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十三日,二十四节气小雪过后一天。
农历十月二十四,宜嫁娶祭祀祈福等。
南城数得上前几的企业“凌锋”和“研色”两家联姻,南城最大的庭笙酒店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盛世婚礼。
中式婚礼,新郎身穿喜袍,胸戴红花,新娘凤冠霞帔,红金相交,华美耀眼。
一位娇媚清丽,身姿纤美动人,一举一动均是优雅大气,如那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一位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真真称的上,潘安之貌,龙凤之姿。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一路豪车相送,一路红毯鲜花,一路追逐的镜头以及镁光灯。
一众名流齐聚,觥筹交错,丝竹相交,众声齐贺。
只是多少人背地里面又存什么心思没人知道。
自从几年前申家二房独子申毅离婚娶了一个对家族企业毫无帮助的女人,反而被公司那边削弱权力之后,大房趁势做成了几个大项目,何佳背地里面也使了一些绊子,三年前就已经是申家大房掌权说话,好在申毅也不是吃素的,还是费力费神多方斡旋,也能堪堪稳住,只是终究二房这边相对于前面的一些年岁,这几年并不好过。
相反这几年,李家倒是越做越大,隐隐有坐上南城第一企业的势头,这申家和李家早就定下的婚约,李家能够按照约定履行,看来申家二房重新起来或者掌权也是有可能,而且申家目前只有二房一个男孩子,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或者外面会不会有。
里面这些人的话,自然不包括一直安安静静看着一路流程,一路华光耀眼,扮演路人角色大多时间都在埋头苦吃的唐昭。
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该鼓掌鼓掌。
唐昭是昨天晚上回来南城的,目的之一是参加申瓷的婚礼,为自己心里面放着的那些东西暂时做一个了结。
目的之二就是关于芋头的事情,必须当面问清楚,那个当时声称死掉的孩子,是怎样被送走到陈辞手里的。
昨天晚上回来,申瓷住的是外面的宾馆,刚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门铃就响了。
门开了,是申瓷。
眉眼精致,气质温婉,笑或不笑,都能撩动人的心神。
这个人自然不包括唐昭。
比以前更好看,眼神也比以前更深沉。
但实话实说,挺沉不住气的。
唐昭觉得即使现在是申家大房掌权,毕竟还是一家人,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透明,不至于这么快就过来搭理自己。
或者,这么多年,陈辞对她的影响力依旧存在,心里面也是喜欢陈辞的,只是迫不得已两人分开,照她一贯的性子,完全可以暗自使点绊子,等唐昭狼狈的时候再出现,警告或者嘲讽。
自己孑然一身,倒是没什么好怕。
几年前那件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世上就真的再无唐昭。
“死”过一次的人,更珍惜活着,也更能从容面对下一次死亡。
名义上面的非血缘姐妹,出了人命,还是很难看。
“好久不见。”
来人先开口,意料之外,神色平和,仿佛过去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两人是多年未见,关系一般。
“是啊,好久不见。”
唐昭放下手中刚刚进门取下还未放好的围巾,对上对方的眼神,平和开口。
最后两个人在酒店外面找了一家咖啡店,暗语96咖啡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看来这并不是沉不住气,而是有备而来,或者说内里的修炼比她那个看起来一贯强势的妈妈仿佛更进一层。
包厢,隔音,封闭。
“几年不见,漂亮了。”
漂亮不是只指唐昭身材变瘦,唐昭小产之后休学在医院里面精神状态很差的时候,整个人瘦得几乎是皮包骨头,不成人形,病号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面色苍白如鬼,风一吹可能就会被吹走一样的纸片人一般。
那个时候来她过两次,看到过这样的唐昭。
每次唐昭看见她情绪就很激动,甚至会有一些自残行为。
这个漂亮只是指人气色变好了,病好了。
“嗯,谢谢。”
“不用,记得你以前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可是要激动多了。”
“是吗?当时得病,记不得了。不知道你这几年国外过得怎样?”
那次事件之后,申家把申瓷送到了国外读书。似乎也是那次,申瓷被迫和陈辞分开。
“怎样啊?挺好的。”
“那就好。”
“这次回来参加我和凌锋集团的婚礼,是为了求个安心?”
“没什么可安心的。”
“记得你喜欢我的前男友吧,那个叫陈辞的男的,只记得对什么都不屑已故,唯独对我不一样,你知道的。”
“我不关注这些,而且没有喜欢他。”
“否认没关系,当时很多人都喜欢他好像,很优秀的一个男人。但是你可是年纪小就未婚先孕,生过过孩子,得过精神病的,他挺优秀的,这种优秀基因可是要好好传承才是。”
你可能生不了孩子,也可能会发病,让那个你的孩子有个精神病的妈。
“不过,你喜欢也无妨,我马上就要嫁给李辉安,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你,名义上面和我有同一个弟弟,配他,也可以,可以代我照顾他,虽然是好聚好散。”
这是在侮辱谁呢?
“你,不甘心什么?”
“什么不甘心?”
“是吗?何必专门给我讲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弄明白我是否喜欢他?”
“你说呢?”
可能只是不想让我好过,现在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说这些话来恶心我。
“不论你怎样想,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他。”
“听说你们现在在一起了。为什么,为了报复我?”
“报复?不是,他在追我,说要和我已结婚为目的交往,只是想试一下你放在心上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你未婚先孕会怎样,得知你得过精神病会怎样,你以为他会看的上你吗?”
终于问出来了,你还是不甘。
“是啊,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申瓷,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存了怎么样的心思,做过怎样的事情,这么些年,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后怕吗?”
“愧疚,后怕,为什么?”
“既然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有的时候狠心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你活得不是好好的吗?”
“所以你的造梦手段还真的厉害。”“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在C市的时候“昭院”里面跳芭蕾的那个比较胖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