人怀里待着吧。”
蔡炎说道,“我说老冯,你不是顶不住于阗美人的热情,逃过来了吧,哈哈哈”
“去去去,尽放屁”冯昭假装恼羞成怒的说道,“老子在想,过了这个冬天,咱们肯定还要去其他国家,那里的危险,谁都不知道!手里的功夫可不能这么荒废了,不然的话,今天美人找你是为了宠爱,明天你死了,就只能把你埋了,投入其他人的怀抱。”
田虑听着,认真的考虑了一会,收起所有的嬉笑说到,“是这个道理,我们必须也参加训练,保持身体的巅峰状态,否则,几个月后就会有性命之危”
身旁的几人都不傻,齐齐点头道,“善!”
而后,众人自发的组织起训练来。
骨拉被杨和修理的更是凄惨,跑步、举重,射箭,投矛等等科目,杨和是无一遗漏,更加创新的加入了超长距离山地越野的科目,把于阗南部的山地地形利用了个够。
不仅仅是骨拉,连他所在的整整一曲人都被张青等人操练的死去活来。尽管这些人都是挑选出来的于阗最精锐的士兵,可是他们的素质距离杨和的要求还不是一般的远,害的广德王不得不从于阗全军中再次选拔了一次,选出精锐,调换受不了残酷训练的士兵。
即使比较麻烦,广德王在此事上的支持力度可谓是不遗余力,不仅打开仓库供养这些士兵,而且还对训练优异的士兵进行奖赏,连骨拉几次受不了跑到王宫去哭诉,都被广德王踢了回来。
广德王此时的小算盘打的啪啦啪啦响,他非常的清楚练兵虽然耗财辛苦,但是结果是大大增强于阗的军事实力,没谁不想自己更加强大,尤其是像广德王这样的枭雄。
看到班超等人并未藏私,而且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增强的很快,广德王欣喜若狂,这天,他跑到驿馆面见班超。
分宾主落座后,广德王笑呵呵说道,“班大人,这一个多月的练兵效果真是让人眼花撩乱,大喜过望啊,想不到,大汉军武的实力要比于阗强这么多,关键是董强、郝川等人训练起来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领,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班超微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不过是尽本分罢了,大王不必介怀”
“不不不”广德王乐呵呵说道,“我看其他的汉使将军们也在尽心尽力的帮忙,心中难免有点过意不去,跟他们的贡献比起来,些许美人根本不值一提。
我想,班大人开春肯定会出使其他国家,而大人手下的人虽精,数量却过于少了,我准备借兵给班大人,助大人扫平障碍,一举平定西域”
听到这里,班超微微动容,人手不足也是困扰他已久的问题,现在广德王送来一个枕头,班超当然是敬谢不敏。
长身立起,班超拱手道,“多谢大王雪中送炭,超感激不尽!”
“哈哈哈”广德爽朗的笑道,“班大人不必客气,于阗是大汉最坚实的盟友,只要有需要,于阗必定倾力相助!”
两人又聊了一会,广德王起身告辞,班超一直把他送出驿馆后才返回。
这个承诺对班超的启发很大,他意识到这个办法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大汉的损失,使得大汉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得到实际的利益,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
难能可贵的是,如果丝绸之路彻底畅通,运作的好的话,西域各国都会得益,这会使西域进入一个稳定的高速发展时期,毕竟没谁不喜欢双赢。
而且,自己带来的随从,都识字,军官的比例很高,很多人都能胜任目前类似董强的任务,能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收益,何乐而不为?
渐渐的,班超脑中收复整个西域,平定各国叛乱的蓝图渐渐呈现。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完全可以不必东返。而是借兵北上,直奔西域北道的疏勒,撬动匈奴在西域北道的势力。
这个念头辅一出现就让人停不下来的不停的思考,以胡制胡,这才是大汉彻底收复西域最上等的策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