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孤舟还是乖乖的回家了,带着浑身上下数不尽的无力感。
“为什么,七叔错了那么多次,就不能再错一次呢?”任孤舟走到自己的房间钱用自己失落的脑袋推开了门,脱下完全看不出原色黑炭一样的衣服,简单的用门口的积雪洗了洗身子,就去睡觉了。
“额,咱们家要不要买两个丫鬟啊?”霍夫人轻轻的捻起任孤舟又硬又黑的衣服,忍不住的皱着眉头。
“有那个闲钱,不如直接给侄儿找个小媳妇更划得来。”任七爷也看到了孤舟那脏的看不出是衣服,黑色的一坨,随即建议道。
“也是啊,孤舟都十二了吧,该给他琢磨一个亲事了。”霍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又叹气道:“可是咱家孤舟跟寒家的寒大小姐,最近越来越腻了,诶呀,真是不知道如何跟他说。”
“就是,我现在和寒程与狄会长一见面,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话好了,人家的娃娃亲联盟让咱家任孤舟横插一脚,每次看见寒程那张苦瓜脸,我都想笑。”任七爷挠了挠脑袋尴尬的说。
“当初以为两个小孩能懂什么,现在长大了这俩人,是莺莺燕燕,亲密无间。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有麻烦,这样吧,我去给任孤舟在周边的镇子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年龄、家室相仿的女娃,你最近几天没事就阻止一下孤舟,不要让他再去找寒江雪了!顺便把衣服洗了,我先出去打听了。”霍夫人洗了洗手。
“嗯,那行,你先去找找吧。”任七爷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加油。”霍夫人临走前在任七爷的脸颊下亲了一口。
“快快,快走吧,一会儿再让侄儿看到了。”任七爷微红了一下脸,就撵霍夫人走。
“傻样儿。”霍夫人忍不住的笑骂了一句,就走出去给任孤舟找对家去了。
“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把持不住,老贪婪我的男色。”任七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自恋的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看洗衣盆里的衣服,脸上抽搐了一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我偷偷去买一个新的得了。不过这个衣服原来是啥色儿来着?
此时正看见任孤舟穿着新衣服手里拿着书走出来。
“侄儿,你这个衣服以前是啥色儿来着?”任七爷正好借机上前去问。
“要不我去买吧,你有空的话,去铁匠哪里给我提一把精钢剑吧。”任孤舟头也不抬的说。
“又用坏了?不都告诉你没事少练剑吗?”任七爷心里也是微微震惊了一下,琢磨着任孤舟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是该找一个小媳妇给他收收心了。
“不知道当年谁说的任家男儿当顶天立地。还这样......又这样......”任孤舟故意有气无力的学着当年任七爷的秀肌肉的姿势。
“别说了,别学了,你自己去把衣服买回来吧,我去给你弄剑,这次你没事可不能瞎练了啊!”任七爷嘱咐着,然后就熟练的把洗衣盆拿走,明显是要先处理掉这个“牺牲品”。
任七爷远走之后,任孤舟抬头把书一合,淡淡的说:“霍婶,你真以为就凭七叔这脑子能看住我吗?”
随后任孤舟和寒江雪在老地方粉钻玩偶店碰了头。
“哈哈,今天你怎么去市场去的这么痛快?”寒江雪听说任孤舟上来就要去市场,心里欢喜极了,因为以前不是去练剑坊,就是是学一些什么剑意心法,简直是枯燥死了。
“我要买一套跟昨天穿的一摸一样的衣裳。”任孤舟把住寒江雪的手往市场走。
“你干嘛,你。”寒江雪也不反抗,就是害羞的跟着他走,心里想:任孤舟怎么这么主动了?莫非任孤舟,任孤舟长大了......
同时
任寒镇猎人公会的地下室
一位穿着虎裘一身肌肉的苍劲白鬓男子和一个穿着纯白锦袍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的走着。
路过了一个房间,后面的纯白锦袍的中年男子顿了一下,从窗口看向里的一个床位,即使是在白布的遮盖下,也根本挡不住周遭血液凝固的痕迹,那下面必然是一个死人无疑。
“说来惭愧。”前面走着的那个穿着虎裘的壮汉自然就是狄成仁狄会长,感觉到那个男子停下脚步,就想过来解释一番。
“凶手没抓到?那知道是谁做的吗?”纯白锦袍男子自然就是任寒镇镇长寒程。
“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昨夜的雪太大了。”狄会长自然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也不是个只有肌肉的傻子。
“哦,真是可惜了。”寒程又看到了地上的一些碎白布才终于确定,这个人就是白袍人无疑。转头笑道:“狄公子呢?不出来迎迎我?”
“他这混小子肯定又去接任务了,你就别管了,来里面请!我可是给您准备了上好的鹿腿肉啊!”
“你这家伙,怎么也变得这么圆滑了。”寒程仿佛话里又话,但是狄成仁全当没听到。
两个人坐着木桌两头,寒程桌前是一盆切成片旁边放着蘸料的鹿腿肉,狄会长桌前则是一大盆盐水煮过的大块鹿肉。
“吃吃吃!不要客气。”狄会长抓起来一块就忍不住肉香的先咬了一大口。
“看着就野味十足啊。”寒程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够劲吧!”
“好吃!但是有肉怎么能无酒啊?”寒程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瓶装酒瓷壶和两个小酒杯,分别满上。
“酒,可以喝。”狄会长看着推过来的酒杯收了笑容:“事,要先说。”
“好,狄会长果然爽快!”寒程坐稳了身形:“狄会长,之前上个月我答应过的那一批跌打药,可能……唉!要延后一段时间。”
“什么?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吗?”狄会长随即就坐不住了,猎人公会对于外伤药品可是刚需啊。
“哦。”寒程看到狄会长现在就乱了于是指了一下酒杯:“事,可以说。酒,要先喝。”
狄会长与寒程僵持了一小会,随后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狄会长举起了酒杯,显得有些为难,但是马上就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来也简单,就是家族里面有些生意人,跑过来跟我说,别人的出价更高一点。”寒程又起身把对方酒杯满上。
狄会长闻言,拍桌而起,大声喝道:“寒镇长!这件事我们一早就说好的了!并且我订金都给了!你怎么能说改就改!如此言而无信啊?”
“说的好!”寒程不仅不生气,反而大声的鼓起掌来,这反映让狄会长都楞了一下。
“没想到狄大哥也是信守承诺,快意恩仇的好汉!既然狄大哥如此,就是他任家价高十倍!我也绝不放手!跟狄大哥一样回绝他!”
狄会长闻言,又坐了回去,暗觉不妙。
“想必当初定亲之事......”寒程越说声音就越小,紧紧的盯着狄会长越来越黑的脸。
“定然,无误。”狄会长端起酒杯跟寒程碰了一下杯又喝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寒程才喜气洋洋的走出了猎人公会。
“爹,我根本不喜欢寒江雪,而且寒江雪喜欢的是任孤舟。”狄成仁公子就跪在狄会长的面前坦白的说。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情,寒程想打压的是任家,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有时候为了公会,总要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狄会长说到最后就走了。
“抱歉,父亲,我明白了。”狄公子也仿佛在这个瞬间成熟了。
“少爷,起来吧。”一个赤裸上身满胸绷带的人,把狄公子扶了起来,那人正式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白袍人。
“你虽然已经被逐出了猎人公会,但是还是会听我的对吧?”
“小人的命,以后就是公子的。”
“找个地方躲起来,做好备战的准备,这次,我要你在暗中!等着必要的时候,出来救我就行。”
“公子,放心。”白袍人换了一身黑袍蒙着面,走出了猎人公会。
良久,猎人公会上下沸腾!
“快来人!去请先生!写请柬!”