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婚第三年春节假期一个普通的晚上,十点整,唐昭收到了一条消息,接近十年,她一直没有换掉号码,心里一直在等这一刻。
唐昭第一反应是呆愣,随后眼泪悄无声息落下,反应过来,立马回复一条消息:
我来接你。
陈辞洗完澡出来,敞着领口,还是藏蓝色的睡衣,两年过去,眉眼间更加成熟,更加有韵味。
不动声色走过去,妄图看一眼唐昭的手机。
下一秒,对方直接把手机倒扣在胸前,脸上还是的呆愣的,一点边边角角的眼神都没有给陈辞。
刚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是陈辞的袜子乱放这件事儿,两个人争论,争论到前段时间陈辞搞研究写论文没注意到芋头让芋头发高烧住院,唐昭又和谁谁谁讲话笑得开心,陈辞打游戏没注意唐昭锅里面的东西,最后吃一团黑不拉几的东东,关键是芋头盼了很久,哭得很伤心,唐昭学校里面翻译工作加班不提前知会搞得人陈辞担心.......
两个人又开始冷战了。
陈辞以先去洗澡宣布暂停理论。
陈政老爷子在两人结婚第二年正月里面就回了老家,南城很小的一个县城里面的一个镇子里,这里有他老一辈的友人,有人还尚在,有人很多年前就已经离世。
陈政虽然八十多还是坚持回来,最主要的事这里是他和奶奶最开始的家,奶奶的骨灰也是埋葬在这里,他想在最后的时间在这里陪着她。
每年寒暑假都会抽时间过来看老人,芋头也喜欢这个镇子,里面有很多小孩子可以一起玩儿,爬树,掏鸟窝,摸小鱼小虾,很多时候就跟着看看也是很开心,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新奇的世界。
动作这么快,不知道和谁聊天!
陈辞气结,刚刚自己要看,对方就倒扣,脸上表情不理人,肯定是故意的。
事实还真不是,陈辞误会了,人家唐昭还真没故意不理人,就是根本没看到人,太高兴太激动,把手机紧紧放到胸口来表示。
唐昭微微平复一会儿,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旁边沉着脸的陈辞,心里思索一番。
“我去洗澡。”
语气,冷,表情,没有起伏。
“嗯。”
陈辞抬眼看一眼,消失在浴室的衣角,瘪瘪嘴巴,低声回答。
脱力往床上一躺,被弹起来蹦两下。
今年过来新买的床,以前是老式的木床,稍微一点动静就咯吱咯吱,陈政舍不得换,今年一来陈辞蓄谋把床给成功弄塌。
后果有好有坏,睡上了大床,就是几天唐昭睡觉不让人亲近,稍有动作还会被一顿拳打脚踢。
今天晚上争论一开始还就是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抱着枕头,陈辞滚过来滚过去,穿着短裤,两只腿蹬来蹬去。
好不容易放假,能和人好好相处,怎么就又开始了呢?好难啊?难道今天又不能抱着老婆睡吗?不要啊!
唐昭出来,就看着这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男人,在床上滚,像个小孩子,心里觉得好笑,压下上扬的嘴角,严肃出声:“你干嘛?”
床上的人一愣,弹坐起来,成功捕捉到对方眼里没有压下去的笑意,动作快于大脑,立马委屈脸:“你不理我。”
学的芋头,可可爱爱。
唐昭心情好,所以受了一个可爱暴击,若是在气头上,就觉得对方在作妖,想一巴掌呼上去,教他猛男子打开的正确方式。
“可以抱一下吗?”陈辞张开手,一脸无辜恳请。
唐昭嘴角终于控制不住上弯,走过去,给人一个拥抱。
两个人相处,总是会有摩擦的,严重的时候唐昭气得哭,陈辞就背着人抽烟,最后往往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执拗起来,就是气性在那里。
最后的最后,总有一个人先低头。
这个撒娇是唐昭上次用过的方式,记不得因为什么吵架,反正最后一个拥抱两个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哭一个哄,还有一个芋头看妈妈哭,挥着手打爸爸,爸爸忙着哄人没有管自己挨打的事儿。
“你是小孩子吗?”
“你说是就是。”
“哈哈哈,你是猪。”
“那你是白菜,水晶的。”
“噗嗤——”
最后陈辞埋在自己老婆怀里,一脸安慰和开森,内心无比庆幸自己成功抓住机会将冷战的苗头掐断在萌芽状态。
等两个人平静下来,陈辞挂在人身上不肯离开,唐昭觉得重,推两下没推开,也就放弃了。
毕竟心里面这个负担更多的还是甜蜜。
“老婆。”
“嗯?”
“老婆,婆?”摇啊摇。
“说啥。”唐昭黑线,老婆婆?!“别晃,晃得我头晕。”
“你今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对了,明天我要去B市那边。”
“什么,”陈辞动作一停,“干嘛?这还有两天就过年了。”
“我去接个人。”唐昭看人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两个人举办了很简单的婚礼,请了认识的人在教堂做了见证,在第二年暑假暑假,蜜月旅行一个月,芋头被送到小镇这边。
唐昭工作因为一次工作项目出事儿,有被陷害,自己独自揽下的责任,从睿博离职,消沉难过一段时间,也是有空结了婚,渡了蜜月回来,在陈辞的支持鼓励下,重新振作,准备半年,考取B大外语系的法语口语翻译研究生,现在研究生在读。
也是因为有了陈辞,才有了坚实的后盾。
去试一下,我在你后面呢。
记得他是这样说的。
不过平时极其爱吃醋。
“接人?谁?”
“你想问男的女的吧?”
“咳咳咳,对。”陈辞知道唐昭研究生在读也跟着教授去法国学习,在那边认识了朋友,性别男,一直说喜欢中国文化的。
“女的。”
“喔。”
“是林妙妙。”
“嗯?她,那个高一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的。”
你的记忆力还真的好。
“嗯,”唐昭点头。
“她,”陈辞语气迟疑:“高二上期出过事儿被退学了是吧?”
“对,”唐昭笑,叹口气,悠悠说到:“她出国了快十年,她明天回来,我去接她。来我们这里过年。”
“过年,她家里人呢?”
“她一个人回来。”
“好,那我陪你去。”
“你明天不是要和爷爷去帮隔壁那个刘叔叔他们吗?”
“啊~那没有你重要,再说不缺我一个,这个镇上那么多人呢。”
唐昭笑,这话说的。
“那行,芋头就留在家里,我们明天下午就回来。”
“好。”陈辞凑上去亲人,想亲嘴吧,但是唐昭错开,又低头在人额头上亲一下。
“我珍视你。”
陈辞撇嘴,这就是拒绝亲亲和奈奈的意思。
“走,去给爷爷讲一下明天我们要出去,看看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