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管道中央,说的确切点,他的腹部再发力,背部蜷缩着贴合着那一不小心就可能滑下去的管壁,腿部微弓,整个人就像是在坐着仰卧起坐,只是那种心神的崩溃,再加上体力的超支,他必须想办法,那不知管道有多深的柯德,只能透过微弱的光芒,看到丝丝踩在井盖上的脚迹。
柯德若有所思,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取出别在腰间的G-47,上膛,朝着他头顶上方的管壁,硬生生的开了五枪,那在管道中被无限压缩的能量子弹,焦黑着那瞬间被打穿的破洞,圆润的子弹口上五个手指指节大小的缺口,正好能让柯德的手指抓住那五个凹槽,向上施力。
短而急促的气流声,在封闭的管壁中碰壁,但好在射程近,枪声的瞬间发出,转瞬即逝,以他现在的高度,还不会让上面的人察觉到什么异响,他的五指卡在缺口缝里,像个晾衣架,单手的力量将身体完全的挂在一边,又是五枪,就这样周而复始。
他不断的收起枪取出枪,换着左手又换着右手,随着那抹来自地面的光亮越来越接近,他脚下的那密密麻麻的弹孔,已是不少让黑切斯特地底下许多的管道,渗透着那些飘灰的弹孔,渗入那完全处于封闭之中的管壁之中。
他略微有些不适,脸色变得青黄,可是这丝毫不减缓他上升攀爬的速度,但是那越来越浓郁,几乎将他脚下的管口完全的处于那沼气之中,直到最后一下,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完,甚至连备弹都匮乏的也只剩最后一颗。
最后一下,指间的破风狠狠的卡在了街道的井盖之下。
那种沼气令他几与干呕,他的神情略微有些恍惚,这种感觉就跟当初在二十区外的那个神秘区域的磁场,在侵入着自己的细胞结构,他的脚狠狠的踢在管道下,脚趾发麻,他拿头撞着那死死的嵌合在地面的井盖,直到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
他不敢断然的使用最后一枚子弹,当沼气和枪火相融,在那么狭小的一个通风口里的柯德,无疑是首当其冲找死的那个,还有些发麻的脚底,挥动着全身的力量,挺胸收腹,屏息凝神,一脚没有任何的收敛,揣在那个松动的井盖上。
他感觉到脚底没有知觉了,眼看着井盖就要整个被掀飞,柯德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个井盖的抓手,抓着井盖的边缘,露出一些缝隙,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黑切斯特似乎没有受到卡帕的影响,除了角落里那些身穿便衣的巡逻士兵,就是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按例检查着路人身份情况的黑骷髅兵,和头顶上寥寥无几的飞行器,嗡嗡的在半空中盘旋。
他在寻找着路边的标牌,好确定他现在正处于的位置。
红光书店的地图,已在他的脑海里滚瓜烂熟,他在确定没人能发现他的刹那,推开了那道井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冲入了地面,阖上推开的井盖,他束紧了那身有着刺鼻味的风衣,在黑切斯特的光明大道里,找到了一家正在对外营业的旅店。
或许是他风衣上的味道有足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除了那些徘徊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他走进潮湿的巷子里,好让自己完全消失在人们的目光中,脚步的声音由深入浅,他翻过墙头,借着屋檐和水管,在飞行器的视野盲区里,让自己不走寻常路。
他钻进旅店的烟囱,但好在天气还未转凉,没人烧煤,他顺利的滑进旅店中,他走在拥挤的二楼走廊,转动有些生疼的袖腕,那两节隔离器再度在他的双手之间合拢,他走下楼梯,那个穿着肥脏圆围裙的妇女避开了她,柯德留意到他的手上并没有监管军统犯的隔离器。
他搓着口袋里少得可怜的朗姆币,这还是当初安道夫在临走之前给的,货币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有多的总比没有好,在世面上已知正在流通的货币等级,朗姆币作为最为廉价的货币种类。
“三十朗姆币,二楼第一间,公用盥洗室里有洗衣机,不过得另外收费,可以让梅姨帮你清洗您身上的衣物,价格大概是在三朗姆币。”
那个站在前台前,脸色有些憔悴的中年妇女接过柯德递来的薄薄的一沓纸币,虚弱的在他面前做了个英格兰女人很是礼帽回礼。
被蹂躏的乱糟糟的钱币,妇女的手将揉成一团的纸币重新铺好,正好三十三张,迅速的揣进围裙前的口袋里,这个妇女身上也没有所谓的隔离器。
……
他躺在床上,心绪烦乱,先前过道里的那个中年妇女敲了敲门,他将早就挂在衣架该洗的衣服和衬衫透过门缝递给了门外的妇女,紧紧的合上了门。
他打开先前斯塔克交给自己用于储存这些装备的能量包,除了还有几瓶亢奋剂和金色的血清,一堆东拼西凑才从集市买到的零件,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犹如鸡肋。
那瓶金色的血清,照安道夫所说的,只有在生死存亡之际才能使用,他便一直留到了现在,他听到沉重的呼吸声,想起那个联络中断的斯塔克,现如今二十四区内没有针对任何全城通缉,说明斯塔克并没有出卖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么如今的斯塔克到底在哪里呢,还在托尼家的店吗?他的预感成真了,有人在用他钓城里的大鱼,那么那个大鱼,就是斯塔克吗?
他不让自己多想,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了,睡神的降临比他想象的容易多了。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等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他揭开床边的窗帘,或许正值午后,光明大道上的行人要比以往多了许多,他穿上皮鞋,打开门,一叠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放在门前。
他借着盥洗室里没有人,擦了擦身体,额外支付了一枚朗姆币,换上了整洁的衬衫和那件束身风衣,然后在那二楼的走廊窗户外,一双眼睛目送着他的离去。
“请出示你的证件!”不远处,传来那道熟悉的机械声。
一名黑骷髅巡逻士兵走了过来,拦在了他的面前,扫描仪上的红光扫描着隔离器中的身份芯片,那名士兵多看了两眼,便立即走开了。
他根本没有任何兴致光顾大道两边的商店,披萨店和汉堡店和旅店,这是安布雷达唯一允许二十四区的人经营的东西,他见不到任何关于机师和机械师还有工程师出入的场所。
……
他看到了那座人气惨淡的书店,附近没有几个人把守,他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不安,低着头走进那家灯火黯淡的书店,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过是个正常人,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把守书店的安布雷达的警戒。
走进那家古色古香的书店内部,能允许放在书架上的大多是赞扬联邦社会的繁荣昌盛,和学习联邦的中心思想,不过是些洗脑的书籍,根本见不到任何关于科技和其他方面的书籍。
英格兰历史,美利坚历史,霓虹国历史,***历史,华夏历史
在统治着中欧联盟的二十四个都城,便以这五个国家为都会,其中以华夏历史和美利坚历史在联邦社会中最为源远流长,他借着摇曳在书店角落上微弱的灯火,根据芯片中所说的,找到那本唯一放在华夏历史书架上的红色书籍。
就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