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维明回去一看肖琴拿来的钱,竟然有一千多,就连一边的大哥大嫂都看傻眼了。
郝维明连忙地给她塞了回去,说道:“你拢共才赚那么点钱,给我拿一大半,你自己还赚个什么,我家里又不缺钱,你快点拿回去。”
大哥也是附和道:“对啊,小琴,我们这赚钱比你多呢,你自己先拿着用吧。”
大嫂看到那一千多块钱,眼睛都发直,她虽然知道家里存着的钱比这多多了,但平时郝维平都是不让她看那些钱的。她虽然心里挺痒痒的,但她知道这是用来做生意的钱,只要是自己男人的也自然是自己的,看到那大锁,反而安心。
只要郝维平赚了大钱了,以后一辈子跟着他都是不用发愁、幸福的。
但是看到这一千块钱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偷偷吞口水。
二弟直接给退了回去,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小怨气,心想,这二弟怎这样,送上门的钱,还能退回去。
而且怎么算起来,也是拿给他们一家,他怎么就作主了呢,太不懂事。
但郝维平一出口,她心思却又变了,觉得自己男人说的也对,这个肖琴还挺会赚钱的,一年就赚了那么多,现在也不一定要急着收,让她拿去继续帮自家赚钱也挺好的,她也懂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要是哪天家里的生意做不下去了,说不定肖琴那里却好着呢,到时候还有个指望。
这样想着她也是笑着握住肖琴的手,笑道:“小琴妹妹,你俩哥哥照顾你呢,你就把钱收着吧,我们家暂时也用不着,要是你以后赚着了大钱,你再回来报答你俩哥哥也不迟。”
肖琴这下子也不好坚持了,只好点点头,“那我以后赚了大钱,就让哥哥嫂嫂还有奶奶姨父姨母你们过好日子。”
中午吃过午饭,郝维明把肖琴送走之后,才特意叮嘱大哥,以后多照看着点肖琴,有什么能帮忙的尽量帮忙,毕竟肖琴一个女孩子,说实在的,确实不让人放心。
大哥点头答应,郝维明之前就跟他说过,平时家里的事情多,他无暇分神,也就忽略了。
这次见肖琴那副样子,也是觉得心疼,郝维明不说他也会留心的。
说完肖琴的事情,郝维明也才想起昨天借了钱,跟大哥说了要拿二千块钱出来。
郝维平没有询问缘由,直接去自己房间里打开了箱子,去了二千块钱给郝维明。
在他看来,现在家里之所以有这些钱,全都是二弟的功劳,而且二弟是怎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得很,自不担心二弟会胡乱用钱。
但大嫂见了自己男人竟然拿出厚厚一叠的钞票,就是惊讶了,问他拿这么多钱要做什么去。
“老二有急用。”郝维平丢下一句。
王娟可就不能理解了,这个小叔子有什么急用,一下子要那么多钱,看那厚厚一叠,怎么也几千块了吧。
小叔子刚刚推走一千多块的巨款,现在又要几千块钱,这可让她心里可就起伏难平了。
赶忙地追过去,慌忙地追问接过钱的郝维明:“二弟,你要这么多钱做啥?”
郝维明看大嫂一副紧张担心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突然拿这么大一笔巨款不说清楚也是不好,就把之前出门时找李大春借钱,然后又借钱给同学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大嫂就惊了,这同学是郝维明什么人,关系这么好吗,怎么敢借几千块钱给人家,心说自己这个小叔子莫不是太没有心眼了,善良过了头,给人家骗了吧。
又或者是小叔子惹了什么麻烦,被人家逼得不得已跟家里撒谎吧。
连忙追问道:“你那同学叫啥,哪儿人啊,为啥要找你借那么多钱啊?”
郝维明却是突然地犹豫了一下,徐勇立那里的事情他心里没谱,能不能成尚未可知,毕竟做生意盈亏太过正常,这个时期搞社队企业也是成败个半,生死难料。
如果这么跟家里人说了,到时候不能赚钱,反而亏损,难免叫家里人心疼那些钱,叫大哥心里也肯定不好受,毕竟是他忙前忙后顶着风吹雨淋地挣回来的。
于是打了个马虎眼道:“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同学家里有人突然生病,要去省城里治病,我给借钱应急,我知道他家在哪呢,而且我跟他是大学同学,又是高中同学,关系好着呢,你放心吧。”
大嫂皱着眉,犹豫着。
大哥却是笑着道:“人家同学是大学生呢,难道为你二千块钱丢金饭碗不成,人家不能那么傻吧。”
大嫂闻言点点头,心想也是,谁能为几千块钱丢了大学生身份呢,那可太不值了。
于是这才放郝维明去还钱。
郝维明先是把奶奶的钱还了,老太太也没推说着不要,心想着,自己收着就收着吧,儿孙们啥时候要急用又拿出来就是了。反正她又不愁吃喝穿用,存的所有钱,都是为儿孙们存着的。
郝维明又把李大春的钱送去,留了点钱在自己兜里,兜里有了点钱,才能踏实一些。
虽然说是放心了,可大嫂心里终是觉得不舒坦,想想今天先是到嘴的鸭子飞了,还反倒出去二千块钱,一下子就去了三千多啊,哎,这个小叔子可真是大手大脚的,一点不会过日子。
难免又想,小叔子同学家里人生的什么病,能花二千块钱,这钱什么时候能还回来……反反复复,患得患失。
胡思乱想间,竟然切菜切到了手指,连忙是捂着手指,疼得直叫唤。
郝维平听到,连忙过来一看,我的天,血似潺潺溪水一样流,赶忙地找抓一把火塘灰,捂在她手指上,然后撕扯了块布忙是给缠住,着急忙慌地带着去找赤脚大夫。
人家给清洗了,又撒了止血粉,缠了绷带,这才好多了。
郝维平这才松口气,没好气道:“多大人了,切个菜都能切到手指。”
“还不都怪你,还不都怪你……”大嫂哭丧着脸,右手拍打着大哥的胸口,感觉自己委屈坏了。
郝维平一下把她搂进怀里,说道:“都怪我,怪我不好,还疼不疼?”
她在郝维平的怀里,也不再打他了,委屈却又有些幸福,“疼,疼死了……”
郝维平道:“晚饭我来做吧,这几天你歇着,手指别沾水了,洗脸洗脚我给你洗。”
她嗯了一声,“好。”
心思却还是不由得飘向了那害得她切到手的三千块钱。
都怪这三千块钱,真是赔了钱又伤手指,越想越气闷,自己一定得盯住了这三千块钱,说什么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