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一栋别墅的大厅里面正发生着争吵。
“申毅!你有病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是一条逮着谁就咬谁的疯狗!”
“对!我就是疯了,因为谁,因为你这个毒妇!”
“因为我,那是因为你的小情人吧,现在应该在医院吧,你说她怎么没被火烧死啊!就因为长着狐媚子的脸,就只会勾引男人。一天到晚清高模样,什么都不在意,我看啊就是蠢到家!”
“你!恶心。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荡F,你自己这么多年换了多少男秘书,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你呢,你是什么?荡夫!怎么,前两年还包养了几个女大学生吧,有个怀孕的还是我帮你摆平的。就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现在换口味了?她也一把年纪了吧,那滋味能好吗?!比得上那些女大学生吗?”
“你!她是圣洁的,在我的心里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比你更是好千倍万倍,她单纯善良不世故,温柔……”
“够了,我不想听这种恶心的话,圣洁!真是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依我看也就是一个蠢到家的婊子而已。这么多年了,还是自欺欺人,什么狗屁爱情!”
“我看啊就是一个笑话。十几年前干啥去了和我结婚,一直以来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只是啊,我活得永远比你清醒!”
“你那些事情,你那个小情人不知道吧,你觉得她知道了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你!”
“好,何佳,不说这些,今天的事情我迟早会找到证据,你最好把那些痕迹处理干净!”
“另外,你女儿好好教,不要让她学你那些破烂东西。哼!”
……
站在二楼的女孩穿着一中高一的校服,面容姣好,站了有些时候了,下面两个人吵架的内容也完全听到了。
果然,习惯是个好东西。
以前还会遮掩,现在索性完全放开了!
一楼门口一直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模样俊美,身材一流,穿着名牌西装皮鞋系着领带。
人模人样。.
但是,他要在床上床下都伺候一个年纪可以当她妈,强势,狠辣的女人。
像条狗一样,卑躬屈膝!
许是察觉有人看自己,一直低着头的人抬起头,露出年轻好看的脸,看着上面的人,点头微笑示意,而后低头。
少女冷眼看着,抱着双臂在胸前,冷笑开口:“贱人!”说完转身就回自己房间。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一贯的命令语气:“范和,来房间帮我按摩一下头。”
“好。”温顺服从。
“砰——!”少女把房间门关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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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赵一蓉就醒了,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守在床边的申毅,成熟,儒雅,英俊,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切。
她觉得心里很满足,微微咧着嘴,笑得很温柔。
本来一直都是挣扎的,在国庆期间甚至躲避到了老家,但是心里面还是会想念这个人,或许他对自己来说总是不一样的。
他把戒指给自己,叫自己抉择。
他说不逼我,一直尊重并期待自己的决定。
这么多年了,我也可以为自己活一下吧。
这个时候,唐昭推门而进,直接打破了这种冒着粉色泡泡的氛围。
申毅转过头,看着来人,微笑开口:“你是唐昭吧,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
赵一蓉也看着唐昭,紧了紧自己手里抓着的大手,眼里带着错愕。
唐昭笑了笑,对着申毅开口:“谢谢你照顾我的妈妈,这里有我就好了。就不麻烦您了,这么晚了,您还是回去吧,家里面的人应该还等着您呢。”
申毅被这明显的敌意惊讶,赵一蓉也是。
看来这个女孩子(昭昭)知道了。
此时,赵一蓉和申毅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变得坚定,直直看着唐昭,眼神认真,却是一贯的淡漠口吻:“这位目前是我的朋友,但是不久之后我们会结婚。”
唐昭愣住。
你要结婚,那你要我怎么办?!
他有妻子有女儿,你知道啊?!
唐昭深吸一口气,左手捏紧,右手还在发痛,更痛的是心口,她并不想在一个外人面前把这些难堪的话说出来,选择说其他的,面色冷,语气也更冷:
“警察局的笔录做好了,怀疑是店里的客人烧烟之后烟头点燃造成的,不过进一步确认还要进一步调查。书店里面的东西大部分毁了,书店是虽然只租的,目前损失未确定原因之前只能自己负责。”
“网上订的书我已经全部退了,讲明原因还是付了一部分违约金。赵姨和陈姨我已经说了,等你回来再算工资。”
“你,没有大碍,惊吓过度加上缺氧导致昏厥。左边肩膀有瘀青,轻微脑震荡,肺部吸进了比较多烟灰,医生建议多喝水,多留院观察一天。”
“你的药我刚刚来的时候拿了,自己记得吃。”说完把药递过去。
申毅伸过手来接,唐昭直接绕过放到一边的柜子上面,面无表情。
申毅倒是不觉得尴尬,对着皱起眉头的赵一蓉温柔地笑了笑,显示自己的宽容以及对她的深情,手也捏了捏一直被握在手里的小手。
唐昭顺势走到床尾,打算坐下:“我……”今天回留在这里,叫这个叔叔回去吧。
“你明天要上课,你就先回去吧。”
清冷的嗓音,久违的笑意。
唐昭暗自呼吸一口气,也笑着说,不过是对着男人:“叔叔很晚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申毅看着唐昭,宽容地笑着,放佛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你明天要上学,今天晚上就我来照顾阿蓉吧,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阿毅。”赵一蓉拉着申毅的手,冷了脸又着唐昭:“你在干什么,闹脾气吗?”
唐昭觉得自己明明是一个最亲的人,就像一个外人一样,她怎样都是自己的妈妈凭什么啊,自己进来手上面包扎的伤口,她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那个男人。
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那个盒子,盒子,他们的定情之物,差点在火灾里面两人送命。就是两层楼梯,我爬得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我多害怕你有事儿,多害怕我一个人啊,但是你有一点顾忌到我,我那么痛,你可是知道。
想到这些,唐昭感觉很疲惫,也直接对赵一蓉开口,摊开来讲,语气带着质问:
“他,他有家庭你知道吗?他有什么立场?!”
赵一蓉听了,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就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知道。但是我想我爱他。”
听到心爱的人表白,申毅也接着附和:“唐昭,我向你保证我是真的爱阿蓉的,我不久就会离婚的,你们这次失火的事情我也一定会查清的。我们两个真心相爱,以前都浪费太多时间了,都说女人是男人缺失的肋骨,阿蓉就是我的肋骨!”
接着两人深情凝望,放佛眼中只能容下彼此。
唐昭在一边冷眼看着,心里面简直要破开个口子来。
“恶心。”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真恶心!”
赵一蓉脸色拉下来:“出去!”
申毅拉了赵一蓉一下:“阿蓉,冷静!”
唐昭看着申毅:“虚伪!”
两人脸色都一变,赵一蓉提高声音:“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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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面,唐昭看到了一个人。
医院外面。
“你是唐昭吧。”
“嗯。”
“我爸爸在里面,和你妈妈。”
“等挺久了吗?”
“嗯,来等你的,他们要离婚了。你刚刚知道了吧。”
“嗯。”
“其实你有的挺多的,起码还有一个好看的妈妈,我是有两个,却时时觉得比没有更难受。但是,想到他们离婚我还是难受。”
“……。”
“你妈妈是他们离婚的直接原因,但是申毅,从来不会长情,总是喜欢编一些东西来骗自己。你妈妈很可能会受伤。”
“……。”
“虽然讨厌,却还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这次,你们书店失火,伤到了你妈妈,他们是要彻底决裂了。”
“你来兴师问罪还是做贼心虚?”
“不知道,或许都有。但是,就算他们离婚了,有‘研色’的何佳,也就是我妈妈,上次约你去咖啡馆的那个女人是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所以?”果然,是那个女人。
“所以啊,你离陈辞远点。就算是他们结婚之后有申毅会护着你,但是我绝对有能力让你一无所有的生活变得雪上加霜。”
“我,和陈辞没什么。”
“没什么,你的眼神告诉我不是这样。更何况打架那么隐蔽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你出现!”
“照片,你找人偷拍。”
“对啊,我的人不该被给予保护吗?免得被一些不知死活的人觊觎上。”
“我记得很早以前有人说过‘要拿,就是各凭本事,没有第一第二,只有第一和失败者’。”
“你?是啊!可不就是这样。你是说想凭本事来抢吗?”
“我?那你觉得我有什么本事?”微笑。
“哼,你啊,我觉得没什么本事~”眯眯眼睛,微笑。
“对啊,我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是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会去抢。”
“知道就好。”
“是别人的你抢不走,能抢走的不要也罢。”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真心地祝你们幸福。”
“我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更高的那个女孩子走进夜色。更瘦小的原地冷哼一声也往不同的方向相继离开。
先软后硬,软硬兼施,高级装可怜,不行就威胁,还是一如既往高高在上啊,申瓷,真是何德何能让你如此把我放心上,不让你如愿真是对不起你辛苦谋划毁笔记,找人跟踪,这么晚来医院,你妈何佳上次警告我,这次便烧书店。
有钱有权,目中无人。
就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所以,不甘心又怎样呢。
自己除了接受,没有一丝能力去扭转,倒是保住了别人看起来不存在的尊严。
最亲近的人,一个在国外杳无音讯,毫无踪影;一个正在医院,沉溺自己的爱情。远在天边的老人盼的永远是自己平安喜乐,万事顺心,怎么敢,怎么能说。
唐昭,你,真的无可依仗。
十五岁啊,这么多人都有十五岁,都是这么难吗?
手机铃响起。
“喂,您好。”
“声音没事儿,天气转凉感冒原因。”
“听不清啊,对不起,那我大声点。”
“对不起,确实是这边半个月前就已经下了单的书,但是很抱歉,我们书店失火了,还在一团乱,下午和那边的一个姐姐谈的。”
“是吗?那对不起啊,违约部分的话就还是按原来的价格吧。”
“我可以做主,书店是我和我妈妈的,她,还在医院,这些我来弄。”
“好的,好的,嗯,谢谢您的体谅。”
弱小,依赖,幼稚,犹豫不决,抱有幻想,自怨自艾,真让人讨厌!
而且动不动就哭,真没用!
感情真是复杂使人头痛,简单点就挺好。
所以一个人起码更简单,更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