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八岁首次比赛全省特等奖，九岁少儿组全国一等奖，老师说她很有天赋，继续下去肯定可以大有一番作为。”
“那个啊，最后不是腿摔断了，然后放弃了吗？”
“对啊，发高烧那次从楼梯上面跌下去，但是迷迷糊糊记得是有人推下去的。是一个女孩子，比她大一岁。”
“不是啊，只是那个女孩子看着那个小胖子要跌倒了，好心扶了一下，但是没有扶好，她就倒了下去。”
“本来好心要拉一把的，但是对方太重了，拉不起。就放开了，这个只是按照原本的轨迹而已，不然那个女孩子跌倒了，也无法继续跳舞了。”
按照轨迹，本来胖女孩头昏快跌到被人扶住心里面落下，堪堪站定，看到是自己本来就很关注的小天鹅其实内心是带着欣喜和雀跃的，只是还来不及表达谢意，不及防被对方用力一推，直接滚了下去。最后定格的是那个小天鹅一瞬惊慌之后带着无辜笑意的脸。
那是九岁的唐昭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白可怕深沉恶劣的恶意，猝不及防，嘭的一声，突然降临，但是那是明明就看起来很美好的东西啊，就像亮晶晶的漂亮的糖果，看到就会幻想里面的味道一定是甜甜的香香的。
哪想最后剖开，发现里面是毒药，吃进去肠穿肚烂，七窍流血那种。
后来唐昭明白看起来美丽的东西，内里可能越是有毒，越是阴暗复杂。
“然后她就跑开了，没有叫人来，最后矢口否认见过那个胖女孩，还找人作了伪证。”
“她心里害怕不想沾染这些东西啊，就只好叫自己爸爸妈妈处理这件事。”
“记得那个胖女孩家里面挺有钱的，要追究，当时还让小女孩爸爸妈妈很头痛，但是小女孩家里面毕竟家大业大的，还是掌上明珠。所以……”
申瓷给了对方一个轻笑，没有说完的话不言而喻。
“别装了，申瓷，你就是故意的，而且几年后第一眼看到就认出我来了，对吧？有段时间，在我家书店里面来买书看书。”
“没办法，谁叫你妈妈，当时正在和我爸旧情重燃呢，我只是放心不下去看看而已。”
“你的话，确实认出来了，本来期待你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身材没什么变化，就是眼神却太死板了，没什么生气，让我一度失去了兴趣。”
“旧情重燃？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你妈妈以前就和申毅在一起过，等你爸爸走了然后搬到这边，两个人就是见了几面然后开始悄悄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还担心你是申毅的私生女，偷偷做了DNA发现不是，但是你妈妈做小三啊，申毅何佳还没有离婚，让人心里真的很不爽的。”
“最后申毅为了娶你妈，可是做了很大让步，那是生生剜他的肉那种，但是没办法，可能就是他们说的让人昏头的爱情吧！”
“哈哈，你相信吗？爱情，申毅居然会有爱情？为了这份可笑的爱情和何佳离婚，忽视我，还和你妈妈有了一个儿子。一丝一毫没有顾忌他捧在手里面纵容疼了十几年的独女，TMD最后就是一个笑话。就是一个骨子里面的冷情自私的男人。”
“那你说我该恨谁呢？恨你妈？我是恨的？但是我不能做什么，所以只有在你身上找不痛快。”
“只要你不痛快，我就痛快。”
半真半假。
“难为你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一个无权无势，无聊无趣的人怎么能得你的忌惮。”
“这么些年，一直费尽心思来做一些事情应该也累吧，会做噩梦吗？”
“挺累的，但是不会做噩梦。”
“你流产，得精神病进医院，最后被人换药差点死去这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你知道，我也不隐瞒。”
“只是你以为你妈妈不知道吗？最后她的态度是什么，可是为你讲过一句话，做过一件事情！”
“因为后来出生的那个，我在家里面的地位一落千丈，申家何家两边的人都是冷清，我表面还是风光的大小姐，但是背后谁又不是在笑我，在做其他主意打算！”
“最后甚至是连李家的婚约也是要换个人去。”
“我没办法的，我做那些事情情非得已的。我只想心里面好受一点啊，不然我就和你一样得病了。”
面上无辜，眼神里面却是恶劣的笑意。
再不济，这个大小姐是和唐昭不一样的，就如她所说，她有靠山，是座很大的靠山。
唐昭看着，突然觉得没意思，眼前这个女人感觉真的有病了。
“对了，包括满月宴上面那场戏，你以为申毅不知道吗？你妈妈赵一蓉不知道吗？”
“但是，一个为了独占女人，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子被烫伤的危险也默不作声来纵容。”
“一个嫁进豪门普通女人，母凭子贵又如何，明明知道真相，还不是要自己动手打自己的亲生女儿，给个交代。”
“事后，还要低声下气地道歉。”
“哈哈，挺好笑的。”
“但是他到底是你弟弟，和你一个姓，猜得没错的话，他平时应该挺喜欢你的。”
你的表面功夫向来滴水不漏。众人看到的白莲，被掩盖的黑心。
算了，多说无益。
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儿，这辈子遇到她。
陈辞为什么眼瞎看上这个女的，自己眼瞎为什么非看上陈辞！
“你明天也要结婚了不管怎样还是祝福你。”
“是啊，结婚了你就放心了，还是你是要我放过你吗？”
“放过我？对啊，希望你放过我，你累，我也累。”
“好啊，反正我已经要嫁进李家，一直以来本来我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会有交集啊，现在也回归原位，只是偶尔的兴趣，和你纠缠几年。”
“不过，你求我就好了。求我我就放过你，求我我就不来破坏你和那个叫陈辞的男人的感情。”
“你知道的，我的手段向来很多。”
“好啊，我求你放过我。”
“嗯？”
“求你，放过我。”
“呵。那就欢迎你明天来参加我的婚礼。”
“好。”
而这边，陈辞本来打算睡觉，但是有条录音发进来，陈辞努努嘴，挑眉，深更半夜的想着是不是什么色情录音。
呸呸呸！
最后想了想点进去，里面是两个女人的交谈，其中一个他很熟悉。
听着听着，陈辞伸手扶额，眼神看着手机晦涩不明，听到最后，嘴角缓缓勾起一道讽刺的笑容，一下把手机翻在过来倒扣在桌上。
手上用力，青筋暴露。
呵，真好，不喜欢啊，只是想试一下而已，难怪要自己追求两个月，难怪即使发芋头照片过去也不会有回应。
只是我陈辞虽然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男人，但是骨子里面也是不好惹，这个女人不显山露水的，一直还想着把我耍得团团转，最后可能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既然这样，那你还是要付出代价吧。
唐昭。
唐昭请假只请了两天，参加完婚礼和赵一蓉吃了一个饭就赶下午的飞机回到北城。
路上遇到强降雪，飞机不得不延迟，甚至中途遇到气流颠簸，一路辗转颠簸，到了北城已经是第三天凌晨4.50。
天寒地冻，身心俱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