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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雨夜长站

风总是带来很多回忆,尽管有好有坏,但生命的本谛不正是回忆吗?周汝阳迎着清晨冷涩的晨风坐在大厦楼顶,一手捧起酒壶一饮而尽,一手驻在旁边,“韩雨沫,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大笑一场,我没想到这么传奇的剧情会发生在我周汝阳身上,不过仔细想来,我对你从来就不是爱情,我初入世间,将心中些许的好感无限放大为喜欢,又将喜欢错以为成了爱,到头来,你有你的良人,我有我的人生。真可笑,无数次憧憬的第一封情感居然被一场误会诠解,哈哈!”晨风牵起酒香飞到几里外的地方,而周汝阳心中莫名的伤感却之所在他的心宇。“哈哈哈!真有意思,给我安排这样一出好戏,是在惩罚我的忤逆吗?你可能要失望了,如此有趣的事比我玩过最有趣的惩罚游戏还要有趣,如此这般,您可真有心了。本帝要敬你,哈哈!”说着又抓起一坛酒一饮而尽。“哎,你说,为什么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心中却还是有些难受?”周汝阳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满天的云彩都被染得血红。过了良久后,淡淡地说道:“可能是不满你这样未经允许便胆敢肆意安排一场本帝还未预订,你却已经掀开了荧幕的戏影;也可能是心中坐碎的霸道和占有,话说回来,我只想命令你‘从今天开始不要肆意安排我的人生,除了我自己走向深海,你永源不许试图将我推向它。’”说完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泛红的天空进入假寐。

就那样迎风坐着,大概人的心情真能影响天气,不一会儿,天空中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将周汝阳的衣衫贴紧了身体,雨滴从下巴处流成一条小河,若有人细细嗅一嗅,便会闻到雨水中夹杂的淡淡的涩味。花火想要找周汝阳,可找遍整个大厦都没有找到,她无神地走向一旁的周芊,“芊姐,小阳他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他了。”“阿火,我告诉你,永远不要主动靠近身处深渊里的人,这样的人血液里流淌的满是秘密,你想要靠近只会让你也沉入深渊,那么那个让你沉入深渊的人又会成为什么?罪人吗?”“呜呜呜……”花火无助得蹲在地上哭着,周芊道:“我再告诉你,我周族每人都身处深渊,你难道不知道你在逼一个深渊里的人学会理解和妥协,向一份冰冷的爱情妥协,这件简直荒谬!”周芊说完一甩衣袖站在了一边,等到怒气消退,又看到地上的花火还在哭泣,便道:“阿火,生活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爱情更不是,何必苦守着一个深渊里的人,你向四周看看,哪一个男子能够不看到都不值得你去了解他,如果有那人也不会出现第二次,放下吧。”周芊在花火身前走了个来回又道:“当然,可能你是对的,深渊里的爱情一旦得到,你便得到了这个世界上胜过亲情的东西,你便拥有了一个人全部的人生、理想和希望。”说完拉起蹲在地上的花火,一路拽到了顶楼。望着发白的铁门道:“族长在门后面,你去吧!我不阻止你奔向他了,但请不要拖累他。”转身走下了楼梯,留下花火一个人听着淅淅的雨声,伴着风声刺入耳郭。

看着周芊下楼,听到脚步声远的有些模糊了。花火双手颤抖着推开门,看着坐在楼顶的周汝阳,她哭了,她看到一个毫无生机的人,很清楚这个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周汝阳,可却怎么也无法奔向他,只走出了两步,便无法再向前挪动半步,尽管她知道这是她唯一一个赤白地向他表白心意的机会,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退缩了,只是清楚地明白自己选择了放弃,放弃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她自言自语道:“是啊,不是每一份爱情都要拥有对方才结束,爱情真的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既然我的情意会让他困扰,我宁愿自己忧伤。”雨中的花火任凭风雨欺打着自己,只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周汝阳的方向,雨中的她并不觉得冷,反而有些温暖,“小阳,我愿意放手,任你漫天飞翔,师父说,‘大爱南屿。’意思是很难遇见一个自己想要珍惜一生并且值得你这样做的人。我很幸运,已经遇见了。只是我不甘心,因为这狗屁的命运,我要放开你,我不信神,可这一刻我不任何人都愿意相信神灵,相信他们会在你的人生里安排瞒我的脚步,可惜这世间从来就没有神灵……再见了,小阳。”花火在内心对自己说。雨中两人,一人坐一人站,任着风吹雨打都没有丝毫寒意,可能天空在下雨的时候真的是热的,又或者说就连天空也那么频繁地伤心。

雨夜中,两人站着,楼下的周芊则在白老身后平静道:“白老,族长在西宇找的那女子如此不堪,为何不让族长回族呢”老头道:“我等只不过是周族内的普通人,族长将来是要做白玉神灵的人,不习惯背叛,不经历心伤又怎能学会驾驭这浩瀚的宇宙,怎么守护一生挚爱?”周芊道:“属下告退。”白老端起一旁的茶杯浅酌一口道:“芊儿,你这次回去就去帮那个小姑娘开店,正好族中有打算替诸位神灵打造一个消度时光的地方,有你负责我就放心了。”“是。”周芊躬身后退三步转身离开,而白老则坐在木椅上悠闲地喝起了茶,“哈哈哈哈啊哈哈……”不知为何又无故地大笑起来,不过手里的茶杯却拿得稳当。

花火站在楼顶不知不觉得将目光移向了天空,黑漆漆的天空不比一望无垠的蓝天婀娜多姿,也不像阴天里灰蒙蒙的一片令人心情郁结,它令那些想要忧伤的变得平静,令那些想要快乐的变得平淡;令那些心灰意冷的重拾活下去的信心;令那些躁动不安的人沉下浮躁的心灵。忽然间,花火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夜,喜欢上了这一尘不染、一声不发的夜,她嘴角咧出一条缝,然后张开双臂让雨水冲刷每一寸肌肤,让自己的不甘随雨水一起埋进土壤里,只留下自己的一颗大爱之心,这样在未来平淡的生活里她才能幸福的拥抱没一个夜晚,笑着告别没一个不堪回首的昨天。

周汝阳只是坐着望着之前还泛着红色的天空,尽管那里如今一片黑暗,可周汝阳此时此刻心中只有那一抹红霞,“韩雨沫,永别了,今日起,你与你郎君可此一生,我回我的白宇,做一个好帝王,不过会永远厌恶你,厌你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我的人生并且误导了我对你的好感;讨厌你不能对自己的选择坚持;讨厌你不用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讨厌你的愚蠢。”周汝阳在心中说道。“我记得我曾经发过誓这一生不会恨任何一个敌人,跟不会讨厌任何一个平庸的人,我发现我错了,我讨厌像你这样平凡的人的不忠,如果族规允许,我会让你这样的人全部进入地狱去悔过。”风开始将乌云拉开不让它们打架。让久违的阳光照进湿润的大地,也吹醒了两个雨夜长站的人。

周汝阳转过身看到花火浑身湿透,急忙跑上前道:“阿火,你还好吗?”“没事,我昨晚忽然想看雨就上来了,嘻嘻!”周汝阳扶着花火走下了楼顶来到花火房间门口,对一位女子道:“去帮这位姑娘找件衣裳,顺便打盆热水。”“是。”女子马上就去安排了,而周汝阳将花火扶进房间,“阿火,你快将身上的湿衣裳脱了吧,我先走了,待会就送你们去中宇。”“嗯。”花火回应着,周汝阳从房间退出来,回到大厅里找到一个姑娘:“帮我寻几件衣裳。”不一会儿,女子便拿过来了,周汝阳换上后,一身白衣隐约与他的气质不合,有些冲突,但倒也没有很大的违和感,换完衣服,周汝阳去了一趟汤池泡了个澡后,来到花火房间的远处找了个木椅等待着花火出来。

“吱呀!”门开了,一身粉裙的花火走了出来,紧接着有女子带着那妇人和小孩过来,几人一路疾行来到了一楼的虫洞房间里,“阿火,大嫂,这虫洞只能带你们去中宇边境,去了中宇边境再让芊姐帮你们安排去白宇星的行程,好吗?”“嗯!”“多谢公子。”“谢谢大哥哥。”几人道过谢后,周汝阳送着他们离开虫洞,花火临走时道了句:“再见,小阳。”便头也不回地跑进了虫洞,其他人则是回首两三次,却无一句告别的话说出口。就这样周汝阳送走了这群朋友和有缘人以及族人。也正好可以专心去做自己的事,除掉西宇的生物军之后,自己也必须回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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