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剑用力刺下——
意料到的鲜艳年轻的血液却没有流出,这把看着年龄已久的剑被一把乌青色的木剑挡住了。
那黑衣人抬眼一看,不知何时,躺在床上的少女已经醒了,睁着模糊的睡眼笑。
黑衣人抬剑,再次斩向那张木床。
云想立刻翻滚下床的那边。
两人持剑隔着一张窄窄的木床相望,谁也没有先动手。
此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半响,黑衣人一脚踩上床前端,举剑杀向云想。
她侧身躲过去,踩到床后端上,下床,与黑衣人重新隔床相望。
黑衣人直接举剑,仰起上身向前用力杀过来。
她拿自己右手里的木剑挡了一下,剑上青色的雾气在黑暗中流动缠绕,一个飞跃,双手抓住屋顶的横木,用力踢向黑衣人的前胸。
黑衣人闷哼一声,退后几步。
剑光一闪,她随即出了剑,直刺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见大约是失败了,便从靠街的窗户处翻身跃下。
黑衣人还以为云想会来追她呢,抬头一看,云想正边收剑,边倚在窗前望着她笑。
笑?笑什么?孩砸,我要逃走了你知道不?
黑衣人转头——
乌压压一大片的镜溟司司卫。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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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问出来了吗?”
云想接过风起递给她的手帕擦擦嘴角的豆浆汁。
“没有,木娘一个字都不愿说,若是再继续僵持下去,我们恐怕要……”
“动用刑法?”
云想猜到了,镜溟司自然也不能一直和木娘耗着。
“嗯。”
风起看了看云想的脸色如常,继续说:“镜溟司的宗旨向来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云想听此冷笑道:“恐怕不是镜溟司的宗旨——是风京十四流的宗旨吧。”
风起不再说什么,毕竟他是风京风氏嫡系公子,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也没错,毕竟……风京这么大,人口又是整个大陆最多的……”
云想喃喃道。
尽管都知道这点,但是如今尚年轻的两人还是不能真正的接受理解这个规则。
这时,一个传话司卫走进西山客栈,直冲两人而来。
谦卑地行了个礼。
“公子,姑娘,副司长大人传话来,说:木娘想见姑娘一面。”
“我?”
云想皱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放下手帕,拿起剑便往外走。
“木娘说不定会对你动手,我也去。”
风起则紧随其后。
刚出西山客栈的门,云想回头看看这客栈里因出了事而新换的一批人。
人们继续忙碌着,为着生活而奔波,仿佛前不久发生的事不存在一样。
雪色麒麟旗下,西山客栈乌木色的牌匾微微闪光,却透出莫名的诡异之色。
“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
云想开口想说些什么。
“别多想了……”
风起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冷淡的神情不变:“别费心了,大约是你想多了,这些日子你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吗?”
看着风起淡定冷淡的神情,云想有些怀疑自己了。
云想抬头又看了看那张雪色麒麟旗和乌木色牌匾,确实没什么不对的。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摇摇头,云想丢掉脑中的一点小疑惑。
“或许,我真的该休息了吧……”
云想伸个懒腰,又转转上身,一点也没有美人的架子,抬脚就走了。
司卫马上追上去跟着她。
风起莫名的嗤笑一声,看向那张骄傲地飘扬着的雪色麒麟旗,摇摇头,大步离开了。
就在此时,一个流动着的黑雾似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客栈的乌瓦上,围着那雪色麒麟旗旗绕了绕,雪色麒麟旗刹那间失了颜色,那团黑雾发出桀桀的不似人的怪笑。
“……好戏终于开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