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我爹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贾正师爷,其中必有内情,您可不能偏听偏信啊!”听了贾正师爷的控诉,捕头刁雄的儿子刁小二着急地说道。
熊伟县令脸色一沉:“住口,本县令自有主张。”
正在这时,刁雄捕头神色凝重,推开大帐篷的门,走进大帐篷里,躬身行礼:“拜见县令大人!”
“刁雄捕头,你可知罪?”熊伟县令冷冷地问道。
刁雄捕头看了贾正师爷一眼,心里早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立刻问道:“县令大人,本捕头何罪之有?”
“刁雄捕头,贾正师爷和你是本县令的左膀右臂,你为什么在众多村民面前,殴打贾正师爷?”熊伟县令厉声质问。
刁雄捕头身子一挺,理直气壮地回答:“县令大人,我是当众打了贾正师爷一个耳光,踢了他一脚,骂了他一句‘滚蛋。’但有两个原因,我非打他、骂他不可。”
“那两个原因?讲!”熊伟县令掷地有声。
刁雄捕头大声回答:“其一,不打他难以平民愤。县令大人,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德艺双馨,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多年,在村里威信颇高,被村民誉为活菩萨。其儿子小寿星品学兼优,智勇双全,被村里的人誉为神童。昨天,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在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里救人;他们的儿子小寿星在村里用他父母留给他保命的一枚解毒丹,救了王英才里正的父亲王青山老族长。可贾正师爷竟然提出要将感染瘟疫之毒的小寿星活埋,惹得村里正王英才怒气冲天,众多村民群情激奋,恨得咬牙切齿,都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侮啊。我是当众打了贾正师爷一耳光、踢了他一脚,骂了他一句,但这是为了平民愤、救他啊。”
听了刁雄捕头说的话,熊伟县令点了点头,问道:“你的第二条原因呢?”
“县令大人,我们县里发生瘟疫之后,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不计报酬、无私奉献、尽心尽力,任劳任怨,用炼制的解毒丹,救了众多感染瘟疫的病人。而他们夫妇却因没有救治瘟疫病人的解毒丹可用,死于瘟疫之中;他们感染瘟疫之毒的儿子小寿星,无药可治。他们一家人舍己救人的行为,感天动地,令我敬佩之极。昨天早晨,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不顾夜里炼丹的疲劳,清晨进山采药;早饭没顾得吃,就跟着我来到瘟疫隔离区里,救了县令大人、贾正师爷及众多感染瘟疫的病人,最后,他们夫妇累得筋疲力尽,摊到在地上。”
刁雄捕头说着、说着,眼睛里含满了泪水。他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县令大人,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及其儿子小寿星,是县令大人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是我刁雄捕头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也是他贾正师爷的救命恩人。可是今天,贾正师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竟然下令要将我们恩人的儿子小寿星活埋。我刁雄是知恩、感恩、懂得报恩的人,不是不识好歹、忘恩负义的畜生!不打贾正师爷一个耳光,踢他一脚,骂他一句,难消我心头的一口恶气。”
“刁雄捕头,你打得有理,说得好!我们是知恩、感恩、懂得报恩的人,不是不识好歹、忘恩负义的畜生!”听了刁雄捕头理直气壮的一番言语,熊伟县令眼睛一亮,大声赞成。
然后,他的眼光转向贾正师爷,冷冷地说道:“贾正师爷,昨天早晨,你擅自调动捕快,堵在寿山医生家门口,阻拦寿山医生一家人上山采药,差点坏了本县令的大事。今天你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想活埋恩人寿山、福海夫妇的儿子小寿星,心肠如此歹毒,不适合做本县令的师爷,你另谋高就去吧。”
“啊,县令大人,我对您忠心耿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县令大人和全县防治瘟疫的大局啊!”贾正师爷大惊失色,立刻跪倒在地,大声争辩。
熊伟县令脸色一沉:“呸!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行为,违背了本县令用人的原则,严重损坏了本县令的威信,损坏了县衙的威信。”
“啊,县令大人,将重症瘟疫病人,必要时挖深坑埋掉,不是我的发明,乃晋省总督大人的指令啊。”贾正师爷辩解道。
熊伟县令脸若冰霜,冷冷地说道:“落实省总督大人指令,必要时将重症瘟疫病人挖深坑埋掉,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落实?什么时间落实?没有本县令的指示,你有什么资格下令要将小寿星同学活埋?”
“县令大人,是我考虑不周,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贾正师爷无言以对,赖着不走,大声求饶。
熊伟县令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来人,将贾正先生架出大帐篷去。”
他的话音一落,站在大帐篷门口外执勤的两个县衙捕快,立刻推开大帐篷的门,快步走进大帐篷里,将跪在地上的贾正师爷架了出去。
贾正师爷一边向外走,一边大声喊道:“朱夫人,看在我对县令大人和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向县令大人给我求求情,饶了我这一次吧。”
“县令老公,贾正师爷想活埋小寿星同学,确实是为了您。昨天下午,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的大门外,来了一个算命先生,我请他为您算了一下,他留下一首诗,飘然离去。诗中有两句是:‘世上诞生大头怪,天上降下大祸灾。只要除掉大头怪,逢凶化吉去祸灾。’我和贾正师爷议论了半天,认为大头怪应该就是大额头的小寿星同学。”绰号“母老虎”县令夫人朱春上前一步,为贾正师爷求情。
县令熊伟勃然大怒:“夫人,你给我住口!这些天你都做了些什么?昨天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为了抢救本县令和众多感染瘟疫的病人,连早饭、午饭都没有顾得吃。作为县令夫人,你不亲自下厨,也应该安排厨师为他们夫妇做两碗饭吃,补充一下体力。可你竟然漠不关心,熟视无睹。最后,致使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在瘟疫泛滥的特殊时期,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的大门外来了一个算命先生,你不感到可疑吗?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个算命先生不是邪教头子丧门星,也是他的一个得力爪牙。可你头发长,见识短,糊涂头顶,竟然请他算命,蛊惑人心,真是岂有此理。今天,若不是看在我们的儿子熊大、熊二份上,本县令就休了你!”
听了老公熊伟县令说的话,绰号“母老虎”的县令夫人朱春无言以对,吓得脸色苍白,连忙退了回去。
“刁雄捕头,现在神童小寿星同学在哪里?”熊伟县令的眼光转向刁雄捕头,着急地问道。
刁雄捕头一脸悲伤之色,沉痛地回答:“县令大人,我和黄岭村的里正王英才商议,让感染瘟疫之毒的小寿星同学,暂时躲到外地去。为此,我们俩人凑了二百多两银子,作为他路上的盘缠。”
“你们让小寿星躲到哪里去了?”熊伟县令脸色阴沉地追问。
刁雄捕头摇了摇头:“县令大人,我也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去了。只知道他顺着黄岭村西的西山,向南走去。”
他的话音一落,熊大、熊二、刁小二、刁小三、豹子、狗子同学,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各自顺着大帐篷边沿,悄悄地走出了大帐篷。
“刁雄捕头,你好糊涂,小寿星同学,是个瘟疫病人,万一他到人多的城镇去,将瘟疫传播出去怎么办?虽然他是神童,可毕竟是一个六岁多大的孩子,且感染了瘟疫之毒。他孤身一人上路,遇到狼虫虎豹怎么办?遇到邪教头子丧门星及其爪牙怎么办?”熊伟县令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一个身材魁梧的捕快,推开大帐篷的门,闯进大帐篷里,大声禀报:“县令大人、捕头大人,熊大、熊二、刁小二、刁小三、豹子、狗子六位公子,突然跑到马厩里,各自牵了一匹战马,纵马冲出了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
听了身材魁梧捕快的禀报,熊伟县令大吃一惊,立刻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刁雄捕头,熊大、熊二、刁小二、刁小三、豹子、狗子,一定是寻找小寿星同学去了。你马上率领众多捕快,与他们会合在一起,一定给我把小寿星找回来!”
“遵命!”刁雄捕头答应一声,拱手一礼,然后转身走出大帐篷。
绰号“母老虎”的县令夫人朱春忍不住说道:“县令老公,小寿星同学感染了瘟疫之毒,您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就是,何必非要将他寻找回来?”
“夫人,你懂什么?小寿星乃神童也,年龄虽小,遇到的惊险事儿却不少。多次处在生死关头,好像死定了。可最后都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次,我也不信他会死在瘟疫之中。何况,神童小寿星同学一家人,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我们儿子熊大、熊二由熊孩子变成好孩子,也与神童小寿星同学密切相关。因此,他即是死,我也要尽最大努力,让他快快乐乐地渡过人生的最后日子。”熊伟县令神色凝重,耐心解释。
“啊,老公县令,我明白了。”听了老公熊伟县令说的话,绰号“母老虎”的县令夫人朱春恍然大悟。
熊伟县令郑重叮嘱:“夫人,你去亲自安排一个帐篷,拿出最好的被褥,备好食物,小寿星一到,就让他住进去。”
“好的!”绰号“母老虎”的县令夫人朱春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向着大帐篷的外面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